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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回归2


  我们观察了这个光状漩涡,然后再次朝四周环顾了一次。如同过往一样,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车厢,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看上去像是导致这个节点产生的东西和现象。

  “那么,各位,就此告别吧。”走火将目光放回光状漩涡上,对所有人说到:“不知道这个传送门能支持多长时间,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没有更多的寒暄,他毫无迟疑地跨进了传送门中。那个身影就好似被搅拌一般,很快就失去了轮廓。

  “我在外面等你们。”席森神父在胸前花了个逆十字,微笑地对我和近江说完,也毫不犹豫地闯入了光状漩涡中。

  之后荣格也朝我们点点头,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这个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来自何处的神秘男人也走入其中。

  “联系方式。”锉刀对我说:“我处理好事情后,会和你们进行联系,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于是,我将耳语者的外事邮箱告诉了她,她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在出去后忘记这件事,用一把限界兵器匕首在武器箱上刻下了相关的暗语。做完这一切后,没有更多的寒暄,再次朝我和近江看了一眼,转身投入光状漩涡中。

  在锉刀离开后,光状漩涡一阵波动,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需要记下来吗?”我看了一眼近江。

  近江在其他人离去之后,重新恢复了在大学教室举行时间旅行可行性研讨会时,那种尖锐又充满压迫感的表情。她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表示自己早有准备。其实,在当初乘坐列车进入三十三区时,就有人提过离开后会忘记在统治局里的记忆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带走记忆的方法,我也不例外。我不需要任何额外措施,相信脑硬体能够保证所有的记忆完好无损。

  于是,我牵起近江的手,和她一起跨入即将消失的节点。

  ***

  黑暗退去前,我的意识并非一直清醒着。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实际流逝的时间或许并不是这么多。

  一旦醒过来,脑袋就迅速恢复了清醒状态。

  就像一道清晰的直线,中间被人用橡皮胶擦去,留下黑乎乎的一块。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厕所里。

  并不是记忆中的任何一个自己曾经去过的厕所。谈不上干净,但也并非随地都是污渍,氨气的味道并不浓重。地上铺设有防滑的橡胶,是带着潮湿的鲜绿色。便器的水阀大概是坏了的缘故,一直发出流水声。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防护服虽然被地上尚未干透的水渍浸湿了,但是因为很厚的缘故,所以感觉不到潮湿的冰凉。我环顾四周,在自己身后发现了正在从地面上爬起来的近江。而在我们身边,有两个近乎等身高的柜子。

  我们并没有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厕所结构一眼就能确认是男厕所,虽然没有人,也觉得有一些亟待解决的事情,但是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先离开这个地方。

  厕所是藏在一栋两层高的废楼里,大概很久没有人使用的缘故,到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有一些老旧的音箱设备和巨大的木箱子,似乎这些摆设和房顶上的灯光之类的装置还能使用,靠近一楼大门处有一具样式同样老旧的电闸,电伐被拉了下来。从窗口处可以看到外面的小广场,不过,此时此刻,小广场上也同样没看到半个人影。要不是从一百多米外的马路上传来车来车往的声音,这个地方简直给人一种整个城市的人都消失了的错觉。

  我们没有在废楼里多做停留,来到广场上,寻了一条长椅坐下,开始回想心中那种亟待要想起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记忆有些模糊,脑硬体正在往大脑中传输一些信息,这并不是那种正常回忆时仿佛身临其境的印象,紧紧是简单的日记式的资讯罢了。不过,这些资讯拼合起来后,仍旧让我记起自己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

  我们在统治局遗址获得了自己所期待的收获,然后穿越节点回归正常世界,依靠用外物记录资讯的方式保存了那段经历,但实际上,记忆仍旧已经消失了。因此,才会出现如今这种脑海里单纯只有行动记录的记忆。

  近江关上笔记本电脑,将其塞回行李箱中,然后和我一起将各自的柜子打开,露出里面装得满满的装备。我们没有继续仔细查看其数量和种类,重新关上了柜门。

  “真是奇怪的感觉,虽然记录里显示我们有一段精彩的冒险,但是完全没有终于到家的感觉。”我将身体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对近江说:“大概是因为没有印象,只有记录的缘故吧。我们离开了多久?阿江。”

  “二十三天。”近江十分确定地说,然后问我:“你看到席森神父了吗?”

  “没有。”

  在我的脑硬体记录中有关于席森神父的详细资讯,也能够从记录中知道他先我们一步进入传送节点,按照正常的想法,他此时不在我们身边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然而,只有记录的话,完全无法产生“奇怪”的情绪。我觉得席森神父并不是回到正常世界后立刻先行离开,避开我们,我也完全想不出他会这么做的理由。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无法预料到的事情,但关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只能等待他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记录中的统治局遗址冒险过程十分惊险,但如今也没有半点险死还生的感觉,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刺激,就像是单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行动记录。这让我不得不设想,这种情绪的转变是导致那些在统治局中生存下来,成功回归的冒险者会选择再一次进入其中的重要原因。

  深刻的印象能够让人感到畏惧,但是记录只会让人警惕而充满遐想。

  “总之,先回总部再说吧。”我对近江说。

  我们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但很快就觉得无聊,因为没有任何休息的理由,我们的情绪和心理是如此平静,完全没有进入过那个奇妙而危险的统治局遗址的感觉,仿佛只是偶然走到这里,在这里坐了一阵,然后在百无聊赖中决定回家。不过,无论记录,还是身边的武器柜,以及身上破损的防护服和已经彻底消失的携带物品都在证明,我们的确刚刚从一个危险的旅途中靠岸。

  广场上开始出现人影,不一会,更多的人来到这个小广场上,在靠近马路的角落有踩三轮车的摊贩进行摆摊准备。我觉得自己身上的防护服有些扎眼,不过,虽然有一些目光落在身上,却很快就不理会了,似乎在告诉我们,这种齐装怪服其实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们在马路旁的公车站牌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如走火说的那样,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只是回归地点是自己未曾来过的地方而已。从这个地方乘坐公车回到市中心要经过十六个站,即便一路畅通也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公车站牌的名字是“泗水路南站”,在我的印象里,完全没有听过这个站的名字。虽然同是一个城市的区域,但站在这片接近城郊的地域上,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有种陌生和新奇的感觉,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脑硬体删除了。

  在等待公车的时间,我们去车站旁的小卖部打算买一包香烟,却发现身无分文,除了武器之外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过,尴尬的情绪同样被脑硬体删除。我带着礼节式的微笑,当着店主的面捏扁了一块当作承重物的铁块,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价值二十二元的两包骆驼牌香烟和两个打火机。

  “能打电话吗?”我看了香烟柜旁的电话座机一眼,对四十来岁的店主问到。

  “啊,可,可以。请随便用。”店主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将电话推到跟前,就走进了店里能够让我们看到的地方,老老实实地看起杂志来,只是不时朝我们瞥几眼。他并不打算报警,反而想和我们搭几句话,但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打给总部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八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并不怎么怀念,毕竟在感觉中并没有离开太久的印象,也无法从八景的声音中听到久别重逢的激动。

  她甚至在我开口之前就猜到了:“高川吗?二十三天不见,真让人担心。你总算没死在那个地方,真是可喜可贺。”平淡的声线完全听不出任何担心和贺喜的情绪,如同换作其他人一定会反而觉得是嘲讽吧,不过,在过去四年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她总是保持这幅神秘又深沉,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包括我在内,耳语者的诸位早就习惯了,并且总是拿这种态度打趣她,她的反击则是“这才像是一个掌握了预言,行走在神秘学海洋中的真理求知者的样子。”这类普通成年人根本就没脸说出来的话。

  在我说话之前,八景继续说到:“一个女人,改变命运,危险的变局。预言正确吗?阿川。”

  托了这个提醒的福,我现在是完全回想起来了,当时在大学的社团总部里,她所做出的预言。实际上,在进入统治局之前,这段预言就已经应验,但是,直到现在她重新提起,我才发觉,当时所谓的“应验”其实并不完全,统治局遗址里的冒险记录证明了这一点。综合已经获得的所有信息,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这个预言的效力似乎还将要持续下去。

  预言的效力和范围已经超出了我在恢复现实记忆之后,对“先知”和“预言”的猜测,如果仅仅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因为特殊的末日幻境的环境构造,以及自身生命形态异变而强化的生存本能,直觉感知到剧本走向的话,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无论是当初的系色,还是现在的近江,以她们的原型来判断,都不应该处于剧本之中。预言中的“改变命运”似乎也并非无的放矢,仅仅是出于美好的寄望。

  无论是“系色”还是“近江,无论是改变命运的计划,还是危险的变局,都有着明确的指向,而这种指向已经超出安德医生所指定的剧本范围,也超过了普通末日症候群患者能够依靠“生存直觉”去判断的范围。

  因此,我深深感觉到,八景身上一定存在和我、桃乐丝、八景和江类似的,某种超脱末日幻境本质的特质,即便她仅仅是现实原型八景的一个破碎人格意识的倒影。是因为她服用过高川制造的最初血清样品的缘故吗?

  在推测中,真江被“病毒”侵蚀后,意志反向侵蚀体内病毒形成了病毒异种“江”,在高川“吃掉”真江后,“江”寄宿在高川体内。之后,高川在病院配合安德医生的研究,利用自己的体液制造的血清样本,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注射给已经进入感染末期的系色、桃乐丝、八景、咲夜和玛索六人,也仅仅使用在这五人身上。

  在当时的注射观察中,这种最原始的血清样本根本就是失败品,但是,无论高川自己,还是五个女孩,都没有如同正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那样死去或化作LCL。无论是高川的苟延残喘,还是桃乐丝和系色的改造,以及八景、咲夜和玛索三人的人格崩溃,都不是正常的患者体现。

  也许,如同高川、桃乐丝和系色,在八景、咲夜和玛索体内,也存在某种和“江”紧密联系的无法以正常方式观测的特质,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

  那么,在八景的预言出现“超脱”末日幻境和剧本的现象,也并非是不可理解的事情了。

  她的预言不是单纯的生存本能,拥有着以来自最初血清样本所产生的特质,或者说,和高川、桃乐丝和系色类似,因为接近“江”而产生的特质为连接点的特殊感应。

  无论在现实还是在末日幻境中,和“江”的距离越近,就会越产生一些与众不同的现象。

  “预言一如既往准确。”我不得不承认。

  “很好,我知道你刚回来,一定十分疲劳,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马上要交给你。”八景的声音变得慎重起来,  我也不由得被这个声音所隐藏的东西感染,注意力彻底集中起来。她的说法让我不得不产生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有些担心,但在这种情绪被脑硬体删除之前,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尽管没有在统治局战斗的印象,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

  “一个新的预言。”八景说:“江南站的地下铁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已经让白井过去了,不过,虽然他是我们之中除了你之外战斗能力最强的人,但他并不适合这次的任务。我需要你立刻到江南站接替他的工作,席森十分担心白井的安全,这次的预言给我十分不好的感觉。”

  “很严重?”

  “我的感觉是这样。”八景说:“预言十分模糊,但有一种很难阻止它发生的感觉。”

  “如果预言成真会变得怎样?”

  “不清楚,但是这个城市会变得更加糟糕。”八景说到这里,音调拔高起来:“这个城市是我们的地盘,我可不允许臭水沟里的老鼠在这里兴风作浪!”

  尽管八景对情势之预感说得十分严重,声线也压得极低以表示严肃,但我仍旧感觉到她的声音中隐藏着一种激昂的情绪。我对她的说法同样表示认同,我们是在这个城市出生和成长的本地人,有责任清理危害到这个城市安全的危险因子,而且,耳语者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基地。只是,八景的预言和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过,对抗那种不可琢磨,但必然发生的趋势,实在让人充满压力,尽管我们耳语者已经做过许多次了,但至今为止,仍旧没有成功扭转预言的例子。

  “我明白了。”我看了一眼小卖部的老板,他正踩上凳子,调整老式黑白电视的频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能在这个时代还能看到这种款式的电视机。我一边将目光移向电视,一边对八景说:“从现在开始,对大家下达戒严令,启动第一套潜伏方案,直到我回去。”

  “……”八景沉默了一下,对我问道:“戒严令我似乎能够明白,但是第一套潜伏方案是什么?”

  “……你不觉得这么说很帅气吗?”

  八景立刻挂断了电话。

  老板下了凳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撕开香烟的包装,叼起一根用打火机点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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