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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圣旨赐南宫玉死罪


  皇后和庄妃之死,使得枭京蒙上了一层阴霾,诡谲,大家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出事一般,各处的气氛很是压抑。

  不过一连几日都太平没事,慢慢的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琉月一直待在燕王府养胎,燕烨每日上早朝,老皇帝因为中了罂粟花粉的事情,很多时候连早朝都不上,把手中朝政上的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燕烨和朝中的大臣一起处理。

  御清宫的寝宫。

  老皇帝的毒瘾发作,命黄公公把他绑在大床上,除了一个黄公公,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他一个皇帝不想让别人看到这般狼狈的自已。,

  黄公公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皇上,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来,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发作痛瘾了,每一次都痛不欲生,看得他心惊胆颤,恨不得替皇帝受了。

  这里,老皇帝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殿门外,一脸温雍笑意的南宫玉缓缓的走了过来,太监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瑾王殿下。”

  南宫玉点了一下头,抬脚要走进寝宫,门前的小太监赶紧的拦住:“殿下,皇上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南宫玉眼里一闪而过的绿莹莹的冷光,唇角勾出阴骜的笑,一脚把那小太监给踢到了一边去,然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寝宫。

  其实这几天来,他一直备受煎熬,虽然他拿到了虞根粉的秘方,也悄悄的做出了这种药丸,但是他真的不想对自个的父皇下手,本来他想着,父皇若是不计前嫌,他不要对父皇下手了,他真的不忍心。

  可是没想到一连几天父皇都把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却根本不理会自个儿,这让他愤怒痛苦。

  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了,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寝宫里,老皇帝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根本无暇去理会谁进来了。

  黄公公抬首望过来,一眼看到了瑾王殿下,最近皇上不喜瑾王殿下,所以黄公公走过来拦着。

  “殿下,皇上的病犯了,殿下还是去外面等候,等皇上的病好了再召见殿下吧。”

  南宫玉眯眼望向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唇角勾出阴霾的笑,望向寝宫之中的黄公公:“你下去吧,我来陪陪父皇。”

  “这?”

  黄公公犯了难,南宫玉的脑门蹙了起来,瞳眸慑人的寒芒,直射向黄公公,黄公公头皮发麻,赶紧的恭身应了。

  “奴才这就出去。”

  虽然皇上不喜七皇子南宫玉,可是南宫玉却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慕紫国皇帝的人,如若他成了新皇,自已为难他,只怕是第一个死的人,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再说七皇子陪着殿下,说不定可以和皇上解除父子的心结。

  “本王只是想好好的陪陪父王。”

  南宫玉叹息,似乎格外的伤心,黄公公听了感叹,殿下倒底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心疼皇上的。

  “奴才出去了。”

  黄公公走了出去,寝宫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皇上和南宫玉,南宫玉唇衅擒着阴暗如魔鬼的笑意,伸手取了几粒药丸走到了床前,一古脑的塞进了老皇帝的嘴里。

  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被一连喂了好几粒药丸进嘴里,只觉得周身的舒服,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周身的舒畅,每一个毛细管似乎都活跃了,那么的愉悦欢快,和之前的痛苦是天差地别的境遇,之前经历过的痛心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不过很快他想起不对劲的地方,这东西怎么和他先前喝鸡丝银耳汤时的感觉一样啊,而且味道更浓,感觉更甚。上官琉月可是说了这东西是不能吃的,若是吃了只会害死他的,这东西哪里来的。

  老皇帝陡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寝宫之前的大床前,正半蹲着一人,一双深邃漆黑的瞳眸紧紧的盯着他,一看到他望过来,满面温雍的笑意,虽然在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好似勾魂摄魄的魔鬼一般。

  “你给朕服了什么?”

  “虞根粉的药丸。”

  南宫玉淡淡的说道,并不惧怕老皇帝。

  此刻的他再不是先前的小心翼翼,已然成魔又如何会惧怕呢,他之所以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他害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害的,这一刻,南宫玉的心里有的只是恨。

  如若父皇护着他们,早点除掉了燕烨,他不会变成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弑母杀父的,这是他应得的。

  南宫玉呵呵的笑起来,径直的起身走到一边的榻上。

  老皇帝一脸惊骇的怒指着他:“南宫玉,你好大的胆子,先前朕所中的药物是不是你下的?”

  要不然他手里如何有这种东西的。

  南宫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递到唇边,轻嘘了一声:“父皇,别大声叫唤,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啊,这种事情传出去,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皇室中的事情。

  南宫裔咬牙:“你个孽子,竟然害我。”

  南宫玉摇了摇头,认真的开口:“父皇,你身上的虞根粉不是我下的,是皇后下的。”

  “皇后,雷丹,”老皇帝握紧了手,竟然是那个死女人,他竟然还让人厚葬了她,他真该把她暴尸荒野之外。

  老皇帝脸色黑沉,抬眸盯上了南宫玉,此刻这个儿子已然成魔了,他不是正常人了,也不是那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了,这一刻老皇帝痛心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儿子会变成这样。

  “玉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子?”

  “都是你逼的,都是你。”

  南宫玉指控的怒指向南宫裔:“我们南宫家是皇族,生来该高高在上的,他们燕家算什么东西,只是我们南宫家的一个奴才罢了,那燕烨凭什么收拾皇室的公主,出手对付皇子,他算个什么东西,可是你呢,不但不惩罚他,竟然处处高看他。”

  南宫玉声声控诉,似乎所有的罪都在老皇帝南宫裔的身上,老皇帝被气得差点抽过去,不停的用手捶胸口,他是真的快被这孽子气死了。

  “南宫玉,燕烨是有能力的人,身为帝皇者重用他有什么错,你心胸狭窄,如何能担当一国之君皇啊,燕家一直尽心尽力的扶持我南宫家,从来没有异心,为何你就不能和他们和平共处呢?”

  这么多年,燕家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身为君皇者自然要重用他们,没想到这竟成了南宫玉恨他的理由。

  寝宫内,南宫玉哈哈笑了两声:“真是可笑,难道没有燕家我南宫家就成不了事,我倒不信这个邪,燕家虽然扶持了南宫家,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可笑,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燕家的一条狗,奴才而已,凭什么耀武扬威的。”

  南宫玉狠狠的说道,老皇帝南宫裔望着他,只觉得这个儿子是疯了。

  “我们南宫家的江山很久前是与燕家一起打下来的,若是他们有心想反,是师出有名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做着自已的本份,扶持我们南宫家,怎么就成了狗和奴才了。”

  南宫裔抬手轻揉自已的脑门,他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还有你,竟然胆敢把这药粉给朕服下,你就不怕死吗?”

  “死,父皇是想下旨处死我吗?”

  南宫玉忽地狰狞一笑:“好,你下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世人交待,是说我弑父谋权吗?你不要脸面尽可以下旨赐死我,而且你别忘了,刚才我给你服了大量的虞根粉,你现在的药瘾比从前更大了,你想戒是戒不掉的,后面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会更痛苦,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千倍,这虞根粉只有我一个人有,你确定杀死了我,你能活着,现在没有虞根粉你也会死,这次我做的虞根粉份量比雷皇后所做的要重得多,刚才你可是一连吃了几颗的,现在你是戒不掉的,就算不吃虞根粉也是死,而且是痛苦的死。”

  南宫玉的话一起,南宫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痛苦万蚁钻心的不堪,再想想后来的飘飘欲仙,仿如在高空云雾之中,两者的差别实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而且先前南宫玉喂食他大量的虞根粉,他现在的药瘾更重了,若是再承受先前的痛苦,他宁愿自杀。

  南宫裔一张脸黑得如暴风雨的天空,南宫玉唇角含笑的望着床上的脸色惨白,苍老不堪的老皇帝,缓缓的起身说道。

  “要么你就杀了我,从此后自已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直到自尽,要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若是刚才你不服这药丸,说不定再挨十天八日就挨过去了,现在又加服了很重的药丸,以后不服也是死,至于你是如何痛苦的死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裔身子一抖簌,猛然的摇头:“不。”

  他不想再承受那样的非人的痛苦折磨了,本来他以为这世上没有这种东西了,不承受也只能承受着,可是现在知道南宫玉手里有这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挨不过去了,而且正如南宫玉所说的,如若他不服虞根粉很可能会痛苦的自杀,一个帝皇痛苦的自杀,这污浊的名声,他不想要。

  南宫玉看出了老皇帝的怯意,得意的一笑说道:“那从此后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是不会把虞根粉交到你手上的。”

  “你?”

  南宫裔咬牙,南宫玉翩然如玉,笑意盎然,这一刻如一个胜利者,优雅尊贵的轻掸自已袖子上的皱折,不看老皇帝淡淡的开口:“你下旨,让我主持朝中事情。”

  他说完高雅的转身离去,扔下一句:“若是你不想要那虞根粉,便下旨处死我。”

  老皇帝咬牙,愤恨的用力的一捶大床,朝着走出去的南宫烨怒骂:“逆子。”

  寝宫内,没人了,老皇帝周身虚软,再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扑倒一声往床上倒去,一动也不动,面如死灰,好像死过去一般,除了看到他还剩一口气外,实在没有别的动静。

  从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轻手轻脚的,以为皇上睡着了,不想打扰到皇上。

  忽地床上幽幽的响起一声:“小黄子,朕只怕命不久矣。”

  此言一出,黄公公心惊不已,皇上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你会挨过去的,千万莫要说这种话,不会有事的。”

  南宫裔唇角勾出阴暗的笑,会吗?他刚才又被南宫玉强行塞进了不少的药丸嘴里,现在是食也是死,不食也是一个死字了。

  “朕累了,你出去守着吧。”

  “是,皇上。”黄公公没说话,悄悄的退到寝宫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惊扰到皇上。

  傍晚,一道圣旨出宫,让南宫玉和燕烨共同处理朝政,圣旨一下,所有的朝臣似乎都看到了一抹玄机,皇上现在身子不好,下旨让七皇子帮忙处理朝政,这不是公然的的诏示吗,七皇子很可能继承皇上的皇位,成为下一任的皇帝。

  一时间南宫玉又成了热门人物,瑾王府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相较于瑾王府的热闹,九皇子府却显得十分的冷清,不过南宫暖对这些并不计较。

  燕烨却对于皇上所下的旨意,很奇怪,按理皇上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旨让七皇子处理政务的,尤其是出了庄妃这样的事情,所以燕烨前往御清宫求见皇帝,可惜老皇帝拒不见他,。

  燕王府。

  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正在用晚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琉月见燕烨有些心不在yan的,一脸的若有所思。

  “燕烨,怎么了,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琉月问道,燕烨面容带着肃穆沉重,望向琉月时,深邃的瞳眸中隐着暗芒,

  “今儿个皇上下旨让瑾王殿下和我一起处理朝政。”

  “让南宫玉处理朝政,怎么可能?”

  琉月惊呼,这种时候让南宫玉处理朝政,皇上是想立七皇子南宫玉为未来的储君吗?那他们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了一场。

  “我觉得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先是皇上被下药,再是皇后和庄妃中毒死了,最重要的是我去查给皇上下药的事时,那些御厨小太监全都死了,这无形中似乎有一只手操纵着这些事。”

  “难道是南宫玉,南宫玉操控了这些,皇上是迫不得已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慕紫国的皇位最后仍然要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不成?”

  琉月越想越气愤,脸色冷寒,若是南宫玉得了皇位,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他们,然后是九皇子南宫暖。

  这样的人为君皇,并不是慕紫国之福啊。

  “先前我进御清宫求见皇上,却被皇上拒见了。”

  “竟有这种事。”

  琉月长眉微挑,这事摆明了透着端睨,她抬首望向燕烨,缓缓开口:“不如我们夜进皇宫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烨浓眉微蹙,眼神幽暗冷寒,唇勾轻勾,微微点头。

  “好,我们进宫一趟,不惊动任何人。”

  他倒要看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

  两个人说走就走,立刻起身往外走去,燕烨伸手轻揽着琉月,施展轻功带着琉月一路进宫去了,他们的身后跟着数名手下,一众人如夜之幽灵,在暗夜中灵活的穿过,好似狸猫一般敏捷,无声无息。

  御清宫一片寂静,殿内殿外的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动着,巡逻的侍卫在四周巡视,外表看来再正常不过,但是燕烨还是很轻易的便看出了端睨,御清宫内外已经被人暗中掌控了,不出意外这掌控御清宫的人很可能是七皇子,难怪先前他进宫求见皇上的时候,没有见到,也许皇上并不知道他进宫求见的事情。

  燕烨和琉月二人小心的绕开那暗中监视的人,从寝宫后面的窗户闪了进去,两个人一进去,琉月一挥手一抹迷香布在了寝宫之间,很快房间里的太监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窗外燕松燕竹等人监视着,小心的注意着暗夜之中的动静。

  寝宫之中的大床上,老皇帝南宫裔也中了迷香,琉月取了一枚药丸喂老皇帝服下,然后等他醒来。

  老皇帝没醒过来的时候,琉月端详他的容貌,似乎越来越消瘦,脸色格外的腊黄,这是怎么回事?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虽然老皇帝受了折磨,可是几日的功夫,也不至于瘦得这么快,脸色恹恹的一片枯槁之色,琉月不由得看得心惊。

  “燕烨,皇上好像又服了那罂粟制成的药粉,你看他的神色,分明是不正常之色啊,而且似乎还服了不少呢,是谁动的手脚啊?”

  琉月的话一落,燕烨心惊,走过去望着床上的皇帝,看了几眼,也确定了这样的事情,皇上神色越来越不好了,气色十分的差,这绝不仅仅是被药瘾折磨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燕烨蹙眉,眉眼皆是冷冽,竟然有人再次对皇帝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候,皇帝醒了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走到了南宫裔的床前。

  “皇上,你醒了?”

  南宫裔看到燕烨和琉月二人,倒是没有诧异:“你们过来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互视一眼,看来皇上一直在等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来。

  “皇上,为何臣前先前求见皇上,皇上不见呢。”

  “朕不知道。”

  南宫裔挣扎一下坐了起来,此时的他骨瘦如柴,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神情恹恹的。

  琉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皇上,你是又食那药粉了?”

  老皇帝眼睛一眯,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敏捷,不过他并没有承认:“没有,朕没有吸,朕只是被那药瘾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琉月摆明了不信,她身为大夫,吸食药粉和不吸的神容有很大的差别,她还是分得出来的,而且皇帝似乎还食了不少,现在再想断掉恐怕不行,现在断了只怕也是一个死字,因为他会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而自杀的,之前较轻时还能承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你这样下去会害了自个儿的,那种东西哪里来的?”

  琉月心急的问道,忽地她想到了燕烨所说的种种迹像来,脸色陡的阴暗,沉声问南宫裔:“皇上,难道那药粉在瑾王手里,是他给皇上吸食了这东西。/”

  琉月一开口,老皇帝飞快的抬首望向琉月,错愕之后,轻轻叹息,这丫头心思可真敏捷啊。

  不过他并没有承认,他不承认不是为了保住南宫玉,而是他食也是死,不食也是死,现在再断虞根粉,他是宁愿一刀了结自已的,所以等着他的横竖是死路一条了,他选择了前者,既然都要死,倒不如死得愉快一点。

  “大胆,上官琉月,朕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竟然胆敢质疑朕的话。”

  琉月还想说话,燕烨却抢先开口了:“皇上,若是你再吸食东西只怕身子要没命了。”

  他看皇上的脸色不但越来越差,身子也是极度的虚弱的。

  可是燕烨不了解,吸食了虞根服后没人能再脱身出来的,先前皇帝吸食的不重,还能脱身出来,现在的他分明是极重的了,如何脱身啊。

  琉月心痛的叹息,现代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吸食毒粉会自寻死路吗?可是控制不住啊,人只要沾染上了这种东西,那就是魔鬼啊,杀人放火,偷东西卖淫,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点点的白粉啊。

  老皇帝他如何躲得过去,一直以来金尊玉贵的人,是控制不了这种东西的,也许没有这种药粉的出现,他还可以被迫戒掉,因为那时候他所吸的还不重,但这几天过去,他分明已经很重了,不出意外,这几天他一定吸食了大量的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消瘦。

  琉月望向老皇帝,看来皇上最后定是死在这种东西上了,他们想阻止也不行,因为他是皇帝,若是他们阻止,皇帝自残了,他们就得一个弑君之罪,那瑾王巴不得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在他的头上呢。

  现在御清宫内外全是瑾王南宫玉安插的人手,若非今晚偷偷进来,他们根本进不来,先前燕烨要见老皇帝,皇上都不知道。

  “皇上,你要三思啊。”

  燕烨俊美出色的五官上拢上了心痛,沉声劝老皇帝。

  可惜南宫裔已经摆脱不了药品了,他浑浊的双眼望着燕烨,平静的开口。

  “好了,朕的事情,你们不要理会了,今天你们来了,朕要交给你们一些东西。”

  老皇帝说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三道被蜡封口的三道圣旨。

  “这个你们收好,若是朕?”

  他停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已也许不久于人世了,所以他话里的意思是,若是他死了,他们再把这三道圣旨拿出来。

  燕烨伸手接了过来:“皇上,你这是何苦啊,你完全可以不服这药粉啊?”

  “没用了,太迟了。”

  老皇帝痛苦的摇头,他先前被南宫玉喂了太多的虞根粉了,现在戒也是死,不戒也是一个死。

  琉月知道老皇帝说得没错,本来他是可以没事的,但因为再次吸食了大量的药粉,现在再让他自救,已经不用了,他就算不吸食,恐怕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跪了下来:“皇上。”

  其声哀切,老皇帝闭眼,眼里竟有清泪流下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燕烨。好好的协助新皇吧。”

  “是,皇上。”

  燕烨领命,老皇帝一挥手命令下去:“你们回去吧,这圣旨之事,不要泄露出去。”

  “是,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望了一眼床上的老皇帝,心里十分的难受,不过皇上注定是活不了的,他们留下来也没有办法,两个人闪身离开了寝宫。

  老皇帝的脸上闪过光亮,唇角勾出笑意。

  南宫玉,你以为朕真的是傻子,会把皇位传给你吗?

  寝宫内一片寂静,老皇帝再次的闭上眼睛休息。

  燕烨和琉月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回了燕王府。

  镜花宛内,两个人坐在床边,望着手边的三道圣旨,好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琉月指了指床上的圣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下了三道圣旨。”

  “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吧,我们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吧,不出意外,皇上是下旨立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燕烨说完,心情无比的沉重,琉月此刻也有些自责。

  “这是我们大意了,竟然让南宫玉把皇上给害了,若是我们派人看住皇上说不定没事了?”

  燕烨没有说话,眼神深邃,紧握起大手,狠狠的捶一边的床榻:“谁会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落到他的手上了,我本来在查,那些人全都死了,没想到东西竟然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了,最重要的他怎么能如此的丧心病狂呢,竟然对皇上下手,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燕烨愤恨的想着,其实最近一直以来,他有派人盯着瑾王南宫玉,可是一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

  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手里竟然有这种歹毒的药粉,还给皇上服了大量的药粉。

  琉月伸手握着他:“算了,我们也别太伤心,事情已经至此了,没办法可行了,不过好在皇上下了三道圣旨,不出意外的话,这三道圣旨中有一道肯定是惩罚南宫玉的圣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是留不得的。”

  燕烨点头望向三道圣旨,烛火跳动,诡谲莫测/。

  夜越来越深。

  御清宫的寝宫里,幽灵一般的闪现出一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痛苦挣扎的老皇帝南宫裔。

  南宫裔因为最近吸食的药粉太多,所以药瘾越来越重,平均每过两三个时辰,便要吸食虞根粉,否则便痛苦不堪/。

  燕烨和琉月离开不久,他的药瘾犯了,在大床上翻滚,命令了黄公公去瑾王府请瑾王南宫玉进宫一趟,黄公公没有宣到人,王爷不在王府上。

  老皇帝只能痛苦的在床上呻吟,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眼看着实在痛得不行了,头使命的往床柱上撞去。

  一下两下,床前之人俯视着他,似毫没有一点的心疼,等到老皇帝一连撞了好几下,他才缓缓的开口:“好了,这不是给你送药来了吗?你何必撞床柱呢?”

  这声音一起,如同仙乐一般,床上的人停止了撞击,颤抖着抬头望向床前之人,朝着他伸出手来:“给我,快,给我。”

  南宫玉却没有理会他,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要虞根丸吗,好,立刻拟一道圣旨给我,下旨赐封我为慕紫国的皇帝,我便把药丸给你。”

  “好,好,我答应你。”

  此时的南宫裔完全是被人操控起来的木偶一般,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药丸,再没有别的东西,南宫玉一开口,他连连的点头。

  南宫玉立刻取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圣旨,走到大床边,示意老皇帝书写,南宫裔抖抖簌簌的挣扎着起身,伸出手给南宫玉写圣旨,很快写好了,盖上了玉玺。

  南宫玉一把接过了圣旨,哈哈的大笑起来,眉眼欣喜兴奋,他想要的终于拿到手了,他明日早朝的时候当殿宣布这道旨意,他会成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南宫烨,上官琉月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南宫玉紧握起大手,朝着半空挥了一下。

  床上的南宫裔挣扎着喘息着开口:“药,我的药。”

  南宫玉心情极好,也没有为难南宫裔,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丸,打开来准备取药丸给南宫裔,不想南宫裔扑了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药瓶给抢了过去。

  南宫玉没有计较,反正他拿到自已该拿的东西了,父皇毒瘾已大,他很快就会撑不住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只要想着该如何的收拾燕烨就行了。

  南宫玉闪身出了寝宫,却不知道身后的南宫裔,因为痛苦,所以把整瓶的药丸往嘴里倒,很快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周身飘飘然然的,如飘浮在半空,少年时候的幸福情景浮现在他的眼里,他的眼里唇边有笑意,慢慢的头往一边歪去,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似的。

  门外,从寝宫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皇上是睡着了,所以不敢惊动他,小心翼翼的又退了出去,其实此时的南宫裔因为吸食虞根丸过多而一命归阴了,到死只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寅时三刻,万簌俱寂的夜色中,有声音穿透各处。

  “报,皇上不行了。,”

  “报,皇上不行了。”

  整个枭京都炸响了一道惊雷,燕王府内自然也惊动了,燕烨和琉月脸色一怔,昨夜还看到皇上好好的,怎么这会子竟然没了,两个人顿时哽咽了,怎么会这样呢?

  “进宫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着装,然后迅速的进宫,黑暗的大街上,马车奔涌,不停的往宫中赶去,各家的大臣以及皇室的皇子皇妃们,一起往宫中赶去。

  等赶到御清宫时,宫殿内外跪倒了一地,大臣们也齐齐的跪倒在寝宫门外,阵阵哀嚎之声响起。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路走进了寝宫,寝宫之中跪倒了一片,鲁王,鲁王妃,瑾王,瑾王妃,九皇子,九皇子妃,除了这些皇子皇妃,还有宫中的后妃,一片哀恸之声。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望向大床上的阗帝南宫裔,只见老皇帝面带微笑,神情愉悦,似乎是睡梦中去世的,别人不知道,琉月一看便看出端睨,皇上分明是吸食了药粉所以才死的,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他不至于会死,那么就是吸了过量的药粉才死的。

  琉月忍不住愤恨的抬眸狠狠的瞪向了南宫玉,此时南宫玉正好望过来,他和别人不同,脸上没有多少的伤心,有的只是眉眼梢的一抹狠戾和得意,他阴森森的瞪着燕烨和琉月二人,似乎在看蝼蚁,琉月看到这样子的他,真的很想扑过去,撕碎他的嘴脸,问问他,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这是你父王啊,你竟然毒了自个的父皇,还洋洋得意,那皇位就那么好吗?你父皇坐了皇位,最后还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正在这时,门外,水丞相和袁将军走了进来,沉重的开口:“皇上逝世,新君继位,可是先前臣命人去找了一下,皇上竟然没有留下遗召,这可如何是好?”

  水丞相望向瑾王南宫玉,又望向燕烨,一直以来都是这两人帮助皇上处理朝政的,现在皇上骤然的去世,这事可如何是好?

  燕烨和琉月二人没有急着出示皇上的诏书,倒是望向了七皇子南宫玉,只见七皇子南宫玉,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从袖中取出一个明黄的锦帛,递到水丞相的手里,沉重的开口。

  “这是父皇先前命我收起来的,请水丞相看看,上面可是父皇亲笔所书。”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伸手接了过去,观摩了一下,最后确认这圣旨正是皇上亲笔所书,逐点头望向燕世子。

  “没错,这是皇上下的圣旨,皇上立瑾王南宫玉为慕紫国未来的新皇。”

  南宫玉唇角谦谦的笑意,一双鬼魅似的眼眸望向燕烨,唇角是似笑非笑,燕烨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的点头。

  “宣大臣们进来吧。”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走出去,命外面的大臣全都走了进来,众人全都跪了下来,水丞相拿出圣旨,准备宣读。

  此时寝宫之中一片寂静,有人高兴,有人担心。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玉和南宫流苏兄妹二人,两人的眸光都盯着燕烨和琉月二人,前者是恨不得立刻杀掉了燕烨和琉月,后者则是恨不得立刻嫁进燕王府去,现在自已的哥哥是皇上了,他把自个儿赐进燕王府去,燕烨敢不遵吗,最好让哥哥下旨命燕烨把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休掉,然后娶她为妻,她要把上官琉月永远的踩在脚底。

  水丞相捧起圣旨,正准备宣读,燕烨忽地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望向瑾王南宫玉问道。

  “瑾王殿下,本世子想问一声,历来皇家的遗诏都用宫廷蜜蜡封好,为何你这一封圣旨却没有封蜡?”

  燕烨一开口,众朝臣皆是一怔,瑾王南宫玉也微愣,随之飞快的开口:“父皇最近病重,我来看他时,他把这道圣旨赐给我了,燕世子有什么怀疑吗?这圣旨上可是父皇的笔迹啊,水丞相和袁将军可是亲自核对过了的。”

  寝宫之中,众人一起望向燕烨和瑾王南宫玉,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有些警戒,个个垂首望向地面,皇上没死前,还能压着这两个主,现在皇上死了,究竟谁更压谁一头,大家也不好说,所以谁也不好说什么,竖着耳朵听就是了。

  寝宫之中,瑾王说完,他的妹妹南宫流苏开口了:“是啊,父皇一定会把皇位给我皇兄的,难道燕世子有什么怀疑不成。”

  燕烨望向了南宫流苏,又望向了南宫玉,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皇帝所下的遗诏。”

  一言落,整个寝宫内死一般的沉寂,大臣们个个互相对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的脸色陡然的变了,不,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燕烨的手里怎么有了遗诏,他一定是骗他的。

  “燕烨,你想骗本王吗?这几日父王生病,可是没有宣召过你。”

  “皇上这几日病了不宣召我,难道以前没有宣召我吗?”

  燕烨阴骜的冷戾的开口,双瞳轻冷,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魅惑的挂着冷笑,那笑像二月的冰刀一般锐利。

  一句话完,又接着开口:“莫非瑾王殿下有疑问?”

  燕烨一言完,望向了不远处的琉月,伸出了手,琉月取出三道遗诏递了过去。

  完好无整,宫廷的密蜡封好,没有动分毫。

  “水丞相,袁将军,请检查一下,这三道圣旨可有动过。”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重视了,这可不是好戏,瑾王殿下手中有皇上的遗诏,这燕世子手里又有了遗诒,而且还不是一道,是三道诏书,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此时下意识的手紧握紧了,狠狠的瞪向床上好似睡着了的父皇,难道说父皇他临死前又摆了他一道,不,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相信。

  他明明派了自已的人守在寝宫外面,还加派了人手躲在御清宫的四周,根本没人进来,这遗诏怎么到了燕烨和上官琉月的手里了。

  南宫玉的周身阴暗冰冷,盯着水丞相和袁将军手里的三道遗诏。

  很快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检查过了,沉声开口:“是宫廷密蜡封好的诏书,完好无损的,没有动过。”

  燕烨说完望向瑾王南宫玉,沉声说道:“瑾王殿下需要查一下吗?”

  南宫玉眉蹙起来,一身的沉寂,瞳眸中跳跃着两簇冰霜似的火花,冷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遗诏里写的什么?”

  这话是承认了燕烨手中拿的是完好的遗诏,众人一起悄悄的望向燕世子和水丞相,只见燕烨俊美的五官,好似拢上了天山的积雪,一点温度都没有,沉稳的从三道圣旨中取出一道圣旨来。

  “水丞相,宣读圣旨吧,这是皇上的第一道旨意。”

  圣旨上已经标好了序号,水丞相接了过去,有条不紊的打开了第一道圣旨,对着下首的各位朝臣宣读起第一条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此圣旨之前所有的圣旨作废,钦旨。”

  寝宫之中,嗡的一声发出议论声,很多朝臣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皇上的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是说瑾王南宫玉手里的圣旨作废吗?为什么会这样啊?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了。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完全的失了血色,他狠狠的如狼似的望向床上的老皇帝,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给摇醒了问他,他是有多痛恨他这个儿子,竟然这样对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他不是从小就喜欢他吗/为什么到最后了还要摆他一道。

  南宫流苏直接尖叫了起来:“不,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为什么要作废啊。”

  前一刻她还做着要嫁给燕烨为妻的美梦,这一刻便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她如何的承受这样的痛楚,不,她不相信,父皇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旨意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燕烨又把第二道旨意递到了水丞相的手里,水丞相一丝不乱的打开了第二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南宫暖温厚纯良,品性端正,兄恭友爱,上对父母孝顺,下对臣子关爱,今特赐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钦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瑾王南宫玉,其心可诛,弑父灭母,给朕下虞根粉,毒害朕于御清宫中,还威逼朕下了传诏旨意,此子罪孽涛天,特下旨赐死罪。”

  三道圣旨出来,诺大的寝宫之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一起望着瑾王南宫玉,个个恍然,原来南宫玉的圣旨是这么来的,真是可怕啊。

  个个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南宫玉,这一刻南宫玉狼狈极了,整个人快疯了,飞快的扑到寝宫的大床上,朝着床上的老皇帝责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燕烨大踏步的走过来,朝寝宫门外大喝:“来人,立刻把瑾王南宫玉拿下。”

  殿宫门外,侍卫冲了进来,一把拉着南宫玉,把南宫玉死死的囚住了,南宫玉也不挣扎,哈哈的大笑,朗声说道:“成王败寇,本王何罪之有,哪一个帝皇的手上不是斑斑的血泪啊。”

  “皇兄,为什么会这样子。”

  南宫流苏哭望向被侍卫抓住的皇兄,南宫玉也不挣扎,就算他挣扎,有燕烨在,他也逃不出去,所以他一动也不动。

  看也不看任何人,燕烨走过来,一伸手点了南宫玉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冷硬嗜血的命令:“来人,拉下去赐死。”

  宫中的侍卫立刻把人带下去,自有宫中的太监跟了出去,亲自准备了赐死的东西下去。

  鸠酒,匕首,白绫,三样任选一样。

  寝宫之中,燕烨望向水丞相和袁将军等人,沉稳的开口:“丞相,将军,还是先让新皇登基吧,然后诏告天下,皇帝驾崩了,颁发新皇登基的各道诏书。”

  “是,燕世子。”

  事已至此,新皇无需置疑,自然是九皇子南宫暖,寝宫之中响起了整齐的拜见之身。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皇子南宫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燕烨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开口:“皇上,请移驾光明正太殿登基,一切从简,然后发布诏书,葬先皇于皇陵之中。”

  自有太监过来扶起了南宫暖,南宫暖受伤还没有完全的复原,此时身子有些虚,太监扶着他,他只觉得心头悲恸,没想到父皇死了,更没有想到竟然是七皇兄杀死的父皇,七皇兄为什么如此残忍啊,先是杀自个儿,再是杀父皇。

  虽然他被赐死了,可是他的心头很难受。

  “众臣前往正太殿拜见新皇。”

  燕烨的一声响,众朝臣拥戴新皇前往正太殿而去,寝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高兴,一时间,百样滋味袭上心头。

  琉月因为怀孕,所以被燕烨命人送回了燕王府。

  新皇登基后,诏告天下,全国致哀,皇帝停灵于护国寺超度,后送往皇家陵墓。

  瑾王南宫玉自选匕首自尽而亡,瑾王府内的一干人该驱散的驱散了,该遣送的遣送走了,最可怜的是水墨莲,身为瑾王妃,从来没有得到瑾王南宫玉的宠爱,可他死了,她却被送进庙堂出家为尼,终身青灯古佛相伴,整个枭京的人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自从老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一连串的事情要做,燕烨整天忙得看不见人影,等到他所有的事情忙碌得差不多了,已是历元一年十一月了。

  整个枭京恢复了热闹,所有的事情也随着老皇帝的死而淡漠了。

  燕王府,琉月正在院子里散步,她的身子已经显了出来,肚子不小了,她算算时间五六个月了,现在她不担心有人要害他们了,因为庄妃和南宫玉都死了。宫中皇后娘娘是周思婧,她和她关系挺好的,自然不可能像以前的雷皇后那样来害她的。

  琉月正想着,不远处燕松领着两名手下走过来,恭敬的开口:“世子妃,宫中的皇后娘娘派了太监来接你进宫了。”

  一听到周思婧接她进宫,琉月的唇角擒着笑意,周思婧现在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子了,她没办法出宫,所以有时候会派太监接她进宫。

  “好。”

  反正她待在府里也没什么事,便领着小蛮冰舞还有燕松等人一路出镜花宛,前往宫中的正仪宫去了。

  周思婧身为皇后,住在历代皇后所住的宫殿,正仪宫里。

  正仪宫殿门前,太监和宫女正候着,一看到琉月走了过来,赶紧恭敬的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燕王世子妃。”

  燕王世子妃与他们娘娘可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这些太监宫女可不敢得罪这位世子妃。

  琉月领着小蛮冰舞两个人走进了正仪宫的大殿,大殿的一侧,周思婧挺着大肚子正愁眉苦脸的瞪着案几上的画册,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快一个时辰了,听到殿门外的脚步声,她掉首望过来,一看到琉月,嘴一咧差点没有哭出来。

  本来怀孕的女人就是多愁善感的,偏偏她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琉月紧走两步,走到了周思婧的身边。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你?”

  琉月开玩笑,现在的周思婧可是慕紫国的皇后,谁敢欺负当朝的皇后娘娘啊,而且后宫一个女子也没有,她可谓是冠宠后宫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太后,。

  周思婧一听琉月的话,吸了吸鼻子,难过的指了指案几上的画册,琉月望了过去,看到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美人的画册,这一看之下,琉月明白周思婧为什么难过了,难道说有朝臣上奏让新皇纳妃了。

  后宫只有周思婧一个女子,何况周思婧现在还怀孕了,那些朝臣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呢,肯定是让皇帝纳妾了,周思婧自然难过,她现在怀着孕呢,要亲手为皇帝选美人,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琉月不禁为她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礼部送来的名册,让我先过目,说要为皇帝纳妃?你说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琉月看她眼睛里似乎要流下泪来了,忽然觉得不安,以周思婧对九皇子南炽暖的感情,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个煎熬。

  “你可以和皇上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不纳妾。”

  琉月建议,他看出南宫暖并不是个喜好美色之人,自从他登基之后,历经图治,整日的与燕烨操持着政务,并没有别的什么念头,她听燕烨说,南宫暖虽然年轻,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好君皇的。

  周思婧听了琉月的话,挑高了眉想了一下:“可是我娘说,我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做,皇帝定然会认为我善妒,容不得人,到时候我皇后之位就将不保,而且先前母后召见了我,也有意思让皇上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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