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是谁？”我忙问道。

        小霸王摇摇头，一脸认真道：“我真的不认识，只是感觉那个人应该是认识默默的……”

        我耐心道：“感谢你的坦诚，可我现在要听细节。你如何断定，那个人就认识默默？”

        “因为，一来，他们长的有点像。二来，我看见默默出酒吧的时候，这女的也在门口，好像还拍了一张照片，大概着就是拍的默默。”小霸王冷哼一声道：“反正……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知道你们不会信，因为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小混混嘛！”

        我脱口道：“我信。”

        这小东西一愣，眼中顿时多了一道光。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相信你，此时心里多么希望着默默安全。”我补充道。

        “看来你小子也不是油盐不进啊！”秃子道。

        “用不着你夸奖！”小霸王白了秃子一眼，朝我道：“没事了吧？要是没事了我可就走了。对了，要是……要是她没事，你就告诉她，我……我谁都没和谁说起过这件事。而且，而且我相信她是清白了……”

        小东西说完，转过身，摆摆手，插着裤兜，拽拽地走了……

        祝一帆皱了皱眉，嘀咕道：“真是焦头烂额啊，一波接着一波，这个默默消失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小霸王，结果，要冒出来了路人甲。掌峰，你真相信这小子的话，还另外有一个人？”

        “信！”我淡淡道：“总得有人相信他一次，否则，谁给他机会啊。最重要的是，刚才我难得在他眼里看见了一丝善意的光。”

        “那现在怎么办？上哪找这个长的有些相似的人去。”

        “动动脑子啊！”我一笑道：“打电话给戴雅芳，问问她有没有一个和默默年纪差不多，长的又有些相似的人。”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如此相似的人，戴雅芳一定知道。”

        电话拨了好久，终于拨通了，那边马上传来了哽咽声。

        “祝先生，怎么样，找到默默了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早干嘛去了！”祝一帆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大声问道：“行了，戴女士，有件事我需要问你。默默还有别的姐妹吗？”

        “没有，我们家就默默一个……你问这个干嘛？”

        “那有没有一个和她长的有些像的姑娘？年纪差不多大的……”

        “长得像的？有一个。那是她的表姐闹闹，比她大三岁，她们两个从小就是形影不离，别人都说像是双胞胎呢，闹闹是默默的闺蜜，自从默默失踪后，闹闹也好几顿没吃饭了……”

        祝一帆握了握拳，赶紧朝我点头。

        “告诉她，我们要见这个闹闹！不是商量，是必须见，马上见。”我马上道。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驱车到了一栋普通小区的门口。

        一个十七八岁身材略微单薄的姑娘已经站在了楼下。

        这姑娘猛地看一眼，和默默长的还真有些相似，不过，细看就差距大了不少。她的嘴唇略薄，眉心内耸，嘴角微垂，和默默相比，显然是刻薄嫉妒心重了些，而宽厚和温和则少了些。

        这姑娘面色蜡黄，看样子，确实像是三五顿饭没进食了。

        “姑妈说……说你们要见我？”这姑娘怯生生地看了我们一眼，马上收回了目光道：“怎么样，默默她……找到了吗？”

        “快了！”我正色道：“不过，有件事需要和你确认。”

        闹闹没等我说什么事，便马上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很着急，姑妈已经问过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

        “别急！你还没听见我要问什么呢！”我漠然一笑道：“我听说，默默有去网吧的习惯？”

        闹闹顿时一颤，慌忙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表姐妹吗？你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祝一帆问道。

        “是怎么了？是她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告诉我吧？”这姑娘开始有些激动，大声道：“姑妈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竟然还相信你们这些神棍的满口胡言。无聊，要是没事，我可回去了……”

        这丫头要走，我摇摇头，大声道：“你不是拍了一张她去酒吧的照片吗？为什么说不知道？”

        闹闹一下子怔在了那，愣了稍臾，猛然转过身，刚要开口，我便先道：“想好了再说，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知道你拍了照片。”

        这小丫头不知道是惊恐还是委屈，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可是，却还是不肯开口。

        对待这种心理防线很脆弱的人，我最拿手了。

        其实我已经想出了个大概，但是，还是那句话，我需要细节。

        “你不说？要不要我替你说？”我慢条斯理道：“那天晚上，你偷偷拍了默默去酒吧的照片，就是想证明，你这个闺蜜，你这个表妹，是个典型的白莲花。至于照片的去处……无非是用陌生的号码，加上浮夸的标题，发到那些自媒体端吧。一来发泄情绪，二来，希望又有些害怕你们共同的亲人看见这一幕。”

        “掌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祝一帆小声问道：“他们可是表姐妹啊，还是最好的玩伴啊……”

        “呵呵，为什么？因为嫉妒啊！”我笑道：“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所谓的闺蜜，才会越激发嫉妒心。就好比，马云有了一个亿，你不会在意，可是要是你的邻居中了一个亿，你就会心中不平。我说的没错吧？闹闹姑娘？痛快点，你应该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啊！”

        女孩子咬咬牙，猛然抬头，大声道：“是我！我是嫉妒她，行了吧？只是。凭什么？凭什么两幅相似的皮囊，她住在高档公寓，而我，却住在七十平的小居室。凭什么她能上重点中学，而我要去破烂的学校？凭什么同样的努力，她能学习优异，满墙的奖状，每次聚会全家人都捧着她？还有……凭什么……凭什么有男孩子喜欢她……她还将这件事告诉我，这不就是朝我炫耀吗？”

        “所以，你就是想朝人证明，她并不优秀，甚至恶心？”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偶然发现她和一个陌生人联系，所以就偷偷跟踪了她。谁想到，竟然是那么老的一个老头。呵呵。可是到最后，我也没勇气把那张背影照片发到家族群里，可不甘心又让我必须做出行动，于是我开了一个小号，将那图片发到同城论坛去了……”

        说着话的功夫，祝一帆马上已经打开了手机，找到了那个页面。

        果然，图片已经被冲上了热榜，下面的网友留言多大上万条，字词不堪入目……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酵到这种地步，虽然我很快删了照片，可是，还是传播开了……”

        “她知道了？还是你告诉她的！”我冷淡道。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而且很快就知道了是我发布的消息，可能是……是我拍的照片下面有自己设计的署名签字吧。于是，她约我在吴云桥边见面。我去了，我们狠狠地吵了一架……”

        “于是你就把她推下大桥了？”祝一帆惊声道。

        “我没有！我真没有！”闹闹情绪激动地连连摇头道：“吵到最后，我们都哭了，然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更没想到她会失踪。我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发生了什么……因为一旦告诉了别人，那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罪魁祸首……”

        我很想说一句，难道你不是吗？

        可沉吟片刻，我还是正色道：“她朝哪个方向走了？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闹闹哽咽了稍臾，冥想了一下，皱眉道：“她一边朝桥中心走，好像接了一个电话。对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当时我感觉夜幕下，桥上一下子多了不少的行人……来来回回的……可是，等我转身的时候，桥上的人又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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