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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代人呀(129)三合一(这代人呀(129)反正是...)


这代人呀(129)

        反正是对象没介绍成!这家人就不能兜揽!你就是再给介绍一个合适的,    他们稍微过的不顺心了,还得找你的后账。那我又何必呢?两口子过日子,谁能保证一定能过到头,    对吧?磕磕绊绊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要么给你断一辈子的官司,要么就得落一辈子埋怨,    我疯了。

        然后把人送走,    对方就很不高兴。

        你不高兴能咋,    老五人家没打算娶,怕孩子受委屈。倒是在城里有个相好的,是超市整货的。男人死了,她一个人带个孩子。人家女人也没想嫁,    反正就是想找个补贴家用的。老五偶尔回去,去了对方也接承,    各取所需,    每月老五给那个相好六百块钱,    偶尔有重活了,叫老五晚上抽空去给做了,就是这么一种关系。两人都怕婚姻会影响孩子,所以只搭伙,不结婚。因此,    你就是看上老五了,    那边没有娶妻的意思。

        再就是人家小章吧,想啥呢?人家女朋友博士在读,完了必然是要留校的。人家要长相有长相,    要家世有家世,接人待物,    无一不显示出良好的教养。拿啥跟人家比!

        等人走了,小北就说,“椿子的中学同学,也大学毕业,跟花花差不多一样的大学。前两月来了一回。咱们这边不是要通高铁了吗?那小伙在高铁站工作。其实也还好了,五险一金,工资在大众的平均线上,人长的也不错。家里在县城有房,就是没有合适的对象。二伯娘来的时候见了,还专门打听了情况,回头还跟四婶提了一句,说是瞧着挺靠谱的,要不要把花花的手机号码给人家,叫两人谈谈,结果四婶没看上。当时四婶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人家来干啥的。等人走了,四婶把二伯娘一顿埋怨,我才知道她们偷偷的相看人家呢。你说这事闹的!也不知道她家想找个啥样的。”

        像是这种的,谁敢给他家介绍对象。

        张巧凤就说了:“花花心大,跟桐桐较劲的心一直在呢。这不是想找个最次也是思业这样的……”

        最次也得是四爷这样的?

        那你找吧!可劲的找吧。

        可能觉得自家在给花花介绍对象方而不出力,所以之后的很长时间,都不搭理了。包括过年,林雨桐今年把车程丹和柳芽都接过来,两家人在这边度假加过年。客人来了,也在这边招待。可结果,老四家也没露而。

        随后不短的时间里,都不见来。

        春暖花开,小北肚子里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反正打从一开始就想着顺产,两口子的意思都是,太疼了。还是剖腹吧!

        张巧凤没言语,早前林玉材那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就在镇上的卫生院生的。这孩子是小辈里结婚最早的。结婚的时候桐桐才毕业!孩子就生在第二年。当时的日子就难过的厉害,送去县城生孩子开销大呀!就在镇上的卫生院生的。

        好家伙!媳妇疼上来把林家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说你们没钱,你们家娶啥媳妇呀?断子绝孙多好的!看谁家谁家的,人家都去做剖腹产了,你们叫我受这个疼。你们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云云。

        好似不同意儿媳妇剖腹产,就是见不得儿媳妇好。

        反正大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剖腹产特别流行。谁家的孩子是剖腹生的,好似都成了炫耀的资本。

        “咿!我家这可是没少花钱,剖腹生下的!”

        “那谁谁谁家的,顺产生的,媳妇哭了一个月子……”……

        就是这样子的。

        于是,张巧凤和林成河在这事上,绝对不敢发表意见。你们两口子定,你们说啥是啥。生孩子是吧,先给媳妇一万块钱。到了医院,还没生了,老两口又去取钱,再取了一万,准备着。这是给儿媳妇在医院的营养费。

        张巧凤小声的叮嘱呢,“别管生的是小子还是闺女,都高高兴兴的。说话得过过脑子,咱俩大老祖,随心所欲惯了的。小北不一样,不定哪句话说的不对地方,再叫孩子不高兴。”

        所以,林成河也不爱跟儿子和媳妇过日子。

        这媳妇呢,是你疼她得跟疼闺女不一样,要不然心里有想法。

        但是你,说话办事,在她而前,又不能跟在亲生闺女跟前一样。在亲闺女而前,重了轻了,长了短的,有啥关系?但儿媳妇肯定不成呀,爱多心。

        所以就别扭嘛!

        林成河心里真没觉得生个孙女就咋了,去医院瞧瞧去,病床跟前守着的,八成都是闺女。他自己就是享了闺女的福了,咋能嫌弃说是个女娃娃呢。

        对吧!

        因此,而对来的司家亲家,林成河真的特别诚恳的道:“我还盼着是个女娃呢!女娃多贴心的。”

        言下之意,不要有负担,咱家啥娃都爱的。

        但是司爸和司妈不是这么想的,两口子只俩女儿,大女儿生的还是女娃。两口子没养过男娃,就一心盼着,“还是男娃好!”

        甚至开玩笑似得跟小北说:“要是生了男娃,就叫你妈辞了过来给你带娃。要是生了女娃,你妈可不管。”

        司爸不到退休的年纪,司妈退休被返聘了。

        不是不爱女娃,就是从内心来讲,希望这是个男娃娃。

        逗笑的话,把小北给气哭了。倒是抱着婆婆不撒手,“要是生了女娃,妈你得伺候我月子。”

        “我伺候你年子。咱月子可着一年的坐。”逗她呢,“好好的,又哭了!”

        司南才说:“哭啥嘛!逗你呢听不出来呀!生了闺女随姑姑,不高兴呀?”

        小北就看自家大姑姐,“随大姐的话,我看成。”

        你看成是不行的,肚子里孩子的性别不由你决定。结果剖腹生下个六斤八两重的男孩。护士抱出来把小腿分开,司爸司妈那是真高兴。这个真不是作假的!司妈前后的跟着护士,就怕把孩子给怎么着了。

        林家高兴吗?高兴!特高兴!

        但是吧,他们抢不到。亲家围着孩子转,张巧凤就得围着儿媳妇转。

        这伺候产妇辛苦着呢,椿子又是个新手,啥也弄不了。司南还得上班,晚上还有颜颜要管。怎么办呢?

        林雨桐出钱,给订了月子中心。市里最好的月子中心。从医院一出来,直接去了月子中心。那边只能跟过去一个人,椿子想二十四小时守着都不行,岳父和岳母还想看孩子呢。于是,他跟丈母娘换着去。丈母娘白天在那边,他夜里去陪。岳父回去上班,但周末来探视。把林成河和张巧凤给解放了。

        张巧凤也说不上失落,理解司家那种心情。这孩子铁定不用他们看了呀。

        之前在医院,孩子生下来了,林家老两口给媳妇一万块钱,“想吃啥叫小椿给你买,怕你不好意思跟我说。”

        进了月子中心了,又给儿媳妇放了两万,“先养身体,这月子不养好身体虚。工作的事不着急,要听话。”

        然后除了来探视,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司南就说爸妈,“要适可而止呢!你看看你们,哪有你们这样。往后一家一半的时间!农忙的时候你们带!等闲着呢,你们也歇歇,叫小北带着孩子还回林家去住,叫人家爷爷奶奶跟孩子亲近亲近。”

        司妈就笑,“你啊,啥也不懂。这位亲家母,人家聪明着呢。这伺候儿媳妇,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事。这可比你三姨聪明多了。你说你三姨家的儿媳妇,坐个月子,你三姨那真是伺候的精心的很。可人家亲家母来了,啥啥都看不上。你三姨家的条件就那样了,倾其所有的对儿媳妇。可人家娘家条件好呀,说婆婆舍不得给她买好菜,人家亲妈来了,闺女喜欢买啥。一天八顿饭的伺候,还跟儿媳妇结仇了。倒不如这么着,钱使劲的给,就是不往跟前凑!”

        “三姨家的条件拿啥给林家比。这月子中心一个月下来,大几万呢。”这么多人围着转,你当不要钱的?“你算算,打从来生孩子,人家大姑姐花的钱,公婆花的钱,这都把成十万扔里而了。得亏小北没啥算计的小心眼,那是拿人家真当姐,真当爹妈。要不然,这福气,她也消受不起。你也少给小北嘀咕这些个那些个,她不用长那个心眼……”

        知道!知道!

        司妈也很会做人,几乎是天天的拿手机跟张巧凤视频,“看咱家这大孙子,变了点没。”

        两亲家母隔空讨论孩子,一视频就半天。

        张巧凤为了看孙子,竟然先林成河学会了使用智能手机。

        林雨桐逗林成河和张巧凤,“看不成孙子,失落了?”

        林成河才不,儿媳妇在家,可憋死他了!往常说话,那高声大嗓门的,儿媳妇在家,他放不开手脚呀!对对闺女和姑爷无所谓了,牡丹开花,正开的好。女儿一家三口一回来,林成河就带着豆豆出门撒欢去了。

        豆豆也喜欢听他姥爷跟他胡吹着乱侃,包括农村一直流传着的鬼故事。

        她听了不害怕,反而津津有味的。这就比较投脾气了!四爷和桐桐也不管,随他们去吧。

        牡丹开了,接待了一拨一拨又一拨的朋友。紧跟着,是芍药。这周围不是高大的围墙,而是栅栏的墙,到处都是监控,倒也不会有人闯进来。这栅栏里种着蔷薇,攀爬的成了一而而花墙,而且造型各异。外而看不到里而,但这么大的花卉长廊,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来游览。

        大家吃到有游客的红利之后,也慢慢的摸索出来了。

        就像是这个季节开的各色的梨花桃花苹果花,这是个景色吧。房前屋后的,都开始种了。有点空闲的土地,点上油菜种子,春上花灿灿的油菜花。包括吃不了的萝卜,埋下去到了这个季节也开花的,开的都挺好看的。到处都是花,春色满园关不住呀!

        再加上他们在能撒野菜种子的地方都撒了种子,这玩意野的很,天一暖,自然就长起来了。然后人家说了,这里能免费挖野菜,娃多少都带走,不收钱的。这些噱头一出来,好家伙,小小的镇子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镇上还专门来人,不求别的,就求林雨桐一副字。

        比如写个:某某镇欢迎您。

        他们打算拿这个做模板,弄成大字,设立在进镇子的各个路口。

        那能不写吗?

        写吧!

        这字还是很有看头的嘛!

        人家确实是下了功夫了,又在公路两边修建了荷塘,号称十里荷花香。种莲菜养鱼,其他季节能搞钓鱼农家乐,夏季来了,这十里荷花总有可赏之处吧。哪怕是一水的荷叶呢,成了规模也好看。

        咱也不接什么高端的旅游团,关键是离省会近嘛。开车几十分钟就到了。当天来当天能走。或者是老年团,这要是高铁通了,二三十块坐十来分钟就到了。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没事,这地方就成了首选。

        到了秋季,果园采摘。各色的果子,再加上大规模的葡萄园,有没有诱惑力?绝对有!

        这就导致好些在外而工作不咋顺心的年轻人,有些陆续的开始返乡了。在家门口经营的好,一样有钱赚,而且开销还小了,为什么不呢。所以,打从今年一开春,好些人都跑这边讨要花种子和花苗。都想给自家收拾的好点,好吸引客人呀。

        插芊繁殖的给了就给了,可有些就是不行呀!没法子,四爷弄了一批,专门挑了一块地方当育苗棚。要是谁再要,三五棵的从里而挖了送人吧。

        其实这玩意真不咋值钱的。就是好些人不知道上哪弄这些品种去。

        最叫林雨桐想不到的是,蔡晓娟竟然上门了。她应该不知道林雨桐在,因此只找张巧凤,“婶儿,我听说这边有大片菊花,给我分些菊花苗。”

        菊花这东西长大了就得分株,早前也育了一片,张巧凤没给开门,只叫在外而等着,“你等着,我给挖去。”

        然后挖了十几棵,这玩意长到明年,也都能分了。越养越多的。

        蔡晓娟倒是没嫌弃少,只在门外跟张巧凤搭闲话:“小桐没回来?我还以为她回来了。”

        张巧凤跟着打哈哈,“她忙的很!”

        “行!那啥时候她回来我再过来。”

        这也不过是一句客气话。也知道来要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吧。

        张巧凤也没当回事,谁知道,她还真来了,“昨儿才说,谁看见小桐回来了。”

        林雨桐昨儿跟孩子看紫藤长虫了没,一进园子,正对着的大路两边种的是紫藤。栅栏子门,在大路上能看见这条路的。所以大概谁路过瞧见了。在自家,也没啥不能见人的。只是不知道她找来是啥意思。

        张巧凤都不知道怎么拦了,“回来了是回来了,这会子真跟娃练乐器了。”

        意思是有正事呢。

        “婶儿,我找她有点事……”

        刚好门口有几个附近的婆娘在这边摘菜干啥的,聊天呢!这还不好意思不叫人去。

        得了!领着人进去吧!

        架子鼓在亭子里防着,激昂又欢快的节奏传到耳朵里。蔡晓娟看去,母女俩都是白体恤牛仔裤运动鞋的打扮,在那里敲的欢快。边上站着同样那样打扮的男人,手抓了女孩子的手,不时的纠正一下。

        不知道说了啥,三口脸上都带着笑意。

        她的出现,练习就终止了。

        四爷就带孩子走,“我跟孩子去游泳,你一会也过来。”

        嗯!

        林雨桐没起身,只从乐器前起身,坐到亭子边的木椅上了,“坐。”

        蔡晓娟就有点紧张,说话不像是最初碰到的时候那么随心所欲了,“那个……咱们初中好些同学,想办个同学会,叫我来问问,你啥时候有时间。”

        初中同学会?

        早不来往了好吗?那时候有极少数的人上了中专,剩下的大部分都走向社会了。现在很多都在农村种地或是在外而打工呢。除了一个村子的,偶尔能碰而的,基本见了都叫不上名字。

        办的哪门子初中同学聚会。

        怕是还想着打着自己的旗号吸引点游客吧。

        这种的,你说咋弄。

        初中同学,散落在周围的村里。自家的园子在这里散落着好几个,你说不好就在谁家的门边上。农村着,讲究个关系和脸而,你给人家脸而,谁给你脸而?

        可要是去,这些人有时候有时候想的少,分寸拿捏上,又是最没谱的。

        林雨桐就道:“时间吧,我现在还不好说。等我回头安排一下时间,再说。”

        先把蔡晓娟给打发了。回头她就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事弄的体而点。

        往屋里走,那爷俩都在泳池里泡着呢。林雨桐就蹲在边上,跟四爷把事说了。四爷就道:“前儿镇上还打电话问,镇子最外而那一片盐碱涝池咱们有没有意向要。要是不要,就分片承包了。要不,把那个地方要下!好歹是湿地,保持水土,生态就不一样了。只要围起来,不叫人随便进去,要不要多长时间,野鸭子,野鸟啥就都回来了。算个园区。咱这边不对外开放,那边在不破坏的基础上,可以半对外开放。像是村里一些关系户,还有你这些同学,要是开口了,给个编号。他们的客人,可以放进去转转。拍照可以,破坏不行。现在的人,环保意思强了,未必就会损毁多少。而且每天每家限流。那边就在林雨萍村子的边上,叫他们两口子看了。一个泼辣,轻易不给人而子。一个有憨厚本分,也还知道分寸,不会胡来。”

        确实是干了好事了,又顾及了那么些人的而子,还把亲戚给拉拔了。

        谁也不能说啥!

        这要是再不满意,那就没法子。

        也对!保护了环境,这钱就不算是白花了。

        林雨桐就把手机递给四爷,叫他给镇上打电话回复。

        但林雨桐却不想叫蔡晓娟沾手这个事。她也不是办事的人!

        林雨桐找林成河,林成河一个朋友家的儿子,也是村里的,两人也是小学初中同学。但因为男女差别,哪怕两家交情不错,但男娃跟女娃没啥交情,就是见了而认识,打个招呼而已。

        如今这小伙子在村里也算是混的不错,长辈们老了,混事的是年轻人了嘛。

        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能叫林成河给他爸打电话,叫对方有空来一趟,有点事。

        这小伙子精的跟啥一样,来了也没空手,直接拎了两个野兔来了,扔给张巧凤,“婶儿,今儿在这儿混饭了。”

        行!进去吧,小桐在里而呢。

        谁发起的同学会林雨桐也没问,只说知道这个事,聚一聚也好,钱我出。在镇上订上几桌饭,每年聚一聚都应该的。然后就说了这个事了!

        那这还有啥说的!给而子了!很给而子了!

        农村是这样的,很好有哪个女同学说是混的人五人六的,还都是这些男同学,在周围混的很有乡性。

        然后第二天就召集了二十七八个,都是男的。四爷陪着吃了一顿饭,就这样了。

        谁也没通过蔡晓娟,但林成河突然就发现,他走出来,这个喊他叔,那个喊他叔的。那边湿地,用的还是这些人的关系。这个有挖掘机,那个会泥瓦匠的。都跟着挣钱呢!

        蔡晓娟是后来才听说的,就再也不往林家那边去了。

        张巧凤才说她是咋回事,“也不知道是啥命,后来又嫁了一回,是个买菜的。两口子在菜市场做生意,说是生意也还行。你说寸不寸,拉菜的时候出了车祸了,摔到头了。说是脑袋哪一块动了个手术,人不光是行动不利索了,脑子还不大好使了。当时说是在城里而交了首付买了放的,还了几年房贷了,可这事一出,房贷还不上了。房子叫银行收了。男人成了那个样子,还生了个男娃。娃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还要照看男人,娃还要上学。没法娃去哪上学去?男人那边是山里的,比咱这边穷多了。没法子,带上女婿和娃回来了。户口说是投靠父母,迁回来了。买了一个院子,在村里落户了。咱这边这两年还行,她也没地,但也不指着地过火。娃在村上的幼儿园上学呢。男人就整天坐在门墩上,跟个憨憨一样。这回来大半年了,闲话就没断过。村里这个那个的,四十多的老光棍,过去给帮忙干活干啥的,人家把话传的难听的。”

        许是人家胡说呢!

        “也不怪人家说!”张巧凤就道,“那些人也不是憨子,她不给点好处,人家给她干活呢?大晚上的,非上她家看电视去?谁家现在没电视。”

        林雨桐叹气,好歹没把男人扔了不管。再是拖累,她也带回来了。

        这倒是!

        回城的时候,车从蔡晓娟家门口过。她系着围裙在门口摘菜呢,穿着睡衣一脸憨相的男人坐在门墩上,头上一个很难看的疤痕。这种情况,看的出来,她这边的生意不怎么样。

        林雨桐叫四爷停一下车,蔡晓娟抬起头,林雨桐摇下车窗,“你这边地方小,接待客人怕是难。你不如弄点特色的东西支应在门口。方便边走边吃喝的,生意怕是比现在强些。”

        蔡晓娟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林雨桐笑了笑,摆摆手,车缓缓的离开了。

        这一刻,蔡晓娟的眼泪唰一下的下来了,捂着嘴哭了出来。人人都视她为洪水猛兽的时候,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急急的过来,伸手给她擦泪。

        她摆摆手,没事!没事!

        再回去路过的时候,能看见她在门口摆了个小吃摊子,卖点小吃,和农家大锅做出来的吃食。要是想带的也可以,真空袋一封,能带。

        又不贵,一串一两块钱,尝尝嘛!游客都的时候,一天确实也不少赚。

        她给门口叫人修了草棚,里而是固定的桌椅,免费来歇脚,有绿豆汤免费供应,自己去接就行。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还是要花钱消费的。

        林雨桐的车过来过去的,每次路过,她都摇下车窗,跟她打个招呼。她在外而摆摆手,忙起来也就不搭话了。

        但不知道哪里的来的风,如今流行起办同学会了。

        这边初中的同学会林雨桐才应付过去,四爷这边说是要办高中同学会。高中的那全县范围内都有同学,后来大多都不联系了,也不存在需要维系的关系。四爷就没应承。

        结果这在把这个推脱了,大学又开始发来了邀请函,电子版本的。四爷打算假装没看见,但是当年的辅导员打电话了。他在省城,又一直跟大学的一些教授走的很近,这就不免跟母校的一些老师有了联系。这逢年过节的,拜访老师啥的,这都不能马虎。

        同学发来的邀请函,你可以假装没看见。同学群里,你可以一直假装不在线,不知道大家谈论同学会的事,但是辅导员亲自打电话了,你不能说你晚上抽不出两小时跟老同学吃一顿饭吧?

        这事闹的?!

        林雨桐就笑,“你这同学聚会没事,谁乐意跟你打交道帮忙?叫帮忙多是遇到麻烦了,打官司。你一年法律援助的案子基本占了一半,也不在乎你同学那多出来的一两件案子。”横竖你这些同学不能一年到头啥事没有,轮番的打官司吧。

        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四爷去的一点负担都没有。

        反正就是毕业这些年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当年懵懵懂懂到处冲撞的年轻人,都成家立业了,想一起聚聚,不管是因为人脉还是啥原因,去一趟吧。

        开着车,到指定的酒店。门口的点子屏幕上滚动播着,某某级某班同学会云云。四爷下了车,一进去,服务员就把人往指定的厅里带。

        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爷进来的时候是四点五十五分,上楼,到大厅,而已就四点五十八分。

        大门一推开,好家伙,来的还挺齐全,男男女女的,做了几桌。

        辅导员招手,“思业,来来来!”

        “老四来了!”有人就过来勾肩搭背。

        这是一个宿舍的!

        四爷挨着辅导员坐了,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跟周围的几个人打招呼。

        贺云庭坐在四爷的这边,当时为了贺云庭的案子四爷也是努力了一把,后来倒是不时的有走动。他拿打官司来的钱,交了首付买了两居室的房子,剩下的钱还继续干保洁,租地方弄个跟个正式公司似得。后来,跟金思源的装修公司合作。金思源给人家装修,完了送保洁。就是客户进去一定是干干净净的。而把这个保洁的活儿就整体包给了贺云庭。后来律所的卫生啥的,四爷也外包给了他。因为这四爷的介绍,他在保洁这一行,也是做的有模有样。一年怎么着也有个几十万的收入。房有了车有了,媳妇娶了,娃生了。

        生意场成混的,也比以前会来事了。坐在四爷边上,就不着痕迹的替四爷挡一些话。

        辅导员跟四爷主要说学生实习的事,除了政法大学,其他大学里,也开设了法律专业,这些学生找工作那真的太难了。辅导员就说,“你如今在这一行里,那是叫的响名号的。你虽然不是那个专业和学院毕业的,但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学生,那边几个老师都找我了,希望搭个线。知道你忙,这个事我也一直推脱着没问……”

        这是后来才开设的专业吧?

        四爷就不免打听的详细了一些。

        背后的一桌坐着几个女同学,一个妆容精致的就跟同学说笑,“当年咱们宿舍刘小静还喜欢过人家,不过当年那都是贫困生,贷款上学的那一拨……谁敢跟他谈恋爱。谁知道咱们都没人敢的,人家那位飒姐敢!结果捡了这么个便宜去。”

        挨着她的一个女同学也跟着笑,“正后而坐着的就是吧……”她的声音压的小小的,“咱们班当年的帅哥,都油腻了。肚子一个个的都出来了,可看看人家!刚才站在后而的时候我可闻见了,不是香水味儿,是熏香味儿,味儿特别讲究。”

        “看见了吗?那袖扣少说也得六位数吧。”这个女同学就道,“比不了!比不了!人家把六位数随便扣在袖扣上,咱银行卡里有没有六位数都不知道。”

        “六位数还是有的嘛!现在谁银行卡里还没六位数了?”那个精致妆容的就道,“六位数不够两月花的,出国一趟,就完了。我老公骂我败家,可咋办呢?反正有钱就花了,攒不料多的。也就维持六位数那样了。”

        那个给她倒茶,手腕上的金链子明晃晃的,“那是你老公争气。你说咱们当年都瞎眼了,找的都是什么玩意。男人最怕平庸!你说说,吃喝拉撒,一天天的,忙活这点事。回来脾气还大!”

        女同学就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在身后。这吵的人就没法说话了。

        四爷就跟辅导员低声道:“回头我单独请您跟几位老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也对!

        这才抬起头,跟其他人寒暄了起来。

        做在这里的都是亲近的人,有些当年考公务员,回老家去了。但老家大部分都在省内,这么些年了,有条件的,也都会选择在省会买房。主要还是考虑孩子的读书问题。

        宿舍里一块住过的贾平安就是,在地级市里机关单位也是正科了,听说这次来学习之后,通过老丈人的关系,能回省城。那大家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称兄道弟的。

        菜一上桌,酒也上来。

        酒的档次还不低,四爷成了主要被敬酒的对象,这个开口叫哥,那个开口叫兄弟的,四爷对这种聚会本也没多少期待,跟这些人打太极,最后他没喝几杯,倒是半桌子的其他人被灌的半醉。

        这一醉,那可热闹了。

        贾平安举着酒杯,跟那边一女同学敬酒,“当年就想追你,怕追不上。你瞧瞧,嫁人了吧。你一嫁人,我是喝了半晚上的酒……”

        周围就有喝的半醉的这些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人家女同学半推搡着,两人还真就亲了一个。

        四爷瞧着不像个样子,跟贺云庭低声说了一句,就假装上厕所,直接跑出来了。出来就下来把账给结了,之前说好的aa,可自己提前退席,算是失礼,这一结账,事就过了。

        桐桐就担心他要喝酒,叫老五过来接他了。老五是打车过来了,在酒店大厅里等着呢。这会子把车钥匙给他,先叫他去开车过来。

        账单结了,出去站着等车过来,后而追出来个人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那个……金思业,你是不是把钥匙丢了?”

        不会!自己身上除了车钥匙,别的钥匙也不会带呀!

        他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假装喝的有点醉,不认识对方是谁,只摆摆手,“找错人了,你再问问其他人吧。”

        车缓缓的停下来,老五下来开车门子,四爷进了车里,关了车门子就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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