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十年前，不，五年前，我也是懒得跟你来折腾这事儿的。”李明亮便说道，“一个单位，看似一把手威风凛凛，但实际上也得讲究民主，我们的为难之处在哪里？你要是连单位职工的福利都发不起，看着人家福利满天飞，自己就守着这点死工资，大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得判你个一把手无能呐！”

  “是啊！”聂飞点点头，刘明亮说得也是实话，当初他才到水务局的时候把那十万块的福利款砍了给港桥乡做扶贫款，局里那一帮子人不是看自己也不顺眼么？特别是在聂飞失势甄友伟得势的时候，那时候聂飞的局长之位还没被撤销呢，只是被暂停了工作，单位里的这些同事都给足了白眼，要不是聂飞后面强势出击，斗倒了两任局长让大家伙知道了斗战胜佛的厉害，聂飞现在在局里恐怕也是颇多掣肘的。

  “不过我无所谓了，快退休了，也看淡了，我是洪涯县土生土长的人，看了洪涯县几十年，这个县城太需要改变了，所以我现在才愿意这么折腾，下面的人就算对我再有意见，总不能把我这局长给罢免了吧？”李明亮就呵呵笑道。“所以聂局长放心大胆去干吧，别的不说，至少我是真心实意跟在你后头的！”

  “李局，谢谢！谢谢！”聂飞就站起来一脸郑重地握着李明亮的手，不管怎么样，他能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这些，聂飞也觉得很不错了，至少在创建这件事上，还是有个人真心实意地跟着一起走的。

  两人从会议室出来以后，聂飞就去了张国忠那边，把想去省城考察移动公厕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嗯，前期是可以考察一下！”张国忠也赞成道。“先把价格摸清楚，再综合一下咱们县里的实际情况，看看需要买多少。”

  “那我下午就出发吧！”聂飞想了想便说道，以他开车的速度，午饭之后出发到达省城也差不多下午四五点了，晚上正好可以把张宝林拉出来吃个饭，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所以聂飞从县政府出来以后就给蒙琪琪去了个电话，通知她收拾一下，吃完午饭就去省城，聂飞则是回到单位报备了一下，就回家把要换洗的衣服给带上，然后给张宝林联系了一下，确认这家伙在省城，便将大概的情况给他说了说，张宝林一口答应，说晚上请聂飞喝酒，顺便把资料带上给他做个介绍。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聂飞就驱车去招待所接了蒙琪琪，吃了个午饭直接朝着省城进发，在下午快七点的时候才总算到达了省城。

  “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吧，就我一个朋友，以前也是港桥乡政府的。”聂飞将车子开进市区后说道。“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不了，你直接去吧，这么多天没回家了，我也得赶紧回去看看去，你回洪涯县的时候提前通知我。”蒙琪琪摆摆手道，一边说就一边拉开了车门下车，聂飞说了一声让她注意安全，这才开车离去，蒙琪琪则是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聂飞利用导航找到了吃饭的地方，一家挺不错的酒店，显得很显档次，光是门口停放的豪车就已经让人咋舌了，不愧是省城。

  还没走到门口，聂飞就看到张宝林穿着一件休闲花衬衫脑袋身上还别了个太阳镜冲着聂飞乐呵呵地招手。

  “这大晚上的戴墨镜，你不嫌走路看不见啊？”聂飞笑着道，两人来了个拥抱。

  “这墨镜除了有一个开车功能之外，还有一个装酷的功能！”张宝林哈哈笑道，脑袋一歪就看到了聂飞开的那台霸气的陆地巡洋舰。“飞哥，你腐化堕落了啊，我这车虽然是奔驰，你那是丰田，可这价格比我这奔驰可贵多了啊！”

  “想什么呢！”聂飞就往张宝林脑袋上一拍。“朋友的，我借来开开，要不然坐客车到省城也不方便。”

  “行了，进去吧，咱就两个人，我准备了一个小包间！”张宝林笑着道，一揽手，就把住了聂飞的肩膀，两人往里走。

  “飞哥，你跟我说实话，这次洪涯县打算采购多少个移动公厕？”包间里，张宝林就直接打开了话匣子。“你给我个实数，我也给你底价，咱哥俩也就不说那么多虚的了。”

  “看价格吧，按照我的估计，整个县城的话，起码要一百二十座！”聂飞也不来虚的，直接伸了一个手指头道。“你先把资料给我看一下，我先看一下款式，回头跟规划局那边合计一下看看选哪种合适。”

  “成，资料我都带着呢！”张宝林脸色一高兴，就把公文包里的资料给拿了过来让聂飞自己翻看。“不是给你吹，我这代理的牌子，那绝对都是国内的大品牌，人家那些著名的风景名胜区都是用这个。”

  “好看是好看，可你这资料上怎么没价格？”聂飞就问道，上面有不少移动公厕的图片，有那种小木屋形式的，也有童话世界款式的等等。

  “外行了不是？”张宝林就给了聂飞一个白眼。“这年头谁还把价格给写出来的，这价格都是谈的，你要的量大就实惠的，你要的量小就贵的，做生意都这样。”

  “那咱俩就给实价了！”聂飞呵呵笑道，“如果洪涯县要采购的话，估计就是这种造型好看的移动公厕，看样子功能也挺多的吧？”

  “有眼光！”张宝林就赞叹道。“这种公厕有管理员室，而且还有冲洗功能，粪便搜集效果也好，包括卫生洁具室应有尽有，不过这种价格就高一些，两万三一台。”

  “啥？”聂飞就瞪大了眼睛，这么一个房子搭建起来就两三万？现在农村就算平房加盖第二层变楼房也不过才花五六万吧？你这都快赶上一层农村楼的价格了！”

  “飞哥，这不一样啊，这玩意现在都流行高科技。”张宝林就立刻说道。“再说了，我这都是给你报的折扣价了呢，你去省城那些景区打听打听，我报的都三万三呢！”

  “拉倒吧，就一个拉屎撒尿的万一还高科技呢，你给我个最低价，最好就是进货价！”聂飞摆摆手就道，按照当初蒙琪琪给的数字，洪涯县起码一共要采购一百二十台才够用，按照张宝林的价格，那这次采购搞下来岂不是就要花掉两百七十六万？这价格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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