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机床厂重型车间一工锻。

  全厂六名八级技工，全都被史文博厂长临时抽调过来。

  京一厂不到五千人，竟然有六名八级技工，这让杨卫平不由深为感慨，难怪京一厂能搞出数控机床，生产出来的万能铣床还能出口创汇。

  八级技工，这绝对属于国宝极的稀有人才，是能用手工制造出航空用零部件的顶级技师！

  经过连续五天五夜的连续奋战，新型龙门铣床在杨卫平的指导下，总工程师林健光带领着技术革新小组的七名成员，终于将设计图纸绘制出来。

  这五天，大家吃住都在技革现场，每人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

  天寒地冻的大冷天，为了每一张图纸的安全，杨卫平连史文博、张为民提出要给大家准备几炉火取暖的建议也拒绝了。

  这是一款杨卫平非常熟悉的潜艇螺旋推进器龙门铣床，七余度五轴联动，由日本东芝机械公司出品的mf-4522五轴铣床。

  伺服电机，轴承、滚球、刀具、双频激光干涉仪等配件，可以利用沃尔森用梅塞德斯公司改造59式坦克的名义，从德国和瑞士买回来。

  但伺服系统，包括七余度数控系统和程序，得由他自己动手做。

  另外，还有一些精密部件，特别是导轨和主轴变速系统，就得靠这些八极技工用手工加工出来。

  去年1月24日华美正式建交后，巴统组织对华夏的禁运清单中，解禁了“美国安全清单”1a中的144种物品中的47项。

  一号首长访美后，又解禁了26项。

  除了精密机床和超精密机床成套设备，像伺服器、轴承、滚珠、测量仪之类的零部件，也没再像以前那么封锁得滴水不漏。在德国和瑞士稍微走点关系，就能全部搞到。

  这一次，也是杨卫平对国宝级八技技工的精密加工能力的一次考校。如果这台仿制的mf-4522五轴联动铣床能达到他的设计精度要求，他就不需要再冒险从国外偷运成套的精密机床和超精密机床回来。而是可以先小批量地制造几台七余度五轴联动车铣加工中心。当成华夏精密机床的第一代工业母机。

  京一厂，原本就有制造三余度五轴联动数控龙门铣床的丰富经验，许多粗加工精加工的设备和材料都是现成的。

  不过，为了确保这款仿制的mf-4522能一次性过关，各主要零部件的高精密加工就必须达标。因此，杨卫平没让大家马上动手。而是先改进两台双坐标精密车床。

  那六名八级技工，就是专为这两台精密车床的改良攻关而抽调过来的。

  为这两台双坐标高精密数控车床选择床身材料的时候，杨大主任扎扎实实把所有人雷得不轻。

  他提出用大理石充当床身材料。

  当时就有一徐一庄两位八级老技工说他是“乱弹琴”“扯犊子”，可把史厂长和张书记吓得不轻。生怕杨大主任心理不痛快。

  杨大主任当然不会在意。瑞士、德国、美国、日本早就开始针对大理石优良特性，研究如何应用于精密制造业。国内精密制造业技术落后。消息封闭，才会对此大惊小怪。

  优质的大理石，是熔岩冷却后形成的火成岩。存期期限达亿万年之久。经过亿万年沉积，其内部应力早已得完全释入，具有很高的稳定性。而且大理石的抗压强度是250到260兆帕，弹性模量是130到150gpa（1gpa1000兆帕），肖式硬度hs65到hs72，是铸铁的2到3倍。

  大理石的线膨胀系数是4.61x10的负6次方/每摄氏度，只有一般金属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热导系数和热膨胀系数很小。内阻尼系数比钢大15倍，吸振性能极好，可以有效减缓电机运行造成的震动。

  另外。大理石摩擦系数小，表面光滑无滞涩，作为机床导轨非常合适。大理石耐酸碱。不会生锈，耐磨性也很好，是常用铸铁件的十倍。不用油封，也不用涂防锈油脂，一般的酸碱溶液也不对其造成损伤。

  更主要的是，大理石应用于精密机床，不怕损伤，即使是被划伤或是触碰，也不会产生毛刺，不会出现变形，几乎不影响运动精度，修复起来也非常便捷。

  最最关键的，它加工容易，成品率高。它不用像金属件，需要经过翻砂、锻造、热处理，只要研磨、抛光，就可以得到超过金属件的加工精度，而且工期大大短于普通金属部件。

  最最最重要的是，大理石便宜！加工精度是金属件的两倍，价格却只有金属件的二分之一，马上就可以加工，立即就能使用。

  六名八级技工，七名技术革新小组的成员，加上总工程师林健光，厂长史闻博，当时听完杨卫平说出大理石这么多的特点，所有人就跟木偶似的，无不是瞠目结舌。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理石，竟然有这么多的优良特性，就好像是专门作为精密机床床身、导轨部件存在一般。

  作为杨卫平的贴身保镖之一的孟守正，看到大家全被杨主任雷住了，声音很小的提出一个弱点，大理石非常脆。

  结果，还没等杨卫平解释，最先说杨主任乱弹琴的那位姓庄名不周的八级老技工，抢着为孟守正解惑。

  因为，这是一台高精密数控车床，而不是普通车床。

  普通的机床，将毛胚加工成半成品，刀具对毛胚进行切削，会产生很大的冲击力，而大理石不耐冲击，所以不能作为普通机床使用。

  精密机床只需要对初加工、甚至是精加工的零部件，进一步精细处理，切削精度达到微米级别，冲击力微乎其微，对大理石部件几乎就不会造成损伤。是天生的精密机床材料！

  对于杨主任的创造性思维，林健光现在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机械精加工方面从来都不认怂的六名八级技工，也是对杨主任心服口服。先前那点瞧不起年轻人的老旧观念，早扔脑后了。用他们的话，从今往后，杨主任要他们干啥。他们就干啥，绝无半句多话。

  解决了机床床身材料，接下来的事情就得变简单了。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万里长征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有了杨卫平亲手设计的床身结构图纸，采购大理石。再进行粗加工、精加工，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设计mf-4522龙门铣床用了五天，确定这两台大理石床身双坐标双轴联动数控车床。也费了两天。两款完全不同类型的先进精密机床，让京城第一机床厂的高级工程师和高级技术们，无不对京一厂的辉煌前景充满了憧憬。

  一周的时间恍眼即过，等杨卫平想着要回去找沃尔森进口机床的零配件了，才突然意识到，他竟然把卡列妮娅一人扔家里，整整一周没管没顾。

  待他心急火了的赶回军科委家属大院九栋302室家里时，看到张大山、孙东海、郑智三人在陪卡列妮娅在客厅里打扑克牌。这才将心里放踏实了。

  看来上头对卡列妮娅也不放心，刻意安排了大院警卫排的人对她就近监视。

  “回来了啊！”卡列妮娅站起身来，从鞋柜里拿了双新买的棉拖鞋帮杨卫平换上。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在侍候丈夫。

  “你身上怎么好大一股机油味？”卡列妮娅一边帮杨卫平将皮鞋脱了，穿上拖鞋，一边抬头望着他问道。

  “回头再跟你说。赶紧帮我烧几桶热水，我得洗个澡。”杨卫平抬手揉着酸痛的颈脖，很是疲惫地说道。

  “首长，我们先告辞了。”身着65式解放军军装的张大山，来到杨卫平面前敬了个礼。

  杨卫平举手回了个军礼，然后伸手在张大山胳膊上拍了拍，笑道：“这些天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哥几个喝酒。”

  “谢谢首长！”张大山乐呵呵地答道。

  孙东海、郑智一齐向杨卫平敬了个军礼，然后随着张大山一块匆匆走了。

  杨卫平随手将门关上，在屋里转了一圈。

  家俱摆设都没动过，只是两间卧室里的双人床和单人床都换了全新的被褥铺盖。

  暖气开通了，厨房的灶台也换了新的煤气灶和煤气罐。油盐酱醋之类一应俱全，菜篮子里还有几把新鲜的大葱和大白菜。

  杨卫平没让孟守正和郭尚毅跟上来，而是让他们在楼下车里呆着。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让这二人知道。

  “我在设计一台高精密五轴联动数控铣床，是专门用来加工潜艇的螺旋推进器的。”杨卫平没打算将这事瞒着卡列妮娅，坐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靠背，轻闭着眼，显得很是疲惫地说道：“等这款重型龙门铣床制造出来，你们的台风级核潜艇在海中潜行时将变得更加安全。”

  “老板，您的意思是说，我又可以立一次大功了？”卡列妮娅双膝跪在沙发上，手法相当专业地帮杨卫平做头部按.摩。

  “我说过，你让我满意，我会让你更满意。”杨卫平闭着眼，轻声说道：“现在别按了，去帮我烧桶水，一个星期没洗澡了，浑身都不舒服。”

  “那等你泡澡的时候我再帮您按。”卡列妮娅欣然说道，飞快地跑进厨房里。

  没一会儿，她烧上水从厨房里出来，从那间稍小一点的卧室里双手拖着一个直径超过一米，半人高的大浴桶出来，放在客厅摆好。

  听到这个动静，杨卫平睁眼看了下，怔然问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大个浴桶？”

  “您在内罗毕的时候，天天都有洗澡的习惯。”卡列妮娅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发现您的家里根本就没有热水供应，于是我就找到那个叫张大山的副营长，让他帮我搞来了这个。”

  “呵呵，想得挺周到的，不错。”杨卫平点头笑道：“看来这次带你回来，没带错人。”

  “老板，只要您让我来服侍您，我可以把您侍候得跟你们华夏古时候的帝王一样。”卡列妮娅媚笑着在杨卫平身边坐下，紧紧地挨着他，双手握成粉拳，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敲着，一点也没觉得他浑身散发的浓浓“男人味”对她有什么影响。

  “再说吧。”杨卫平轻合着两眼，舒适地轻轻说道。

  很快，卡列妮娅开始一桶接一桶地大浴桶里倒满了大半桶热水。

  偷眼看到她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嘴里还轻声哼唱着苏联的著名歌曲《莫斯科郊外的夜晚》，杨卫平哑然摇头笑了笑。

  卡列妮娅脱了上衣，穿着件红色的紧身毛巾，将她上身的曲线勾勒得分外迷人。她挽起衣袖，显出白晰的玉臂，一边用手试着水温，一边嫣然笑道：“老板，快把衣裤脱了吧！水好了，水温保证让您满意。”

  “去房里呆着，把门关上，等我洗好了我叫你你再出来。”杨卫平用下巴朝那间主卧室扬了扬。

  “老板，您难道不想让我帮您搓搓背吗？我知道您现在肯定非常累，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勾引您的性.欲。”卡列妮娅嘟着粉红的嘴唇，蓝汪汪的美眸里充满了委屈。

  “那行，我就相信你一次。”杨卫平微笑着点头说道，边说边将上衣扣子解开。

  没一会儿，他身上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卡列妮娅这时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盯着他看。

  想了想，杨卫平还是没将内裤脱了，赤着脚走到大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还真是挺合适。然后抬脚跨进浴桶里，弓着双膝坐下来，将大半个身子泡在热水里。

  “舒服啊！真舒服！”杨卫平将头枕在浴桶边上，闭着眼睛，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卡列妮娅拿了两条新买的干毛巾，搬了条椅子，在杨卫平头部那侧挨着浴桶坐下来，轻轻托起杨卫平的头，用一条毛巾垫在坚硬的桶边上，再让杨卫平颈部靠着，将另一条毛巾搭在桶边，手法娴熟无比地在他头部时而轻摁着，时而揉着，时而力度适中地敲着。

  待杨卫平全身都放松下来，卡列妮娅这才开始帮他摁揉两边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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