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这是为什么？”

    “小莫啊！你着相了！”

    “这天地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说到底，也不过名利二字！”

    “一切发生的事，不为名，便是为利！”

    “组织通过你，来培养他们，让他们远超同辈，改了他们的命数，成长为一片天地的同时代，乃至是跨时代的最强，最尊...”

    “他们享受过荣誉，享受过尊崇，享受过那片天地的一切美好！”

    “这一切，难道就不需要他们付出些什么吗？”

    “他们现在，就是在为组织付出！”

    “很合情合理，不是吗？”

    “你应该早就明白，这世间，不可能存在什么天降馅饼，不可能存在那无缘无故的好！”

    莫坤的声音依旧温和，似在讲述一些微不足道。

    他的话中，没有一个字带着残忍，却句句都是现实！

    “我想你现在，一定对组织充满了失望，乃至是反感，认为组织原来并非你认知中的那般伟光正！”

    “认为组织的真正面目，实则也不过是一只覆盖在混沌海中的大黑手而已！”

    “呵呵...”

    “这三千界，这混沌海，谁又不黑呢？”

    “不管是我们，还是截天一系，乃至是那一片片三千界天地、天道...谁不黑？”

    “所谓的气运之子，乃至是天地主角，他们秉承大气运而生，生来便都带着使命！”

    “天地为何会有气运之子？”

    “为何会有什么天命主角？”

    “究其根本，所有的天命主角，还不都是那天地孕育出来的。”

    “天地需要他们，是因为他们成长起来之后，能够反馈天地！”

    “说的现实一点，他们也只是天地的工具人罢了！”

    “有仙在以后来者为鼎炉！”

    “有仙在操弄因果命运，改换天数！以天地为棋，以苍生为子！”

    “而我们，比他们更强，心更大，做的比他们更高明一点，乃是在以一片片天地为鼎炉...”

    “在你眼中，他们是我卫天道一系的精英种子，乃是一片天地的天地主角，是天骄妖孽，其底蕴，远胜于其他修士！”

    “你认为，他们若是能被我卫天道一系稍加培养，倾斜一些资源，他们便能成为我卫天道一系的肱骨大将！”

    “呵呵呵...”

    “你眼光太浅了！”

    “不过这怪不了你，你位格终究还是太低，只看到了那井口大的一片天！”

    “你忘了，这整片混沌海中，有太多的天地，而每一片天地的每一个时代，都有一尊由气运之子成长起来的天地主角！”

    “别的就不说了，你的主人我，曾经也是一片天地的天地主角，我莫坤，曾镇压一个时代，号令天地，莫敢不从！”

    “但现在呢？”

    “我也只是这无量天中的镇仙狱里，一名普普通通的镇守使罢了！”

    “这整片混沌海，从来都不缺天骄妖孽！不缺天地主角！”

    “其数量，亿亿万计...”

    “在你眼中，他们很出色！”

    “但在组织眼中，别说是他们，就连我，也只是那大海中的一滴水罢了！”

    “他们在组织眼中，最大的价值便是如此！”

    “有些因果，总是需要了断，有些锅，总是需要有人来背的...不是吗？”

    “由你们开始，便从你们这斩断结束，那是最好！”

    “情感，是这世间最猛的毒药，情感，影响了你的判断！”

    “有些事，你早就该想到的，组织既然连方寸都能镇压，又怎会看得起，那一个个从方寸天成长起来的气运之子？”

    “所谓的气运之子，天地主角，说白了，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个工具人罢了！”

    “他们...”

    说到这，莫坤抬手一指萧焱以及被镇压的叶不凡还有方寸...

    接着，他又指向莫有钱，最后，还指着他自己！

    “我们...”

    “都不过只是更上层的工具人罢了！”

    这话，让莫有钱和萧焱都大震！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只是一可悲的工具人。

    却是没想，这已经是金仙的莫坤，也将他自己，归为工具人的行列！

    “我们都是工具人，都是受压榨的一方，有区别的是，我们所负责的事，所体现出来的价值，所拥有的权限，有些不同而已！”

    “世间苍生，皆在局中！”

    “可悲吗？”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可悲？”

    “一切的悲与无能为力，不过都只是因为你不够强而已！”

    “修道本就是争渡！”

    “我们都只是在这片混沌海中争渡的一条小鱼儿...”

    “渡过了，便能从那工具人，升级为管理者，有资格，开始执子下棋，在某种程度上，演一局属于自己的棋盘。”

    “渡不过，就继续轮回，继续做那工具人，继续争渡！”

    “现在...你心里可还有为什么？”

    他笑着，拍了拍莫有钱的肩膀。

    从始至终，不论是他的语气，还是情绪，他都显得很是淡然。

    哪怕是在他说出，连他自己，都只是一工具人的时候。

    莫有钱没有回答莫坤的话。

    这时候的他，哀莫大于心死。

    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去想！

    他没想过反抗。

    他知道面对莫坤，他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他也没想过求饶。

    若求饶有用，就不会有这第二三四五次！

    他在用沉默，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看来，你再次无话可说了！”

    “既如此，那么...咱们就进入下一个流程吧！”

    他抬起了手，按在了莫有钱的头顶。

    他在读取这十万年来，莫有钱的所有记忆！

    这仍旧是他在莫有钱身上，重复过数次的流程。

    只是相比于前几次，这一次，他对于这个过程，重视了很多。

    因无它，他知晓就在不久前，方寸天那出现了变故。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方寸天的天道之眼显化，助空冥戒恢复，给萧焱强行提升实力的事发生。

    那都是他在察觉到被镇压在这大阵中央的方寸，其体内的天地本源之力，有了复苏的迹象之后，立即禀告了他的上层。

    接着由他上面的那尊仙王亲自出手，操控这大阵，而强行弄出的这一切。

    不管是他，还是他上面的那尊仙王，对于方寸天出现的变故，都有些好奇。

    很想通过莫有钱的记忆，来看看方寸天就发生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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