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的时候，只要对方肯开口，就是好现象，对于那种宁死不开口，任凭你一张嘴说到破皮，都只管没听到的，才是最难缠的。

当然，在这丁牧这里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还有谁能在丁牧面前保持沉默，对付刘护法和陈堂主的手段，只是小道而已。

在得到灭心门门主的姓名之后，丁牧又循序渐进了问出了灭心门其他堂主、护法、长老的姓名和具体位置，甚至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其中有几次刘护法觉得牵扯到了灭心门的机密，犹犹豫豫不肯说，却被陈堂主抢了先，结果就是他的深深多了几道伤口，而陈堂主则是露出快意的神色。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我挨了这么多刀，而你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报复，陈堂主怎么可能放弃？

发展到现在，陈堂主和刘护法两人已经不考虑他们的回答会不会出卖灭心门的机密，而是开始较劲，就算死，在死之前也要看到对方比自己更惨！

结果就是丁牧轻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情报，甚至包括了冯长老掌握了沈羽芝行踪这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审问完毕，丁牧没有将两人直接杀死，而是帮他们止血，暂时保住他们的性命，若是他们两人敢说谎，丁牧会让他们体会到真正的生不如死。

等丁牧离开之后，刘护法叹气，“陈堂主，你这是何必呢？原本我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你怎么……”

“你还有脸说我？你出卖灭心门的时候，比我痛快多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挨这么多刀！”陈堂主发出一声冷哼，“当了彪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刘护法面色变了几下，还是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这个人虽然厉害，但他绝对不是我们灭心门的对手，我之所以把这么多消息都告诉他，就是要让他去找长老和门主的麻烦，相信长老和门主一定会杀死他，而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陈堂主听到这里，双眼之中突然泛起几分光彩：能活下去，谁愿意死呢？

“但是！”刘护法接下来的话又把陈堂主的希望给打消了，“就算门主和长老杀死了这个人，他们知道我们出卖了灭心门之后，也绝对不会饶了我们，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想办法逃出去。”

“不可能！我们的真气都被封住了，还被捆成这样，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口，失血严重，根本不可能逃跑！”陈堂主语气中带着绝望。

“所以我们只能选第二条路，我们两个人里面找一个人背锅，等门主和长老杀死了那小子，自然会来找我们，只要我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一切责任，剩下那人自然不会有事。我作为护法……”

“你休想！！”陈堂主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了，“明明是你先回答他的问题的，我是不可能替你背锅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护法解释道：“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两个之中，最多只有一个能活下去。要么都死，要么活一个，你怎么选？要我说，我们两个抓阄，不管谁活下去，不仅不能对死去的人进行报复，还要照顾好对方的家人，如何？”

陈堂主听到这里，有些意动。

在他加入灭心门的时候，就知道他做的所有事情，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但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不想自己死后，自己的家人还要受到牵连。

“怎么抓阄？”

刘护法笑了，“你往我这边凑凑，我们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抓阄是不现实了，这样吧，你猜猜我嘴里的牙是单数还是双数，你猜对了，你活，你猜错了，我活，怎么样？”

陈堂主思虑片刻，点头道：“好，那我猜单数。”

刘护法摇头，“你猜错了。”

“我不信，你张开嘴，让我数数。”

说话间，陈堂主朝着刘护法凑过去，刘护法则是张开嘴，陈堂主刚靠近一点，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然后就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鲜血从自己脖子里喷出来，再然后，全身是开始失去力气，觉得浑身发冷，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刘护法把刀片重新含进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陈堂主一死，他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陈堂主身上，而他身上的伤口反而成了他忠心护卫灭心门的证据！

……

丁牧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灭心门门主沈羽芝，也没有去找那些堂主的麻烦，而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春城的三名护法、三名长老身上。

若是在这些堂主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很容易暴露踪迹，让这些护法、长老有所察觉，聚到一起倒没什么，就怕他们四散逃跑，这样一来，就算丁牧再强，也不可能把灭心门的核心人物铲除干净，相比较之下，他还是用最短的时间铲除最重要的几个人。

按照刘护法和陈堂主的供述，还有三名护法和三名长老留在春城，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离开，而且都有特定的联系方式和固定的联络点，丁牧对照一下春城的地图，便规划了一条路线，从城东出发，经过三名护法和两名长老的联络点，最后去找冯长老，从冯长老那里得到沈羽芝的下落，斩草除根！

不过计划很美好，但是实行起来的时候却遇到了问题，因为灭心门的长老在灭心门内位高权重，沈羽芝不出现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掌控灭心门的一切事务，三名长老任何一个出现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其他两名长老知道。

这里的出现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联络点被闯入、长时间没有联系、对联络点的监控出现问题、长老受伤等等，就算丁牧早有准备，在灭了一名长老之后，灭心门堂主以上就得到了消息，所有人第一时间撤离，没有任何犹豫！

当丁牧扑了一个空的时候，才知道事情泄露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杀死这名长老之前，丁牧已经灭杀了一名护法，如今还剩下两名护法、两名长老。

不过丁牧不会就此放弃，而是返回刘护法那里，当他看到陈堂主的尸体时，嘴角露出了不可查觉的微笑。

既然你还想活，那我就有得是办法来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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