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编号139
易鹤野看见他手上的刀,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是他想的那样吗?这人他妈的是疯了吗?!
此时此刻,易鹤野只觉得露出来的那一片肩头,被这家伙的目光点燃到几乎快要灼烧起来。
简云闲手里的刀尖轻轻在易鹤野的锁骨上画了个圈, 冰凉的刀锋让他一阵控制不住地冷颤“你知道牧羊人会在自家的羊身上留下独有的标记,就是为了告诉别人, 这只羊的主人是谁。”
……主人?
简云闲的措辞让易鹤野脑子里乱成一团, 但他又不想展露出自己的恍惚,只能死死咬紧牙关,至少面上不要露怯。
简云闲轻轻戳了戳易鹤野的皮肤, 没有出血,但明显的刺痛还是让他紧张起来“现在该怎么办呢?”
易鹤野被这一下一下的刺痛惹得有些恼火, 但不可否认的是, 他确实又被简云闲的话刺激得有些兴奋起来。
于是他冷笑了一声, 咬牙挑衅道“自作多情。我跟你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干什么也不关你的事。”
易鹤野的挑衅很成功, 或者说是成功过了头。话音刚落,他就明显感觉到简云闲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好像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活活撕碎一般。
“是吗?”简云闲冷笑了一声, 单手捏住他的下巴, 这一回他没有控制力道,压抑着怒气的动作让易鹤野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那今天就留下点什么证明一下吧。”
“嘶……”
话音刚落,易鹤野就感觉到左胸口一阵刺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已经做好了流血的准备, 却发现这家伙控制好力道, 在刺破皮肤的一瞬间点到为止。
隔靴搔痒的感觉让易鹤野有点难受, 他下意识咬了咬唇,却被简云闲捕捉到了表情“嗯?看样子你很期待啊。”
隐秘的心思被戳破,易鹤野的耳根胀红起来,他看着简云闲拿着刀的手,控制着呼吸,不敢说话。
“不要着急,长官。”简云闲转身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精,用海绵钳夹起棉球蘸湿,“不做好消毒的话,后续发炎可是很难受的。”
下一秒,冰凉的酒精沾上了自己的皮肤,巨大的温差让易鹤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接着就觉得有些羞耻,硬生生把剩下的半截声音咽回了肚里。
这家伙戴着手套,手里还捏着海绵钳,看起来像是个医生,但是配上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也易鹤野更愿意相信他是个要把自己解剖了的变态杀人狂。
“给你刻只小羊上去,怎么样?”简云闲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你心心念念的对手绑走,还在锁骨的地方留下了他的签名,让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记起来自己的主人是谁。”
快别说了……易鹤野满脑子都是“小羊”和“主人”,冰凉的棉球在他的锁骨上擦拭着,易鹤野本来就怕痒,现在只感觉到一阵全身战栗、呼吸困难。
“那这两颗钉子怎么办呢?”简云闲不只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易鹤野,“拔掉的话,会留疤的吧?”
易鹤听到他要拔钉子,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不要。”
因为那家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易鹤野痒得几乎虚脱,那句本应该强有力的制止,说出口却彻底软成了欲拒还迎的哀求。
语气听起来相当令人误会。
这声难得软绵绵的哀求,让简云闲的目光又沉了下去,很显然他对这样的声音也没有多少抵抗力,但同样对他负隅顽抗的态度非常不满。
于是简云闲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是谁让你打的?”
易鹤野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还没等挑衅的话再次说出口,就被一阵刺痛生生憋了回去。
“……艹!”
易鹤野低下头,发现刀尖已经刺进了皮肤里,一颗小血珠顺着刀口凝出来——这家伙真下刀子了。
易鹤野脑子里嗡嗡响着,但身体却在这一丝刺痛中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别害怕,易先生,你这样会影响我发挥的。”简云闲一边用棉球将那渗出来的血渍擦干净,一边在他耳边道,“就像是纹身一样,虽然很痛,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易鹤野咬着牙,脑子里只留下“很痛”这两个字,浑身上下抖得更厉害了。
看着面前像筛子一样乱颤的易鹤野,简云闲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手里的活,上下瞟了一眼,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一般,笑出了声。
“原来你不是害怕啊。”简云闲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易鹤野的脑海中回荡开来,“一个人能变态到这种地步,也是我没想到的。”
听到这句话,易鹤野的羞耻心差不多快要和他的后槽牙一起,彻底粉碎在肚子里了。
他知道简云闲在往哪儿看,简云闲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变态,刚刚那一刀下来,他直接毫不客气地兴奋起来了。
易鹤野逃避一般闭紧了双眼,偏偏这时候第二刀又刺了下来,在闭眼的一片漆黑之中,这种观感直接被放大了好几倍,此时此刻,这恰到好处的疼痛像一朵烟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荡漾开来。
“嗯……”
易鹤野控制不住地哼出声,这一声从后鼻腔溢出来,他的尊严也彻底撒了一地。
妈的,妈的。
这家伙选的刀非常小巧秀气,戳在身上的感觉和刺针没有太多区别,与其说是在虐|待伤害,落在易鹤野这样需求别致的人身上,简直就是另外一种程度的极致享受。
在易鹤野意识飘忽之际,简云闲的发问声再次响起“这两颗钉子,该怎么办呢?”
易鹤野真的害怕他三两下就要把钉子拔了,在一阵让他酥麻的刺痛之后,他迷迷糊糊地答道“……眼、眼睛。”
简云闲愣了一下,又看了眼那对钉子,笑起来“当眼睛?真有你的。”
易鹤野越是舍不得拔掉,简云闲的恼火就更甚一层,但是他也没有随便处置掉那两颗碍眼的东西,只顺着易鹤野的意思,确定了线条的走向——
那两颗钉子做小羊的眼睛,确实挺合适的。
简云闲画的小羊,就是shee在社交媒体上使用的简笔画头像,线条简单,但却极具辨识度。
易鹤野就算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一笔笔刻出了蓬松的羊毛、圆圆的羊角,他感觉到了一直想要在他心脏上方的位置逐渐成型——
他的死对头在他的身上刻下了自己的签名。
这样一个徒手刻羊的过程,对于正常人来说,是稍稍有些痛苦的折磨,但对于易鹤野这样一个癖好特殊的家伙来说,却是一场漫长的愉悦之旅。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尝试着在心里默念般若心经以求清心寡欲,但他发现这种长时间形成的生理本能,是人类意志完全不能战胜的时候,他就彻底放任自己为所欲为了。
他仰着头红着眼角深呼吸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所以当简云闲的膝盖抵住了他高昂着的某处时,他满脑子只有那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他还是低估了双重kuai感对他的刺激程度。
他不知道简云闲怎么做到腿部肆意妄为,双手还稳如磐石的,他只知道这家伙非常恶意地钓着自己,总在自己爽快的前夕全身而退。
涨潮、退潮、涨潮……
几膝盖蹭下去,本来已经意志全无的易鹤野已经完全扛不住了。
他脑袋难耐地后仰,眼角湿了一片,喉咙也压着七零八落的脏话,简云闲听到他骂骂咧咧,就惩罚性地吻住他的嘴巴,不让他骂完。
一开始易鹤野还有心思想要反咬住他加以报复,到最后完全被简云闲带乱了节奏,便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顺应着他的吻。
简云闲不知什么时候松了他腿上的绳子,易鹤野得到了有限的自由,第一件事情不是趁机挣脱,而是主动迎合过去,自己攀向那始终未达到的顶峰。
但这回他还是没有如愿以偿,简云闲三两下将铐着双手的他丢到房里那张床上去,不让他碰,也坚决不碰他。
此时,易鹤野已经快被急哭了。他仰面躺倒,双腿胡乱而无助地乱蹬起来“……妈的,艹!”
看见意识模糊还要骂人的易鹤野,简云闲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肩膀摁住,手中的刀尖停留在最后一笔前。
简云闲俯下身“谁让你钉的?”
易鹤野犹犹豫豫不打算回答,下一秒,简云闲的刀尖就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
“……我!是我自己。”易鹤野慌忙回答,迷离的双眼写满了挽留,“是我自己想钉的……”
简云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笑起来,刀尖又落回他的身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鹤野满眼朦胧地看着他,这一回他好像是真的说不出口了,好几次把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简云闲看出他的为难,忽然心就软了下去,再看他满眼的委屈和眼角的殷红,忍不住弯下腰,轻轻把他搂进了怀里“算了,不问了。”
这个动作换来了易鹤野的一阵叹息,他无奈地埋在他的臂膀里,轻轻道出了两个字“……眼睛。”
简云闲闻言,愣了几秒,又看了看他。
此时,易鹤野无奈又疲惫地半阖上眼,昏暗的灯光刚巧从头顶倾洒下来,将他包裹在中央。锁骨上的那两颗漆黑钉子,在光线的透射下,居然泛出了一丝熟悉又清澈的翠绿色。
“……是你的眼睛。”易鹤野终于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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