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来了！”老板走出来后，立刻用手拍了拍周衡的肩膀，“哟吼，小子，一段时间没见，怎么穿得这么帅了？”他会反应如此激烈，当然是因为周衡下了银币的订单后，就消失了一个多月。

“不好意思。”周衡向老板解释，“出了一趟远门，所以现在才来。”如果只看空间上的距离，那的确是一趟远门了。

“没事，你来了就好，”老板现在既疲惫又欣喜，再加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醉意，说话时口齿不免有些迟钝，“你来了就好。”

“老板，我们先告辞了。”这时，翻译官和三位倭国人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走吧、走吧！”对于这一行人，老板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周衡，眼神被那三人吸引了过去——这些人身上好重的阴煞之气！

三人中的身材矮胖的那个注意到了周衡的目光，离开时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周衡了一眼。

“他们是什么人？”周衡疑惑地问老板。

“和你一样，客人。”老板摆了摆手，“不该打听的你别瞎打听。”老板的社会阅历比周衡丰富许多，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易与之辈。

“对了，老板，”周衡问起了正事，“我交给你的银币怎么样了？”

哪知老板忽然变了脸色，他走到柜台边，手掌用力一拍：“加钱，你必须得给我加钱！”

“怎么了？”周衡见老板这么大反应，也有些懵。该不会是银币里的镰鼬被放出来了。

“好家伙！”老板的表情十分夸张，“你走之后我拿了个钻头想试试银币的成色，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周衡撇了撇嘴，没说话，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猜到了。也怪他，这么危险的东西，他居然没有事先提醒老板？

“妈耶！”老板说话时手舞足蹈，可见他情绪的激动，“说出来只怕你也不敢信！”

“我信、我信。”周衡连连点头。

“满屋子都是蝙蝠！个头又大又肥！”老板想要给周衡描述清楚当时发生的情况，但他的词汇量实在有限，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总之、总之，”末了，他说，“总之我差点为你把这条老命丢掉！”

“不好意思，”周衡的表情十分尴尬，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我给你加钱，算是补偿你的损失吧。”镰鼬对普通人来说十分危险，老板能活着见到周衡，这一点已经十分让周衡惊讶了。

“我可不是白收你的钱！”老板是十分有原则的，就像修补妖刀十二寿断一样，只有事情办妥帖了，他才会狮子大开口。

老板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然后将布袋中的东西叮叮当当地倒在了柜台上。“你看。”老板的语气中不无得意。

布袋中倒出来的，全是一般花纹大小的银币。

“厉害！”就连周衡也看呆了眼，“老板，你太厉害了。”他捡起一枚银币的成色。

虽然不像之前那枚银币一样蕴含着“镰鼬”的力量，但这些银币的确和那枚“仿制的犹大银币”有着相同的品质。又或者说，这些银币比先前那枚银币要更加好用。仿制的犹大银币就像是一次性口袋，可以用来储存各种煞气异兽，在巫师手上时，当然是用来储存和释放镰鼬了。而已经储存了镰鼬的银币，对周衡来说就像是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这些银币到了周衡的手上可就不同了，它们将会变成周衡小型储蓄罐，为未来的周衡提供极大的助力。

“怎么？”老板见周衡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怀疑自己，“我跟你说，这些银币可都是完美的仿品，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是！”周衡这时才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实在是太感谢老板你了，这些银币我就先收下了！”

“诶！”老板忽然伸手抓住了周衡的手腕，“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怎么能忘呢！”周衡笑着说，“我们这就商量加钱的事。”

“钱嘛，这个倒是好说。”老板的脸色又变了，他狡诈地笑了笑，“我们俩也算有缘，老是谈钱就俗气了！”

周衡皱起了眉，他不知道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人说话行事都奇奇怪怪的，明明叫着嚷着要加钱的人是他，到了这关口又谈起了感情来，两人不过是一同做了两单生意，又有什么感情呢？

“你看你小子很有本事，你给我弄个东西来。”老板笑着说，“不仅这些银币钱我们可以好商量，以后也可以给你来个友情优惠价。”

“什么东西？”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周衡是懂的。在老板把话说清楚之前，他可不会满口答应。

“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就可以到手的。”老板笑着说。

真的简单的话，他就不会拐这么大个弯子来利诱自己了，周衡放开了捏着银币的手，心中提高了警惕。

老板看出了周衡的警惕，他心中稍稍盘算，还是决定接着说下去：“在你们学校的钟楼上，有个黑色的小铁环，小兄弟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那东西给我弄来？”

“偷？”周衡简略的反问了这一个字。

“哎呀！”老板则用《孔乙己》里的经典句子来回答，“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嘛！”

“免了吧。”周衡摆了摆手，“这种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板看上去行事虽然古怪，但并不像是会做盗窃之事的人，周衡知道里面一定还有内情，他可不想去淌这种完全未知的浑水。

“好吧。”老板的脸冷了下来，“我们还是谈钱吧。”

这一小堆银币，老板向周衡一口气向周衡加了一百五十万的价，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了这个数字，一定会和老板还价，但周衡却一口应承了下来。

老板和他都是识货之人，两个识货的人做买卖在谈价格上总会方便许多。

加价一百五十万，周衡知道老板没有坑他。

周衡数过了银币的数，这一小袋里共有一十四枚。换句话说，每枚银币的价值都已经超过了十万，这大概可以算是最贵的硬币了。

周衡把银币装回袋里，拎了起来，向老板道了别，开心地离开了。

而老板看着周衡的背影，原本充满醉意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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