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余阿姨考虑再三,还是跟丛琦提出要回王家照顾王太太。
她毕竟在王家做过十年,王太太脾气好待人和善,对她一直很照顾,这次又是高龄怀孕,余阿姨的确很担心。
她辞工时很不好意思。
“太太,本来大宝小宝还小,我不该走,但……”
丛琦很体谅,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心里知道余阿姨这一走怕是不可能回来了。
毕竟王太太用惯了她,从怀孕开始大概率得照顾到孩子四五岁,但还是很爽快地同意了。并且给余阿姨额外发了一笔奖金,感谢她这一年多的尽心尽力。
余阿姨感动得眼含热泪,连声道谢。
她一走,两个孩子显然不太适应,夫妻俩只能花更多时间陪他们。
陪了一阵后,两个孩子黏爸妈的程度呈指数增长,不仅排斥新保姆,连车阿姨都不跟了……
每晚一到睡觉时间就跟打仗差不多,他们就像小猴子似的,一直黏在她和暨和北身上。
不哭不闹就是不下地,不睡觉。
没办法,只能在一楼给他们腾了一个窝。
从此,怎么抱都不愿下去了,因为人家会爬楼梯了啊,不敢下楼,但绝对敢上楼。
不过孩子在楼上也有好处,两人被[bi]着早睡早起。
以前一周得奔放四五天,留两天避战。
现在好了,一周两次夜生活,还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彻夜鏖战那是不存在的,顶多战个两回合就得睡觉了。
因为孩子九点左右睡觉,早上六点就醒啊。
他们一醒就爬到床上捣乱,大人不想起也得起,为了第一天有[jing]力做事,她跟暨和北在这方面着实收敛了不少。
因为小朋友特制的早起服务,丛琦崩溃了几天,后面习惯了,感觉也还行。
“琦琦,隔壁房子和对面已经谈好了,下午就能去过户,你跟妈和许纯说,让他们带着证件过来。”
“……唔,你呢?”
丛琦打了个呵欠。
她刚睡醒,脑子混混沌沌的。
两个孩子在被窝里钻来钻去,一会儿压在她肚子,一会儿踩到腿,完全把被窝当成黑暗迷宫玩。丛琦注意力在他们身上,本就开机缓慢的脑子转得更慢了。
“有工作,临时得出差一趟。设计师你来安排没问题吧?”
听到出差,丛琦稍微清醒了点:“没问题,我搞定。”
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暨和北低头,亲她额头:“晚上视频。”
“嗯嗯,路上小心。”
暨和北忙着赶飞机。
不过还是没忘记跟孩子道别。
他将两个崽子从被窝里拽出来,郑重其事指了指公文包:“爸爸上班,你们要乖乖,知道吗?”
“乖,窝乖哒。”“爸爸,我乖乖。”
丛琦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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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暨和北翻了个白眼:乖个屁!
小孩的话当真没什么可信度,他们自己分不清楚想象和真实。
前几天为了搬到楼上,两小孩说新保姆欺负他们。
丛琦一听,急了,把他们全身上下扒光检查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掐痕什么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个欺负法呢,老大说他裤|裆里的粑粑是保姆拉的。
丛琦瞠目:……
保姆再不靠谱也不可能拉屎在你们身上好吗?
但小崽子没撒谎概念,他们这个年龄还没法分辨真实和幻想,所以不知不觉就“撒谎”了。
总之孩子很可爱,但这时候说的话真的不可信。
所以丛琦每次听到他们说乖或是如何都想笑,因为他们可能只是重复她和暨和北的最后一个字而已。
——你乖不乖,乖。
——爸爸坏不坏,坏……
“快去吧,早点回来。”
“嗯。”
暨和北出门后,丛琦慢吞吞起床洗漱,吃早饭,再给爸妈和许纯打电话。
因为之前没跟他们提过,冷不丁让他们带证件过户,反应都挺大的。
许慧英和丛智渊还好,只是惊讶了一会儿,接受得很快。
毕竟他们就丛琦一个闺女,闺女女婿想着自己多值得开心的事啊?等以后老了,房子,钱,不还是留给闺女吗?光是住隔壁能天天见着女儿女婿外孙的诱惑就很大了,两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许纯则是说什么都不要。
丛琦被她的一连串理由搅得脑壳疼。
突然间就特别想体会小说里或是电视中动不动就送人房子并且直接过户好,既能给别人惊喜,对方又不得不收的感觉了。
瞅瞅,搁现实里能那样干吗?
过户那就就必须本人带着证件到场,本人不到也得签个委托书,还惊喜咧,惊喜个鬼。
丛琦懒得跟她争,甩下一句“你当我是你姐,你就麻溜的带着东西滚过来,别磨磨唧唧让我和你姑等你。”
这话果然对许纯很有效。
半小时后,丛琦带着两人在中介的帮忙下办好了过户。
隔壁47不算大,暨和北把46也谈下来了,丛琦看了看两间加起来产权面积跟自家差不多,得跟设计师说说两间打通改造的事。房子是父母住的,要改造当然要以他们的意见为主。
而王奉松那间小一些,就在斜对角的36号,不用再装修,直接住就行。
弄完这边,丛琦正想瘫着歇一歇,就接到秦可可的电话。秦可可想让她帮忙做一条裙子,她要穿着参加今年的[chun]晚。丛琦秒懂,这是知道自己开工作室的事想方设法帮自己打名气呢。
“行啊,不过我这里有孩子走不开,你能来家里一趟吗,我给你量数据。”
“好。”
() 秦可可这阵子在休息,自从签了正经公司,她才体会到什么都有人安排好,所有工作都井井有理的快乐。
家里母亲和姐姐以前管着经纪事务时,有时候会出现活动[xing]质相斥但双方都答应的情况,最后便搞得代言越来越差,稍微上档次的活动对方不邀自己,秦可可本觉得没什么,她更多的是找自己身上的原因,觉得是自己天分不够所以不能像丛琦这样一飞冲天,导致找她的代言和活动就比较混乱。
但到了星空发现,天分很重要,规划路线也很重要。
来了几个月,她的工作渐渐地就从一团乱糟糟的毛球变成捋得清清楚楚的直线。
她自己感触很深,甚至可以朝着公司安排的方向想象自己一年、两年、五年后大概发展到什么阶段,不会像之前那样迷茫,对此她很感激一语点醒梦中人的丛琦。
两人又是好友,她当然要想着搭把手了。
“咿,你家院子好漂亮啊。”
这是秦可可第一次过来这边。
她老家山东的,签完公司就进组到西北拍戏了,前两天才来榕城,休息了两天立马来找丛琦。
“随便打理的,想起来了就修修枝,其实养死了很多,就是补充得快。”
这自然是谦虚话了,丛琦领着人进屋。
院子里,两个孩子都穿得毛茸茸的,一个是猫,一个是狗,屁股后面都缀着尾巴,骑玩具车上蹬着腿儿呼啦啦过来,又duangduang撞过去,秦可可进门就看到两小孩撞一块,都摔了。
心里紧了一下,抬脚想去扶。
结果就见丛琦特别淡定的瞥了眼,更加淡定的领自己进屋。
“……不用哄吗?”
“哄什么,小孩子摔摔打打很正常,他们自己能搞定的。”
越哄越娇气。
“你这带娃手段好粗糙。”
丛琦笑:“不粗糙,我妈说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到田里打滚了,还摔到牛粪里过,你看他们只是摔院子里,已经[jing]致很多了。”
秦可可捂嘴嘻嘻笑。
很难想象摔一身牛粪的丛琦。
她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玩意儿,两个打磨得很圆润的彩[se]木雕小马。
“不知道该给孩子准备什么,拍戏当地都给小孩子准备这样的小马,我也定了两个。”
丛琦接过小马,很喜欢的样子:“好可爱。”
“嘿嘿,你喜欢就好。”
两人进屋量尺寸,弄完秦可可带来另一个消息:“你退圈后播的那部《柿柿如意》前几天入围了金月奖,郦姐看了同时入围的几部作品说你拿奖概率挺大的,到时候如果拿奖了你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吗?”
丛琦愣了下,再次听到演艺圈相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去了吧。”
“而且去年的《扫冰》和《纽约见闻》都不错,我觉得拿奖概率很低。”
“反正提名已经很[bang]了,这提名一出,好
多人惋惜你不混圈了。”
丛琦哈哈笑:“我混啊,等你穿着我的衣服上[chun]晚,我不就又回去了嘛。”
演艺圈和时尚圈,[jiao]叠之处很多。
她不打算做批量设计,而是走少量定制,这样一来名气就很重要了。
而用演艺圈的明星打名气是最省事[xing]价比最高的。
恰好她有这个途径,当然得用上。
“上个月郦姐带我到港城参加电影试镜,我看到了蒋黎。”
丛琦端起花茶喝了[kou],神[se]自然问道:“她还好吗?”
“我觉得不好。”
秦可可扁嘴,摇摇头道:“她跟了一个足以当她爸的男人,郦姐说那人叫仇爷,底子不干净,让我年后过去拍戏时少跟蒋黎打[jiao]道。”
“那是她的选择,可能是真爱呢?真爱不分年龄嘛。”
语落,丛琦想了想,道:“郦姐的考虑是对的,不管之前感情多好对方现在的圈子比较复杂,还是少接触为妙,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听说回归后那边治安好了许多。”
类似绑票拍[luo]|照这种事,这两年几乎没听说了。
丛琦还没去过港城和澳门,担心遇到暨和北的老仇人们。
不能去她也没太多感觉,反正天底下能玩的地方那么多。
说起蒋黎的选择和现状,她有些唏嘘罢了。
明明起点不错却被忽悠着走偏了,如今在港城发展得不如恶毒女配专业户的某人。
“郦姐也说好了很多。这两年港城一些大老板开始到内地投资剧和电影,蒋黎跟的仇爷最近也要开大投资警匪片,听说真人真事改编,拍一个叫,叫木什么的卧底,木头,还是木屑……蒋黎说仇爷要亲自选角。”
木?
丛琦眨眨眼,不会是说暨和北吧?
他已经从小混混正式升级为“卧底”了吗?
等等——
这电影拍了不会有人因为“真人真事改编”到处去打听原型的信息吧?
这么一想,丛琦心里咯噔一声,表情顿时就不好了。
吃完晚饭秦可可离开。
她立马给暨和北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姓仇的是谁,是仇人还是怎么回事?
暨和北想了想,实在记不起对方是谁。
当年他还在四合会时,老大林爷、老一虎爷、老三猛仔……哪来跟虎爷差不多岁数的姓仇的?
别说四合会没有,整个港城都找不到一个姓仇的老大。
“那些人拍这个对你不会有影响吧?”
丛琦心里有些乱,无意识咬着指甲,总觉得不是件好事。
“能有什么影响?”
暨和北轻笑,安抚老婆紧张的情绪:“你当我是病猫吗?别说拍部电影,就是指着我鼻子公开说我是谁,也影响不到咱们。”
“真哒?”
丛琦半信半疑。
“真的。”
十年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
国内国外都[ri]新月异变化着。
小小港城不管私下如何,明面上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人,家家挂着红旗。
拍电影又如何,如果拍得穷凶极恶坏事做绝,那认识自己的猜不出来;如果作为主要角[se]拍,以内地电影上映标准,主角能“坏”
的程度很有限,对自己形象的抹黑也很有限。
只要本人不care,其实拍不拍如何拍,都构不成太大的影响。
□□如今只剩下落[ri]的余晖了。
从前那些在狗仔面前放狠话,在电视节目上当众威胁人的,再也不敢多提从前的身份。
而是主要讲这些年做的“公益”
啊,“慈善”之类,企图让自己显得根正苗红,一颗红心向着D。
话虽如此,暨和北还是打算[chou]空了解情况。
他沉吟片刻,拨通了一个几年未联络的号码。
随后飞了一趟深市。
次[ri],在一处清幽私密的会所里跟一个四十上下,[jing]明干练的男人见了面。
两人没有选择在密闭的房间里谈事,而是在空旷的高尔夫场地,除了他们本人,谁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他忙工作,丛琦则是忙着给秦可可设计衣服,时不时还得到隔壁监工。
这个寒假丛智渊两[kou]子也没闲着,上课,学车,两[kou]子比年轻人还要[jing]力充沛。
黄琇晶等人见了还打趣:“慧英,你跟老丛最近在忙什么啊?除了上课干嘛去了,怎么都得天黑才回来,你俩不会又去搞什么补习班了吧,真是不会享福。”
“什么补习班,没有的事。”
许慧英摆手,嘴角都笑烂了:“琦琦和小暨在他们家附近给我和老丛买了一套房,下学期我们大概就住那边,这样一来一回上班肯定不如现在方便,她就让我和她爸去学个车。”
“唷!平安一街的房子?那一片价格涨得还挺快的。”
地段确实好,闹中取静,但[xing]价比也是真的不高。
毕竟全是老房子,价格高不说,买了还得花一笔钱整修。
不过好处也是实打实的,基本都独门独院,周围商场、书城、医院……各项配套公共建设都有,加之隔条街就是片区派出所,周边治安非常不错,小偷小摸都很少有。
“老许,那你们这是属于现在开始让虫虫两[kou]子养老了?”
“虫虫还要给你们买车啊?”
许慧英在外人面前对女儿女婿永远都是夸的,于是听着似乎是在谦虚,但语气里的开心得意又藏不住。
“我和老丛就她一个,给我们养老不是应该的吗?车啊,不买,不[lang]费那个钱,忙起来就开她的旧车,不忙的话我和老丛骑自行车,骑车过来也就半小时,还能锻炼身体。”
听到这话,大家忍不住露出羡慕嫉妒的眼神。
都说养儿防老,真能防老的又有几个呢?!
大多数家庭的子女成家立业后一年见几面都是好的,几个月都不一定能通一次
电话。而后每次见面塞点钱拎点东西。联系勤了,子女还会嫌你烦。
像许慧英两[kou]子这种只生养一个闺女,四十多岁就开始被女儿女婿照顾的例子非常少见。
也没几个有这样的福气。
可见生儿生女不重要,生几个也不重要,养孩子那是贵[jing]不贵多。
先前还有人觉得老许两[kou]子只养一个闺女蠢呢。
结果呢,人家虫虫特别好,如今谁敢再笑他们没儿子以后没人摔盆哭丧?
“你们要搬走,老曲他们也要搬走,哎,咱们院里哦,越来越冷清了。”
“曲老师一家要搬走?”
黄琇晶点头:“……苗苗去了后,于乐康爹妈经常跑咱们小区冷嘲热讽,嚷嚷得附近几条街都知道苗苗的事,什么打胎的报应,什么老耿看不上他们家,活该年纪轻轻丧女,反正话说得怪难听,思源和叶叶又处在高三的关键时期,老耿就打算搬到别处去。”
接着又说:“陆城不是个东西,但他爹妈还算厚道,苗苗的钱他们一分没拿,就连那什么……什么股份啊他们也没要,除了小乐然,钱都给老耿他们了。”
以前曲苗苗和丛琦两个小姑娘闹矛盾,黄琇晶看不得耿又琴装腔作势,也很看不得苗苗欺负人。
但人没了,又实实在在为她惋惜。
“好竹出歹笋了。”许慧英道。
说起这个话题,气氛就不可避免沉重起来,黄琇晶有意活跃气氛,便说:“咱们小区要拆迁了,你们知道吗?”
“啊?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许慧英问。
另外几人也目光炯炯的看着黄琇晶。
“老臧说的。”
陈[nai][nai]也点头:“前阵子小藏是说咱们这条街可能要拆迁,哎哟,你们肯定喜庆得很,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得劲,真拆了大家就更见不着面了。”
“是舍不得大家,但真拆迁你们家难道不高兴啊?”
家属院位置好,妥妥学区房,不管是置换新房子还是拿了钱到别地买,都比老房子划算的。
大家当然盼着拆迁呀。
可是还没等到拆迁,臧凝琴被抓了。
就在过年前的几天。
她涉嫌职务侵占加违法发放贷款。
这一查,小区住户才知道武家多么有钱。
十一套房,四千多万现金,全堆在某处房产里。
当消息传出来时,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想过武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年头家里有几万存款就属于不错了,更好一点的比如许慧英这种,每个月女儿女婿给生活费,两[kou]子工资全部存起来,一年能存几万,加上孩子的孝敬,存折数目能超过六位数的就算得上有钱人。
现在一看,她这个有钱人跟四千万一比,完全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但若说大家一点不知道,也不现实。
其实家属院里早就猜过臧凝琴通过职务捞
钱的可能[xing]。
在武旸闹着出国那会儿,毕竟能立刻联系好预科学校说送就送,家底明显厚得不同寻常。但没有谁在银行工作的,也不清楚银行薪水和福利到了哪个程度,私下念叨几句便罢了,哪里想得过她这么能捞。
她被查,周边所有人又被调查了一遍。
包括跟她所在银行有合作的星海地产。
还好暨和北做事很有分寸,当初谈的第一笔期房合作一切都按规矩办事,并未给臧凝琴行贿拿好处。
反倒是很多小企业小公司为了申请下来贷款,给了臧凝琴回扣。所谓回扣不是直接给钱给银行卡,而是通过一家酒厂完成了行贿。
如何[cao]作的呢?
臧凝琴跟支行行长找了挡箭牌,开了个白酒厂,酿的就是普通高粱酒。
但标签一打上洋文儿,就成了高档酒。
要知道烟酒的利润空间向来差距非常大。
市面上散装白酒一斤一块两块,而她厂子里的白酒一瓶500ml出货价1999,想批贷款的就先到酒厂买酒……
这样一来,明面上肯定查不到她通过职务吃回扣的证据。
反正银行都会产生巨额坏账,如此,就算那些企业还不上贷款而破产也牵连不到她头上。这回会爆出来,是因为一个小公司买了十万白酒,申请的贷款却一直卡着不放,对方一怒之下实名制举报了。
才把臧凝琴和支行行长拽下了马。
丛琦听完,从贷款这事上发现公司财务方面特别容易被钻空子。
当即让星空影视财务部自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发现了做假账逃税漏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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