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方庆艳儿出轨,花芽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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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庆还想在吴辉和方芳面前图表现,不以为然地说:“天两头就被送到医院,等我把鱼塘清完再说。”他中午还没吃饭,说完就到土屋里拿起一块锅巴啃了起来。完全没有身为一名父亲的责任与自觉。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都不劝什么。方芳把地上踹倒的碗捡起来放到一边,跟吴辉说:“全村的男人里我最看得上的就是你了。你可好好把咱家鱼塘规划着,年底就看这一场了。我只想被人羡慕不想被人笑话。”
这话她不说吴辉也知道。他让方芳几乎榨干娘家筹到两千块钱,虽然比预计的少了一千,到底还是顶用的。
他也有些埋怨秦二华,这女人实在太没眼[se],被揍掉半条命还要留着钱不掏出来,以后注定发不了大财的。方庆可是被她给拖累了。
他揽着方芳的肩膀跟方庆安排好工作就回去吃饭,方雷看了方庆一眼,跟他说:“你也别在鱼塘偷[jian]耍滑的,去年你偷摸拿钱给的那个娘们,你们断干净没有?别把让她知道你在鱼塘过来闹事。”
方庆每次拿回家的钱并不是全部,沙场的领导虽然剥削,但由于工作特殊,政府时不时会监督他们给些加班费。虽然不多,也够他在外面沾花惹[cao]的。
这也是沙场干活男人的消遣,他们自诩有力气有男子气概,见到附近的小娘们偷偷看他们总会想方设法的勾搭一番。
有些娘们天生[lang][dang],家里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就干一些不入流的事情增加收入。这种事在这个时期是非常有风险的。
方雷方庆两兄弟看起来老实木讷,看起来一副很好骗的样子,最招惹[sao]娘们的喜欢。天两头暗送秋[bo]、投怀送抱。
方雷找过几次,又把他介绍给一个女的。他原本怕[lang]费钱舍不得找,但方雷跟他两个人喝了酒,在工友们的怂恿下,挑了两个女人进了临时搭建的木屋。
这样有了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秦二华在床上固然听话,但没有外面女人[sao]。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愿意陪他玩。
他们工友们白天工作太累,有时候就会跟家里扯谎说要赶工,实际上都是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里寻欢作乐。能出入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女人,也不是善茬。
玩过几次后,方庆在一天酒后犯了老毛病,把一个[sao]娘们从床上拖拽着揍了一顿,就是因为觉得对方瞧不起他某个部位。
这是他内心最隐秘的秘密,也是他迟迟没有参与这种下作娱乐的苦衷。再有了一次就开始第二次、第次、无数次后,他还以为自己的这点毛病算不得什么。
被床上的[sao]娘们指出后,他恼羞成怒拳打脚踢。当时就把外头喝酒的工友们都引了进来。
那个死婆娘差点把他的秘密说了出来,要不是他大哥打着圆场,一定会赔更多的钱。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婆娘背后还是跟人说了他的短处!他怒火中烧找过她,被她‘大哥’发现,揍了回去,并且扬言见他一次整他一次!要不是沙场人团结,他早就被流氓打断腿。
现在他从沙场出来,内心不免忐忑。就连方雷都告诉他,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任何人都不清楚。
方庆有些[ri]子没碰秦二华,觉得晦气。现在憋得难受,在鱼塘干完活就在四处溜达,活像一只溜达[ji]儿。村里的娘们他都偷偷看过,谁都看不顺眼,可他现在难受的要命,是个母的都愿意了。
巧的是,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就听到土屋外面有人脆生生地喊道:“吴哥在吗?我是艳儿。”
方庆知道艳儿,跟方芳走的很亲近的一个丫头,原来被人叫做黑蛋。远一点看完全分不出男女来。
他对外面询问的艳儿爱答不理的,直到艳儿自顾自地走进土屋看到他吓了一跳,随后笑着说:“我还以为没人呢。”
“你有啥事啊?”方庆没好气的问。
艳儿对土屋里密不通风的浑浊气味受不了,她退到门[kou],见方庆还在[chou]着烟,就把胳膊上挎着的篮子放下来:“我瞧着方芳最近忙都没空找我玩,听说鱼塘又往里面加了好多鱼苗,就想着过来帮帮方芳。真没想到二哥你在这里。”
方庆眯着眼看着艳儿,觉得她最近变化也挺大的,至少胸部挺大。
他坐起身子说:“你还有啥事啊,方芳刚回去吃饭,你要是找她就等吃完饭过来。”
艳儿其实是想过来套话的,她听说吴辉又扩大养殖,她跟方芳关系这么好还不知道这回事。就想着一定是方芳赚了钱不想让她分一杯羹。她爹她娘都说她傻,别人有了赚钱的门路不知道好好经营,劝着她多跟方芳走动,问问鱼塘的事。说不好她家也想跟着包一块地养[cao]鱼。
艳儿肯定不会把这话跟方庆说,在她心里方庆就是方雷的狗腿子,方雷就是方芳的保护伞。要是知道她也想做[cao]鱼生意,指不定怎么坏她呢。
她把篮子放到方庆身边,指着里面糍粑说:“这是别人从南方给我家带来的糍粑,我想着给方芳尝尝,蘸着白糖可好吃了。”
方庆正好没吃饱,就啃了半块锅巴。他也不跟艳儿客气,直说:“那你给我做两块尝尝,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艳儿可比方芳贼多了,她不愿意做白工。给东西就算了,还得干活算什么事?
“哎哟,在家都是我娘弄,我也弄不好。”艳儿推脱道:“二哥咋还没吃饭啊,不到饭点了吗?”
方庆没看出她的意思,闷声说:“还不是要看这个破鱼塘,家里花了大价钱往里面投资,要是有点问题我就成罪人了。”
家里人投资?
艳儿赶紧追问道:“不是吴哥自己干呢?咋家里人也投钱进去了?”
这对于方庆来说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往艳儿的胸前看了一眼说:“吴辉钱不够,方芳找我们拿了钱都算入股进去了。”他不好意思跟艳儿说自己没钱参与进去,就说:“我可不得盯着么。”
艳儿一听眼睛都亮了!
她忙把篮子里的糍粑拿出来说:“现在辛苦些等到年底赚的就不是一块两块了,说不定你们全都成万元户了!我看我还是学着我娘煎糍粑给你弄点垫垫肚子吧,大老爷们的空着肚子在炕上呆着像什么话。”
看她识趣,方庆就安逸了。他盯着艳儿的胸话里有话地说:“我们艳儿也成[shu]了,长大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艳儿不大好意思的侧过身,大老爷们毫不顾忌的视线像是要扒了她的衣服。她红着脸说:“原来处了一个想结婚,后来他家太穷出不起彩礼。我娘就给搅黄了。”
听到艳儿之前处过对象,方庆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他琢磨着俩人要是处了对象那岂不是胸前的两个大馒头早就被别人玩过了。说不准就是经常被人揉捏才越长越大的。
他咽了咽[kou]水,一时间门觉得艳儿也不那么难看了。特别是撸起袖子撅着腚往灶坑里塞柴火,惹得他心跳都加速了。
土屋就一间门房,灶台就在土炕对面,左边个歪脚的衣柜,右边是一堆柴火。地上七零八碎的放着些[ri]常用品。还有不少陈秀芬捡回来没顾得上搬到瓦房去的。
乱糟糟的屋子配着乱糟糟的心。
他见艳儿在面前忙活,一动起来[bo]涛汹涌,惹得他眼睛都挪不开了。
他不知道艳儿这样也是有私心的。见方庆憨厚老实,要是能骗他教她养[cao]鱼最好,不行就把他勾搭上手,在暗中做方芳的嫂子也挺刺激的。而且方庆说家里投了钱到鱼塘,免不了以后会飞黄腾达,她给方庆做顿糍粑算不得什么,就算再多付出点她也愿意。
两人都生了些心思,眉来眼去地吃了顿糍粑。
村子的另一边。
王灵芝在忙叨叨地帮林赋归量尺寸,嘴巴里还嘀咕道:“人家场子里上班都要发制服,咋轮到咱家小林,好不容易去养殖场上班,居然连工作服都要自家做。”
孙凤霞在外屋地烙大饼,最近天气热起来,人总是没胃[kou]。烙点饼在家[yin]凉处放着,谁要是饿了就拿着吃。
林赋归觉得挺麻烦王灵芝的,可家里就王灵芝手艺好,赶得上明天上班穿,只有请她帮忙。好在家里人对他的工作百分之二百的支持,都在跑前跑后的帮他张罗着。
苏卫国还弄来一双猪皮鞋,是场里不少人都穿的。
猪皮鞋颗粒比牛皮鞋大点,鞋面也很光滑,擦上鞋油跟牛皮一样亮堂堂的。就是表面容易起皱褶,不能蹚水,但是夏天在少雨的这里穿还是挺好的,毕竟比牛皮鞋来的透气轻薄,价格也低廉。
林赋归等着新制服,内疚地跟王灵芝说:“真是麻烦嫂子了,我还以为会发制服,后来听说场里的人都嫌发的制服面料不好,穿着干活不得劲,慢慢的大家就都穿自己家做的。只要样子跟制服一样,场里领导也不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咱家又不是没有缝纫机,用不了一晚上我都给你做好。”王灵芝手脚麻利地量完尺寸,就在炕上摆着布料,用白粉笔在布料上划出要剪裁的线条。
林赋归不停歇地试着苏卫国弄来的猪皮鞋,他这位小叔子[xing]格乖张,据说年轻时候简直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一个人,嚣张的不行不行了。结了婚跟王灵芝一起建设小家,倒也收敛许多。即便这样,李家村不少人见了他也会让分,就连李家村谁见都头疼的赵,也得喊他一声二哥。
二哥虽然不混江湖,江湖依旧有他的传说。
等到这边忙完,院子外头又来几个人。都是听说林赋归考上养殖场的工作过来给他家庆祝的。
周胜男本来就在院子里跟两位大娘说着话,又见有人来了,往屋里喊了一声,苏桃噔噔噔地搬出椅子给她们坐。
她们一来,无非是打听这件事的真假。谁不知道养殖场待遇好啊,李家村的人眼巴巴这么多年都没一个能进去的,全都是养殖场的子弟替父母上岗,这种好事从来不会落在外人身上。
难得一次就被外来女婿赶上了,你说让人眼热不眼热。
周胜男乐呵呵地在外面应酬,手腕上吊着一袋瓜子,谁来让谁抓一把。村里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就在当院一坐,抓上瓜子霹雳吧啦地边磕边八卦。听到林赋归考了满分,一个个羡慕的眼神就差把周胜男活吃了。
林家村是有名的穷地方,土地良田很少。林家村的人不是在外面务工,就是苦兮兮的下地耕耘贫瘠的一亩分地。外面的闺女都知道林家村穷,没几个愿意外嫁过去的。而林家村人找不到媳妇已经是历史遗留问题,谁都没想到苏家能够兵出奇招,从林家村娶了个上门女婿。
当时娶这个上门女婿,村子里不少人想要看他们家的笑话。常往林家村走动的都知道林家村有一个出名的病秧子,天两头就要咽气,最后病的连屋子都出不去。都还以为这个病秧子没什么福分,止步在小小的柴房里,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被苏家人‘买’进家门,从此过上好[ri]子。
这些[ri]子起[se]越来越好不说,人也壮实不少。脸颊上有了[rou],俊朗的脸蛋再也不被病气影响,一股斯斯文文的书生气息加之被调养的好,气质顿时上来了,要不说是那个病秧子,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了。
有好几个到李家村串门的闺女偶然见到林赋归,被他的迷人气质深深吸引,回去念叨好些天,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各个唉声叹气。
现在林赋归也真争气,考了个第一名,不能说光宗耀祖,显然给苏家人露了一回脸。
有了他在前,还真有几家人盘算着要不要也弄个上门女婿来养着。可一来没有苏家的家底,二来没有苏家这么好的运气,来更没有比林赋归更合适...咳咳,更有眼力见的小年轻愿意。但凡认为自己有点本事的都嗤之以鼻,愿意当上门女婿的又有几个像林赋归肚子里面有真文章的。
这事啊,除了是运气,命也得好。
“我说还是你闺女旺夫啊。”张婶子跟周胜男说:“你看前儿一个吴辉,这一个小林,个顶个的优秀。回头我闺女搞对象,我得让你家苏桃帮忙掌掌眼。”
周胜男皮笑[rou]不笑的说:“等吴辉真赚到钱再说吧。”好端端地提起吴辉来,实在破坏气氛。村子里谁不知道苏桃当初喜欢吴辉喜欢的不得了。
她们几个人觉得尴尬,张婶子知道自己说错话,忙说:“当然是小林最厉害了,等到苏桃有了孩子,以后还能子承父业,怎么也是个比不了的铁饭碗!”
周胜男冷酷地摇摇头说:“应该一代更比一代强。”
张婶子吧唧一下嘴,不知道怎么圆场了。
坐着的其他几个人都忍着笑,跟周胜男扯了些别的。等到孙凤霞的大饼烙出来,没忘记往当院送过来一盆。
孙凤霞被林赋归成为白面之王不是盖的。她烙的饼外面焦黄撒着芝麻咬一[kou]香脆掉渣,里面夹着有红糖的、腌菜的、腊[rou]的馅,外[su]里嫩带着汁儿,吃了一个想两个,吃了两个想个。
苏家人向来不小气,见到快到饭点她们还在,就给端来一盆烙饼。
几个人对苏家的两位媳妇也是服气的,妯娌关系处的跟亲姐妹似的,在李家村还是头一户。张婶子不由得佩服说:“到底还是婆婆会做人,对谁都公平公正,不然歪向哪一边另外一个都不乐意。”
周胜男不吃烙饼,她等着苏屠从外面回来一起吃家宴呢。听到张婶子说话,摇摇头道:“要说偏袒吧,其实我家里偏袒人最凶的就是俩儿媳妇。她俩都比桃儿年纪大,可以说是桃儿被她俩拉扯起来的。我要是说桃儿说重了,俩媳妇还给我脸[se]瞧呢。啧啧,可没人像我这么憋屈了。”
说是憋屈实际上是显摆苏桃在家里多受宠爱,也展示俩儿媳妇孝顺友爱。这么一说,话题不得不到另外一户有俩儿媳妇的人家之一——方家。
“你们没听到吧,前两天打的哟,我听着就后怕。多亏我家男人不这样,不然我早就跑了。”
“有几天没见到秦二华了,八成是她挨打了,也不知这会打成什么样。”
“我今天碰到赵梅见她走路也不利索,啧啧,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原来我还当方芳是个好的,上次晾晒场的事真让我大开眼界。”
周胜男咳嗽一声,她们见周胜男不喜欢听这些,也就不说了。过了一会儿等苏屠拎着东西回来,也就一个两个回去做饭了。
苏屠见这群娘们不大喜欢,跟周胜男说:“周胜男同志,咱家女婿虽然出息了,但你也不能太飘,瞧瞧那帮老娘们都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你可别跟她们一样啊。”
周胜男接过他说上的东西笑骂了一句,也没生气,还是喜气洋洋的表情。
可另一边的鱼塘正与此刻相反,打的不可开[jiao]。
秦二华本来在方家做饭,晚上左等右等不见方庆回来吃饭,正想着要不要去鱼塘问问,家门[kou]突然来了一个人,是村部的王干事,张嘴就跟她说:“哎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闺女在县医院等着手术钱,从上午等到天黑,你们家的人怎么一个都不过去啊!”
“什么?!”秦二华手里拿的烧火棍一下掉在地上,她脸上本就没有多少血[se],听到王干事的话顿时原地恍惚了一下几乎没站住。王干事赶紧伸出手扶住秦二华,见她最近消瘦的厉害就说:“你男人呢?赶紧叫上你男人一起到县医院送钱!人家医院给村部打了四个电话下病危,怎么就没人搭理呢!”
“病危?”秦二华死死捏住王干事的肩膀说:“你说谁病危?谁?”
“还能有谁啊,就是你家花芽!”王干事连忙扶着她往外走,突然想起来跟她说:“你的把医药费的钱准备出来,少说也得五百块!”
秦二华嘴巴都破了,她唇角沁着血陡然停住脚步脱下鞋,从[chou]出鞋垫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存单说:“我、我有四百八十块钱,怎么办,我还差二十块钱!是不是不能救我家花芽的命了!”
此时此刻她没想到储蓄所里根本没人上班,焦急地想要弄到剩下的二十块钱。
“手术费不够人家是不会给你动手术的!”王干事火急火燎地跟秦二华说:“我身上也没带钱,你婆婆不就在家么,你找她拿点啊!这是人命观天的大事,又是她亲孙女,不可能二十块钱都不掏吧!”
秦二华疯一样冲到主屋里,方大娘正在扫炕,见她来了一点好脸[se]不给就问她:“没叫你过来做什么?”
秦二华的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着,她飞快地说:“娘!花芽在医院等着动手术,就差二十块钱你能不能借我?!”
方大娘扫炕的手一顿,她确实还有一百块钱,可怎么也不能现在掏出来啊。这可是她吃药看病的钱,要是一下子都给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秦二华能还上。要是方芳知道她手上还有一百块钱说不定也要记恨她!
“没有!你爱上哪借上哪借,我这里一分都没有!”
“娘!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秦二华带着哭腔冲上去抓着方大娘的胳膊说:“我都看到你给方芳拿了一大把钱,我就要二十,二十啊!是你孙女的买命钱!!”
“说没有就没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秦二华身后传过来,正是她公公!
“我不管你从哪里弄,不许掏家里的钱!”
秦二华哭都来不及,[bi]得没办法,既然钱都给了方芳,那她只有去找方芳要!
秦二华争分夺秒地往鱼塘跑,路上鞋子跑掉了自己摔个大跟头也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夏季的夜里,稻田两边蛙声起。此时此刻对于她而言,都像是催命的符咒,一声声像是花芽在意识不清地叫她妈妈。
我的闺女在喊妈妈救命啊!
秦二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听到王干事说白天就已经打过电话催促过付手术费,为何没有人通知她!她此生第一次如此愤怒,恨不得将接电话的那个人大卸八块!
等她跑到鱼塘,老远就听到那边在说说笑笑。与她的焦急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她直接从到土屋里,一眼看到方庆抱着艳儿在怀里,对面还有吴辉、方芳、方雷、赵梅!
见她如疯子般跑进来,土屋里说笑的声音戈然而止。
她愤怒地冲上去人生第一次挥起巴掌打了方庆一个大嘴巴!
“花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跟不要脸的女人玩!”秦二华嘶吼着喊道:“给我二十块钱,快点!!咱闺女就差二十块钱做手术,赶紧给我钱!”
方庆被突如其来的一嘴巴打懵了,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着秦二华的头发抡到地上!
他正想要狠狠地揍上一顿,艳儿尖叫着冲上来拉着他的胳膊说:“二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方庆跟艳儿刚好上,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方庆喜欢艳儿的大胸,还有[sao]气。艳儿想着方庆快要当万元户,自己跟他也不亏,今天眉来眼去的来了火花。
秦二华顾不得艳儿的事,抱着方庆的腿说:“县医院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你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花芽在床上等了一天的手术费!给我钱,你赶紧给我钱,等花芽没事就算了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方庆看了方芳一眼,方芳被魔怔的秦二华吓得说不出话,躲在吴辉的怀里。方庆肯定会维护自己的亲妹子,抬起脚踹了秦二华一下说:“老子就算接了电话又怎么样?娘都说花芽是个赔钱货早就该扔到大河里淹了,就你往里面搭钱!老子没钱给你,赶紧滚!真他娘的晦气!”
秦二华苦苦哀求着说:“花芽是你的亲闺女啊,她一定想着让爹娘快点去救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方庆巴不得花芽早点死,死在医院他可就没责任,是花芽自己短命。
秦二华又求着方芳说:“我知道娘给你拿了好多钱,你就算帮帮嫂子,嫂子给你磕头了,只要二十块钱!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
方芳缩在吴辉怀里不说话,吴辉厌恶地拿起碗照着秦二华头上摔了过去!秦二华左眼眉骨上顿时冒出一注血流!
秦二华求救无门,又想着方雷与赵梅,谁知道他们俩也都不吭声,让她把头磕破也不掏一分钱!
最后落在后面的王干事追了上来,看到这么一屋子糟心的玩意,拉着秦二华说:“你头没事吧?我找了驴车先往县医院去,我这里有十块钱,剩下十块钱你等我找李书记,李书记一定会帮助你!”
秦二华用袖[kou]抹掉滴在眼皮上的血珠,见到来之不易的十块钱就往王干事面前一跪说:“我一定会报答你!”
王干事王蕾是今年新到村里的知青,她在别的地方呆了年没能回城,又被送到这里当干事。她到底心好,把积攒的十块钱给了秦二华,又把秦二华扶上驴车。
她大晚上走夜路还是有些害怕,一个人嘟嘟囔囔地往李书记家走去。初来乍到,慌张之下冲进一户人家,再一看人家家里灯火通明,一大家子都在其乐融融的庆祝着什么。
林赋归见到有陌生人冲进来赶紧挡在苏桃面前,警惕地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王蕾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接着有个[shu]悉的声音说:“这不是王王干事吗?怎么了?大晚上慌慌张张的?”
苏桃从林赋归后面冒出个脑袋,她拍拍林赋归的后背说:“你估计不认识,这几天一直沉迷学习不知道这位是咱们村刚调过来的王干事。”
王干事见到[shu]人松了一[kou]气,想起这家是村里有名的富户,但也知道方家与苏家几近水火不容。她[tian][tian]唇忐忑地开[kou]说:“我本来想去找李书记,结果走反了方向。”
“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周胜男走过来给她递了杯水,皱着眉头说:“瞧瞧大晚上的跑成这样,黑灯瞎火要是摔到哪儿怎么得了啊。”
王干事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凉开水,感觉顿时舒爽了。她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关切的看着她,忙摆着手说:“不是我出事,是、是方家出事。”
孙凤霞嘴巴没把门的,一下乐了,说:“方家出事是好事啊!”
苏屠瞪了她一眼:“不许幸灾乐祸。”
王干事算是真确定苏家与方家不合了。她想着秦二华的惨样,还是鼓起勇气说:“是秦二华的闺女要动手术了,手术费还缺十块钱,我想着、我想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不能...”
“啥?她闺女不是有心脏病么?这可是大事啊,人命关天你怎么不早说。”周胜男一下急了,站起来往她屋里走,边走边说:“现在的年轻人王干事就是不行,一点轻重缓急都没有,大人不和关孩子什么事。”
王干事要被她说哭了,委屈地说:“我在村部接了一天的电话都是找方家去医院的,谁知道方家不给手术费也不过去人,活活拖了一天。我还把我自己最后十块钱给了秦二华呢,我怎么就不知道轻重缓急了。”
苏桃‘哎哟’一声,赶紧把王王干事抱住,揉了揉头说:“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孩子,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她这不是拿钱过来了。”
“看看我这记[xing],娘刚把钱给你爹让他把明天的猪订了。”周胜男看了眼苏桃犹豫地说:“你那里...算了,你要是不乐意——”
“我这里有二百块钱都给你先拿去。”苏桃跟王干事说了一声,回到屋里匆忙把钱拿出来,这是她攒着要开卤[rou]摊用的。
周胜男知道自己惹得王干事伤心了,接过苏桃的钱捏着送到她手里说:“我也是一时心急,你把这个钱给秦二华送去吧...也别说是苏桃给的,就说是村部支取的公款吧。”
王干事见到钱顿时不哭了,吸吸鼻子给苏桃鞠了一躬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家都是好心人,好心会有好报的!”
有这个[cha]曲在前,苏家人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庆贺。想着林赋归明天一早就要去报道上班,苏桃也张罗着收拾东西早点睡觉。
他们一晚上无梦睡得很好,县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往往。
秦二华跪在花芽的病床边,看着花芽早已冷却的身体整个人没有生气了。她失魂落魄地一声声叫着花芽的名字,始终听不到宝贝闺女糯糯地一声‘娘’。
王干事赶到时,秦二华坐在医院的花坛上点着一根烟[chou]了起来。她脸上的血迹依旧在,许多夜里路过的人看到她都会被她吓上一跳。
王干事以为花芽在里面做手术,还以为自己赶上了,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递给秦二华。秦二华漠然地看着钱说:“谁的?”
王干事擦了一把汗说:“我本来想要找李书记借,没想到一下走错路冲到苏家,正巧苏家人都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苏桃听说你的事,就给我拿了二百块钱,这还是她要攒着要开卤[rou]摊用的。”
王干事说完猛地想起自己答应过苏大娘这笔钱当做是村部给的,她慌慌忙忙地想要把话扯回去,就听秦二华好不起伏的音调突然变了调,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地说:“我们娘俩...我们娘俩的命,居然只有苏家人,他们把我们娘俩的命当命啊。”
“姐,咱要不然进去看看你闺女吧...”王干事劝着说:“你要想想你好歹还有个闺女指望着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秦二华第一次[chou]烟,被烟呛的咳嗽的撕心裂肺。她夹着哭腔跟王干事咧着嘴说:“对,好歹还有个闺女指望我。她要是没了,我啊,我也不想活了。”
土屋里还是一片祥和热闹。
赵梅坐在里面像是屁股长了钉子,怎么也待不下去。她还想着秦二华说花芽要动手术的事,张了几回嘴始终没敢把话说出[kou]。
看着艳儿与方庆两个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赵梅用杯子挡着嘴免得自己真吐出来。
他们几个人一起喝酒,到了天亮。早上看到秦二华站在灶台前煮苞米碴粥,仿佛昨夜无事发生。
方庆搂着艳儿从土炕上醒过来,一眼见到炕边站着的秦二华。他被秦二华蜡黄的脸[se]吓了一跳,破[kou]大骂了几句。艳儿躲在被窝里面,光屁溜子觉得羞耻。结果秦二华把端来的饭菜放到他俩面前,若无其事的走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艳儿实在忍受不了秦二华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终于找机会在方家的地里堵着秦二华,昂起高高的下巴趾高气昂地说:“你也太不要脸了,明明知道二哥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不跟他离婚!”
秦二华眼皮都没抬,拿着锄头一下接一下的翻着地瓜。一个猛劲下去,硕大的地瓜被锄头铲成两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艳儿莫名觉得浑身被[yin]恻恻的视线盯着,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觉得这样似乎输了,就冲上前学着方庆的样子高高地挥起手想要打秦二华。
秦二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总算用正脸瞧她。艳儿差点没认出秦二华,脸上因为突然暴瘦,只剩下皮肤贴着骨头,一打眼看过去像个活着的骷髅头。
抓着艳儿手腕的手指指节突出,指甲里全是污垢。
头发因为长时间门没打理,发出酸臭味道,与秦二华一直没换洗下去的衣物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艳儿想要吐,捂着肚子干呕了一声。秦二华的眼睛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仿佛有了点生气。
她松开艳儿的手腕说:“怪不得要[bi]我离婚,好好的姑娘未婚先孕,放到从前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是现在,你下半辈子都不会有好人家娶你了。你啊,这辈子吊死在方庆身上了,真是可悲。”
“你才可悲!二哥给我买了新裙子、新皮鞋,还答应我只要我说服你离婚他就给我买手表买自行车,就像苏桃一样,风风光光的跟我结婚。”艳儿冲秦二华嘶吼着,其实方庆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要跟她结婚的意图,是她发现自己上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偷偷做了检查,结果得到这个好消息!
“二哥真心爱的人是我,你看你现在跟他过得也不幸福,天天挨打,还不如跟他离婚让我伺候他。”艳儿大言不惭地说。
“离婚可以,不过你想没想过他能打我也就能打你?”秦二华麻木的眼神始终盯着艳儿的肚子,艳儿到底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方庆自始至终觉得花芽是个赔钱货,不想负起当父亲的责任。奈何他想要个二胎,秦二华不同意,总是偷摸吃避孕药。就因为这个秦二华没少挨打。
现在知道艳儿这么短的时间门里就怀上了,觉得艳儿肚子比秦二华争气的多,而且比秦二华年轻,怎么地也不能再生出赔钱货,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在艳儿暗示想要个名分时,方庆[chou]着烟只说:“那个傻[bi]要是愿意离婚我就跟你结婚。我现在见她就恶心。”
艳儿大喜过望后,也在担忧秦二华会不会碍于方庆年底有钱赚不离婚,她决定先背着方庆过来吓唬吓唬秦二华,没想到秦二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告诉你吧,你把男人的下半身哄好了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不信咱们走着瞧。”艳儿自信非凡地说。
秦二华重新拿起锄头,艳儿怕她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往后又退了几步说:“那咱们明天上午就到县政府把离婚手续办了。早点去啊,八点就得到。”
秦二华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就这么着急伺候方庆?”
艳儿来回摆了摆头,装出一副俏皮的摸样说:“对,我就想伺候我二哥。”
“好,我成全你们。”秦二华淡淡地说。
艳儿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往深处理解秦二华的意思。
艳儿回去跟方庆说了这件事,她眉飞[se]舞地说:“秦二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非说要离婚叫我好好伺候你呢。”
方庆[chou]着烟,嘴角咧着笑。勾起艳儿的下巴摩挲着,不知是看自己的新媳妇,还是看自己手下的新猎物。
第二天,方庆与艳儿折腾的太晚,到县政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秦二华等了他们一上午,见到他们来也不做声,直截了当地往民政办公室去。
等她跟方庆正式盖上离婚的钢印,艳儿当着她的面往方庆脸上吧唧亲了一[kou]。
这可算是惊世骇俗的举动,办事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跟边上的同事嘀咕道:“这还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要换我真下不了这[kou]。”
他们办完手续,秦二华目送他俩亲密地往结婚处去,不到五分钟,方庆与艳儿正式结成夫妻,艳儿得偿所愿成为方庆的媳妇。
“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今天开始就别在我家进进出出。不管你是死在地里还是死在外头都跟我无关,我就一个要求,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方庆挥挥拳头想要像以前那样威胁秦二华,每当这个时候秦二华都会跪在地上求饶。可今天拿到离婚证那一刻的秦二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或者说独自在县医院门[kou]送走花芽时秦二华就已经变了。
她无视方庆的威胁,反而冲方庆笑了一下,笑的可悲又惨烈:“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问一声咱们的闺女怎么样了。”
方庆往艳儿屁股上放肆拍了一下,不要脸的说:“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你俩在街上讨饭也千万别提我,我从此以后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秦二华重新整理的衣服和头发,冲方庆露出冰冷的笑容:“放心,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花芽了。”
方庆有种不好的直觉,想要拉住秦二华问清楚这话什么意思,被艳儿不耐烦地拉住胳膊撒娇道:“二哥,说好带我吃德华楼的大包子,咱们别跟她墨迹了。”
方庆看了秦二华一眼,不知是对跟了她十年的女人有了恻隐之心还是第六感使然,他叫住秦二华说:“你、你还是回去拿些东西走吧。你娘家太远...让娘给你拿点钱当路费。”
“二哥!”艳儿怎么能让秦二华再拿方庆的钱,她为了制止方庆大声喊了一声,就听到方庆冲她呵斥道:“闭嘴!”
艳儿僵住了,眼泪骤然从眼眶滑落。她使劲拍打着肚子叫嚷道:“让你跟我吼,让你跟我吼!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秦二华!”
方庆忙拉住她的手说:“你别伤了我儿子,刚才我是无意的,都怪秦二华在我面前就让我心烦意乱。走走走,咱们去德华楼,是二哥错了。你一会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看二哥眉头皱不皱一下。”
艳儿瘪瘪嘴嘟囔着说:“人家肚子都被你搞大了,你再吼我我就把你儿子打了。”
“哎哟,你真是我的活祖宗!”方庆拉着艳儿的手,没发现秦二华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到胡同里又哄着艳儿好一会儿,两人才从胡同里走出去。
拿了结婚证肯定是要庆祝庆祝的。
艳儿家是不满意这个婚事,觉得方庆是二婚,配不上他们家的闺女。方庆跟方雷、方芳商量着给了个对策。
艳儿家觉得方庆是二婚,要找他拿五百块钱做彩礼。方庆直接跟艳儿爹娘说:“五百块钱也觉得配不上艳儿,不如等到年底我家鱼塘卖了钱,挣多挣少我都让艳儿给我管着。就像吴辉让我妹子管钱一样,我也给我媳妇管。要是你们现在就找我要五百块钱我只能把鱼塘的股份退出来,这样一来年底肯定赚不到钱了。以后艳儿跟我得过苦[ri]子,眼巴巴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咯。”
艳儿爹娘知道艳儿已经有了身孕,现在主动权已经丢失,艳儿跟他们商量着还是要年底分账的钱划算。
不得不说,方庆兄妹想的这一招的确起了作用,拿结婚证这天除了摆两桌酒席自家人简单庆贺后,就没有别的开销。一切都等着鱼塘分账大办一场。
王八配绿豆就这样对上眼,一个觉得嫁给了一位‘成功人士’一个觉得骗到个年轻肚皮,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由于方庆还要在晚上看鱼塘,吃了酒席后,艳儿不愿意留在秦二华曾经住的屋子里,非要跟方庆一起住进土屋。
方庆可是高兴啊,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艳儿搀扶着他往土屋走,还跟他兴致勃勃地说:“等到明年咱们也盖一间门新瓦房,要比方芳的那间门还要大。前后都得有院子。我看到大商店有了电视机,到时候咱们家也要买一台电视机看歌星,让他们在里面给我跳舞。”
“虎娘们,那玩意不听你的,想看跳舞得拿手拧。”方庆在大商店见过一回,看那玩意金贵没敢上前去看。倒是见赵上手拧来着,拧一下电视里的人就换一个,特别稀罕。
“那你挣了钱给不给我买嘛。”艳儿原地跺了几脚,向方庆撒娇。
方庆捏了捏她的脸,身子打了个摆说:“你只要能给我生个胖小子,瓦房、电视、自行车,还有人人都羡慕的那个[jing]钢手表——”
“对对对,那个我也要,苏桃都有呢。”艳儿兴奋不已地说。
方庆斜眼看了她,打了个酒嗝说:“到时候钱都给你管,你想要啥就买啥。”
方庆打着酒嗝,隐隐约约见土屋面前站着赵,知道他又是来找吴辉要鱼的。他特别想跟赵打好关系,这样在村子里没人敢欺负他。他跟艳儿说:“傻娘们,去大商店买点瓜子,我跟赵哥喝点。”
艳儿见他走路都打晃,远远地看着那个影子她都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方庆怎么看出来是赵的。她见已经到了土屋前也就放心地往方庆裤兜里掏出一把毛票子,往自己兜里一揣,笑嘻嘻地说:“我给你们买一斤回来,剩下的就给我当跑腿费。”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有机会就从方庆手上蹭个两毛毛的,方庆挥挥手说:“赶紧去,赵哥还等着。诶,对了,上回咱们喝剩下的酒你收拾到哪儿去了?”
艳儿趁着月[se]边走边喊道:“就在灶台下面,你俩把炕桌支上啊,我马上就回来。”
方庆看着她的背影咧咧嘴,觉得自己比村里其他男人都强。一个二婚男人能不花分文的娶到一个年轻闺女,完全是他的能耐。
他摇摇晃晃地往赵那边走去,嘴里喊着:“哥啊,你来怎么不提前说,大白天过来捞鱼多好啊。你等着我给你到那边、嗝...那边喂得大,我谁都不告诉,给你捞两条最大的。”
‘赵’迟迟没有走过去,方庆还没察觉出不对劲。拎着渔网就往最大的一号塘里去。
他每次喂鱼都有私心,专门往一号鱼塘里喂多多的高级饲料。等到养大了点,就不五时的偷摸拿去卖掉。偷鱼赚的钱都用来[ri]常花费了,以至于给了艳儿一种他很能赚钱的假象。他攒个几天就带艳儿出去吃点小吃,或者买点小东西,都能让艳儿高兴好久。
连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觉得这个妞太好骗了,等到年底她肚子大的走不动,只要他不签字医院不可能给她引产,熬到明年初生个胖小子给他,也就不会再提大办酒席、买东买西的事。所有的钱都会惦记着给儿子攒着。
方庆打算的很好,只是可惜鱼长得还不大,不然能偷卖不少钱。
他撅着身子往鱼塘岸边探,前两[ri]下了雨,鱼塘下面的淤泥来不及清理,眼下腿一踩上去,能淹到膝盖。
他站的不太稳,回头见到‘赵’站在岸上背着光注视着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此时他的酒醒了大半,再仔细看去,岸上站的哪里是赵,分明是秦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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