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菱在心里不断的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元珣被她的尖叫给震到了,“......”站得这么近,他对她的尖叫听得尤为清楚。
谢元珣,“你怎么愣住了,我这不是描得挺好看的吗?”效果卓群,把她丢到人群里他保管她会是最亮的那个崽。
好看?好看个球!他这到底是什么魔鬼审美,她就不该把眉笔交到他手里,造孽的是他,承担孽障的却是她!沈菱抓狂的抬手就往谢元珣的胸口锤过去,“你把我画成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你的这双手,强的时候强到无解,弱的时候简直是弱得辣鸡都不如。
谢元珣凝眉问,“我描得不好看吗?”
沈菱整个人都惊了,她都一边锤他一边控诉他怎么还一点逼数都没有?
沈菱双脚并用的继续锤,“你觉得你描得好看吗!”
——你要回答好看,我就跟你没完!
——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谢元珣把沈菱的手给抓住,垂眸静静的看着沈菱,把她现在这幅浓眉大眼的模样和她以前做对比,“是有些不同,没以前好看,但这也是你眉毛的问题,我本来画得好好的,谁知道落到你眉毛上就变成这样。”
沈菱脸顿时就黑了,“什么叫我眉毛的问题?我眉毛怎么了,怎么了!我跟你拼了!”
谢元珣身体一闪,转过身就想溜,沈菱哪能容许他跑,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把他给逮住,“你跑什么跑,不准跑!”
谢元珣双手举起,心情挺好,嘴角带笑,由着沈菱把他推到她刚才坐的凳子上,慢悠悠的说,“怎么,还想让我给你描眉啊。”
——呵呵,想什么好事,你这人是有多没记性?
沈菱皮笑肉不笑的说,“陛下,你给我描眉,我也来给你描一下,我会给你描好的。”等着跟她一样变蜡笔小新的眉毛吧!
谢元珣,“行,你来。”
沈菱开心的动手,眉笔才碰到他的眉毛,谢元珣就喊停了,“等一下,你就这样给我描?你都不来问问我想要什么的眉毛?”
沈菱吸气。
——尼玛啊!你以为你是什么精致挑剔的男孩纸吗,让我问你你想要什么样的眉毛,你怎么不让我再给你想出好几个方案让你选!
沈菱毫不犹豫的开始描他的眉,等描好了她就捧着他的脸看,他这眉毛配着他的脸还挺好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告诉她这特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她描得不够彻底吗,说好大家都要当蜡笔小新流人物,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再仔细一看,谢元珣的眉毛根本就没有被沈菱乱画,她只是在他眉形最初的基础上加深了轮廓而已。
沈菱:“???”
——救命!我的手不听我的指挥了!
谢元珣看向铜镜中自己,“没我给你描的好。”
沈菱,“......”
——滚吧你!
——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是乐呵着的。
沈菱惆怅的摸了摸脸,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纯洁美好的人,舍不得糟蹋他这张好看的脸。
沈菱开口让流珠送水进来,她要重新给自己画一个眉毛,流珠进来的时候,看到沈菱的模样差点惊呼出声,碍于谢元珣在,流珠把喉咙里的惊呼给忍住了,沈菱见状又忍不住锤了一下谢元珣。
谢元珣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你是在哪听到的穆皇后。”
沈菱张嘴就来,“御花园,不过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
谢元珣,“你对她很好奇?”
沈菱清洗眉毛,“还好。”
谢元珣说,“那我带你去见她。”
沈菱一惊,干巴巴的说,“她活的还是死的?”
谢元珣,“活的怎么样,死的又怎么样?”
沈菱勉强挤出笑容,“不怎么样。”
——尼玛你还问活的死的怎么样,穆皇后如果是活的,我傻了才会去见她,我又不想当炮灰,她要是死的,我特么敢去见她吗!
谢元珣一锤定音,“你想知道她的事,待会去到那个地方我一并告诉你,免得你跟宫中其他人一样没脑子的认为我对她有宠爱。”他沉下脸,“宠爱,就她也配?”
沈菱眼神飘忽,好吧,就从谢元珣现在提起穆皇后的神情和语气来看,沈菱再蠢都不会再去猜他们有一腿。
沈菱以为谢元珣是要带她去宫里的哪个宫殿,她没有想到,谢元珣是把她带着往宫外走!沈菱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能够看到外面街上的风景,谢元珣闭眼躺在她身边,不过沈菱很快就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从一开始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的场景换到了山清水秀天高地远的地点。
这是要去哪里?沈菱没有来过这里,如果说他们来的这个地方偏僻,沈菱却又有看到官兵把守,如果说这不偏僻,在马车上待了这么久,沈菱除了听到下跪迎驾的声音就也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沈菱拿起一柄扇子,轻轻的给谢元珣扇风,低头对谢元珣问道,“陛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谢元珣,“明陵。”
恩,有点耳熟。
谢元珣,“先帝的陵墓。”
沈菱,“哦哦,先帝的陵墓。”怪不得她听着明陵耳熟,原来是先帝的陵墓......
——等等!陵墓?!他怎么带她到明陵来了?!
沈菱犹豫了一下,“陛下,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不是说好要带她去见穆皇后吗,怎么来先帝的陵墓。
——难道你是带着我去挖坟吗?!!!
——靠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我知道你变态,但我不知道你会变态到这个地步,是我小看你了,果然看人的时候就不该把眼睛眯起来。
沈菱说,“我对挖坟这事不熟练啊,陛下。”
这涉及到她的知识禁区了。
谢元珣睁开眼,神情微妙,“你以为我是带你来挖坟?”
沈菱弱弱的说,“不是吗?”
别人会不会挖坟,沈菱不清楚,但谢元珣挖坟,沈菱相信这事他一定做得出来,没办法,她对他的肆意妄为就是这样充满着自信。
谢元珣说,“你想怎么挖,用手挖吗?”
“……”沈菱捂脸,脸红了,“是我想错了。”
谢元珣,“不过你要是想挖也不是不行。”
沈菱的头上都在冒热气了,“陛下,求你别说了。”
——那是你爹的坟墓啊!
谢元珣哈哈大笑,他说,“待会我让人给你一个铲子。”
沈菱,“......”你认真的?都说了我对你爹的陵墓没兴趣啊!
沈菱把手放下遮住谢元珣的脸,手指拍了拍,跟哄熊孩子的语气说,“陛下你再继续休息,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谢元珣拿下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你还敢来使唤我了。”
沈菱翻白眼,反正他看不到。
明陵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开始修建的,占地面积广,陵墓修建得很辉煌,除了有官兵把守,还有专门的守陵人,守陵人有自愿的也有被迫自愿的,前者是对先帝忠心的宫人和臣子,后者是犯事贬到这边来的人。
从马车上下来,沈菱刚站稳脚步,谢元珣就从一旁伺候的冯公公手中接过一个物件,然后他再把这个东西放到沈菱手中,他说,“拿好了。”
“你看中哪个地方,就可以用它开始来挖。”
手握铲子的沈菱,“......”
——我特么想挖你的坟墓!
沈菱只恨她手中是铲子,不是她想要的四十米长的刀!
她又幽幽的看向在谢元珣身后笑眯眯的冯公公。
——冯公公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会这么熊,除了有他自己的因素外,也是有你这个他说什么你就给什么的因素在。
——他只是在马车上提了一句要铲子,你就这么快的把铲子送到他手边,他杀人,你就会递刀。
谢元珣,“你找不到要挖那块地吗,要我指一块给你吗?”
沈菱死死的看着他。
——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你这个死神经病,不知道这个陵墓面积很大吗?你就算是只指一块地,那也是很大啊,我怎么可能挖得完!
——不不不不是,我明明是不想挖的!我根本就没有动挖坟的这个歪心思!
沈菱表情柔弱,动作伶俐的把铲子迅速丢到地上,她仰头看谢元珣,“陛下,它好重,我拿不动了。”
为了以防谢元珣还有什么骚操作,沈菱说,“我们快点进去祭拜先帝吧,在外面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先帝要是有灵的话,他看到我们这么拖沓,他会急死的。”
谢元珣说,“那就让他再死一次好了。”
沈菱,“......”她都有些迷了,像他这么嚣张的不孝子作风,都没有人说一下吗?
谢元珣,“走吧,我们进去了。”
“哦,好的。”沈菱跟上。
沈菱走了一会儿,想起谢元珣说他是要带她去见穆皇后,她找到一个盲点,问道,“陛下,穆皇后她应该不在明陵吧。”
明陵是先帝的陵墓,和他葬在一起的也该是先皇后,从辈分来看,穆皇后是先帝的儿媳,应该是在别的陵墓中。
谢元珣,“谁说她没有在。”
我的天,沈菱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把儿媳和公公葬在一起,真的假的?!要不要这么刺激,这特么是背德啊!
沈菱又问,“她该不会是你葬到明陵的吧。”
谢元珣,“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沈菱就、就无话可说,和谢元珣在一起,他真的是每天都能够翻新她的认知。
到了葬着先帝的那座高大陵墓地宫,地宫大门后就有千斤石,光是站在下面,就会让人体会到人力的渺小,这要怎么进去?
“轰轰轰!”
冯公公上前拧开地宫的某个装饰,陵墓被打开,只不过这个被打开的门不是地宫大门,而是在大门旁边开了一个能两人并排而走的通道。
谢元珣说,“这才是进入陵墓的门,大门是死门,打不开。”
沈菱,“???”
什么玩意?怎么开的不是地宫大门,你见过把地宫大门给修成死门的吗,这要是来了盗墓贼,搞来搞去都是在白费功夫啊。
先帝的这心思也太了不得了,果然当皇帝的心都脏。
谢元珣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嗤笑,“别想多了,他死的时候,这陵墓还没有修完,看你这表情,看来我让修陵人做的设计还挺不错。”
沈菱啪啪鼓掌,是不错,灯下黑,谁能想到真正进入的通道就在陵墓大门旁边。
谢元珣走进去,见沈菱没动,偏头看她,“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啊。”
沈菱瞪眼,“你来真的?!”
谢元珣,“不然呢?”
沈菱,“......”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结果你是跟我来真的坟头蹦迪,还是蹦的你亲爹的坟头!
沈菱生无可恋的跟着谢元珣进陵墓,她闭着眼睛,她想象中的陵墓里面会很黑,很阴森森,还可能会有什么大粽子,呜呜呜她想去买桶黑狗血!
“呼——”有阴风吹到她的头顶。
沈菱:“啊啊啊......唔!”她叫过后就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能出声,出声就会被抓的,她眼睛是闭着的,手往前面挥舞,差不多是用气音叫道,“陛下?”
仔细听了听,没动静,沈菱心惊胆战的睁开一丝眼缝,她就见到谢元珣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她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笑,周围也不黑,点着灯,空气也不沉闷,这怎么跟她想的陵墓不同?
下一刻,沈菱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在我头顶吹气的?”
谢元珣,“哈哈哈哈哈。”
沈菱冷漠脸,果然是他,“吓我就这么好玩吗?!”
谢元珣点点头,“好玩。”
——靠你这回答也太人间真实了。
沈菱抬脚噔噔噔的往前走,嘴里催促,“把人见了我就要回去。”这个地方她再也不要来了!
谢元珣,“你走错了,该走这边。”
沈菱黑脸,噔噔噔的走回来,“你不早点说!”
谢元珣,“你也没有问。”
沈菱心口疼。
——别以为你装乖你就真的乖了!
沈菱一点都不怕待在陵墓里,气都气饱了,还怕啥?她无所畏惧的好吗!
最后两人来到先帝的葬室外,沈菱就看到这个墓室有三个棺木,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先帝、先皇后、穆皇后,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沈菱看向靠后的一个棺木,用她普通的正常思维想,那个里面应该就是穆皇后吧。
谢元珣说,“和先帝挨在一起的就是穆皇后。”
沈菱,“啊?”那她不是猜错了,“和先帝挨在一起的不该是先皇后吗?”
谢元珣,“一开始是这样,不过后来被我给改了。”
沈菱懵逼。
——你确定先皇后不是你亲娘吗,你跟她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把她这个婆婆给放到后面,让儿媳和公公排在一起,她眼睛都会看瞎掉啊!
谢元珣瞥了她一眼,慢慢的开口说,“你知道先帝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吗?”
沈菱听了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等等啊,这情况怎么有点不妙,她向来是秉承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念头,她不想知道这些秘闻啊!
谢元珣,“他的皇位是抢来的,从他的兄长昭元太子手中抢来的。”
沈菱痛苦面具。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
——过去的我没机会,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人,不,当个耳聋的人。
谢元珣心想,晚了,他现在很有谈性。
“昭元太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性情能力各方面都不错,是一个守成之君,只是他友爱兄弟,就把先帝这只想把他啃食殆尽的狼给捧出来了。”
“昭元太子是病逝的,他病逝的药是先帝亲自喂下去的。”
沈菱好奇的问,“他没有怀疑吗?”
——昭元太子毕竟是从小当到大的太子,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他这是不是有点傻白甜啊。
谢元珣,“有怀疑,可他还是吃了。”
沈菱:“???”感情还真的是个傻白甜。
谢元珣,“因为先帝告诉他,他要是不死,他就会把和昭元太子有染并有子嗣的先皇后给杀了。”
先皇后和昭元太子有染?那谢元珣他他他他他他是谁的血脉?先帝,还是昭元太子的?
沈菱,“......”她脸上戴着的痛苦面具的痛苦程度加剧了。
听了这样秘密的她,就算待会他把她永远的留在明陵,她都不会怀疑。她以为他只是讲穆皇后,哪知道他会给她这么大一个□□包!
谢元珣,“先皇后是昭元太子的心上人,先帝知道后把她给娶了,再利用昭元太子的爱慕,让先皇后和他在一次意外中孕育子嗣,等到这个子嗣生下来,先帝就把昭元太子送下黄泉。”
沈菱瑟瑟发抖。
——啊啊啊啊啊!你承认了承认了!
谢元珣语调薄凉,“她以为没有了昭元太子,帮助先帝把人除掉,先帝就会爱上她,可她哪里会想到,昭元太子在的时候,她才会有用,昭元太子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价值。”
“尤其是还生下一个孽种。”
“他们都想把这个孽种除掉,可惜,他们没想到昭元太子性情温和了一辈子,临死前倒是给他们一个威慑。”
“他把宫中的影暗卫留给了这个孽种,影暗卫是大梁朝皇室培育的死士,明面上放了一个人在孽种的身边,哦,这个人你也知道,就是你见过的冯伴伴,暗地里还有不少影暗卫,但凡这个孽种出事了,那么全天下都会知道先帝和他的皇后对昭元太子做过的事情。”
沈菱瞧了瞧谢元珣平静的脸。
——你这个人,就这么喜欢孽种这个称呼吗?
——自己说自己是孽种,真的好骚气哦。
他扭头看过来,“......”
沈菱喉咙哽咽,嗓音里带着哭腔的说,“陛下,这孽种过得真的好惨,爹不疼娘不爱呜呜呜。”
谢元珣冷着脸,“你觉得孽种是谁?”
问她孽种是谁?这特么要让她怎么回答,直接说孽种就是他吗?知道归知道,但要是指着谢元珣说他是孽种,那她就是嫌命长了。
沈菱,“陛下,你说是谁就是谁。”
谢元珣,“那就是你吧。”
——呵呵。
谢元珣继续说,“先帝爱好名声,他怎么能够允许他做过的丑事被全天下人知道,更不用说要让人知道昭元太子还有血脉,被人知道的话,昭元太子留下的那些势力会拥护这个血脉,于是他就和先皇后养着这个孽种,对外扮演着慈父慈母。即便他心里很想除掉这个孽种,不过有影暗卫护着,他除不了,再加上这个孽种能感知到他的杀意和恶意,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法子,他把喂给昭元太子的药一点一点的喂给他的皇后,再让先皇后每天和孽种接触,久而久之,就能够把他看不惯的两个人都除掉,只是他没有想到,先皇后是死了,孽种却还活着。”
“他更发现,他的身体变差了,他越是想杀掉孽种,身体就越是变差,最后更是朝都上不了,只可惜他的其他儿子都没有能力来和孽种抢皇位,他们更不敢来抢,最后孽种成了皇帝。”
“哦,至于穆皇后,她就更可笑了,她是先帝外祖家的人,先帝把她封为孤的皇后,是想要保住穆国公府的繁荣?他冷血那么多年,临了竟然还有温情,有点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他的这股温情是觉得亏欠了先皇后,又见到穆皇后的作风和眉眼同先皇后有些相似,所以才会这样做。”
“孤知道他的用意后,深受感动,等到穆皇后进宫来了,还特意去看了看她,觉得她是和先皇后有些像,你知道吗?我看到她那双眼睛就厌恶,她们一样的作呕,于是我就把她送下来陪先帝了,相信先皇后见到她,也会很高兴。”
沈菱,“......”
——不,我觉得她并不会高兴。
谢元珣走过来,“所以,以后可不能再说我对她有宠爱了,知道吗?”
沈菱点头,太好了,她没有拿白月光替身这狗血剧本!
那什么,沈菱突然想到,像谢元珣这样从小生活在谎言、恶意、杀机、阴谋、欺骗中的人,他把大梁朝给亡国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噫!”沈菱扶额,完了,她是不是被他给洗脑了,她竟然觉得他亡国很合理。
从陵墓里出来,冯公公就把通道给关上了,她走过去也想拧一下试试,结果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有拧动。
她拍了拍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走到谢元珣身边。
谢元珣说,“我就知道你拧不开。”
沈菱,“......”你说什么,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陛下。”沈菱出声。
谢元珣,“恩?”
沈菱说道,“你的陵墓在哪里啊?”
谢元珣,“没有。”
沈菱,“你怎么会没有。”不是只要当上皇帝,陵墓就会开始修吗。
谢元珣意味不明的说,“我又不葬进去,那算什么陵墓,等我驾崩了,影暗卫会照着我的吩咐把我火化,烧掉送到渤海郡外的那片海里,与天地共存。”
沈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那个穿书的?为什么他的觉悟就能这么高?沈菱是能接受火化,谢元珣他也可以?他难道不觉得这是挫骨扬灰吗?
谢元珣敲了她脑门一下,“你也得跟着我一起挫骨扬灰呢。”
沈菱,“哦。”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他这个方式是叫挫骨扬灰啊。
谢元珣,“你就不怕吗?”
沈菱摇头,“不怕。”她微笑着对他说甜言蜜语,“有陛下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怕个啥,我那时候死都死了。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谢元珣挺满意沈菱的回应,虽然有讨好他的嫌疑,但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哦。”改变就改变吧,对她没有影响。
谢元珣挑眉,“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改变吗?”
——我不好奇。
——唉,不过为了哄你,我只好装作好奇,你看看我都为你付出多少!说了多少谎话!
沈菱,“陛下,你快说是为什么啊,我好奇的。”
——是不可能滴!
“......”谢元珣差点就不想说了,没有成就感,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了,“以后说不定会有人像我们今天进先帝陵墓这样,进入到我们的陵墓中。”他以前不在乎身后事,现在有沈菱陪着,他就不能再那么敷衍了,他的陵墓他会好好的看着修建。
沈菱抽了抽嘴。
——你是巴不得后面再出来一个像你这样会坟头蹦迪的人吗?
谢元珣没有急着回宫,两人就这样走着路,沈菱的脚不小心踩空差点摔倒,被谢元珣及时抓住,他干脆就把她的手握着,只是她在前,他在后。
沈菱刚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后来她就觉得他们这样有点像在遛狗,他遛着她。
沈菱默不作声的退后和谢元珣走在同一个水平线,当走到某个地方时,谢元珣停下脚步,沈菱没注意,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们的手是相互抓着的,谢元珣一停,沈菱就跟弹簧一样从前面弹了回来。
“你听到了吗?”谢元珣问。
“听到什么?”沈菱竖起耳朵听,只听到了鸟叫和风吹树叶动的哗哗声。
谢元珣无声的看了她一眼。
沈菱用脚踢了一下地,她是把脚下踢的地当成是谢元珣。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眼神里的嫌弃。
——你倒是说清楚你听到了什么啊!
谢元珣没说话,他带着她往他听到的声响那个方位走,冯公公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然后沈菱就听到谢元珣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在野合,她这是听到现场开车的声音了!
谢元珣把挡住的树枝抬起,眼神冷漠平淡的看过去,当见到那边的场景后,他瞳孔一缩,沈菱假装不经意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哇哇哇哇!果然是对野鸳鸯呢。
——战况很激烈嘛,啊,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那女的腰不会骨折吗,男的......
谢元珣啪的一下把沈菱的眼睛捂住,把她抱到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阴恻恻的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沈菱秒变乖巧,一点都不看出她内心里的狂野,“我眼睛进风沙了,什么都没看到。”
谢元珣把她眼睛捂住,沈菱此时此刻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耳朵时不时的听到一下下。
沈菱说,“陛下,我可以自己捂。”她来捂一定会把眼睛从手指缝里大大的漏出来。
——你把我的眼睛和耳朵捂得太严实了,你自己却不捂,这不公平。
——要看咱们就一起看,不看我们谁也不能看,好东西不相互分享,你还是人吗你。
谢元珣,“......”他的回答就是把她捂得更紧了,除了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都捂住了,一个都没有放过。
沈菱掰了掰他的手,没掰动,她干脆就放弃了,身体往后靠在他的怀里。
——唉,让我看个开头就没有了下续,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带着我过来看。
——不过这明陵守墓的人业余活动还挺别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上演动作片......
沈菱忽然停下心里翻滚的话,她意识到一个被她遗漏的重点,这对野鸳鸯他们开的是全车对吧,谢元珣他对这方面没经验,这不是在给他进行现场模拟吗?他要是学会了,她不就真的要被他那啥那啥了吗?!
沈菱开始蹦跶,好不容易把嘴巴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沈菱急匆匆的说,“陛下,我们走吧。”
谢元珣没有要听她的话走开的意思。
沈菱,“陛下,我想如厕。”
谢元珣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就在这里解决。”
沈菱,“......”
——你他妈的是魔鬼吗!
——让我在这里解决,你怎么不让我在你头上解决!
——呸!这样无耻的话你都说得出来,我要是真的想如厕的话,我告诉你,我绝对是被你吓尿的!
沈菱抬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陛下,我肚子饿了。”
谢元珣想了想,把她的右手拿起来放到她的嘴边,说道,“就这样先啃一会儿。”
沈菱,“......”
——这是我的手!不是猪蹄!
她一脸狰狞,这狗日的谢元珣真的不是人!她咬牙切齿,恶向胆边生,呵呵,不让她看,不让她听,还不放她走是吧,就他一个偷学想什么好事。
沈菱二话不说的就高声啊啊啊啊的跟在敲破锣鼓一样叫起来,“有蛇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等着你现在还看个屁!
——惹急了我,我的心态一下子就给你爆炸瞧瞧。
那对野鸳鸯慌张的分开,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冯公公挥手把他们堵住嘴给制住了,“陛下,要怎么处理他们?”
谢元珣说,“就按律处置吧。”
冯公公,“是。”
沈菱还是头一次听到谢元珣说按律处置,“他们在明陵这样做,按照律法是什么下场啊?”
谢元珣回,“淫~秽皇陵,按律当斩。”
他会什么不直接开口说把人给杀掉,哦,她懂了,谢元珣这是在给他们交学费,别人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们这是教会了谢元珣,也把自个的命给丢了,不是谢元珣要嗜杀,非得杀他们,是他们触犯了律法。
活脱脱的两个工具人啊。
回宫的路上,谢元珣没有提这件事,要不是沈菱还在懊悔她只开了个开头剩下的全没看,她说不定会觉得他们今天真的只是进了明陵一趟,其余什么事都没有遇到。
沈菱以为谢元珣会回太极殿,但她没想到他会跟着她回长乐宫,这还不奇怪,更奇怪的在后面,她换衣服,他跨过屏风站进来看,她是硬着头皮在他的注视下换的,她吃饭,他就在旁边看着,她晚上洗澡洗漱更衣上床睡觉,谢元珣全程都有跟着她,沈菱被他看得发毛。
“陛下,你要在这里就寝吗?”沈菱问。
谢元珣,“不了,我回太极殿。”
沈菱,“噢噢,那恭送陛下。”
然后沈菱就闭上眼睡觉,睡觉,睡觉,睡觉......她、睡、不、着!
谢元珣这个祖宗还在她床边站着看着她!
“......”
——我特么不是恭送你了吗,你怎么还不走!
——天啊,我这个仙女真的就这么吸引你吗,让你对我如此的流连忘返,念念不舍,可我现在只想睡个好觉,我没有精力了,你说我是哪里吸引你了,我改还不行吗?
沈菱最终睁开眼,仰头看向谢元珣在的地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陛下,你上来睡吧。”
然而床边站着的谢元珣已经走了。
沈菱,“......”
——所以我的手是拍了个寂寞,我的嘴说了句空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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