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颍川之主 暖水袋,田丰认命,徐庶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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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挺直了身躯,指着郭嘉怒斥道:“我田丰忠于大汉之心天地可鉴,岂是你这小儿质疑的!”
郭嘉混不在意地摇了摇扇子,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来。这句话在读书时他就时常听到,骤然听到,竟然觉得好生亲切。
“纸上谈兵容易,身体力行才见真章啊。”燕绥见郭嘉已经把田丰得罪狠了,索[xing]破罐子破摔接了一句。
田丰的身躯有些摇摇[yu]坠,他昨[ri]就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被气地头昏眼花。
也不知道大[bang]加胡萝卜有没有用。总之,先一试。燕绥又和缓了态度,拱手诚恳道:
“元皓兄,我等方才多多少少有些[kou]不择言,但这都是因为迫不及待等你加入,共谋讨伐董卓、匡扶汉室的大事啊。”
田丰的脸[se]却一点都没有变好。
庄主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更是火上浇油,让他火大。
若是知道田丰心中所想,燕绥才要大喊冤枉了,总不能板着脸劝降,那多没诚意啊,这笑容还是特意扯出来的呢。
荀彧见气氛剑拔弩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劝道:“不如庄主和奉孝先出去吧,我同元皓兄好生谈一谈。”
既然荀彧发话了,自然是要给面子的。朝着田丰拱了拱手,两人乖乖去外头等着了。
郭嘉递过来一方洁白的帕子:“庄主擦擦脸上。”
燕绥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不碍事,马上就结痂了。”
郭嘉微微蹙眉,却也没再多说。
晒着太阳,燕绥眯着眼,忍不住叹道:“田丰果然倔强啊,也不知道文若能不能劝动他。”
“田丰年少就有才名,背负着乡里的寄托和希望,却一直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蹉跎岁月至今。”郭嘉笃定道:
“田丰最多就是发发脾气,很快他就会去衙门干活的,到时候评断公证诸事都可以移[jiao]给他。”
有铁[kou]直断的郭嘉和三国第一HR荀彧在,燕绥想了想,的确没什么好担忧的。
“正好陈宫要带兵南下,衙门正需人处理内政。本是让法衍去协理些时[ri]的,现在有田丰可以分担了。”
燕绥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有谋士排忧解难的好处,阳城这都饱和式配备谋士了。她看着碧蓝的天空,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ri]后,地盘扩大了,我们可以成立流水线呢?”
郭嘉又想起了燕绥藏起来的名单,饶有兴趣道:“哦,愿闻其详。”
燕绥双目熠熠,双手[jiao]叉胸前期待道:“一个捉,一个劝,一个激,把才俊们一扫而空,统统抓来颍川干活。”
“倒是不知道庄主下一个目标是谁呢?”郭嘉意味深长发问道。
“哈哈,玩笑而已。”燕绥自觉得意忘形:“还是用求贤的法子更能推广。”她想了想说:“此番去阳翟卖小说,我先去给颍川读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方便来年招揽。”
郭嘉指出:“小说并非大道,[ri]后庄主不妨准备几本立意深刻的书,这样更让人觉得深藏不露。”
“有道理,”燕绥颔首道:“物以稀为贵,这样反而更引起才子们的关注。”
“不过儒书经典现在不宜售卖,”郭嘉也明白燕绥的顾忌,大肆发售教化类书籍不亚于同世家直接宣战。
届时感受到威胁的世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燕绥做大,他建议说:“庄主不妨印少量《论语》、《孟子》赠予他人。”
“那麻烦奉孝誊写一本出来,让志才安排人刻成阳文。”燕绥从善如流:“我[yu]赠予北海孔融、徐州牧陶谦等人,结[jiao]善缘。”
郭嘉笑道:“许县陈氏、长社钟氏、阳翟辛氏亦可在其中。”
世家不用一概而[jiao],先挑几个名望盛、人品过得去的。
燕绥莞尔:“多谢奉孝提醒。”
读书人都大都从《论语》和《孟子》开始读,然而书刻在笨重的竹简上,想要拿出来赏读麻烦,而且许多书不是用墨书写,而是刀笔所刻,哪及白纸黑字的薄薄一本书看起来赏心悦目、更可以时时拿出来温习方便?
这般文雅又[jing]致的礼物,赠予官员最合适不过。纵使以清廉自居的孔融和徐谦,也不会拒绝此物吧?
过了一炷香后,荀彧唤人上酒菜。
燕绥翘首以待,恨不得自己有千里耳,听听进展如何了。
郭嘉悠悠道:“放心吧,田丰肯主动和文若喝酒,必定是妥协了。”
燕绥想了想,得奉上赔礼:“奉孝觉得,要给田丰什么礼物比较好?”
郭嘉暗道:[shu]悉的环节来了。庄主在送礼方面相当执着,仿佛烙印记一样,他建议说:“冬季寒冽,送保暖的礼物如何?”
“田丰年纪不小了,是养生的时候了,”燕绥如今积分众多,眼都不眨一下,直接从系统兑换了一个迷你暖水袋。
燕绥直接取了出来,反正郭嘉一直都知道她这本事:“这个暖水袋怎么样?”
“从形状看,颇像水囊,颜[se]却和琉璃有相似之处。”郭嘉拿过来捏了捏,挑眉道:“样子倒是好看,配上田丰板着的脸刚刚好。”
说着,举起透明的暖水袋,透过阳光仔细观察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暖水袋上的小黄心细碎地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极为无害温和。
然而下一秒,顶着一脸清白无辜的郭嘉就试图把暖水袋塞到袖子里,自告奋勇道:“庄主,就由我转[jiao]吧。”
纵使是迷你暖水袋,也有郭嘉一手掌半大小。
看郭嘉塞得辛苦,燕绥扶额:“我打算一会儿直接让文若带田丰去县衙,你就先别在田丰面前晃了。”
郭嘉一脸的遗憾:“本来还想试试此物的特异功能呢。”
燕绥笑道:“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只是把热水灌在里面,能维持一两个时辰的温暖,正好暖手罢了。你要是想要的话,也给你取一个。”
郭嘉唇角一弯:“那就谢过庄主了。”
这种迷你的透明暖水袋,系统里也就600积分。自从将郭嘉换回来的蜀锦尽数拍卖,燕绥系统余额已有二十万之巨,每[ri]还有源源不断的好感度补充。现在消耗个一千多积分,哄哄心爱的谋士们,一天就涨回来了。
一点都不心疼的燕绥,说买就买,给郭嘉兑换了带小黄鸭图案的透明暖水袋。
郭嘉比了一下,嗯……
小黄鸭更可爱一点,遂满意地揣在了怀里。
正说着,戏志才过来了:“庄主和奉孝怎么都在外头,已经开始劝田丰了吗?”
郭嘉径直道:“放心,不是被撵出来,文若正在里面呢。”
“哎呀,那看起来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戏志才笑道:“我是不是可以坐等来一大助力了。”
“别想了,”郭嘉毫不留情地打碎了戏志才的幻想:“田丰只处理政事,对财帛进项和庄中庶务完全不感兴趣。”
“庶务怎么了?”戏志才理直气壮道:
他哼了一声:“有了造纸、冶炼和制糖才能谋发展,正如庄主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政治,要不是有工坊的财源滚滚,哪里能支撑住这源源不断的铠甲、兵马和粮[cao]需要?”
“你这脾气是愈发着急了,”郭嘉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庄主不是刚给你配了两个佐理,先好好睡一觉吧。”
燕绥打量着戏志才的黑眼圈,还真是太辛苦他了,出去说戏志才是荀彧的大哥包准有人信,叹息道:“志才辛苦了,要好好补补才是。”
“正要谢庄主厚爱,有了佐理立即就感受出来了不同。”
“[ri]后随着人才引进,佐手会更多的。”燕绥画饼的本事渐长,开玩笑道:“到时候志才会有第一佐理、第二佐理、第三佐理……一进门所有佐理一字排开,逐个汇报任务,如何?”
戏志才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期待着这样的[ri]子。”
郭嘉以扇尖指着自己,不甘示弱道:“庄主我呢?”
“法正不是给你了么,不要得寸进尺。”戏志才不甘心一直被郭嘉坑,反击道:
“庄主,奉孝就是想找个窈窕女子当佐理。真要给他配,一定要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或慈眉善目的大娘才行。”
郭嘉以扇捂胸,一脸受伤:“志才好狠的心!”
燕绥不由好笑,郭嘉的确有点外貌协会,完全被戏志才看破了:“本想给奉孝配个佐理,又怕你觉得不满意。不如下次去学堂旁听时你自己注意一下,看有没有中意的。”
戏志才心下暗叹:唉,庄主你就宠着他吧,以后怕是要上天。
郭嘉虽然平时不正经,在立场上却敏锐谨慎。
被“举荐”的人对举荐人感恩戴德,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回报世家豪族,一直是庄主深恶痛绝的一点。
他察觉到戏志才和荀彧的佐理一事,都是燕绥做主安排了,陈宫的举荐尚未得批。可以说,佐理的任命完全由燕绥决定,无需对举荐人感激涕零,这是一开始就在预防结党营私了。
郭嘉笑道:“但凭庄主安排,只要一点——”
他拉长了调子道:“不要长得寒碜就行。”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戏志才一眼。
戏志才没好气道:“看我作甚,我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小伙。”
郭嘉神[se]未变,悠悠然摇着扇子:“你自封的罢。”
戏志才怒:“我爹说的!”
考虑到陈宫推荐了一名佐理徐福,燕绥打算亲自见他:“说起来,志才在授课时,可对徐福有印象?”
许褚当初就爱慕此人的剑术,陈宫又推荐此人为佐理,燕绥觉得这位曾经的阶下囚不简单。
“徐福?”戏志才想了想:“莫非庄主说得是徐庶?我和公台都觉得他文采出众、求学若渴,就是[xing]子有点急躁。”
燕绥大惊失[se]:“徐庶?”
怎么有这般大的反应,戏志才和郭嘉都诧异地看了庄主一眼。
戏志才想了想说:“想来陈宫也和庄主说过了吧,他之前因为混入庄子被罚为苦力,但进入学堂后刻苦好学,表现很好,他给自己改了名字,以示脱胎换骨之意。”
一想到自己把“走马荐诸葛”、“火烧新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著名谋士徐庶给发配做苦力,还痛打了一顿,燕绥整个人都不好了,捂着胸[kou]在寒风中凌乱道:“所以他还在做苦力吗?”
“白[ri]在坊间工作,晚上到夜校学习和协助公台处理些杂事。”戏志才夸赞道:“是个勤奋好学的。”
燕绥更想喊救命了。
冷不丁抬眼一看,郭嘉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想想自己的表现太异常,燕绥便强行正[se]道:“既然诸位都对徐庶称赞有加,我便去看看吧。”
自己的锅,自己来解决!
戏志才也乐见其成,将徐庶从任务繁重中解脱出来。因为徐庶之前刺探庄中情报,他们都没有擅作主张解除其劳作。
戏志才笑道:“既然田丰没我事了,我想和庄主告个假。”
燕绥立即紧张了起来:“志才可是哪有不适?让医匠给你和奉孝请个平安脉啊!”
毕竟,历史上这俩可都是英年早逝的主。
被连带上的郭嘉莫名其妙:戏志才有肾虚的传言没错,但关我什么事儿啊?
被庄主冷不丁抓住双手的戏志才深为感动:“庄主不要担心,只是家中一点私事,本来不想大费周章,但父亲和伯父坚持……。”
原来戏志才准备同父亲回乡一趟,要在乡邻面前举行冠礼,毕竟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他的父亲执意如此。
戏志才解释道:“庄主放心,自从修了水泥路,坐马车行路很快,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因着父亲不会骑马,戏志才便决定做马车回去,再骑马回来,最多请三天假,所有的事情就办完了。
“可惜明早就要动身前往阳翟,没法去参加志才的冠礼了。”及冠对古人来说是大事,甚至还有来宾专门为受冠者梳头、挽髻和加簪,燕绥对此不能无动于衷,很尊重这传统。她笑着问道:
“先恭喜志才及冠,表字已取好了么?”
说到这个,戏志才简直要狠狠谢谢郭嘉了,瞪了他一眼,不无惆怅地:“父亲有意取为才志。”
燕绥不知道要怎么点评了,干巴巴道:“嗯……和奉孝还有默契。”
戏志才无奈道:“还不是奉孝说得天花乱坠,父亲简直认准了志和才两字,仿佛[ri]后我不再被这样称呼,所有的好运就会飞走一样。”
郭嘉狡黠一笑:“长辈赐,不可辞啊。”
燕绥忍俊不禁,郭嘉和戏志才不愧是好基友。说起来,历史上还真没记载戏志才的表字:“虽说长辈坚持,但我们都习惯志才这俩字了,换成才志还真有点奇怪。”
戏志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伯父建议我改名为忠,志才便为表字好了。”
燕绥非常给面子地鼓掌:“尽忠报国,是好名字啊。”
对了,是不是还有一老将黄忠要挖来着?
戏志才但笑不语,这忠……其实是父亲和伯父希望他忠于庄主,誓死报效这份厚重的知遇之恩。
“先前未曾备下礼物,是我的失误,”燕绥笑道:“志才最近可有什么急缺的?一直以来想要想吃的也行。”
言下之意,便是要凭空取物了。
戏志才拱手道:“那我就要[tian]着脸,问庄主再要个器具了。”
燕绥沉吟了片刻:“伐木锯,如何?”
戏志才喜道:“庄主这可是及时雨啊。”
一半人高的钢锯被燕绥从系统取了出来,锯齿锋利,闪着森冷的光。
戏志才美滋滋抱着钢锯:“多谢庄主,此物比寻常的锯,效率可提高两倍不止,着实方便。”
“志才喜欢就好。”燕绥心道:可惜古代没有电,不然直接来个电锯那可是真神器。
戏志才伸手摸着锯齿,抬头对郭嘉威胁道:“奉孝要试试我锯锋利否?”
郭嘉嘴硬道:“我剑未尝不利。”
虽然这么说着,却衣袖翩飞,摇着扇子瞬间倒退三米。
戏志才举锯,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来:“下次再找父亲谈天说地,我就要不客气了。”天杀的,父亲和伯父都喜爱死了郭嘉,还对他特别信服,简直让人怀疑郭嘉才是他们亲儿子,自己则是从河边捡的。
“锯子危险,志才先收起来啊。”好笑地看着[ri]常打打闹闹的两人,燕绥轻咳一声:“要不志才去看看文若那边怎么样了?”
戏志才心情甚好地应下了:“诺!”
“我走之后,阳城和田庄就尽数托付给先生了,”戏志才一走,燕绥就叮嘱郭嘉说:“快则三[ri],慢则五[ri],我也就回来了。”
一些货物已经在运输往阳翟的路上,燕绥和荀彧骑马过去,路程有百里。
郭嘉问:“庄主已在驿站备上马匹了?”
马匹上一旦载人负重,就不能连续奔跑几个时辰,不然马容易废掉,要养一个多月才能养回来,所以想要快速赶路,要么在驿站换马,要么一人三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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