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我爱你,君妾不相离!(大结局全)
“哎!拓跋赫炎,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的!”纪无殇大声喊道,但是他倒是笑笑,将自己的衣服都给去了!纪无殇捂脸转身,天,不用喊了,还是赶紧走吧!这个男人无赖加不要脸,太腹黑了!
纪无殇脸色慌张又羞红,朝着另外的方向就走去,脚步极快,但是他的速度也是万分地迅速!纪无殇刚刚地想着要爬上岸边去,才攀上那池壁,光滑的身子刚刚暴露在空气当中,就感觉到腰间被双手握着,紧接着,后背被温热的唇几乎刷了一遍!
纪无殇羞愧得要钻入地底下去,太可恶了这个男人!怎么比之前还要邪恶!
“放开!”纪无殇被他扳转身子,想着要挣扎,但是却是被他抱着,原本就是简单穿着小兜和里裤,这方的被他这样一弄,倒是非常容易就从了他的意,他亲吻着她的脖颈,到锁骨,“孤王已经沉迷了,无殇,你肯定是来要孤王的命的。”
“嗯,不是!”纪无殇使劲推开他,拓跋赫炎睁开眼睛,恋恋不舍地才放开她,他看着她,眼神黑沉又深邃。
纪无殇明眸也看着他,把他这眼神给无视,精力集中于他所说的话。忽而想起,他也曾经说过,天底下能够杀他的,只有自己,结果,他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自己不想再失去他,自己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是他了。
哎!纪无殇无声叹气,抬头看了他良久。
“你还有折子没有批阅。”纪无殇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书案。
“批完了。”他薄唇微动,又要上亲。
纪无殇叹了口气,推了推他,“别玩了,我累。”
“不需要你动。”他道,嗓音是那么的醇厚,是那么的好听。
“说好下午要出宫的,不来。”纪无殇面上通红,那样的话他都都能说出来,真是不怕羞死。遂低头手撑着,推开他,然后赶紧往后面退去。
纪无殇时不时看他,眼神中有着一丝警告的味道。拓跋赫炎看着她,只好跟上她,却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分动作。
纪无殇见此,才稍稍放下心来,此时才发现脸上有些汗水流着,也许是这水热,也许是自己刚刚的太急促了。纪无殇伸手就朝着自己的额头擦了擦。
抬手间,风光无限,更为撩人心弦。
拓跋赫炎再次上前,他胸口处的伤痕一般露在半空中,一半在水中。
纪无殇看着他,微微怔了一下,“停下,停下!”
可是随着他走动,她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她看向半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胸膛,“你胸口的伤,还痛吗?”她与他,距离不过是一米。
“不打算上前来看看?”拓跋赫炎却是问道,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嘴角笑笑。
纪无殇再次一怔,是的,不上去看看吗?他当时是那么傻,那么狠,抓着自己的手深深就刺进自己的心脏,伤口是那么深,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愈合的!伤好了,可是,伤疤还在!
纪无殇抬眸看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嘴角一笑,他缓缓摘下黄金面具,拿在手中一弹,面具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无殇心咯了一下。貌似自从他从那小柴房中抱着自己出来之后,他变得很温柔,脸上都是笑容,原本这男人就是个面瘫加凶神恶煞那种的,如今,怎么成了笑面佛?
“过来。”他拓跋赫炎薄唇轻轻喊道,“你伤的,不打算负责一下么?”
这话,还有他现在这语气,好像是有点用美男计的感觉……
但没用。
“你,琮,你记得了?”纪无殇喊道。
拓跋赫炎摇头,眸中的火焰闪了闪,“记得一点点,一点点。”他笑。
纪无殇却是面色有些惊呆地看着他,“一点点,这一点点是什么意思,有了一点点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对不对?就可以有全部的是不是?”
他顿愕。
“琮!”纪无殇下一秒却是哭着喊道,脚步立即就上前去,一下子就扑在他的怀中,“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回来了是不是,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
“一点点,一点点。”拓跋赫炎心头涌上酸涩,喃喃语,低头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我记得的是,我爱你,我对你的感觉,永远都不会变。”
纪无殇抬头,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真的吗?”
“我岂会骗你?”拓跋赫炎笑了笑,轻轻用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温柔如水,“只是,无殇,不要为我流这么多眼泪,不值得。”
纪无殇整个人惊愕,立即就看向拓跋赫炎,他,他曾经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他真的是只记得一点点?
拓跋赫炎见她不流泪,遂抚了抚她的脸,“我会努力想起所有,好不好?”
他改口自称我改得万分的顺。
纪无殇鸡啄米式点头,她将头枕入拓跋赫炎的怀中,轻轻啜泣,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南旭琮了,不再抗拒了,好难得,他终于变回自己的南旭琮!自己会让他记起全部的!他和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自己怎么舍得让他忘记?
拓跋赫炎眸子闪了闪,他将大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轻上下抚了抚,并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动作,也没有之前强烈。
她转身,面对着他,抬头看着他的俊颜,然后目光转移,落在他的胸膛处。
拓跋赫炎目光也是看着她,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是,她此时的正是穿着小兜就这样窝在他的怀中,若不是用内力压下,他怎么可能敌得过那想要她的冲动?
她太美好了。
纪无殇低头然后看想他的胸口处,看着那伤口有凹进去一点的伤痕,纪无殇心中一痛,她的手不禁地伸出然后抚上去,泪水却是忍不住再次流下,“琮,对不起,对不起!”
拓跋赫炎看着她,没有去替她擦眼泪,而是大手抓了她抚在自己胸口处的玉手,“我是心甘情愿的,别说对不起。无殇,若你在这里刺一万次,我都不会皱眉也不会有任何退却!”
纪无殇抬头看着他,“你,”纪无殇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傻瓜,只有你才会这么傻啊!”
“只做你的傻瓜,不好么?”拓跋赫炎咧嘴一笑,低头,他亲上纪无殇眼角的泪水,“别哭好不好?”他轻声道,道完又吻上她的泪。
她看着他,玉手从他的手中抽开,却是反而攀上他的脖子,主动地就亲上他的薄唇!
拓跋赫炎怔了怔,但下一秒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抚在她的后背,吻着她,肆掠,又不失温柔!
她像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她只感觉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回来了,是她的南旭琮!是她朝思夜想的男人,是她一辈子要追随的夫君!
她上前去,被他紧紧地抱住,他的大手抚着她光滑的后背,慢慢地向下,最后停留在那腰间的红色绳结上。
“琮。”她轻声一呼,拓跋赫炎炽焰热的黑眸看着她,吻上她的脖颈,将她全身的力量都往自己的身上靠,“将一切交给我。”他沙哑着嗓音说道,大手点燃她的内心的悸动。
她微微仰起头来,只感觉自己被温水包容,更加被他暖暖地疼惜,纪无殇伏在他身上,他一手抱着她的柳腰,另外一手已经将她的绳结挑开。
“别!”来不及惊呼,那牡丹红色小兜已经随着水力竟然漂浮到一边去了。
纪无殇忽而一睁眼一惊,他竟然毫无廉耻之心地……
她脸色顿时爆红,忙转身要走,但,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无殇,你是我的无殇!”他的眼神盯着她,满含温柔地,深情地看着她。
“不要!”纪无殇脸上羞红,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就抱一会,好好地抱着。”但,嘴里是这样说,可是他又在做什么?
纪无殇看着他无奈又无语,他却是坏笑着着,得意着。
这男人需要治一治!纪无殇心中一狠!
顿时他大呼起来,“额!”眼泪差点就蹦了出来,“无殇!”她干什么!
“哼!”纪无殇轻哼,瞪了他一眼,“看你不老实!”抱就抱着嘛,动手动脚算什么,不老实的男人就应该狠狠修理!
“要命!”拓跋赫炎脸色都成了猪肝色,可怜巴巴地看着纪无殇,两手就护着自己,整个人稍稍向后,“无殇,好痛!”
纪无殇看着他的表情,双手立即就捂着自己,“谁让你不老实的?!”
“好痛!”拓跋赫炎再次小声道,“那你也不能这么狠啊,往后谁爱你?”
“你,你还说!”欠收拾!纪无殇脸上再次爆红起来。
“真的好痛……”拓跋赫炎看着她,原本的整个大男人,此时却像是变成一个小弱一般,看着纪无殇,就是要她来爱怜自己。
纪无殇有些狐疑,“真是好痛?”
拓跋赫炎立即点头。
“那……让我看看?”纪无殇看着他,上前一步。
拓跋赫炎眼神可怜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又来一次狠的吧?”
纪无殇摇头。
他站在那里,喉结上下动了动。天,她现在走过来,简直是令他忘了本身!
“不许乱动,让我看看。”纪无殇看着他,像是两人之间的闺房秘事一般,遂要想着低头,但又警惕他做些什么让自己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拓跋赫炎慢慢举起手来,“不乱动。”
纪无殇脸上羞得红彤彤,但还是低头看向水中他,谁曾想到——
“登徒子!”纪无殇惊呼一声,立即就要离开。他却是一把就上前紧紧地从她背后就抱着她,她要逃离,却是被他抱得更紧,“想要逃么?不想着负责安抚一下?”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她全身都战栗起来,“你,你骗我的!”
他的动作轻柔,满含情感。
忍不住,那声轻呼被埋没。她都不知道是靠前还是向后靠,只感觉自己被他给抱起来了。
“琮。”她呼唤一声。
他腾出一手握上她的手臂,然后贴在腰间扶着,“无殇,我好爱你!”随着声音,池水微微动了动,波纹逐步荡漾出去。
纪无殇脸上羞红,浑身几乎都泛着诱的粉色。
她不及他高,她有些站不稳。他上前一步抱着她,爱她。
过了些许的时间,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将她扳过身子来,纪无殇眸子大睁。
“不是累了么。”他吻上她,“乖,抱紧我就好了。”
温热的水被搅了好几回,她只感觉自己都累得睁不开眼了,他还精神抖擞。
这个男人,狼?不,不是狼这么简单了,纪无殇都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拓跋赫炎紧紧地抱着纪无殇,一步一步向着池边走去,却依旧和她恩爱不分离。
手都无力去捶打他的胸膛了,禽兽啊!还将她是弱女子看的么?
纪无殇累得沉睡过去,他的手抚着纪无殇的容颜,盯着她。
“我知道我跟他的决战又要开始了,这次,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绝对不允许你到他的身边,你,只能是我南旭琮一个人的!无论我是南旭琮,还是拓跋赫炎,你纪无殇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无殇,再给我生个娃,我们好儿女满堂!”拓跋赫炎笑了笑。
“皇甫君安,子君,思君,念郎……无殇,我感受到你的爱了,我也好爱你!”拓跋赫炎看着她,喃喃出声,“谢谢你为我将念郎抚育这么大,你受苦了。”
“约定再世,也不忘记今生。我南旭琮怎么可能忘记当初的诺言?
君不弃,妾不离。君若死,妾相随。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无殇,我从来不会离弃你,我只想着你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
只是,我不在的日子,你瘦了好多,你每天都哭成个泪人,我知道我真的好心痛知道么?
我宁愿你忘记我,甚至喝掉忘情水嫁给北宫珉豪,我也不要你守着我们的过去生活,我也不要你拿回忆来折磨自己啊!
好心痛,好心痛,我不知道如何缓解这种痛苦……
无殇,我们继续……
无殇,无殇……
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定可以走过这些风雨,一定可以人长久!”
拓跋赫炎喃喃说着话,紧紧地拥着她,像是怕她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离去,怕那个永生不死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将她带走。
他完全记起来了。
他是南旭琮,现在也是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深呼吸,起身,看着她满身的爱痕和红肿,有些后悔,又有些疼惜,遂认认真真为她清理了,还上了药,才一同盖上锦被。
日中又如何?爱不分昼夜。
他深邃的眸子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手揽着她的柳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细细地亲吻她的脸,才闭上眼睛。
若是再次决战,就再来吧!
他方才在浴池中,当他从背后跟她做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后脖颈处那血莲已经消失了。那至少不用担心太多。
的确因为给纪无殇解那欲念蛊,虽然与之前的那潜藏身内的毒性给抵消了一些,但是还是伤了他的功力,短时间内恢复,需要点时间。
更需要,她。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大概的是晚上了,夜明珠和烛灯照亮了这偌大的修巽宫。
纪无殇嘟起小红嘴,将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给拿开,然后扭头看天色。
“是戌时中。”醇厚好听的嗓音此时响道。
纪无殇一怔,扭回头看着他,“我饿。”
“那用膳。”拓跋赫炎笑了笑,此番地坐直了上身,他厚实健硕的胸膛暴露在空气当中,扯着那锦被,恰好的看到纪无殇锦被下的光。
纪无殇立即拉紧了锦被裹着,“你先下床!”
“今日,是孤王生辰,宫中设宴。”拓跋赫炎并没有立即下床,而是目光幽深含情地看着她,“但是孤王不想去了,孤王就带你出去走走。”
纪无殇怔了怔,生辰,是他的生辰!自己又给忙忘了!他是南旭琮,是今日的生辰啊!
“我,我没有准备寿礼……对不起……”纪无殇低头,又有些惊慌,自己原以为他拓跋赫炎就是拓跋赫炎,自己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的,所以,自己知道那些后宫女子准备给他的什么生辰礼物的时候,都不在意,也没有去打探他的生辰是哪一天啊!
“你就是给我拓跋赫炎最好的寿礼。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拓跋赫炎手抚上她的下颌,然后慢慢抬起,这动作,有点痞子般的轻佻,但是她没有拒绝,只是眼神有着一丝的惭愧和惊慌失措。
见她如此,拓跋赫炎心中那戏谑都没了,“刚刚你不是给了我很好的礼物了么?无殇,我很开心了。”他说着亲吻上她的唇,然后轻轻放开她,“看看身子好了没,用膳完毕,带你出去看看我们清昭城,今日孤王生辰,满城皆贺!”
“我……”纪无殇有点失语,看着他。
“嗯?”拓跋赫炎柔声道,“还是让孤王抱着出去?再抱多一次,孤王甘之如饴。”
“啊,不用不用!”纪无殇回神,赶紧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真的不是那么酸痛了,若是走走歇歇,还是可以的。不用说,这男人肯定给自己上药了。
好羞。
都是给他害的!就是不知道个节制!
纪无殇瞪了他一眼,拓跋赫炎耸耸肩,“那个,往后我控制控制轻点好不好?”
“你先下床去……”纪无殇拖出长长的声音来。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翻身了床,找了衣服长裤,然后穿上。
“孤王去让人传膳。”拓跋赫炎回头笑道。
“哎!衣服,我的衣服!”真是可恶,他撕烂了她的衣服然后总是忘了给她拿!
“是,是,是!”拓跋赫炎连道三个是,笑着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拿着好些的衣裳回来,小兜里裤,什么都有。纪无殇脸上红红,埋入锦被当中。
拓跋赫炎微笑着,将衣服放在榻上,“穿好之后喊我。”放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才走了出去。
纪无殇偷偷探出头来寻找他,发现他果真不在这内室,才赶紧起来穿衣。
出来之后,拓跋赫炎已经坐在那桌旁,纪无殇看着他对自己笑,眼神有些难以相信,她目光转移到那桌面上,只见那桌面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菜式,这些菜式都是她喜欢的!而这些菜式,跟墨轩园中,南旭琮吩咐下人做的一模一样!
拓跋赫炎的黄金面具就放在那桌面上,烛光照射下,发出丝丝的光芒。
“过来。”拓跋赫炎朝着纪无殇轻轻摆手。
纪无殇却是惊讶得很,“琮,是不是,是不是你想起来了?”
“真是不乖!”拓跋赫炎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直接上前就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住,然后就立即拉入自己的怀中,“啊!”纪无殇惊呼一声,她已经被他拉着就坐在他的腿上!
“拓跋赫炎,你搞什么!”纪无殇有着一丝的气了,这方的他是想着要干什么?他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可是他怎么不回答自己的话?但是他让人做的这些菜,还有现在这个动作……他难道真的只是记得一点点?
“没有搞什么,就一起用膳。”拓跋赫炎抱着她,左手揽住她的柳腰不让她乱动,而右手已经拾起筷子,然后就她夹了一块烤鸭肉,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多少骨头,“这一切都很熟悉,我说过,我会慢慢记起来的。你胃口不好,才会喜欢吃这烤鸭肉调调胃口。往后,孤王让人去多做一些合你口味的东西,这烤鸭肉啊,少吃是允许的,多吃,也是无益。”
拓跋赫炎说着,将菜夹到她的嘴边,却是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拓跋赫炎一下子惊了惊,立即就将烤鸭肉放在碗里,筷子也放下,感觉哄,“无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我不够好?我道歉,我会改的……别哭,别哭啊!”
他手抚上她的脸,要擦去那眼泪,纪无殇哭泣着看着他,伏在他的肩膀处,“琮,呜呜……”只有他会记得这些啊,只有他会对自己如此上心的!
他怎么就说只记得一点点呢?
“好了好了,我在的,别哭好不好?用膳呢,不然稍后你又饿了吧!”拓跋赫炎笑笑,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轻轻抚了抚,认真地用怀中的丝帕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乖,别哭花了脸,不然出去,别人说我比你俊,这如何是好?”
“什么啊!”纪无殇听着才哽咽着,立即就推开他的手,“就知道你俊,让我也感到羞愧!”
“好了,笑了笑了。”拓跋赫炎哄着,见她收了笑容,才认真地道,“男人太俊,太柔美,则是霸气不足,懂么,无殇?”他看着她道。
“所以你戴着黄金面具啊!”纪无殇道。
拓跋赫炎点头,“好了,先不谈那个,我们继续用膳。来,无殇,孤王亲自喂你用膳,可好?”
纪无殇抿嘴点点头,他以前可是一直都是喂着自己用膳的。
拓跋赫炎笑着,温馨地喂她用膳,自己也才稍稍用了点。
用膳完毕,拓跋赫炎却是想着一件事情,纪无殇看着他,猜测大概的他现在是一国之主,原本宫中设宴就是为了他的生辰,如今他却是不到,这该是多么煞风景?而且,若是知道的,他跟自己腻在一起,估计会有传言说,大夏周朝来了一个妖女公主,竟然将清昭王迷得团团转,大臣不见,奏折不批,百姓不看,就是只跟自己待在一起……
“炎,你还是去看看那宫宴吧,毕竟,是庆贺你的生辰。”纪无殇看着他沉思,轻轻推了推他,然后道。
拓跋赫炎一手立即攥着她的腰身,眼神看向纪无殇,幽深,又带着十二万分的柔情,“你跟我一起去。”
“嗯?”纪无殇看着他,脸上有小小的尴尬,“这,恐怕不带好吧?”眼神挤挤,这自己算是他的侧妃,但是,直接的侧妃跟着他一同去大殿,让众人看着,想必那些人的眼睛会将自己燃烧!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然后带我出宫走走好不好?”纪无殇见他没有立即说话,再次补充。
“若你跟我一起去宫宴,我便去,若是你不跟我一起,我便也不去,在这里守着陪着你。”拓跋赫炎此时却是说道。
纪无殇一怔,“你耍性子了?”
“嗯。”他很直接。
“好吧,我们一起去。”纪无殇耸耸肩膀,“放我下来。”
“孤王想抱着你一起进到大殿!”拓跋赫炎薄唇忽而一笑,“拓跋赫炎就是这样的一个王,当他宠爱嫔妃的时候,永远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场合!”
“什么?”纪无殇脸上顿时火辣辣,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却也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在自己的洗尘宴上,他对那两个侧妃的举动,虽然,那两个女人貌似都看不到了,但是,这纪无殇心里就是有一些疙瘩!
“我不要!我不要跟她们一样!”纪无殇立即推开他,他是拓跋赫炎,还不是自己完全的南旭琮,自己是不会答应的!
“你吃醋了。”拓跋赫炎笑笑,手拉着她的手臂,“无殇,你忘了,我说过,这天底下,你是第一个另我不产生抗拒感的女人,是第一个让我拓跋赫炎誓要抓紧的女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骗人的!”纪无殇嘟起小红嘴,自己才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地跟那些女人如何打情骂俏呢!还如此的娴熟技巧,惹得那些女人可是一个个都娇笑!自己想起来,都感觉火!
“我拓跋赫炎不骗你。”拓跋赫炎看着她,将她拉近。她推开,“你曾经就骗过我!这一次,我得思量思量!”
“我只对你有要的感觉。”拓跋赫炎忽而凑上纪无殇的耳边,轻轻道。
纪无殇一怔,脸上更加的一红!
他,南旭琮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他是自己的南旭琮啊!
“琮,是你,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纪无殇一把就转身,立即看向拓跋赫炎,眼神充满着希望,然后看向他,“不要骗我了,不要骗我了,我好苦,我好难受的!琮,琮……”
“是我。”拓跋赫炎看着她,吐出两个字来,他看着她,“不骗你了。”
“坏人,坏人!”纪无殇听着立即捶向他的胸膛,“刚刚就骗我了!你还说只记得一点点!呜呜呜!”
“我知道,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无殇,我的无殇……”拓跋赫炎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那你还吃醋么?”
“不吃了。”纪无殇在他怀中,收了眼泪,慢慢地平伏自己的心情。好激动!他终于记起所有的事情了!好开心!上天啊,是不是听到了我纪无殇的祷告,他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那,我抱着你上大殿,你没有异议吧?”拓跋赫炎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道。
纪无殇点头,“嗯。”有他宠着,就是好!
自己就是喜欢他将自己宠着,将自己宠上天去!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担当!
拓跋赫炎伸手将黄金面具拿过来戴在脸上,笑着对着她,一下子就横抱起她来一起到了梳妆镜前。
(因为男主有三个名字:南旭琮、皇甫宗、拓跋赫炎,而此时他是清昭王,所以,依然用的姓名是拓跋赫炎,特此说明)
大殿上此时有着美酒佳肴,也有美女献舞,众大臣此时正在一起交谈,也有后宫的侧妃美人在等着他们的大王。
侧妃美女们各打扮得花枝招展,人心各自不一,有的看看别人会不会比自己漂亮,自己的够不够出众吸引拓跋赫炎,有的想着自己准备的寿礼够不够好,有的想着要用什么手段来吸引拓跋赫炎的目光……
总之,各有不同风采。
卷帘太监此时看到远处走来两人,不,确切而言走着的是一个人!衣冠华丽霸气国王服饰、面戴黄金面具的拓跋赫炎此时正抱着一个极为华贵、发饰高贵,插着凤凰玉簪、身穿王后宫服的绝美女子纪无殇!
纪无殇感觉身上的衣服有点不适,她说,可不可以换别的宫装,怎么要穿这件呢?他道,因为是他的生辰,就隆重一些,就穿一会儿的事情。她只好点头从了他的意思。
当他变戏法一般拿出那凤凰玉簪的时候,她惊讶得无法言语!他亲手给她戴上,而他发髻上,也是有着同样的一根凤凰玉簪!
他道,他以前的东西,他都收起来了,当初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那样的一根凤凰玉簪,直到看到纪无殇的发髻中也有,自己心中疑问,遂,那次他拔掉了她的凤凰玉簪,单独就收了起来。
纪无殇心中激动万分!
但是,此时,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卷帘太监惊呆了一下,但是收到拓跋赫炎那凌厉的目光,立即扭头开口扯了嗓音,“大王到!”
拓跋赫炎面色不改,他此时的眼神冷冷直视前方!
纪无殇被他抱在怀中,此时紧张得手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袍子,他低头一笑,“无殇,放松。”
“这里不是大夏周朝,也不是西域王宫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是抱过自己,可是,那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大夏周朝、当时他是世子是四皇子,或者是在西域王宫当中,那是自己配合他气气依云上城。
可是现在不同,这里是清昭,他是王!是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虽然自己不知道往后会怎么发展,但是自己最起码的不应该给他惹麻烦才是,而现在,貌似他后宫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会上前要杀了自己!
“孤王宠溺一个女人,难道不行么?”拓跋赫炎低头看着她,再笑,“放松。”
纪无殇抿嘴不语。
那些大臣和诸多的后宫女人无不都停下来期待地看着拓跋赫炎,歌舞也是停下站在一边。但是,当看到的是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进来的时候,却是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女人穿着的是王后的宫服!还由拓跋赫炎抱着进了大殿!这就是说,他拓跋赫炎要在今日这生辰宫宴上,册立那个女人为王后!
天!那是个曾经有过男人的女人啊!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竟然也有资格母仪天下?
周围的女人全都嫉妒得发狂!
纪无殇扯了扯拓跋赫炎胸前的衣襟,“炎,快放我下来吧!”
“嗯。”拓跋赫炎应道,抱着她走到了高座上,然后就放着她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纪无殇赶紧腾出个位置给他,抿着小红嘴,看着他。
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台下的那些大臣和嫔妃美人作观赏……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拓跋赫炎双眸看着她,眸子笑了笑,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手,揽着放在她的腰间,眼神,黑沉又深邃地看着台下所有人。
“怎么,见了孤王,你们,不开心?”拓跋赫炎此时眼神很冷,看着台下所有的人,他全身的霸气和戾气都在隐隐当中散发,他的眼神,犹如狮子,又像是那猎豹!幽深,又会吸附你的灵魂,让你看了,甚为的害怕!胆怯!
是他,他是那个依旧暴戾,依旧霸气,野心勃勃的男人!他,是拓跋赫炎,是那个征战南北,短时间内将清昭版图翻两番的国主!
“臣等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赶紧离席全都跪拜!
那些侧妃美人全都跟着一起跪拜。
“我是不是应该也要跟着他们对你行礼?”纪无殇看着小声道,然后就要离开座位,但是拓跋赫炎一下子就禁锢着她的腰身,“不必。”
“嗯?”纪无殇有些疑问地看着他。
拓跋赫炎此时眼神幽深看着台下跪着的人,道,“今日,想必众大臣都知道,孤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众人沉默不敢出声,也不敢站起。那些侧妃美人,心中可是万分的嫉妒和怨恨!
纪无殇看着众人,脸色有些清冷,自己身边坐着的是自己的男人,说真的,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若是他们敢来惹自己,自己不会去反击吗?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执起纪无殇的玉手,纪无殇脸色惊了惊,“怎么了?”他说有事情要宣布,他宣布他的事情就是了,不必执起她的手啊!
“孤王于今日,册立纪氏侧妃无殇为我拓跋赫炎的王后!”拓跋赫炎朗朗大声道。
纪无殇浑身一怔,他,他是宣布自己为他的王后?
“参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周围的人再次朝着纪无殇就是一拜!
纪无殇还在那难以置信当中!
拓跋赫炎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转头,“孤王的王后,大臣们都在给你行礼。”
“请诸位平身!”纪无殇才反应过来,声音清清冷冷道。
周围的大臣再拜,“谢王后!”
纪无殇看着,然后转头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传给她温度,“诸位就随意吧!王后身有小恙,孤王先带她去休息。”拓跋赫炎此时道。
众人听着,面面相觑,这是拓跋赫炎的生辰宫宴,他却只逗留了一小会,然后就要带着刚刚新立的王后离开?
他也没有接受众大臣和嫔妃的祝福!
这……
“怎么?你们想扫孤王的兴?来人!奏乐!”拓跋赫炎语气冷冷,看了台下所有的人一眼,“还是,你们不满意孤王今日生辰?”
“请大王恕罪!臣等并不是这个意思!”一位大臣跪着出来。
“那是什么意思?”拓跋赫炎右手握着纪无殇的腰,而左手则此时放在那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李大人,可是要好好跟孤王说一说!”
那眼神,仿佛是无数的利剑,直直地射向那个大臣!
李大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难以呼吸,想着呼吸一口都感觉万分的难!
“臣,臣……臣……”他结结巴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既然说不出来,就不用说了,来人,将李大人请下去!”拓跋赫炎此时冷道,立即挥手!那个请字,甚是语气重!令人不寒而栗!
侍卫立即上前,很迅速就将那李大人拉着出去,那大人想着要求饶,但是哑着嗓子,根本就喊不出来!而那脸上,明明是那么的痛苦!
周围的大臣看着无不惊讶,纷纷内心猜测,是不是王暗中给那个李大人点了穴位,令他痛苦又不能喊出声来?
一时间都不敢再说半句,人人自危!
而那些嫔妃美人看着,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办!那原本满身心的兴致现如今变成了胆怯,甚至有着恐惧!
安素侧妃看着众美女,原本想着要使出些手段来,让拓跋赫炎对她的印象能够改观,谁都知道的,他之前可是万分的喜欢在她安素侧妃的宫中逗留呢!当然,这是在纪无殇入宫之前!
可现在。
拓跋赫炎冷眼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此时丝竹已经开始奏起,歌舞都有。
拓跋赫炎转头看向纪无殇,“无殇,我们走。”
“这样,可以吗?”纪无殇挤了挤眼,他不会因为自己而变成第二个周幽王?或是第二个纣王?自己可不想啊!
“孤王说可以,就可以。”拓跋赫炎笑了笑,一手揽着她,就要将她抱起,但是纪无殇却是立即推了推他,“这样不必了吧?”
“必须的。”拓跋赫炎再笑,立即就将纪无殇拦腰抱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入了内帘!
周围的大臣面面相觑,但还是继续手中的酒杯。
曾经的拓跋赫炎更加荒诞,宠幸妃子和美人不分场合,对于他这次“猴急”抱着新立的王后入内宫,其实也是很平常。
罢了罢了,以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呢!现在已经有了一丝的收敛了。只不过,以前的美人是清昭本国的,而现在的是大夏周朝的已经嫁过一次的公主……就是担心奸细问题而已!
而众美人倒是因为看到此番的情况,而将纪无殇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无可奈何!
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走入了这大殿的内宫当中,穿过内宫,回到了他的修巽宫。
纪无殇入了这宫殿,见着没人,才从他的怀中下来,他微笑着替她整理了一下她的王后宫装。
纪无殇看着他,“你竟然册立我为王后,这大概是王后的宫装对不对?”
“没错。”拓跋赫炎笑了笑,“这身衣裳,只能给你穿。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够给念郎名号,毕竟现在他还不算是我的儿子,懂么?”
“我懂。”纪无殇点头。皇甫君安算的是自己带来的儿子,在外人看来,就不是他拓跋赫炎的儿子,一时间若是封了王后然后又封为王子甚至太子,恐怕清昭的大臣和百姓都会反对。
拓跋赫炎道,“委屈念郎了,委屈你们了。”
纪无殇摇头,靠在他的怀中,耳边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谢谢你,琮,谢谢你。”
拓跋赫炎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手放在她的柳腰间,“来,换套衣服,我们赶紧出去走走。”
纪无殇抬头,看着他希冀的眼神,点头,“嗯。”
不多时,拓跋赫炎转身,然后看着纪无殇。
纪无殇看着差点就笑了出来,“你,哈哈!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摘掉了面具,然后给自己的脸上贴了好些的胡须,然后又在他的眉毛处给贴了一些眉毛,一头原本柔顺的头发此时弄成一头卷发,披在他的肩膀上,此番打扮,倒是让他变得狂野,又阳光!
“清昭人都知道孤王戴着黄金面具,其他人则不可戴,所以,孤王若是戴着黄金面具出去,定知道那是孤王。但若是孤王摘下面具,周围的百姓还是识得孤王,所以,孤王只好这番打扮。无殇,你应该不会嫌弃?”拓跋赫炎解释。
纪无殇点头,“怎么会呢?只要是你,你的心不变,什么都可以。”
“无殇……”拓跋赫炎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无殇,我真的感谢你!”
纪无殇轻轻推开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拓跋赫炎牵起她的手,然后拉着她一起从密道中走了出去。
在这夜色当中,清昭城繁荣得不比大夏周朝的皇城差。
此时已经是五月底,初夏,夜色撩人,有着皎皎月光,周围花团锦簇,合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更多闻的是笑声,男女的情话声。
或是有夜晚唱戏的,吹着箫声表演才艺的,或是在那河中,有着弹琴演奏的,跳舞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笑语盈盈,暗香藏袖。
纪无殇手被拓跋赫炎牵着,他始终是牵着她的手,给她温暖,也是怕她离开自己。
纪无殇扭头看着他,真好,真的想就这样永远下去就可以了。没有什么烦恼,他可以做王,做他喜欢的事情,但是就只爱自己一个,只疼惜在乎自己一个人,而自己,在他身边,为他缝制袍子,带着皇甫君安,若是有可能,再给他生些儿女,然后,慢慢地,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想什么?”拓跋赫炎转头看着她,此时两人正走在夜市的街道上,两边都有着好些的小摊贩摆着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来卖。
“我在想,我们往后的路。”纪无殇笑道。
“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的么?”拓跋赫炎一笑。
“我也说说。”他连三年多前他说过的话都记得啊!纪无殇心中甚是开心。
“琮,我好开心,好开心!”纪无殇看着他,然后两手就圈上他的脖颈,“我真的好开心!琮,你记起所有的一切!我每天都祈祷你回到我的身边,终于,我的祈祷实现了!”
“是你的诚心打动了上天。”拓跋赫炎道,“来,看看这是什么?”
“啊!莲花灯!”纪无殇一声惊呼,“这里也有得卖莲花灯?”说着纪无殇立即就看向周围,但是周围都是没有一丁点的莲花灯!都是一些动物的小灯笼而已。
“我亲手做的。”拓跋赫炎笑了笑,“就趁着你换衣裳的功夫,我快速地扎了一个,怎么样?还像样吧?”
“像。”纪无殇满心激动,手抓过那莲花灯来,然后细细看了看一圈,“好美好精致,琮,你真是好厉害!”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那边是小河,我们去那边?”
“嗯。”纪无殇点头,左手拿着莲花灯,右手就要去牵起他的左手来,但是他却稍稍的躲过了她牵手,然后走到她的左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喜欢牵你的左手。”
纪无殇惊愕了一下,这也有区别?只不过方才他也是用右手牵起自己的左手的……
不对,纪无殇立即转头然后看向拓跋赫炎,“琮,你!”她迅速就抓起他的左手,他不对她设防,自然没能够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纪无殇看到他的左手手掌,上面有着一条深深的划痕,血凝固在里面,看着应该是简单的上过药了。
纪无殇怔愕,“琮……”她抬头就看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抚了抚她的脸,擦掉那眼泪,“别哭,乖,我不是在这里么?”
“痛不痛?你怎么这么傻做这个莲花灯啊!”纪无殇看着他,自己也擦掉自己的眼泪。
“一点都不痛。”拓跋赫炎道,“一点小伤而已,无殇,不必替我担心。”
“好傻!”纪无殇撇撇嘴。
拓跋赫炎将她的手臂抓起,然后看着那莲花灯,认真道,“这莲花灯意义重大,即使双手被划破都无所谓。”
“什么?”纪无殇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但愿人长久。”拓跋赫炎突然道,他看向纪无殇,“但愿人长久,记得么?我希望的是,不是但愿,而是,人长久。”
“嗯。”纪无殇听着猛地点头。
拓跋赫炎紧紧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人长久,愿长生。”
她手腕处正戴着的便是那长生玉镯。
纪无殇轻轻在他怀中啜泣,他是一个很好地男人,是一个值得自己的托付终生的男人。
拓跋赫炎笑笑,安安静静地就将她抱在怀中,过了良久,见她平静了,才道,“无殇,一起放花灯去。”
“好。”纪无殇点头,拓跋赫炎用右手牵起她的左手,带着她就到了那河边去。
小船儿在另外一江边慢慢游动,而站在这岸边的,都有好些的男女,都是来放一些花灯的。
拓跋赫炎牵着纪无殇的手找了一个较为少人的地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才转身的,松开她的手,“稍等一下,我找火折子。”说着拓跋赫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火折子,纪无殇将莲花灯摆好,让拓跋赫炎点上莲花灯。
烛光摇曳,莲花灯被光照亮了那上面的图案!
“我的名字!”纪无殇轻声一呼。
“继续看。”拓跋赫炎笑道。
纪无殇一听着翻转了一下莲花灯,发现挨着自己的名字不远的地方正是“南旭琮”三个字!
“你的名字!”纪无殇看着他。
“无殇,我想,我死过一次,你死过一次,我们应该修行的算是十世了。”拓跋赫炎看向她,“战神和魔尊血莲,他们最终是幸福的在一起。无论他们修行的是多少辈子,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纪无殇捂着自己的嘴,眼泪无声掉下。如果说他们之间的一切注定要修行这么多辈子才能够在一起,那么他们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磨难了,可不可以?
拓跋赫炎看着她,“我们一定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嗯。”纪无殇含泪点头。
拓跋赫炎用手擦掉她的眼泪,“你真是爱哭,让我心痛之极。”
“我不哭,我开心呢!”纪无殇摇头,看着他,立即就擦掉自己的眼泪,自己不让他担心不让他伤心心痛!
拓跋赫炎笑了笑,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遂立即就带着她一起走了到岸边。
拓跋赫炎稳稳地牵着纪无殇的手,并排的站在她的身侧,她的手中捧着的是一盏莲花灯。
两人一起蹲下来,拓跋赫炎目视着纪无殇的所有神色,而纪无殇倒是认真地将莲花灯慢慢放入水中,“君妾不相离,生死心相依!”她转头看向拓跋赫炎。
“人长久,长生缘,不离不弃,唯爱无殇!”拓跋赫炎喊道,嘴角绽放一个笑容来。
纪无殇笑,转头,将莲花灯推入河道中。
拓跋赫炎一用力,立即就将她拉着进到自己的怀中,他黑眸看向她,而她此时也是看向他,但是被他这番地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遂低下头。
他却是低头吻上她的樱红唇,由浅入深,慢慢地撬开她的牙关,然后吸了允着她口中的甘甜。
纪无殇攀着他的肩膀,跟他接吻。
周围的那些男女看着,一个男的长相狂野,身材高大,一个女的娇小,美貌天仙……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别人都有男人了,还看什么!跟我回去!”一个女的扭着她夫君的耳朵,揪着就扯着走。
纪无殇惊了惊,才注意到这个场合来,立即就要推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倒是笑笑,狠狠地吻了吻,才放开她。
“这里好多人!”纪无殇害羞得将头埋入他的胸膛。
他轻轻拍了怕她的后背,笑笑,“无碍。”清昭跟大夏周朝有点相似,就是民风是较为开放的,女子也是较为开放,而大夏周朝规矩都是束缚女子,纪无殇是大夏周朝的深闺女子,自然是矜持和传统。
拓跋赫炎笑了笑,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眼神却是飘向那河里,他们的莲花灯此时正是随着水,一直流下去。
拓跋赫炎看着宽慰一笑,但是在下一秒,那莲花灯随着水流原本是飘着下去的,但是到了两个分叉口的时候,别人所有的灯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去,而那他们的莲花灯,却是走了另外一条道。
拓跋赫炎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纪无殇见貌似周围的人都开始离开,遂抬头看着拓跋赫炎。拖把赫炎低头,笑,“稍等。”
他牵起她的手,就往别的地方走去。
纪无殇看着他像是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疑问,但还是跟着他去。
他带着她一起往一处空地去走,只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莲花灯的方向,莲花灯依然慢慢地飘走,与众不同的路。
还是不要想太多!
拓跋赫炎带着纪无殇就到了一处的空地上,离远的,拓跋赫炎就指着那远处的一棵树,“看看那是什么?”
“连理树?”纪无殇惊呼一声!
“是我让龙宇安排人种上去的,并让人去说了这树可许姻缘,可美好了。”拓跋赫炎笑,“听闻真的很灵。”
“真的?”纪无殇笑笑,拓跋赫炎牵着纪无殇的手,立即就带着她走到树下。
“看,这是什么?”拓跋赫炎从身后像是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姻缘牌来,正反,正是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南旭琮,纪无殇。
纪无殇看着他,别提心中有多么的激动了,若不是这里人多,自己真的忍不住会去主动吻他!
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笑得合不拢嘴,自己也傻笑地看着她,原本的样子是十分的狂野十分的男人味的,可是这样一傻笑,倒是变得憨傻了。
纪无殇看着他,更加是笑。
瞬间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微笑傻笑。
周围的男女看着他们两个人,都是指指点点,捂嘴偷笑的,但还是离开。
拓跋赫炎慢慢才收了笑容,然后将姻缘牌放入纪无殇的手中,“无殇,来。”
“又我扔?”纪无殇惊了惊,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扔上去的,上一次,感觉是自己幸运,这一次,貌似没有这么幸运了吧!
拓跋赫炎看着她,“一定可以的。”
“那好吧!”纪无殇点头,将姻缘牌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合了十字,心中祈祷,“南旭琮和纪氏无殇的姻缘是天注定的!是长生的,是长长久久的!”说着,将手中的姻缘牌立即往连理树上扔去!
呼,拓跋赫炎一袖子就朝着半空一挥,那姻缘牌顿时被力送到了连理树的枝头上!
稳稳地挂着。
纪无殇看着惊喜,“琮,看,我扔上去了!”
“所以我说,一定可以的。”拓跋赫炎笑了笑,将她拥在怀中。
却是这个时候,听得周围的人一声惊呼,“看!”
纪无殇一惊,而拓跋赫炎却是立即就抱着纪无殇转移了角度。
那烟花灿烂璀璨,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牡丹花来。只是,这花好逼真,而且,纪无殇看着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像是,像是自己的小兜上面的花啊!不,是一模一样!
“南旭琮!”纪无殇咬牙。
“我在。”拓跋赫炎嬉皮笑脸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纪无殇小手顿时就捶打在他的胸膛处,“竟然,竟然……”
“怎么样?”拓跋赫炎好笑地看着她,“烟花没放完的,无殇,快继续看天空。”
纪无殇听着,立即就转头看向天空,没想到,那上面的烟花从牡丹花变成两个字,“无殇”。
“这不是刚刚大王新册立的王后的名字吗?”
“是啊,是啊!无殇王后!”
“大王好宠爱王后啊!”
“当然了,听闻大王抱着王后上大殿的!”
“真是好宠啊!”
“听闻那王后是从大夏周朝来的无殇公主,先嫁侯府世子,后为四皇妃!现在,竟然是带着个小儿郎来了我们清昭,成为王后了!”
“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我还听说啊,这个女人,当初消失了一段时间,原来啊,是到了西域,成为西域王后!那小儿郎,都不知道谁到底才是他的父王呢!”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纪无殇听着,浑身一怔,脸色顿时都煞白了。
拓跋赫炎的眼神顿时黑沉下来,浑身盈满的都是杀气,纪无殇见他一手揽着她的柳腰,另外一手已经是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纪无殇立即就拉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别,别,琮,别这样。”她紧张地就拉着他。
“那个人,我一定会让他死无全尸!”拓跋赫炎冷冷道。
纪无殇扯着他然后就往别的地方去,走远了,听不到那些人的说话声才停下来。
“此事定然有蹊跷,你先不要动怒。”纪无殇看着她,然后道,“看来,这是针对我的。册立的事情传到百姓的口中是普通的事情,但是连殿上、甚至我的以前的事情都传了出来,那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回去之后,我会进行清理。明日,我会召见大冢宰,到时候,就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会成为清昭王,为什么没有了之前的记忆。”拓跋赫炎此时冷静下来。
“大冢宰?”纪无殇看着他。
“那是个厉害的老家伙,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我完全拥有的是拓跋赫炎所有的记忆,从小至今,所有都记得清清楚楚。太不可思议了!”拓跋赫炎轻轻抚了抚纪无殇面前的刘海,“当初跌入深潭,是大冢宰救了我。也许,那个跌落深潭的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拓跋赫炎,没想到却是将我换了上去。”拓跋赫炎叹了一口气。
“对了,是你让镇北王对你进行秘密的水葬?”纪无殇此时立即问道。
“是。”拓跋赫炎沉下眸子,“师傅曾经说过,水是生命之源,生,由水而生,死,也应该顺水而去。”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此时才平静下来,他轻轻抚了抚纪无殇的脸,“你不会怪我吧?”
纪无殇看着他,既然他说的是盘药老人说的话,他自然是遵循盘药老人说的做的,而且,说真的,还真是多亏了这水葬,不然,他也不能够被当成是拓跋赫炎,然后死而复生,和自己重见啊!
纪无殇摇头,忍不住哭泣,“我只是,只是,感觉有时候有点难过。你不知道,镇北王他大概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一座坟,我去跪拜,他给了我长长的一封你的遗书,我哭得肝肠寸断,我那时候只想着要撞碑死去到泉下陪着你!”
拓跋赫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你可是别做这样的傻事,不然,我岂会原谅自己?我如那封信所言,我只想着你好,你过得好,你替我快乐地活下去。我不愿意你痛苦,我不愿意你为我承担这么多啊!无殇,也许真的苍天怜惜我们,才让我们如此相见,如此相爱,不相离。”拓跋赫炎微微闭上眼睛,眼角也流出两滴泪水来。
一切,太不容易,太难熬了!自己当初的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才会写出那样的一封信来。
纪无殇低声啜泣,但是刚刚的说到北宫珉豪,瞬间就道,“琮,那天,你重伤了镇北王……”
“我,对不起他。但是,当时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我说过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你,兄弟也不行!我的女人,只能由我擦眼泪。”拓跋赫炎说着,大手就抚上纪无殇的脸。
纪无殇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男人说,想了想,只好道,“那你也得要去道歉,还有,不知道他现在如何。真是被你给打惨了啊!”
“那个,当时真是下手重了一些。”拓跋赫炎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应该不会死的,放心。”
“知道了。”纪无殇叹气,这自己又欠了北宫珉豪的,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应该要让红飞和翠舞去问问才行。
纪无殇和拓跋赫炎坐在一起许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回去。
此时清昭素华宫,安素侧妃此番的正在这寝宫中生着无尽的闷气。
“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成为了王后!太可恶了!”安素侧妃看着面前跪着的好些宫女,冷冷道,“养你们都是废物!竟然连她都监视不住,竟然让她得以在大王的面前表现!”
“娘娘,是王事先不知怎么的在弥罗宫中派了好些的人去守着,所以奴婢们不能够靠近啊!”胆子大的一个宫女上前来就伏地说道。
“你们都是瞎了眼!没看出那是个狐狸精!短短的才一个月不到,就让她成为了王后!我往后,岂能还有什么好日子的?”安素侧妃冷冷瞥了她们一眼,“我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办好了,明日全城的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妖女!”
“只是,王一点都不相信这一点!天杀的,若是有一场战事,让大王出去,那我就有机会了!王太后可是一直都记恨着那个女人呢!”安素侧妃此时看了一眼那最前面跪着的宫女,“你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是。”宫女立即上前去。
安素侧妃吩咐完毕,遣退了所有人,然后自己才入了内室当中,却是不想,刚刚关上内室的门,就像是看到里面榻上已经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貌似是个高大的男人?应该不是大王,那是谁?
刚想着要尖叫喊人,但是,那黑影极为的快,竟然瞬间就来到了安素侧妃的面前!根本都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如何,安素侧妃已经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安素侧妃眼神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害怕的是后宫中的那些手段,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然后毁掉她的清白,拓跋赫炎或者是王太后知道,肯定不会轻饶她的!
曾经,自己就是用过这样的手段来逼一些女子去死啊!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有着另外的目的,那么,还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男人此时是一身的黑衣打扮,他浑身都被包裹着,伪装得极为的好,只是露出一双紫色深沉的眸子来。
安素侧妃想着要说话,但无法言语,只能是眼睛瞪着他。
“你很不嫉妒纪无殇成为王后。”男人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他就站在安素侧妃的面前,距离不过是三米。
这声音,非常的好听,带着磁性,又带着一丝丝的媚惑。总之,安素侧妃太爱了!
依云上城冷眸微微沉下,“我可以帮助你,让纪无殇消失在拓跋赫炎的面前,然后,让你成为拓跋赫炎的王后!”
安素侧妃惊讶,这真的是可以吗?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真的是深有怀疑!真的会对自己这么好吗?如果是假的呢?让自己栽进去?
依云上城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入她心底里去,他薄唇微微翘,“你心中有着疑问,我可以尽数解答你的疑问和困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看上你,让你跟我合作,是你莫大的荣幸!”依云上城大手伸了出来,然后就在她的面前显出自己的水晶球,手中立即运起强大的能量,不到几秒的时间,那水晶球就显示出纪无殇和拓跋赫炎偎依在一起的情景!
依云上城顿时胸中怒火上升,但,他压下了!
安素侧妃惊讶得难以形容!这个男人,好厉害的武功!而且,貌似这水晶球,整个大陆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西域王手中的那个,但不是听闻的三年前西域王坠入断壁崖死了吗?难道是假的?
那水晶球只有一个人可以用啊,那就是西域王!而且,他的双眸,传闻西域王一双紫眸那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一双眸子啊!
面前这男人,也有!
难道这个男人?
“是不是猜测到孤王的身份了?很好!”依云上城不再如何掩饰,点开了安素侧妃的穴位,“安素侧妃最好识相一点!”
“跟着孤王进来说话!”依云上城一手撤了那水晶球的力量,然后就放入自己的袖子里头,自己实在是不想着看到纪无殇和另外一个男人痴缠!该死的,难道她已经忘了那个死去的南旭琮,然后爱上这个清昭王了吗?
论暴戾和残忍,他清昭王比他依云上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这样的人也能够得到她的欢心!而自己,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无论自己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她就是不对自己有着半点的感激,反而是痛恨自己!
依云上城心中极度痛恨与发狂!依云上城拳头紧握,恨不得要找到纪无殇,这次,就狠狠地,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入了里间,依云上城坐在桌旁,道,“只要你按照孤王说的去做,你一定可以成为拓跋赫炎的王后,若是你还不满意,你也可以成为我大西域的王后!”
“真的吗?”安素侧妃看着他,想着要不要靠上前去,但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感觉到有一种深深的距离感,一种恐惧感!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连拓跋赫炎都不曾给她这样的感觉啊!
夜色深沉得可怕,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走入了自己的修巽宫中,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然后才卧床躺在她的身侧。纪无殇早已经累了,在马车上的时候都已经睡下。
不知道皇甫君安如何?纪无殇一整天在自己的身边,也都是在修巽宫中,弥罗宫中……拓跋赫炎从榻上翻身起来,然后迅速就到了弥罗宫中。
“红飞姐姐,娘呢,怎么不见娘过来看念郎?”皇甫君安坐在那床边,就看着正在倒药入碗的红飞,双手垂下,很是乖顺,奶声奶气地说道。
“公主她去了别的地方,她吩咐奴婢,说让念郎小公子好好吃药,别让她担心呢!”红飞道,然后就端着碗上前来,“来,小公子,先吃药吧!”
“嗯。念郎想娘了,念郎要娘呼呼用药。”皇甫君安看着红飞,带着一些委屈道。
红飞稍稍想了想,公主被封为王后,是不是往后都会跟着拓跋赫炎了?那拓跋赫炎真的是爷还是假的呢?一定要先找到公主问问才行。
“公主稍后就回来了,念郎一定要乖,来吧!吃一点。”红飞诱哄着,然后开始给皇甫君安喂药,可却是这个时候,皇甫君安看到窗口处有人,“红飞姐姐,窗外有人!”
拓跋赫炎一惊,立即闪了消失在黑暗中。
“谁?”红飞立即警惕起来。
“是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大叔叔!”皇甫君安道,然后就要下床来。
红飞听着是拓跋赫炎,心头一窒,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那,公主呢?
“大叔叔!”皇甫君安却是朝着红飞的背后大喊一声,下床来,拓跋赫炎已经上前去将皇甫君安抱在怀中,“来,不许抗拒大叔叔的抱抱。”拓跋赫炎在皇甫君安想着要挣扎的时候,就已经开口道。
“念郎没有抗拒,因为,大叔叔身上有娘的味道!”皇甫君安立即就道。
拓跋赫炎一怔,这个小孩子……
而红飞向拓跋赫炎行礼,但是听到皇甫君安这样说,脸色微微一变。
“红飞,你和翠舞去给孤王打听,北宫珉豪如何。”拓跋赫炎此时道。
红飞一怔,抬头立即就看着拓跋赫炎。
“三年时间不算太长,也不是特短,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南旭琮这个人!”拓跋赫炎眼神犀利,看着红飞。
“爷!”红飞听着,立即跪下,“爷,您,您真的回来了?”
“下去做事!”拓跋赫炎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白,红飞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是他而不会是别人!
“是!”红飞应了一声,激动地就走了下去。
“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给别人,当然,除了北宫珉豪之外!”
“是。那翠舞……”
“可以。”拓跋赫炎道,“还有,龚术。”就让这些人暂时知道一下,也好对付依云上城!
“还有小公子没有……”
“孤王会喂他吃药。”拓跋赫炎嘴角微笑地看了一眼皇甫君安,皇甫君安此时正是集中精力于拓跋赫炎的黄金面具,但是拓跋赫炎拉着他的小手,才不至于将那黄金面具给摘下来。
红飞立即应下,赶紧地就退了下去。原来真的是爷,那公主往后就不必那么的苦了,爷真的回来了,真好!红飞心情激动,满身心的欢喜就走了出去。
拓跋赫炎此时才将目光看向皇甫君安,“好了乖,念郎要听话,先来吃药好不好?”他笑笑,然后抱着他坐在桌旁。
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大叔叔,念郎想娘了,有两天没有见到娘了,念郎要娘,要娘!”
“她在安寝,你确定要去打扰她?”拓跋赫炎抚了抚他的小刘海,“她可是很累很辛苦呢!”
“那让她好好地安寝吧!”皇甫君安撇撇嘴,“她醒来了,大叔叔带着念郎去看看娘好不好?”
“当然。”拓跋赫炎笑了笑,“那现在是不是应该吃药呢?若是她知道你没有吃药,嗯,她会很伤心的,而且,你爹爹知道了也会很伤心。”
“爹爹?爹爹,念郎要爹爹!”皇甫君安听着,立即就用脚踩上拓跋赫炎的腿,“大叔叔,带念郎去找爹爹!”
“嗯,怎么说呢?念郎,你往后叫孤王为……父王,知道吗?”拓跋赫炎揽住他,然后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
“父王?父王是什么?”皇甫君安看着他,“娘没有说什么父王不父王的事情。”
“父王就是父王。”这个有点头疼,怎么解释好?拓跋赫炎也看着他,眼神爱怜,“这个,你还是让她给你解释好不好?”拓跋赫炎道,让纪无殇解释,她想着怎么说,就怎么说。
皇甫君安点头,“父王。”
“真是乖!”拓跋赫炎大喜,端过碗来,然后就给他喂药,“来,喝药!念郎要赶紧长大,往后好保护她!”
“北宫叔叔也曾经这样对念郎说。”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父王,念郎想北宫叔叔。”
“这个,往后再带你去见他好不好?”拓跋赫炎无奈,自己亏钱这个儿子太多,现在他想想,若是他不好好照顾皇甫君安,往后,兴许的他没看到自己也不会念着自己,反而是念着北宫珉豪了。
拓跋赫炎下了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照顾皇甫君安。
细心地,一口一口喂皇甫君安吃药。
修巽宫,纪无殇睡迷迷糊糊,辗转了一个身,原本想着要触摸拓跋赫炎指尖的温暖,可谁曾想到,却是扑了一个空,顿时,纪无殇睁开眼睛。
“琮,你在哪里?”纪无殇立即起身,看着周围,都没有任何人,遂立即就要下床来,刚刚穿好鞋子,却是看到面前站着一双穿着黑靴的大脚!
“啊!”纪无殇立即向后退去,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拓跋赫炎的修勋宫中!
“你见到孤王,总是喜欢尖叫。”依云上城嘴角扯笑,“难道孤王就给你这么恐惧的效果?”
“你,你怎么进来的?”纪无殇惊讶万分,看着他,立即就赶紧地穿好了鞋子,然后就赶着要下床去。
他就站在那里,眼神定定地看着纪无殇,“孤王喜欢进来就进来了,任何地方都不能够阻止孤王进出!”
“拓跋赫炎!”纪无殇突然大喊一声,依云上城顿时回头,而纪无殇立即就赶紧地朝着外面跑去!
但是依云上城瞬间转移一般,一把就站在纪无殇的面前,“你又戏弄了我一次。”他说话极冷,看着纪无殇,双眸带着的,是恨意!
他恨自己……纪无殇心头一怔。
更加向后退去。
但是这不是直接就逼着自己往里面走了吗?
“你想干什么?你停下来。”纪无殇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自己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毫无一丁点的还价之力!真是太可恨了!可是,怎么拓跋赫炎不在这里?他去了哪里了?还有,他依云上城竟然就这样进了这里来,那拓跋赫炎的人呢?依云上城的武功真的是这么高的吗?
进到这里,丝毫不惊动任何的人!
“我,想问你,我对你好不好?”依云上城忽而停下脚步,然后道。
纪无殇懵了,他怎么会问这个?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问这个,他烧了脑子?
“我不懂。”纪无殇摇头。
“我问你,我对你好不好?比起,拓跋赫炎对你而言,谁对你更好?”依云上城再次问道,他的眸子里头带着一丝的期望。拓跋赫炎是她后来的男人,听闻的第一次还强迫她的,她现在怎么像是很喜欢那个男人!
依云上城袖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他……”纪无殇看着他越来越盛的怒气,一切隐忍都在他的眸中,语气也有些结结巴巴,自己好希望的是,拓跋赫炎能够立即出现,能够将自己带走远离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你爱他,你仅仅的还没有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爱上他了!纪无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的好,天地可鉴!三年不见,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在崖下苦苦煎熬两年,在西域地宫中埋入那满池的毒虫毒蛊当中受尽折磨,但是我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
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不能死,我不会死!我是依云族的族长,是不死人!可是,我在那两年崖底的日子,你可曾想过?我陷入在那泥土当中,我饿了,只能够吃着泥巴!我渴了,喝着那泥巴水!我累了,就睡在泥巴里头,想着你!
偶尔间,有小虫子在我面前经过,我用气吹入我的口中,那就成了我的美食!偶尔间,有树叶飘落,那就是我的蔬菜!我每一刻都在想你,想你的美,想你曾经在我的怀中入睡!想你,将孩子生出来了没有?!
纪无殇!”依云上城大喊一声。
纪无殇猛地向后退去,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你,你不应该想我的,你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不应该,不应该!”
“可是没有想你的话,我不会坚持这么久,我不会,想到回来找这些人算账!”依云上城上前一步,他蹲下来,然后就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纪无殇,他紧紧地盯着纪无殇。
纪无殇向后退去,“我说过,我说过了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不爱你不爱你!我说过,我恨你恨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折磨自己?你难道就不可以找到别的事情去做?不可以找到别的女子去爱吗?”
“你真是不懂。”依云上城看着她,“我的黑鹰死了,在南旭琮与皇甫炫联手杀我的那日,黑鹰碰壁而死。”
纪无殇不明白,他提及什么黑鹰啊!
“黑鹰是我们西域神的化身,它一直翱翔在西域的空中,看着我们西域百姓安居乐业,它是我的保护神,而今,它以为我死了,所以,选择了殉葬,懂不懂?”
纪无殇点头,一些动物忠心的确会这样做,但是他说起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依云上城皱眉,“爱上一个人,岂能再爱另外一个?说放下,谁轻易就放下了的?”
纪无殇才明白他所言,“试着放下。”
“不可能了,爱你,就像是毒一样,已经深藏,无法自拔!”依云上城看着纪无殇,“我想你,你应该很明白的才是。”
“依云上城,可不可以收起你的爱?你的爱,可以给天下苍生,可以给西域百姓,可以给任何人,可是,别爱我好吗?”纪无殇叹气,为什么他就是要纠缠着自己永远都不能放过自己?
依云上城摇头,“你真的好残忍啊!你可以感激北宫珉豪,北宫珉豪喜欢你,为你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你感激他,甚至,你想过要你的身子去弥补他,你都想过!你就是对别人这么好,对我呢?”
纪无殇猛地摇头,“你,你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三年前,我因为来不及,在穆尔斯将军府中,我透过水晶球,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南旭琮,三年后,我也来不及阻止,让你再次嫁给拓跋赫炎。无殇,我们错过了多少?”
“你知不知道,我好伤心,我好难过!”依云上城看着她,眼泪竟然流了下来,“你不知道,我爱你多深。为什么你就是这么不领情!”
“你的爱,让我感觉到窒息……依云上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逼我?三年前,若是一切都重来,我不希望遇见你。你亲手毁了我的一切,将我变成一个刽子手,让我亲手杀了南旭琮!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你这是爱我吗?你是在毁了我!”
纪无殇渐渐地也是大声喊道,“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提,真的不想提。你不知道我那是多么的绝望,你不知道,你伤我伤得多么深!”纪无殇摇头,如是提及往事,自己苦不堪言!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折磨谁,是谁在毁了谁?
“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来了,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依云上城上前来就要牵起她的手,但是纪无殇立即躲开去。
“我不走!”纪无殇看着他,“我不会离开南旭琮的!”
“南旭琮已经死了!”依云上城看着她,“难道你还想着他吗?你还念着他,念着一个死人?”
“不,他没有死,他没有死!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才让他死了一次!”纪无殇大声喊道,立即猛地甩开他的手,希望他能够不要碰自己!
“你!你真是太痴迷不悟!”依云上城看着她,怒气上身,上前来就拽着纪无殇,“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任由拓跋赫炎欺负你不可?!”
“不,不是!你放开我!”纪无殇大声喊道,立即就要甩开他,但是他的手臂,是钢铁,紧紧地就攥着她的手!
“难道你还留恋这里不成!”依云上城一把就将纪无殇给提了起来,然后就紧紧地要抱在怀中,但是纪无殇就是在努力反抗,只是,效果甚微。
“什么留恋不留恋!”纪无殇咬牙,一口就咬在依云上城的手背上,依云上城感受到那痛,但依然没有放手,“不留恋,那就走!”
“他在这里,我不走!”纪无殇松开牙齿,恶狠狠地就要用自己的头往他的下颌处攻击顶去,但是根本对他无效!
“难道,你对拓跋赫炎的强上很感兴趣?”依云上城见她依然如此,气急之下,吼出一句来!
“什,什么?”纪无殇脸色惨白大惊!
“拓跋赫炎强迫你,在无忧花园中要了你,难道这不是事实?!”依云上城看着她,她此时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他怎么可以戳自己的痛处?而且,这么的直白!他,他是恶魔么?他还说什么爱自己的话?毁了自己,他很开心是吗?
“放开我!”纪无殇下一秒,大叫起来!
“我不放!”依云上城使劲就抱着她,“还是,还是那天,你因为欲念蛊,与拓跋赫炎缠欢,他让你快乐到死,所以你留恋了,嗯?你每天,跟他做多少次?!”依云上城眸子狠戾,又让人看不清楚倒到底那是什么情愫!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天,这是他吗?这是以前自己遇见的那个文雅的西域王子吗?是当初六岁的时候,在校场上看到的那个被鞭打依然倔强不语的小男孩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她!
“不,不!”纪无殇摇头,他不可以这样羞辱自己!不可以!
“不?我不介意你有过两个男人!这不是很大度吗?”依云上城看着她,“要不要就现在试试我的能力?看看比起那两个男人,谁能够让你更加快乐?”
纪无殇简直是无法言语,胸口处气愤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疯子这个恶魔便态!他就像是一个入魔了的恶梦!
“你,你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纪无殇整个人气得喘不过气来,想着要挣开他,却是很难。
依云上城看着她几乎是被自己气得翻白眼,脸上一惊,立即就输了一股内力进去。
“不用你救我!滚开!”纪无殇玉手就要推开他,他才慢慢撤了内力,“该死的,他怎么这么狠!”拓跋赫炎竟然索取无度,让她身子的质量急速下降!
“都是你,你给我滚!若不是你的蛊毒,我用受这样的折磨?!”纪无殇深呼吸,挣开他的怀抱,然后就往外面爬去,“求你,求你不要来找我,纪无殇已经死了,死了!现在,她,她是拓跋赫炎的王后,不是谁!”
依云上城一怔,看着在地上要爬到外面去的纪无殇,她竟然如此强烈地要离开他?
依云上城眸子一沉,上前去,从地上抱起纪无殇,任由她挣扎,“你是我的王后!别忘了!只要我没有废后,你就一直都是我的王后!”依云上城立即就将纪无殇抱在怀中,纪无殇大声叫喊,“来人,来人,救命!”
“不用喊了!多亏了拓跋赫炎,他建造的这修巽宫,竟然隔音效果比哪里的都要好!为了防止你喊破嗓子,你还是乖乖闭嘴!孤王,带你回西域!而拓跋赫炎,他会将你忘记的!”依云上城冷笑,立即就点了纪无殇的睡穴,刹那间,纪无殇已经安静地在他的怀中睡去。
依云上城紫眸看着怀中的纪无殇,转身就要往这修巽宫的内宫走去,自己才不会傻到走前门呢!
“放下她!”却是此时,冷不防,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出来。
“你是谁啊?放下我娘!你若是对我娘有半点的伤害,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声音竟然是个幼童的男声!
依云上城抱着纪无殇转身,他看到的是,戴着黄金面具的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的一手还牵着皇甫君安,皇甫君安由于个子不高,而拓跋赫炎身高最起码的有八尺,遂,皇甫君安是高高举着小手,才由拓跋赫炎牵着。
“清昭王。”依云上城薄唇向上,“还有,小公子。”
“放下孤王的王后,孤王可以放你回西域!”拓跋赫炎语气冰冷,他放下皇甫君安的小手,“念郎,出去外面等着父王将她救回来。”拓跋赫炎摸了摸皇甫君安的头。
皇甫君安听着点头,“是。”说着,瞪了不远处依云上城一眼,然后就跑了出去。
拓跋赫炎上前,“西域王夜闯我清昭,而且,竟然是要掳走孤王的王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明日,我清昭的铁骑一定会踏入西域境内!”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纪无殇,早在三年前已经是我西域的王后,成为灵后,难道你没有耳闻?”依云上城冷笑,“至于你说的什么铁骑侵犯我西域,那就来!看谁灭了谁!”
“那就是,你不肯将她交还给孤王了?”拓跋赫炎眸子阴鸷,上前来,手中已经集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
依云上城紫眸眯起,“绝不可能,她是孤王的王后,要孤王将她交给你,绝不可能!”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拓跋赫炎冷冷说道,立刻就朝着依云上城攻击而去,而此时也从四面八方中跳出很多人来,全都将长剑指向依云上城。
依云上城冷笑,他看着拓跋赫炎,身形矫健就和拓跋赫炎交战,而对于怀中的纪无殇,始终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拓跋赫炎看着心头冒火,更加狠戾地去攻击依云上城。
依云上城少了一只手来抵挡,自然是不敌拓跋赫炎,遂立即向后退去,他看着拓跋赫炎出招,微微惊讶万分,因为,这些招数虽然有些是很新颖很陌生的清昭武功,但是也有好些的武功招数却是万分的熟悉!
“你,你不是拓跋赫炎,你是南旭琮!”依云上城惊讶!怪不得,自己看他的眼神好熟悉,而且他说话的声音、语气,都是很像南旭琮!可恶,难道南旭琮并没有死,而且还成了拓跋赫炎?
“那还不速速将无殇放下?!”拓跋赫炎冷哼,手中的招数更加的狠戾,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让这个敌人抱得如此的紧!
“既然如此,更加不能够给你了,南旭琮,你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依云上城眸子阴鸷,瞬间变成赤红色,那眸中燃烧的是无尽的火焰,是仇恨,是讽刺!
“去死!”拓跋赫炎怒斥一声,飞身上前就朝着依云上城击出一掌!
依云上城嘴角冷哼,却是竟然翻身,立即就将纪无殇推出!拓跋赫炎吃了一惊,立即将掌风绕梁而上,瞬间从他的左侧中击去!
依云上城惊讶他的速度转化,但是已经来不及,而且自己也不是真心想着要将纪无殇推出去挡的,看着拓跋赫炎掌风凌厉,只好稍稍偏过,但还是受了拓跋赫炎一掌!
依云上城压住要吐血的冲动,一手紧紧地抱着纪无殇,一手集聚起强大的力量来,猛地下一秒就朝着拓跋赫炎攻击,拓跋赫炎看着他厉害,躲过这拼命一搏,但就在这个时候,依云上城却是突然掌风中喷出一股浓烟来!
拓跋赫炎惊了惊,“有毒!”瞬间,拓跋赫炎捂着自己的口鼻,而周围的侍卫全都也捂着。
依云上城抓紧时机,立即就抱着纪无殇赶紧跳窗消失,“想要跟孤王争夺纪无殇?有胆量,三日后的午时,你就到断壁崖来!那里,绝对是你的葬身之地!”依云上城刚刚说完,想着要提气带走纪无殇,但是,却是没想到胸口处传来一阵疼痛!
“放开我!”纪无殇手中深深将凤凰玉簪刺进依云上城的胸膛!
她,她怎么可能会冲开自己点的睡穴?而且,她竟然会趁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在此,而且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对他如此的狠?
她努力挣开依云上城的手臂,手中还拿着那凤凰玉簪,那玉簪上,还滴落着血!
依云上城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无殇,那胸口处,血滴落下来,新伤裂了旧伤,他不知道她刺得有多深,只知道的是,他的心都快要被刺裂了!可他依旧死死地要扯着纪无殇,“你,你果真是好狠的心!”
“滚!”纪无殇一把就依云上城推开!
纪无殇也不知道自己吸入多少的毒气,但是就飞快地撑着自己的身子走到拓跋赫炎的身边,拓跋赫炎看着惊讶,立即紧紧地将纪无殇抱在自己的怀中,“无殇!”
立即拓跋赫炎却是飞快地就使出强劲的力量来要杀死依云上城,可是纪无殇却是一下子就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他不解。
“救我,琮……”纪无殇虚弱喊出一句,而那边的依云上城看着,立即飞身就离开。
拓跋赫炎看着人走了,立即就探上纪无殇的脉搏,“无殇!忍一下!”立即就抱着她走入了内室当中。
夜色深沉了些,拓跋赫炎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纪无殇,他从她的手中拿过那还紧握着的凤凰玉簪,他的眼神看向纪无殇,看了良久,而手中取出丝帕,将上面依云上城的黑血擦干净。
转身,将凤凰玉簪放在一边的梳妆台上,人走出了外屋。
拓跋赫炎一杯一杯地喝着面前的酒,整个人气得不得了,想不到依云上城竟然三年后,武功也如此大的长进!但是,他更气的是,纪无殇竟然放走了依云上城!
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对他还有一丝的犹豫和不忍心?还是,她对他有情!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杀了他,就算是纪无殇现在的中了毒气,自己也可以逼他交出解药的!前提是不能放他走,要让他成为阶下囚才是!
纪无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不爱自己了?不对自己好了?
不,她深深爱的是自己,可是,又为何要放走那个伤害她至深的依云上城!依云上城一日不死,定会祸害苍生!
周围的侍卫暗影全都站在一边,低头不敢说话。
拓跋赫炎冷哼,“滚下去!”
拓跋赫炎胸中有着怒气,整个人坐在那桌旁。
在外面,皇甫君安小身子躲在那门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此时出来的那些人,但是不敢上前去问,而是,看着到底有没有拓跋赫炎或者是纪无殇出来的身影。
可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皇甫君安想着,最后是偷偷地进了这修巽宫中,那守门的侍卫看着,刚犹豫,皇甫君安就已经进去了。
“父王,娘呢?”皇甫君安上前来,然后就看着拓跋赫炎,此时看到他在沉思,像是在想着什么,便越发的小心了。
“她刚刚睡下了,一时间,不能很快醒来。念郎,来,乖乖地在父王这里睡下,就别去打扰她了。”拓跋赫炎此时上前去,将皇甫君安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念郎想要娘抱抱。”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小声嘟着嘴就道。
拓跋赫炎脸色沉了沉,但是语气还是很好,“娘醒来了就立即抱着念郎了,现在,父王抱着你,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好吧!”皇甫君安看着他,“那刚刚的那个大叔叔抱着娘干什么?娘当时也睡了吗?”
提及依云上城那个男人,拓跋赫炎心中又是怒火了。
“那是个坏人,想着要挟持你娘,还好,救下了。她是还睡着。”
“哦。”皇甫君安点头。
拓跋赫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想到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皇甫君安的头。
“我告诉你,父王,就是爹爹的另外一个称呼,懂了吗?”拓跋赫炎认真看着皇甫君安,“你,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懂不懂?”
“我爹爹是南旭琮,不是你。”皇甫君安小脸不是很开心,摇头。
“你爹爹就是我,我就是南旭琮,也是清昭王,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摸着他的头,“往后你会懂的这件事情。”
“娘说爹爹没有回来。”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并没有什么改口。
“那就等你娘醒来之后,让她告诉你吧!”拓跋赫炎深呼吸,罢了,自己还是先别跟他较劲。
“好。”皇甫君安点头。
拓跋赫炎抱着他,“来,睡觉。”
“父王唱歌给念郎听,念郎就睡觉。”皇甫君安看着他。
拓跋赫炎惊讶,自己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唱什么歌呢?纪无殇放走了依云上城!而且现在还要处理很多事情,还唱歌?
“父王唱歌,父王唱歌!父王唱歌啊!呜呜,你不唱,念郎不睡,念郎睡不着!”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立即就撒娇起来。
拓跋赫炎咽下胸口的难平,“你娘总是在哄你睡觉的时候也唱歌?”
“嗯,不过有时候娘心情不好,念郎就会唱歌给她听。”皇甫君安有些自豪地道。
拓跋赫炎道,“念郎唱什么歌?现在父王的心情也不好,父王也想听你唱歌给父王听。”
“我的爹爹是南旭琮,是南旭琮,爹爹是南旭琮,他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会回来看念郎,娘娘是想爹爹,是爹爹想娘娘,娘娘爱爹爹,念郎也爱爹爹……”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就唱起歌来。
拓跋赫炎听着歌词一愣,不,这不是歌词,这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但是,这些话……真是让拓跋赫炎听着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们母子,太爱自己了,自己亏欠她们母子太多太多,此生恐怕都不能够弥补!
“好念郎,爹爹很感动,爹爹真的很爱你们!”拓跋赫炎深呼吸,她是爱着自己的,这样做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自己给她解释的机会!
拓跋赫炎想着的自己跟纪无殇的种种,眼眶中有了一丝的眼泪,“念郎。”
“父王。”皇甫君安看着他,“父王,你流泪了?”
“父王给你念一首诗,你听听,然后就睡觉。”拓跋赫炎忽视他的话,反而道。
“好。”皇甫君安点头。
“这是当年,我写给你娘的诗。
一顾倾城,美人笑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灼若芙蕖,言笑依依。
余情悦淑,愿诚达兮。解簪要之,美人明诗。
蔓草萋萋,凝露熙熙,潜渊为期,执眷实兮。”
拓跋赫炎看着皇甫君安不解的眼神,便道,“我每每读《诗经》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娘,然后,我忍不住在那天,就写下了这首诗,然后差人送给你娘。”
“哦。”皇甫君安点头,“哪天?”
“很久很久以前,在念郎没有出生之前。”拓跋赫炎道,良久,已经又重新陷入沉默和深思。
“你睡吧!”拓跋赫炎握上皇甫君安的小手,看着他的脉象,还算是平静,但还是要抓紧是时间让他的病根消除才行。若是真的用到越海明珠,那就要用点谋策才行。
皇甫君安踩着拓跋赫炎的大腿,然后几乎是扑在拓跋赫炎的上身,但是拓跋赫炎并没有拒绝,而是看着他,看他想干什么。
没想到,皇甫君安竟然两手将拓跋赫炎的黄金面具给摘掉了!
拓跋赫炎惊了惊,皇甫君安颤巍巍地双手有些发抖地将黄金面具放在桌上,然后扭转身子,小手竟然抚上拓跋赫炎的脸,“念郎擦擦父王的脸,父王不哭,念郎呼呼!”
拓跋赫炎石化!
皇甫君安用手擦掉了拓跋赫炎眼角的泪水之后,然后凑上去,“呼呼,呼呼……”
拓跋赫炎嘴角颤颤,喉结上下动了动,却感觉有苦涩涌上喉间,“念郎,真乖。”有他们母子如此,自己还去奢望什么?什么天下,都不过是空谈了!
“娘教过念郎的,呼呼。”皇甫君安认真看着拓跋赫炎,“父王不哭了,念郎再呼呼,呼呼。”
“好念郎,孤王的念郎,我拓跋赫炎的儿子!而且还两岁多了!”拓跋赫炎紧紧地抱着他,“睡觉,父王陪你一起睡。”说着一起躺在了这外屋的美人榻上。
“嗯。”皇甫君安稚声稚气。
夜色深沉了,拓跋赫炎抚着面前的这个跟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皇甫君安,嘴角微微上扬,但是更加的想着纪无殇了。
拓跋赫炎眸子沉下。
依云上城一定要死!还有这清昭王宫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把主动权交给别人!拓跋赫炎看了一眼熟睡的皇甫君安,然后翻身然后下了床,抱着皇甫君安走入了内室当中,然后抱着放在了纪无殇的内侧。
拓跋赫炎手抚上纪无殇的放在一边的小手,轻轻揉了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我,我会等你的答案。”他的手往上,探向纪无殇的脉搏。
眸子立即沉下,拓跋赫炎赶紧地就朝着纪无殇的身子里输入内力,还赶紧地从怀中取出药来,给纪无殇吃下。
收了功力,拓跋赫炎长叹了一口气,乘着夜色走了出去,消失在无尽的黑色当中。临近凌晨的时候,拓跋赫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潜回了修巽宫中。
依云上城捂着胸口处的伤,赶着就往自己在清昭的巢穴中走去,那黑血滴落在地上,然后蒸发消失了去。
这是地下密室。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面,斜坐着,喘着粗气,伤口处的血依然在流淌。
拓跋赫炎伸出手,变出自己的水晶球来,“来人。”立即地,他的手不禁垂下,那水晶球哐当的掉在地上滚在一边去了。
将近凌晨的时候,依云上城深呼吸一口,才睁开那双冰冷紫眸,看着此时身处的正是西域王宫的地下暗渊。
依然是这个盈满虫蛊的黑池。依云上城低头,看着自己心口处,那爬进爬出的小蛊虫甚是让他感觉恶心,但是,他并没有去将它们弄出来。
它们贪的,不过是自己的那颗心而已,这些蛊虫,已将自己的血都炼成黑色,难道也要将自己的心也要炼成黑色么?
“王。”穆尔斯从外面走了进来,“公主和驸马、还有小公子已经找到了。”
“很好。”依云上城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穆尔斯,“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北宫鹏彦。”
“鹏彦?好名字!够大气!不愧是我西域的未来的王!”依云上城嘴角稍稍冷笑。
穆尔斯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敢多问。王的意思是,想着要将小公子立为王太子?但是公主和驸马意不在此,恐怕不会答应,况且,王不是想着要将王后带回来么?
“改为依云鹏彦,我们依云族的人,不姓北宫!”依云上城此时从黑池当中走了出来,每一次走出来,都带着满身萦绕的黑气!穆尔斯越发的胆战心惊。
依云上城走过,随手拿了那黑色长袍披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三人人在何处?”
“暂时还在镇北王府,今日过了未时,公主和还有小公子就会回到武当山上去。”
“很好!”依云上城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尚还未到午时,他眸子里头染上一丝丝的兴奋,大腿一迈,就走了出去。穆尔斯身心只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压迫感……等到依云上城消失很久了,都没有回神。
深深大院,若是有了那个女人,肯定不会那么的寂寞,也不会变得死气沉沉。
北宫珉豪坐在那屋顶上,俯视着下面的镇北王府。仰头谁在这屋顶上,被太阳晒晒,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已经不用自己担心了,刚刚有人来报,说,拓跋赫炎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还将纪无殇立为王后。
“你在他身边了,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你们,是那么的契合,呵呵!”北宫珉豪笑了笑,端起放在一边的酒坛子,然后喝了一口,“人人都说喝得千杯酿,必定得那千日醉。可惜,醉入愁肠,却是更加清醒,到最后,徒添的,不过是一杯加一杯。噗,呵呵,呵呵!”北宫珉豪捂着自己的胸口,将不适压下。
他的睫毛沉了沉,深呼吸一口,抬头,却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当看清楚的时候,北宫珉豪整个人都挣扎着站起来,“你,你没死?”
“就知道你见到孤王的时候甚是惊讶。懦夫,怎么躲在这屋顶喝酒?”依云上城至稍移动几步,就已经到了北宫珉豪的面前!
北宫珉豪惊讶,“你!不许你侮辱我!”
“侮辱?懦夫,你认为孤王在侮辱你?”依云上城冷笑,“你看看,你现在邋遢得像是个乞丐!不是懦夫是什么?”
北宫珉豪听着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穿着的淡蓝色的袍子,只是,有好些的酒渍粘在上面,的确脏了,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脸,貌似三天没有刮胡子了,的确一团糟,现在他,站在这屋顶上也是有点困难,因为,那酒精可是燃烧着他的精神。
“我是不是懦夫,不由得你来说!”北宫珉豪冷哼,“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若是聪明,就赶紧的滚回西域,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什么时候手下留情了?”依云上城上前,一手就掐着北宫珉豪的脖颈,“你三年前就已经背叛孤王,与他们站在一起与孤王为敌,险些害死无殇!三年后,你将无殇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让她含泪再嫁他国,你不是爱她吗?你为何不阻止她痛苦?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何,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别人?”依云上城眼神冷冷,他的手慢慢收紧,北宫珉豪浑身颤了颤,精神回来,目光带着凶狠!
“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不心痛?你以为,我甘心?”北宫珉豪另外两只手反手而上,立即攻击依云上城,依云上城立即松开他的大手。
北宫珉豪立即向后退去,离他有几尺远保持着距离。
“孤王以为,你忘了挣扎忘了攻击!”依云上城冷笑。
“你想干什么?”北宫珉豪看着他,目光带着凶狠,“若是你再敢去打扰他们,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北宫珉豪,你还真是够天真,够悲哀啊!”依云上城冷笑,“你若是真的爱她,怎么可能就只会在后背守候呢?你当孤王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北宫珉豪,没有勇气去争,所以才会用什么默默守候的借口来搪塞自己!若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屋顶上,自己喝闷酒!”
“你真是一派胡言!”北宫珉豪不想跟他理论,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自己的路自己很清楚!自己够不够资格配上纪无殇,也很清楚!自己只有二十七年时光,能够给纪无殇一辈子的幸福吗?能够代替南旭琮?屁,自己就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永远都不能够代替!
况且,这二十七年,能够给她什么?
什么都不能够给!
除了在身后为她做一些事情之外,他北宫珉豪还能够做些什么?
真是可笑,他依云上城懂?懂个屁!
“愚钝之极!朽木也,不可雕!”依云上城冷冷看着北宫珉豪的背影,瞬间就下来了,比他更加快的速度就朝着镇北王府中走去!
“你干什么?”北宫珉豪惊了惊,他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去找……依云慕辰和北宫绝世?!
“你不可以去!”北宫珉豪一个箭步飞身上前,立即就将和依云上城打斗起来!
顿时两人在这个庭院中打斗,上下各有胜负!但是明显的北宫珉豪不敌依云上城!依云上城手段残忍,凝聚着强大的力量就朝着北宫珉豪的胸口就击去,“死吧!懦夫,让你去见阎王!你仅有的二十七年都是在痛苦中度过,孤王何不了断你的痛苦!”
“妄想!”一声叱喝,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挡过依云上城的掌风,顿时,两人向后各自退后几步。
依云慕辰立即扶着北宫珉豪,“大哥!”
“扶着大哥进去!”北宫绝世异瞳冷冷地看着依云上城,嘴里却是吩咐着在身后的依云慕辰。
依云慕辰咬牙,然后看着依云上城和北宫绝世。
“可不可以,不要打!”依云慕辰喊出声来,眼泪立即就掉了出来。
“干什么?慕辰,叫你扶着大哥进去!”北宫绝世从腰间抽出长剑,眼角看向依云慕辰。
依云慕辰扶着北宫珉豪,樱唇紧咬,“绝世……”
依云上城看着依云慕辰,嘴角一笑,“慕辰,孤王的好妹妹,你可是还记得哥哥啊!”
“哥,我求你,求你不要跟绝世打,我求你了,求你了!”依云慕辰整个人都哭泣起来,看着依云上城,几乎是要跪下来。
“走啊!”北宫绝世怒目回头,立即就瞪着依云慕辰!
依云慕辰眼泪汪汪,不语,然后扶着北宫珉豪入了里面。
“带着大哥和鹏儿上武当山!我而后定会跟上你们!”北宫绝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依云慕辰的身影道。
依云慕辰身形一怔,他……她两手赶紧扶着北宫珉豪就走了进屋里。
北宫绝世看着他们走了,才舒了一口气,长剑在手,立即指向依云上城,“你为何,始终要纠缠着我们!”
“因为,鹏彦,是孤王的继承人,未来的西域王!”依云上城冷道,“你应该懂得这样的一个关系才是!”
“简直是痴心妄想!慕辰和我都不会同意的!”北宫绝世看着他,“你以前害慕辰还不够吗?你以前害我还不够?断臂之仇我北宫绝世未报,你欺负慕辰的仇,我也未报!今日,既然如此,那就决一死战!”
“你不是孤王的对手。”依云上城冷笑,“但是你若是执迷不悟,孤王只好送你下地狱!让你轮回,成为地狱之鬼!”
北宫绝世眸子燃烧无尽的火焰,他曾经一直都是压着自己内心的那些怒火,而今天,他依云上城自己找上门来!
“若不是慕辰一直念着你,念你是她亲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此简单就毙命!”北宫绝世说罢,立即就上前来,长剑就朝着依云上城刺去!
依云上城手掌心一张,立即一把黑色萦绕紫墨之气的长剑就在他的手中!他握着长剑,立即就朝着北宫绝世打过去!
只感觉到半空中两道一黑一蓝色的身影,此上彼下,此左彼右!剑锋凌厉,好不饶人!又时而又有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来往之间,各有输赢!
天地之间忽而阴沉下来,乌云遮空蔽日,狂风大作。
依云上城手中开始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北宫绝世此时脸色微微有些沉不住,但是依然用浑厚的内力去挡,身形矫健,更加灵敏!他催生体内的潜能,誓要将依云上城杀死在自己的剑下!
但是依云上城武功甚为厉害,对于北宫绝世的进攻,根本是成竹在胸,手中的长剑挥洒自如!
北宫绝世狠戾,依云上城更加是不留余地!当下两人都是要争一个你死我活!
依云慕辰始终是放心不下北宫绝世,当下的送了北宫珉豪和北宫鹏彦上了马车,见北宫珉豪醒来,便请求北宫珉豪代为照顾好北宫鹏彦,立即就催马夫朝着武当山赶去。
转身,立即就朝着庭院中跑去。
自己怎么可以丢下他们不管?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却是让他们互相厮杀!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吗?她依云慕辰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竟然要这样来惩罚她?
当她走到庭院的时候,只感觉到那周围都吹着强劲的风!吹得她立即就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脸,但是当看到他们在半空中斗打的时候,看到他们全身萦绕的那些光芒,依云慕辰就感觉到一阵的恐惧!
若是有一人掉下来,那必定是受到致命的伤害!
依云慕辰整个人担惊受怕,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北宫绝世渐渐不敌依云上城,而依云上城的蛊毒甚是厉害,渗入到他的长剑当中,而当长剑跟北宫绝世对打的时候,剑锋剑气都会多少的渗入北宫绝世!
渐渐地,北宫绝世一个重心不稳,顿时就往地上掉下去!
而依云上城赤色眸子一沉,手中掌风立即就朝着往下掉的北宫绝世击去!
“不要!”依云慕辰大吃一惊,飞快的就跑上去,手中立即卷出她袖子里的那卷命锁,朝着依云上城就打去!
依云上城惊了惊,当看清楚那是何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手!而她那卷命锁被依云上城的长剑一卷,顿时飞了出去,而依云慕辰根本志不在此,反而是一把就死死地抱着北宫绝世。
霎时间,依云上城那强劲的力量全都击中依云慕辰的后背心!
“噗!”依云慕辰顿时吐出一大口的黑血来,吐得北宫绝世的身上满都是!那血,染红了他蓝色的袍子!
“慕辰!”北宫绝世大喊一声,立即就翻转她的身子紧紧地将依云慕辰抱在怀中!
依云上城惊呆了站在原地,“妹妹!”
依云慕辰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来,她的手摸索着,想要握上北宫绝世的手,北宫绝世一把就抓住她,“慕辰,慕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我挡着一掌!啊呜呜!”北宫绝世禁不住,哭着喊道。
“我……我对不起……绝……绝世,遇上……遇上你,是……是我今生,今生最,最开心的……的事情……我,我对不起……不,不能……陪着……陪着你……走了……”
依云慕辰左手被他右手握着,而她的右手伸出来然后抬起,去抚着北宫绝世的脸,“不要,不要恨……恨哥哥,不要……不要替我……报仇,哥哥他,他也……也好……好苦……
绝世,绝世……我,我……爱你……”
北宫绝世已经泪不成语,“慕辰,慕辰!我也好爱你,慕辰!不要离开我,慕辰!”
“绝……世……”依云慕辰的手未曾触碰到北宫绝世的脸,却是已经垂了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头,歪在一边。
“慕辰!”北宫绝世仰天长啸一声!
依云上城怔了怔,自己将他唯一的一个妹妹杀了!竟然,竟然杀了她!
依云上城向后退去,有点难以置信,“不,孤王,孤王不会让你死的!慕辰,慕辰……”
“别过来!”北宫绝世看着依云上城,紧紧地抱着依云慕辰的尸体,泪眼看着依云上城,“西域王!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不是,不是!”依云上城上前一步,脸色有些慌张,自己不想依云慕辰死的!该死的是北宫绝世而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你,好狠的心,简直是十恶不赦!慕辰何辜!让你如此下狠手!”北宫绝世看着依云上城,眸中怒火燃烧,“你一直会孤独至死的!我杀不了你,可是总有一人,会杀了你!”
依云上城沉默。
北宫绝世低头,看向依云慕辰,她的身子越变越冷了,那嘴角,血已经慢慢开始凝固。
北宫绝世用袖子轻轻地认真擦拭,“慕辰,等我,呵呵,慕辰,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看着她,此时她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他笑着,一手抱着依云慕辰,另外一只手已经将一边的长剑捡起,瞬间,就没进自己的腹中!
“你!”依云上城惊愕。
他北宫绝世竟然自杀殉情!
“最孤独的人,最可怜,果然,慕辰说的是对的,你,很苦,很可怜!哈哈,哈哈!”北宫绝世抽出身子里的长剑,顿时那血就崩了出来,哐当的一声,长剑扔在地上!
北宫绝世口中的血不断涌出来,腹部中的血亦如是。他紧紧地抱着依云慕辰,手紧紧地攥着握着,他在她的耳边耳语,“慕辰,等我,来世,再一起做对神仙伴侣……”
风吹过,带起一阵血腥的味道。
“畜生!”忽而听得一声怒吼,依云上城看着竟然是北宫珉豪提着长剑就要刺上来!依云上城一挥袖子,顿时,北宫珉豪宛若是那被断翅的鸟儿,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依云上城目光转回依云慕辰和北宫绝世两人,但见他们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生死不离。
此时不过是午时三刻。
在两个时辰之前,拓跋赫炎很早就上朝去,纪无殇和皇甫君安并没有起身,拓跋赫炎特意等宫女喊了红飞和翠舞两人来修巽宫中服侍照顾他们母子才走的。当然,还有昨晚种种。
而昨晚的那些侍卫和暗卫,全都是拓跋赫炎自己的人,自然没有得到拓跋赫炎的命令,就不会将事情讲出去。
拓跋赫炎朝着大殿就慢慢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就立即停下来,“龙宇。”
“王。”跟在身后的龙宇立即上前来拱手行礼。
拓跋赫炎招手,龙宇立即上前去,听着拓跋赫炎耳语了几句,然后看着他做了几个手势。
龙宇立即点头再次行礼,“是,臣立即就去办!”
“一定要快。”拓跋赫炎沉声道。
“是。”龙宇赶紧地就朝着外面走去。
拓跋赫炎立即就朝着大殿中走去。
大殿上果然是站着很多大臣,而且,也有拓跋赫炎想着要见的大冢宰百里肃。拓跋赫炎冷冷瞄了一眼众人,众人皆是跪下而唯独大冢宰站着。
拓跋赫炎走上高座,然后坐下来,挥手示意一边的太监。
“上朝!”太监得到指示,立即就尖着嗓音喊道。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皆跪拜。
“免礼。”拓跋赫炎挥手让人起来,目光此时看向大冢宰百里肃,“大冢宰可是闭关出来来见孤王了?”
“拜见大王!”大冢宰朝着拓跋赫炎就是简单行礼。
拓跋赫炎摆手。
而此时,却是卷帘太监大声一呼,“王太后,安素侧妃到!”
拓跋赫炎似乎甚是惊讶地看着王太后和安素侧妃到来,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对的行动,反而是,“给王太后赐座。”
众人不是很明白,但静观其变甚是懂得的。
王太后此时看了一眼拓跋赫炎,眸中闪过一丝的狠戾,立即就坐在了靠在龙椅旁边的副座上,而安素侧妃,则是站在王太后的左边。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台下众臣,然后又看了一眼大冢宰和王太后、安素侧妃,扭头,朝着一边的太监挥手。
立即那太监赶紧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王,昨夜封后,为何不见王后出现?”一位大臣上前来行礼道。
“王后身子有恙。”拓跋赫炎冷道。
“可微臣听闻,昨天深夜,西域王夜闯修巽宫,险些将王后带走,却说王后原是西域王后,不应该为我们清昭的王后,大王,这可有此事?”另外一名大臣走上前。
“微臣也听闻无殇公主之前嫁入晋南侯府,后其夫君成为四皇子,其为四皇妃,后来,在三年前,却是突然消失,然后成为了西域王后,后来不知道又怎么回事,返回了宗王府中,依然是四皇妃,此事甚是怪异,还请大王多多查实才是。”又另外一名大臣站了出来。
“你们都懂得说,是听闻,但是孤王怎么就没有听闻到呢?”拓跋赫炎冷眸看向他们,“别以为来一个两个的道听途说,就可以逼迫孤王!”
“大王,此事乃千真万确!”这个时候,大冢宰百里肃终于走了出来,“大王,那女人,不干不净,不应立为王后!”
“大冢宰莫要出口就侮辱孤王的王后!”拓跋赫炎站起来,他眸子狠戾阴冷地看着百里肃,“你若是不喜欢孤王立后,大可提出便是,何必诋毁王后的声誉!”
“大王可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啊!”这声的,正是王太后!
拓跋赫炎转头立即看向是王太后,“太后可是有何证据?”
“来人,呈上证据来!”王太后立即摆手。
拓跋赫炎看向来人,来人正是捧着貌似是一些折子和文献。
赶紧的,有太监呈了上来,拓跋赫炎翻开那些折子和文献来看。
修巽宫中,纪无殇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些时候,但是心中有着一万个担心,所以,在拓跋赫炎走了不久之后,立即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恰好是看到皇甫君安就在自己的身边睡着,心中甚是高兴。但当想着要伸出手的时候,却是感觉到心头像是被人拉了拉!痛感宛若割心!纪无殇轻轻捶了捶打自己的胸口处,然后给自己把脉。
脸色更加惨白了。
她看向皇甫君安,也为他把脉。
她伸回自己的手,思绪却是有着一时间的飘远。
那是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太医们替皇甫君安医治、稳定了一下病情之后说的话。
“我看,小公子真的没救了,唉!”其中一位太医道。
“真是可怜啊!”而另外以为太医沉声附和了一声,表示摇头叹息。
紧接着都是好几个太医的叹息声。
纪无殇落寞绝望想走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也不是没有方法,就是这药极为的难找!”纪无殇立即转身,贴耳靠墙认真听。
“得要越海明珠作为药引,以母体四皇妃的血作为药材,加以我们常用的救治的药,再用汨摞香,三尺香,一雪莲,这估计能够彻底根除小公子的病。”
“那这不就是一命换一命了吗?”另外一名太医道,其余的太医都不敢出声了。
“对,就是一命换一命,但是,这一切,看四皇妃吧!毕竟四殿下已死,能够做主的,就是四皇妃自己,况且,那越海明珠,是清昭的镇国之宝,岂容易得到?”
纪无殇回神。
自己的命不长了,能守候的,不多。
她下了床,然后走到修巽宫的小药房,那是拓跋赫炎的小药库。纪无殇挑了几样的药,吃了入腹。而后自己站着,给自己施针。
她重新坐在那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面脸色依然有些惨白的自己,伸手,开始给自己妆扮。
拓跋赫炎肯定不知道昨夜依云上城的那毒气是隐藏性极深的毒,他以为没事,所以并没有及时将毒性逼出,而且,这毒,已经开始在纪无殇的体内扎根,深深地将她的心包围起来,那毒不断地侵入她的心脏!
她只希望的是,能够给自己两天,不,一天半的时间。
今天白天、然后晚上,然后明天。
就这么多时间就够了。
如果可以用自己现如今的染毒不久即死的命换回皇甫君安的命,值。
纪无殇对着梳妆镜笑了笑,开始给自己贴花黄,她穿上王后宫装,她看到桌面上的凤凰玉簪,她笑着拿过来,然后细细地擦干净,用一边拿来的草药洗了洗,然后笑着对着镜子,插在自己的云鬓当中。
“一顾倾城,美人笑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灼若芙蕖,言笑依依。
余情悦淑,愿诚达兮。解簪要之,美人明诗。
蔓草萋萋,凝露熙熙,潜渊为期,执眷实兮。”
纪无殇嘴里念出拓跋赫炎给自己写的诗来,她笑了笑,看着镜子里头,戴着凤凰玉簪的美人,“若是,若是我不能再陪你走过这一生一世,谁能陪你?谁听你吟唱《诗经》,谁看你写字?谁替你绾青丝,谁替你点朱砂?咳咳,咳咳!”纪无殇捂着自己的唇,张开掌,里面已经有血丝咳了出来。
“之前你瞒着我中了噬心蛊,我今日,便也瞒着你,也算是公平一件。”纪无殇樱唇笑了笑,她从自己的身上找了一些药倒入自己的口中,压下那不适。
转身,走了出去。
红飞和翠舞都是在照顾着皇甫君安,此时看到纪无殇就要出去,立即上前去,“公主。”
“我去看看他,今日,不太平。”纪无殇道。
“公主,您……”
“我无碍,你们替我好生照顾念郎,暂时将他带去你们的院落,应该没人会想到这样的一层的,这样念郎才会安全。”纪无殇道。
“是。”红飞和翠舞点头。
纪无殇脸上有着一丝的红润,这也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用了一些脂粉的缘故,倒是多了一分的妩媚。
红飞和翠舞看着怔了怔,今天公主怎么了?
纪无殇笑笑,手摸了摸皇甫君安的小手和头,然后就走了出去。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大殿,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弥罗宫去拿一些东西。
大殿上,气氛有些肃穆。
拓跋赫炎看完手中的折子和文献,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拓跋赫炎竟然手中一用力,顿时,在他手中的折子和文献全都变成碎末!顺着他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粉末滑下来!
啊?
众人大吃一惊!
“大王!”大冢宰和王太后几乎是同时出声!
拓跋赫炎板着冷脸,“真是可笑之极!竟然敢拿这些伪造的东西给孤王看!实在是嫌命长!”拓跋赫炎阴鸷的眸子狠狠扫向大冢宰还有王太后,“孤王想听到的是真话和实话!”
“大王,那就是史官记载的文献,就是事实,大王怎么将文献给毁了?!”大冢宰上前,“大王,您可是要认真做事才是!”
“哦,大冢宰在质疑孤王?”拓跋赫炎此时看向百里肃,“昨日,大冢宰去了哪里?”
“老臣在府上安心闭关,并没有去哪里。”大冢宰冷哼。
“可是孤王听闻的是,大冢宰连夜去了西城城郊,与西域穆尔斯将军见面了。”拓跋赫炎此时冷冷笑着看着百里肃!
“这,这怎么可能?是大王看错了吧!”自己做事这么隐秘,怎么可能被这个龟孙给看到?百里肃脸色有些变了变。
“那这是什么?”拓跋赫炎随手就从自己的袖子里头抽出一份折子来,然后就扔在地上!
周围的大臣被拓跋赫炎的话给惊了!这大冢宰莫非是勾结西域,想要图谋不轨?
大冢宰百里肃听着拓跋赫炎的话,然后又看向在地上的折子,脸色变了变,然后看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时也是甚为惊讶!
而安素侧妃惊得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了!
拓跋赫炎眸子深沉,“大冢宰不敢捡起来看看?”
“是。”大冢宰百里肃沉下眸子,然后捡起那折子来,翻开之后,脸色甚是僵硬。
“三年前,五月十四日,大冢宰秘密会见西域穆尔斯将军,目的不明。六月十三日,城郊西门处开始有地下室,表面上,是废弃的贫民屋,实际上,是埋藏军火的地方,更有一大批工匠在打造兵器!”
“十月四日,孤王亲自率兵兵分两路征战清昭和西域,十月二十日,清昭与西域交战,西域兵败,孤王想着要去乘机攻打西域城,可是,却是有人在孤王的坐骑做手脚,令孤王摔下马匹,跌入深潭当中!险些死去!而做手脚的,正是大冢宰和叶赫将军!”拓跋赫炎朗朗乾坤的声音此时响遍整个大殿!
周围的人听着,无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大冢宰百里肃立即上前,“大王,您怎么可以凭着这样的一份折子就说出这样一大堆的莫名事来?”
“莫名事?还一份折子?来人,给大冢宰呈上来!”拓跋赫炎挥手,立即龙宇从带着人从一边抬着一个书案上前来,书案上,有着整整齐齐的几堆叠起的折子、书信!
百里肃看着立即向后退去,“这,这……”脸色甚是煞白!
“也许物证不够,传叶赫!”拓跋赫炎冷冷说道。
“叶赫将军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怎么还没有死?”
“是啊,不是连坐了吗?”
……
周围的人小声嘀咕,但是不久,就已经由几个侍卫扭送着一个胡须腌臜的男人前来,此人身穿白色囚服,头发一团糟!但是很多大臣都能够认出来,那正是叶赫将军!曾经威风八面啊,如今,却是成了这一副猪狗的模样!
“跪下!”侍卫立即就压着叶赫跪下。
此时百里肃可是有些经受不住,他看着面前的叶赫,然后又看着拓跋赫炎,“大王,这,这是什么意思?”
“对薄公堂。”拓跋赫炎牙缝中冷冷挤出几个字,然后挥手。
龙宇立即下去,给叶赫解开了穴道!龙宇然后站在一边。
“叶赫将军,若是你能够讲出实情,孤王可以让你将功折罪,饶你不死!”拓跋赫炎此时冷道,“还可以让你家族的未成年男女重新为庶民而不会为奴为娼!”
好狠!
但是,这是唯一的希望,叶赫作为一个当官当了三四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不抓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那也要为了自己那府上的孙子孙女啊!
“大冢宰,算了吧!交代一切,恳请大王饶命,此为上上之策啊!”叶赫转身看向大冢宰百里肃,然后又看向众大臣,“是,我受大冢宰指使,追随大王身边,跟着大王一同征战,原以为征战会让大王吃败,然后会令大王受挫!”
“可是,没想到的是大王百战百胜!简直是将王之才!而当时,西域穆尔斯将军找到了我,以金银美女利诱,我不敢拿捏,便禀告大冢宰。大冢宰却很快与穆尔斯将军达成了协议,所以,我们趁着大王休息的时候,伤了他的坐骑。所以,大王在关键时刻,坠马跌落深潭!”
“若不是龙宇大人及时赶到,大冢宰绝对不会迫于形势而将大王救活!”
周围的人听着倒吸一口气,没想到人人敬畏的大冢宰竟然是这样的人!当初大冢宰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先王面前跪下立誓,一心一意辅佐新王拓跋赫炎,可是没想到,竟然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拓跋赫炎十二岁登基,那时候还是个小孩,政事都是由大冢宰和王太后主持,而二十岁举行冠冕之礼,拓跋赫炎才开始掌权的!
这人心,真是不可小觑!
拓跋赫炎手中此时玩弄着一把火焰似的,那力量就在他的手心燃烧!众人看着惊讶,这是什么武功,怎么可能这样!
“大冢宰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拓跋赫炎此时悠悠说道,他幽深的黑眸看着百里肃,“欺君之罪,当杀!勾结外人,当诛!图谋不轨,当剐!”
“这,这……”大冢宰看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时闭上眼睛,不语。大冢宰看着脸色煞白,他看着众人,然后又看向拓跋赫炎。
当看到侍卫就要上前来的时候,大冢宰立即大声喊道,“慢!”
周围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而拓跋赫炎薄唇并无任何动作,说明他等待着大冢宰的下一句话。
“你们,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不是真正的拓跋赫炎,真正的拓跋赫炎已经死了!”大冢宰此时大声喊道!
“大冢宰!你莫要一派胡言!”王太后立即就站起来,这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说不是!
安素侧妃等大臣全都僵硬在那里,这,又是大事一件!
“他的确不是拓跋赫炎,而是拓跋赫炎的孪生弟,拓跋赫勋!”却是这个时候,忽而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卷帘处传来,众人都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来人的身上!那正是新立的王后,纪氏无殇!
纪无殇走上前来,然后走到高座上,看着拓跋赫炎,樱红唇一笑。
拓跋赫炎微微有些惊讶,她说的是什么,怎么连这个他都不知道?
纪无殇看了一眼那个什么大冢宰,只扫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下去,而是直接就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打开,亮在众人面前,“这是本宫原本在大夏周朝中无意间得到的东西,上面的文字,却不是大夏周朝的文字,而是,清昭的文字。”
“二十六年前,清昭王拓跋擎邂逅一名女子,名为珍蓉,可惜,珍蓉娘娘是个清昭女子,更出身寒门,自然不被清昭当时的太后和王后所认同……王太后,您当时是王后,这件事,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哀家,哀家……”王太后听着脸色惨白,低头不知找何种语言来做说辞!
“所以,当时的太后和王后两人便上演了一场珍蓉负气而走的场景来蒙骗先王,实际上,是太后和王后两人追杀珍蓉娘娘,珍蓉娘娘万不得已逃亡。而先王虽伤心,但碍于太后和王后给的压力,所以不得不将珍蓉娘娘的事情放下。”
“可是谁曾知道,珍蓉娘娘一回到家中,就被宫里来的人抓入大夏周朝宫中充当宫女!因此,珍蓉娘娘得以跟当今的大夏周朝皇帝,即是现在的周帝相见!珍蓉娘娘受宠,成为珍妃!”
“但是没想到,珍妃偶尔间得知自己的怀中有了孩子,但是她推测之下,知道那是清昭先王而不是周帝的孩子!”
“而当时珍妃在大夏周朝后宫中,与姚后抗衡,也与当时先长公主皇甫秀儿交好。珍妃娘娘担惊受怕,一直小心翼翼,但是未曾想到的是,在生下孩子当晚,就被姚后用计烧死在珍妃殿中!”
“先长公主皇甫秀儿赶到已经来不及救下珍妃娘娘,所以将孪生的孩子救下。当时她已经嫁给晋南侯爷,但是不敢声张,所以,只留了一个,起名字为南旭琮,他就是后来的大夏周朝的四殿下皇甫宗,宗王,也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当今清昭王拓跋赫勋!”
纪无殇看着在龙椅上的男人,然后转身看着众人,继续道:
“另外一个,先长公主托付给当初珍妃身边的嬷嬷,那嬷嬷逃难,自知躲不过被杀,遂将另外一个孩子托付给我老祖母元老夫人,老祖母有意将孩子寄养在一家农户当中,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平凡度过一生。”
“可是!”纪无殇眸子扫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时心中怯怯,但是不敢说一句话!
“当时清昭太后和王后用计令珍妃逃走之后,王后原想着要得到清昭先王的欢心,希望能够生出个孩子来,却是最后得知,自己不能怀上!而先王极为看重血脉,任何宫中想着以外族人孩子来冒充的都已经被处以极刑!”
“王后深知地位受到威胁,因为当时的太后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而在她追杀珍妃的时候,得知她有了孩子,王后知道那是清昭王的孩子,所以,伺机动手,终于在农户手中抢走了孩子,这就是拓跋赫炎!”
众人听着,宛若是听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这牵扯到两国的大事啊!一个女人,却是受到两国国主之宠,却是红颜薄命!真是可叹!
“王后为保自己的地位,所以,对孩子教育也是甚为苛刻,尚好的是,她并没有杀害孩子,而是让他成为了新王。可是这一切,都让大冢宰百里肃记恨在心!他与外人勾结,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利益捍卫,希望能够得到这清昭的天下!”
“但是,大王实在是个举世全才,他文武天下,对内对外皆有策略,所以,在短短执政的三年时间内,让清昭成为新兴崛起的大国!大王雄心壮志,所以喜欢征讨,希望能够统一整个大陆!”
“三年前,一次契机,大夏周朝与西域对打,而大王认为这是最佳时机,所以,他选了自己最信任的叶赫将军,还有龙宇大人等人,也让他敬重的大冢宰大人随驾!可惜,最后却是坠马跌入深潭!”
“与此同时,西域和大夏周朝的对战中,西域王被刺伤跌入断壁崖,大夏周朝四皇子皇甫宗身死被其好兄弟镇北王进行按照其遗愿水葬!”
“阴差阳错,因为孪生兄弟面容一致的缘故,大冢宰被迫救醒的是水葬送来的四皇子皇甫宗,而真正的拓跋赫炎,呜呼哀哉!深埋深潭,恐怕已经成为海上泡沫!”
“大冢宰见四皇子醒来之后,却是惊讶万分,才得知那不是拓跋赫炎,当时拓跋赫炎的冥罗二十四将,焚刀三十八卫士全都在,所以,若是传出那救回来的不是拓跋赫炎,定会杀死大冢宰!因此,大冢宰利用学习得来的巫术,给四皇子洗脑,让他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而记得的,就是拓跋赫炎的所有记忆!”
“原本着要控制新王拓跋赫炎,但是,他更加是野马,也是狮子,所以,大冢宰控制不住他!遂,想到了起兵夺位,所以,就有了后面的这一切!”
周围的人都惊得无法言语,这就是说,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拓跋赫勋,不是拓跋赫炎,但,这也是清昭先王的遗子!若为王,也不为过,毕竟真正的拓跋赫炎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大冢宰此时大声笑了起来,“可笑!”
“如你所言,你当初嫁的是大夏周朝四皇子,而今,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是拓跋赫勋,那就是说,你两次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大冢宰收笑声冷道。
“对,苍天让我纪无殇只嫁一个人,我纪无殇从一而终!”纪无殇冷冷道。
“那就是说,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戏!”大冢宰大声道。
“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就是仅凭着那几张纸吗?”这时候王太后也站起来说道。
“证据?”纪无殇看向王太后,“这是清昭的文字,王太后应该看得懂的,是珍妃娘娘用清昭的文字记载下来的。这难道有错?”
“况且,您的宫中还有很多的证据,当然,也有证人。”纪无殇拍手,果然,立即的有着几个侍卫押着几个老宫女前来,那都是曾经跟着王太后做坏事的人!而这些人此时都是已经穿着老农妇的服装……
王太后此时后悔得恨不得重新返回到以前去!自己不应该仁慈,让这些老宫女出去嫁人,而应该杀人灭口才是!可是当时,珍妃死了,人都平静了,又碍于先王沉痛,风声也紧,才没有杀人的……
而又有侍卫将书案抬了上来,王太后如此,还有什么可言的?
“大家若是还不信,可以请求打开史库,看看先王的秘史。”秘史就是记载着每一代帝王的一些丰功伟绩,或者是臭名昭著的事情,那都是上一个大王临死之前秘密交代一些史官记载的,这些史官,身份极为隐秘,正直、只会记录事实,而且非常详细。”
“周围的人的听着,都不语,连这个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了解大夏周朝和清昭啊!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厉害!”
“不知道大冢宰和王太后还有什么话可说?无殇可以一一解答!”纪无殇此时后看向他们,然后又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此时眸中的感情甚是复杂,没想到,自己周周转转,原以为那是根,谁知道不是,回到这里来,才是。
这是,当初叫的爹,不是爹,当初叫的父皇,不是父皇。
“那又如何?”大冢宰此时已经飞身上前,一把就将纪无殇扣住,手指狠狠地就掐在纪无殇的脖颈上!
周围的人大惊!
但是纪无殇却是很镇定!
“别过来,不然我杀死她!”大冢宰此时扣住纪无殇,然后就往后退去。
拓跋赫炎此时站起来,他身形甚为地快,一下子就来到了台下,那些人根本没有怎么看到拓跋赫炎是如何下去的!
众人一惊,这样的武功,出神入化,恐怕神人才如此!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他上前,“放开她,孤王可以留你全尸。”
“什么?”大冢宰惊讶万分,“你这个小子!留我全尸?赶紧放我走!不然我掐死她!”大冢宰此时狠道。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他上前来,眼神紧紧地盯着大冢宰,“孤王数三遍,一!”
“二!”
纪无殇看向拓跋赫炎,眸子一沉,手中的银针从袖子下面滑出,一后肘,顿时,纪无殇眼睛一银针就刺进大冢宰的胸膛处!
“三!”与此同时,拓跋赫炎的掌风已经击出!
顿时,纪无殇捂着自己的脸,“啊!”而下一秒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纪无殇惊魂未定,他刚刚,真的是一个掌风就将那个大冢宰给分了尸!
周围的人全都跪下来,不敢说话!
他拓跋赫炎太暴戾太血腥了!
竟然如此……
“来人,清理!”拓跋赫炎淡淡的语气飘在这空气当中,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此时看了一眼台下的臣子,还有台上的王太后和安素侧妃,无不血色全无!
拓跋赫炎低眸看着纪无殇,纪无殇只感觉他真的变了,自从成为了拓跋赫炎,他就变了很多,变得很血腥很暴戾!
拓跋赫炎拥了拥纪无殇,“乖,别怕,没事了。”那语气暖暖的,才是她的南旭琮啊!
纪无殇深呼吸,“我,我……”
“什么都先别说。”拓跋赫炎轻轻拍了拍纪无殇的肩膀,然后带着她走到了高座去,带着她一起坐在龙椅上。
那些宫女侍卫已经将殿上清理干净,还撒上了一些花粉,去去这大殿上的血腥味道。
一切静悄悄地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拓跋赫炎才开口,“既然,你们都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拓跋赫炎,那你们,就表个态。若是你们能够立个新王,我可以退位,只是,不许伤害我的无殇。”他的冷眸看向王太后,现在,那个王太后跟自己毫无干系,以前自己有着拓跋赫炎的记忆,所以,自己还算是敬重她。
但是现在,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也未曾有过她的恩情,而且,若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母亲珍蓉不会回到大夏周朝,也不会有着这样骨肉分离!而现在,自己身边竟然连一个至亲的人都没有!这个女人,自己可以不必讲任何人情就杀了她!
拓跋赫炎非常自信,自己是绝对可以将这殿上所有人都给杀死,然后,带着纪无殇远走高飞!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他看向王太后此时的眼神可是非常的凶狠!
而台下的所有的大臣都是胆战心惊,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互相交换了眼色,最后,却全都是跪在地上,“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声大呼,所有大臣全都跪在台下。
实话说,如果现今的拓跋赫炎是个暴君,那么在三年前,真正的拓跋赫炎死去之后,他肯定会推行他的暴行,但是,众人看到的是,百姓安居乐业,疆土越来越大,百姓越来越富裕!这就是能力!事实证明,他们拓跋家族的这两兄弟都是有能之人!
拓跋赫炎看着众人,挥手,“免礼。”
“谢大王!”周围的人才慢慢起来。
“既然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拓跋赫炎看向王太后和安素侧妃那边,王太后脚下颤颤,但是她是王太后,说什么都不可能跪下来求饶的不是?
但是看向拓跋赫炎,那眼神却是那么的凶狠!
“请太后移步安悦宫,安心在安悦宫中参佛,为先王和我们清昭祈福!”拓跋赫炎此时沉声。
周围的人都感觉这样,对于拓跋赫炎的雷霆手段而言,够仁慈了。
王太后也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知道自己的命还在,太后封号也还有,遂,“谢大王!”
“还有,从今往后,废除后宫,独宠无殇王后一人!众人都知,那孤王就不必多言,封拓跋君安为太子!”
众人看着,遂都拜,“大王英明!”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眸中尽是感动。
自己和他,终于是在一起永不分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纪无殇却是感觉到心头一痛,顿时皱眉,但很快的,纪无殇已经恢复了神色。
可是这一切都给拓跋赫炎看到了,拓跋赫炎立即挥手,“退朝!”
但是安素侧妃却是呆在那里,“废后宫,那,那臣妾,臣妾……”自己还没有实施那个男人给自己交代的事儿呢!
可是拓跋赫炎已经拥着纪无殇就走了到别处去!
周围的人看到安素侧妃这番,都摇头,自古以来废除后宫的人很少,但是只要是能够解决了子嗣继承问题,废除后宫也不为是一件好事,毕竟淫口乱而导致百姓不得安生的帝皇太多太多!而且也可以解决后宫掌权的事宜。
自今日之事之后,清昭更加德安。而有歌颂神化拓跋赫炎和纪无殇的故事,并歌颂纪无殇斩除佞臣等功德,此为后话,先不提。
拓跋赫炎拥着纪无殇,立即就给她探上手腕处的脉搏,“无殇,你怎么了?”
“我没事。”纪无殇笑了笑,“真好,你对我真好,对念郎真好!”
“应该的,我亏欠你们很多很多,来,无殇,我们回去宫中。”拓跋赫炎此时眸子深邃的看着纪无殇,纪无殇笑笑,安心地躺在他的怀中,然后由他拥着回去他的修巽宫。
“我让红飞和翠舞暂时将念郎带去她们的院落那里,我怕西域王会突然来。”
“嗯,这很好。”拓跋赫炎点头。
两人已经入了修巽宫中。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拓跋赫炎转身立即就看着纪无殇。
“三年,三年时间,我无不在寻找你的痕迹,只要是有一丝的关于能够起死回生的记载,我都会去寻找,所以,无意中,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而且来了清昭之后,我也非常喜欢查阅这里的所有书籍。”
她这样说,的确有道理,但是,如果没有调查过,她绝对应该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看来红飞和翠舞的确成为了纪无殇的好帮手!
纪无殇看着他,见他不再说话,便小心翼翼问道,“你遣散后宫,那会让那些女子回去吗?”
“当然,还给些盘缠,可好?若是你认为杀了更加好一些,我就秘密让人去处理。”
“不,让她们走。”
“无殇,你厌倦这里?”拓跋赫炎看着她。
刚刚在大殿上的一幕,她害怕,自己也有那么的一丝害怕,如果不是她聪慧,如果自己武功不高强,那受伤的肯定是她,自己就无法保护她,而他们还要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敌人依云上城!
“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纪无殇道,“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不喜欢的,我跟着你,不喜欢。”
“无殇……”拓跋赫炎紧紧地抱着她。
纪无殇看着他,眼神定定,“我现在,该喊你,什么名字?”
“琮。”拓跋赫炎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南旭琮。”
“琮!”纪无殇忍住哭泣,顿时就抱着他的脖子。
如果这时间真的只留下三天时间,你拿来干什么?
如果是,两天呢?
纪无殇看着面前这个用午膳的男人,她看了很久很久。
拓跋赫炎看着她,抬头,“要来这里坐?”
“不……哎!”纪无殇还没有说完,拓跋赫炎已经将她抱着到自己的怀中去,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来,没有让念郎一次来用膳是明智之举,对着他,我还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抱着你呢!”拓跋赫炎笑了笑。
纪无殇轻轻用肘关节碰了碰他的胸膛,“就你会贫嘴!”
“来,吃上一口。”拓跋赫炎认真地夹了一块肉,放到纪无殇面前,道。
纪无殇张开嘴巴,然后用心地吃上一口。
好想永远就停留在这里,将这样的一刻永远停留多好啊!纪无殇看着他,细细端量,像是要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映入到自己的心里去一般。
纪无殇失神,拓跋赫炎皱眉,“你有心事,而且,我也有问题想着要问你,但是我们用膳完毕再说。”
纪无殇点头。
慢慢地用膳,却是多了一份的沉默而少了一份的默契。
过了少许后,纪无殇道,“我饱了。”
“再多吃一点,来。”拓跋赫炎笑笑,给她夹了一块肉。
他的面上没有戴上面具,此时笑起来,真是好看,真的将纪无殇都给迷住了。
拓跋赫炎看着她失神,放下筷子,然后就抱着纪无殇,“无殇,你怎么了?是不是闷?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纪无殇摇头,她看向他,“你说你有事情要问我,问吧!”纪无殇嘴角笑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呢?
拓跋赫炎反而是将纪无殇给再次探上脉搏,但是真的一丁点都没有什么异样。
她的伤都好了,毒素也清除了。脸色,挺好,看不出异样来。还可以。
“我想问你,为何你昨晚会故意放走西域王。”拓跋赫炎确定纪无殇的心可以承受自己的问题,然后才问,“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对他有着一丝的不忍心,还是有什么原因?”
纪无殇听着脸色有些发愣,原来自己的一些小动作,怎么样都瞒不住他。
“我不想他死,因为,他死了,西域没有继承的王。西域百姓重新会陷入那种孤独无助当中,各国都会入侵西域,奴役西域人民。西域王他是一个好王,虽然他伤害过我,但是,西域不可一日无王。”纪无殇咬牙低头。
说自己是软弱也好,什么都好,但是,自己真的是不想着要让他死,尤其是,当他在修巽宫中突然出现,然后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无不在被他凌迟。
他说的痛苦,自己不知道,正如当初北宫珉豪的痛苦自己不知道一样,而后来的时候,自己知道他所受的痛苦,可是,自己却是不能还他,唯有的,就是祈祷,希望他们都能够活着,自己希望的是,将一切都平静。
拓跋赫炎叹了一口气,“好。我不会怪你的。”
纪无殇抿唇。
“你可以将你的心事讲给孤王听了。”拓跋赫炎此时道。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看了很久,然后才道,“琮,你立了念郎为太子,是好事,但是,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我想借用越海明珠。”
“越海明珠?”清昭的镇国之宝,是,“嗯,给你,我现在就带你去取好不好?”自己让人告示一下黎民百姓即可,现在拓跋赫炎是王,她是王后,而要治病的是太子,自然百姓不会有任何歧义。
“嗯,我借用一下,让那些太医看看念郎的病,医治好了,就可以将越海明珠重新放回到那塔上去。”
拓跋赫炎点头。
纪无殇长舒一口气,躺在拓跋赫炎的怀中,然后闭上眼睛。
求上天,保佑我夫君南旭琮长命百岁,保佑我儿子皇甫君安平平安安,一辈子,安乐无忧。
天气有些沉闷。
龙宇来报,说清昭中大冢宰的力量全都被破,已经成功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拓跋赫炎挥手让他们下去,而准备的是,攻打西域事宜,当然这不会让纪无殇知道。
他清昭不攻打西域,可是西域却是已经在调动兵马,他拓跋赫炎只好是也要先做好万分准备!
纪无殇由他牵着手,然后登上这越海明珠塔。
“没有一个人跟着我登上这塔顶,只有你,无殇。”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这叫做越海明珠塔,只有王,才可以上。”
“琮,谢谢你。”纪无殇看着他,眼神柔和,希望能够将他永远地记入自己的心中。
拓跋赫炎笑了笑,继续带着她登塔。
终于到了塔顶。
那暗处的麒麟兽此时抬头看着来人,看着是拓跋赫炎,立即就低吼了一声,表示打过招呼,而看当看到纪无殇的时候,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
纪无殇看着嘴角笑了笑,“它好可爱。”
“它在害怕你。”拓跋赫炎道,“麒麟兽是守护越海明珠,若是有人来偷,定会被它吃了。但是,它看到你,却是害怕你,真是不可思议。”
“我又不会吃了它。”纪无殇笑笑,这麒麟兽只会在上古神话中出现,没想到在这里会藏着一只。
“我取越海明珠,你稍等。”拓跋赫炎说道,立即飞身上去,一把就将上面罩着的越海明珠取了下来,顿时,周围黑暗了许多。
纪无殇却是此时拿出一个小药包来,“琮,挂上去。”
“什么来的?”拓跋赫炎疑问。
“试试看就知道!”纪无殇说着立即就将那小药包扔给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接过,脚下一点,立即就往半空中飞身而上,下一秒,就将那小药包就挂在原来越海明珠的位置上。
顿时的,那小药包在原来的位置上散发出与越海明珠相似的光芒来!
拓跋赫炎惊讶,“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暂时骗一骗百姓,让他们安心,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用完越海明珠,立即放回去,这就可以了。”纪无殇笑了笑。
“那是什么药材?”拓跋赫炎甚是惊讶,然后将怀中的越海明珠放到她的手中。
纪无殇都接过,“那是发光的药材,你猜是什么?”纪无殇笑着,立即就奔着下塔了!
拓跋赫炎一怔,“你敢耍我?”也是万分开心地就追着纪无殇下塔去。
麒麟兽仰头看了那发光体,低吼一声,缩回到那黑暗中去。
纪无殇坚持要回到弥罗宫中,拓跋赫炎奈何不得,遂只好是跟着她一同去了弥罗宫,自己除了夜晚深夜批阅奏折之外,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她才行。
纪无殇让红飞和翠舞都给收拾好了一些药材,然后都整理好了。
而此时拓跋赫炎看着她忙这忙那,自己也帮忙,但是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要什么方法才能够去医治皇甫君安的病,可惜,纪无殇被问到的时候,总是笑笑不语。而她脸上整天都是挂着微笑,自然拓跋赫炎心中疑问,但是又觉察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看着她的微笑,自己的心好开心了。
想着从此三个人的小日子,或者往后还会有一个两个等等的孩子,拓跋赫炎心中都感觉美滋滋的。只要依云上城不来找他们麻烦,不来纠缠,自己也是可以不去找他麻烦的。
这是还是有点担心。
“对了,琮。”纪无殇转头看向坐在那桌旁看着自己忙碌的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立即回神,“嗯?”
“我被逼嫁入这清昭,幕后的指使者,是纪将军府中,我爹的小妾,白傲梅,原本的时候,被我弄死了,但是,她却是扶桑人,被扶桑人救活了,如今,潜入大夏周朝的王宫,成为周帝的新宠,是她逼着我再嫁!”
“是她?”
“是,她正是那个和霖王子一起的媚妃!”
“嗯,我知道。前些日子三皇兄来了信,他就要班师回朝,而后,他应该会夺位。”拓跋赫炎道,“三皇兄是不会放过那些女人的。”
“那好,若是他放过那个女人,我肯定会杀过去的!”纪无殇笑笑。
“三皇兄比我还狠戾,你放心。”拓跋赫炎笑着就上前来从后面抱着纪无殇,“无殇,再要个宝宝吧?给念郎要个妹妹,或者是小弟好不好?”
“知道了。”纪无殇用手轻轻拍了拍他放在自己的腹部上的大手,“我还差一点点呢!等到明日,就可以让太医帮忙了。”
“嗯。”拓跋赫炎笑了笑。
夜色渐渐拉下来,皇甫君安早已经服侍着让红飞带下去休息了。而这修巽宫中,倒是烛光与夜明珠并举,多了一分的暧美昧和暖色。
拓跋赫炎抬头,然后看着层层几道珠帘后,那个身形奥妙的女子在那里慢慢地戏水。他的身子内此时一股躁动,自己真的很想就现在跟她一起共舞,可是,纪无殇事先说了,不让。
好吧,为了稍后美人恩,现在先忍一忍。拓跋赫炎翻开另外一本的折子,然后抓着狼毫就开始批阅。
纪无殇靠在池壁上,然后看着拓跋赫炎在那里认真批阅。她低眉,从自己的手指甲中轻轻抠出一些药来,然后就涂在自己的身上。
那肌肤更加的粉,更加的可人。
纪无殇深呼吸,回头看了一眼拓跋赫炎,却是发现拓跋赫炎已经半蹲着就在那池壁边,薄唇向上,双眸带着热的情!
纪无殇惊愕了一下,立即就向后退去,“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是还在批阅奏折的吗?”
“批阅完毕。”拓跋赫炎说得极为简单,然后就开始解了自己的腰带。
“你,哎!”纪无殇见他已经是三下五除二都将衣服全都脱了,立即就下了水,刚想着要走的,但是身后已经贴上一个健硕的男体。
“你太美了,无殇,我忍不住,我看到你,我就想着疯狂要你,怎么回事?”拓跋赫炎微微皱眉,但是来不及太多思考,他就已经从她的背后开始吻过去。
纪无殇身形一怔,当然,这空气中,自己撒了一点迷香,那是混着一丁点的那方面的药,自然会给他有这样的感觉。
何况,他对自己的感觉,自己还不知道么?
纪无殇微微闭上眼睛,就享受今晚的最后一次吧!如是将一切埋葬,那就将这个作为是最后的记忆。
他的大手像是有着魔力,立即就倾向纪无殇每一处的美好。纪无殇扭着身躯,主动地勾着他的脖颈,然后和他一同亲吻。
他抱着纪无殇,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无殇,无殇……”纪无殇闭上眼睛,抱着他,承受着他的爱和激动,被他一波一波地共同攀附至高境界。
不多时,他抱着她飞身上了池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无殇都感觉累了,他还在继续。纪无殇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她,在想着时间。
终于,他倒在她的身侧,沉沉睡了过去。
纪无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泪不禁流下来。她伸出手然后轻轻地抚着他的容颜,“琮,琮……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忍着心痛各种痛,起身给他盖上了锦被之后,就穿衣,然后走了出去。
月光被乌云所盖。
纪无殇返回到了弥罗宫中,而此时红飞和翠舞都已经带着昏睡中的皇甫君安来了,只是,她们都不懂,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无殇看了一眼红飞和翠舞,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下去,“很好,我服侍念郎就可以了,你们都下去吧!”
“王后……”
“下去。”纪无殇再次轻轻说道,“琮在休息,他累了,你们不可以去打扰他。”纪无殇微微露出自己的肩膀,足以让红飞和翠舞看到里面的爱痕,红飞和翠舞立即明白羞着脸下去。
纪无殇笑了笑。
立即就抱着皇甫君安入了弥罗宫的小膳房中。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然后目光失神地看着那个燃烧的热水,还有一边的熬出的汤药。她默默看了窗外一眼,月已经开始偏西了。
她将皇甫君安放在一边的榻上,然后认真地倒了药、喂药给皇甫君安,然后给他洗了一个澡。
纪无殇看着一切准备妥当,然后将越海明珠摆好放在床榻上,自己抱着皇甫君安一同在榻上。
然后伸出他的小手来,“念郎,忍一忍,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是好好的,不再受病痛折磨。”纪无殇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封信放在床边,拿出匕首就往皇甫君安的小手掌中划了一刀,而自己的手掌也划了一刀。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纪无殇,将自己的手掌和他的小手掌合在一起,越海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天未亮。
“啊!”一声尖叫,引来无数的人!拓跋赫炎当看到纪无殇面无血色手垂落嘴角微笑,身体却冰冷开始僵硬,而皇甫君安脸色红睡得安稳!
拓跋赫炎整个人呆傻一般地就跪在地上!
为何,她要选择这样做?
拓跋赫炎手抖地看着她写的信,眼泪倏倏流下,“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拓跋赫炎大声吼叫,几乎整个清昭王宫斗被震了震!周围的人全都散去,不敢再进来这里半步!
拓跋赫炎呆呆地看着死去的纪无殇,他从榻上,拉着纪无殇下来,然后就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无殇,无殇,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不会的,你不会走的,回来,回来!我爱你,我爱你,无殇,今生未曾走远,为何你这样就要离开我!
无殇,无殇啊!啊啊!”
“为何,为何你要扔下我,为何!”拓跋赫炎几乎是大声尖叫,“是不是,你要惩罚我报复我!”
“你,放开她!”却冷不然,一声惊声炸破这天际!
拓跋赫炎一怔,抬头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黑衣男人,“依云上城?”
“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依云上城几乎是怒吼出来!立即就要攻击过去。
“杀了我吧,我陪她。”却是这个时候,拓跋赫炎紧紧地抱着纪无殇,任由依云上城攻击过来。但是,依云上城在最后的时候,收手了。
拓跋赫炎眼泪猛地在掉,“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啊!”拓跋赫炎一声大喊就要自击天灵盖!
依云上城一把就挡住他,“她有救。”
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一根毫毛,又像是一根轻轻飘飘不可闻的物。
“你,你说什么……”拓跋赫炎还未曾说完,依云上城已经点了他的穴位!
依云上城从拓跋赫炎的怀中将纪无殇抱过来,“真是不乖的女人,傻透的女人。”他深呼吸,抱着纪无殇沉默了良久,然后才开口。
“我不管你是南旭琮,还是拓跋赫炎,总之,我告诉你,纪无殇是我救的!你知道就好,不必告诉她!”依云上城目光有些恨又有些狠,但是他压下了,为了这个开始冰冷的女人,忍下了!
“我说的每一句话,南旭琮,你都给我记住!”依云上城看向他,“让依云鹏彦做西域的王,西域,一日不可无王!我依云上城来不及让纪无殇生下子嗣,唯有,让依云鹏彦成为新的王!
慕辰和绝世,他们在地下宫殿的冰棺中,我暂时封住了他们的心脉。我信你,南旭琮,你的医术一定可以救活他们!
珉豪在地宫中锁着没死。
我不是一个好王,也不是一个好哥哥,呵呵!我终身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为了王位,我将慕辰送给北宫绝世,最后我差点亲手杀了我的亲妹妹!还让绝世殉情!为了无殇,我将西域交付给穆尔斯和郝月义,而我,也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呵呵!”依云上城抚了抚纪无殇的黛眉,然后到脸,轻轻抚。
他此时的目光有些涣散,苦笑,也许是因为他开始用自己的功力破了自己的护身罩的缘故,整个人难以呼吸,脸上极尽发黑。
“没有她,长生无用……没有她,我已经是行尸走肉!她死过一次,尝试过那黑暗绝望的滋味,这一次,我不能让她再承受了!那死亡的滋味,应该给我承受!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依云上城这个恶魔。
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得长生,永相爱!”
拓跋赫炎简直是难以置信!他他要干什么?他是不死之人,自然有着一颗不死之心,但是若是心被挖出来,自然人死!他要成全自己和纪无殇?!
依云上城说着已经伸手探入自己的胸口,抓紧自己的心,脸色尽是痛苦,狰狞得让人害怕!惨白得宛若是雪!他的手慢慢伸了出来,手中抓着的正是血淋淋的一颗心!
“依云上城除了一颗心,其他的都是黑的……呵呵,呵呵!”他冷笑起来,他看着手中的这依然跳动的,发着金色光芒的心,他的眼神重新转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依云上城会这样来成全自己和纪无殇!
依云上城目光投向纪无殇,语气有些漂浮。
“只是,别告诉她,这是我的心。让她继续恨我。我怕她忘记我,我才将她伤得这么深,我何尝不知道她的痛?她每痛一分,我的心就难过一分!那滋味,比死还要难受!
呵呵。只是,她给了你她无尽的爱,那给我,应该是无尽的恨才是。她爱你多深,恨我就有多深,这样才公平!
南旭琮,我真嫉妒你!
呵呵,呵呵!”依云上城冷笑几声,回头,目光铮铮,“无殇,我不怕灰飞烟灭,我不怕未来十世承受不得爱不得生的痛苦轮回,我怕的是你的脑海中没有我。既然你的心没有我,那就不要你的心了,让我的心直接活在你的身子内,让它跳动。”
依云上城嘴角的弧度拉大,手中的心一弹,已经进到纪无殇的心口处,而依云上城慢慢站起来,他看着地上的纪无殇。
看着她的胸膛慢慢起伏,然后心跳动。
依云上城眼儿弯弯,赤红色的眸子重新变成墨紫色,脸上却痛苦不堪!
下一秒,由他的心口处绽放出一道光芒来!霎时间,只听得天空一道霹雳,依云上城整个人都裂开成了无尽的碎末,眨眼之间,已经随着风散开,消失不见!
纪无殇却是此时,慢慢睁开了双眼。
拓跋赫炎呆呆地看着空气中,但是只有空气而已
“琮……”纪无殇溢出不可闻的一声来。
拓跋赫炎一怔愣,穴位被重开,立即朝着纪无殇就爬过去。
纪无殇看着拓跋赫炎,久久难以回神,她以为自己肯定死了,而且她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往上飘,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她看到了前面的光芒,她不禁伸手去触摸,然后没想到就回到了这里,看到了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将纪无殇紧紧地抱进自己的怀中,眼泪不禁倏倏落下,“无殇,无殇,无殇……”他哭着不停叨念着她的名字,他真的好怕,真的怕得要死!他怕她消失,怕她永远不见,怕她丢下他和小念郎!
还好,还好,她回来了,她回到他的身边!
纪无殇也哭着,紧紧地抱着他,“琮,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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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长生缘完结了,番外半生缘也完结了,番外再生缘正在更新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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