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第 159 章 春天,这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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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唯西的唇很软,还有点凉。
还没等柏嘉良捕捉到更多信息,两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然后,用力。
她啪的一下就被推开了。
柏嘉良懵了逼了,还没反应过来,清澈的眼眸中就瞬间不争气地泛起雾气。
朦胧中,她看见秦唯西转过半个身子匆匆忙忙擦嘴,于是嘴一瘪,默默退后半步,慢吞吞垂下了脑袋。
当秦唯西心惊胆战忐忑不安地再次抬头时,看到的就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沮丧小狗。
“柏嘉良”她下意识站直了,小心翼翼喊着眼前人的名字。
“嗯。”柏嘉良不看她,只看自己脚尖。
秦唯西麻了爪了,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抓,又缩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抬头望向站得老远的柏长风。
柏长风依然是那张冰冷冷的脸。
一想到昨天小嘉良突然传送回来,从天上掉下来落到灌木丛里弄得一身挫伤还晕了过去,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秦唯西呢她就生气。
然后又硬生生拖着已经十年没有离开过闻人歌的自己循着所谓的“灵魂感知”跨越了大半个大陆跑到这边来找人。
害得自己经过刚铎城外的军营的时候不得不让尤拉西斯去内城一趟替个班。
想到这里她就更生气了,眸中的淡淡敌意一点儿都不掩饰。
见秦唯西看过来,她顶着那份求助的目光努力视若无睹了三十秒。
最后还是没忍住。
她伸出两根大拇指,使劲儿对着按了按。
秦唯西
啥意思
柏长风无语凝噎,深吸口气,做了足足五分钟心理准备打算教这只蝙蝠怎么拱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
还没等她说话,柏嘉良却先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窘迫和局促,“秦唯西,对不起嗯,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当没听见吧”
“为什么”她还没说完,秦唯西差点要跳起来了,慌慌张张的老蝙蝠又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唇,“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当没听见”
柏长风唇角直抽抽,默默转过身去,以头撞树。
看笨蛋谈恋爱,真的很难受。
要不直接冲上去按头和不行那是你女儿不带这么白给的两种想法来回艰难的拉扯。
柏嘉良可怜巴巴抬头,眸子里水雾缭绕。
“刚才好脏,我擦干净了。”秦唯西抢在她前面开口,尴尬地指了指自己干干净净的唇,又伸手,轻轻抹了抹柏嘉良的唇角粘上的血迹。
小人类脑子里嗡了一声,过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刚才唇上都是血。
“你的洁癖能不能别这个时候发作啊”她气得用力拍秦唯西的肩膀。
“可是那都不是我的,都是泰坦的,确实很膈应人”
“您快别说了”柏嘉良用力瞪她一眼,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秦唯西小心翼翼问。
柏嘉良没有回答,而是气呼呼地招招手。
秦唯西乖乖俯身,望着越来越近的柏嘉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微垂,遮住了那双带着些无措恐慌茫然的眸子。
柏嘉良这次却不急了。她慢慢凑近些,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秦唯西脸庞和耳后,大概是因为方才情绪在两个极点太过激烈的震荡,她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吐出的每个字似乎都重重锤击在了秦唯西的耳畔。
那股让自己疯狂的甜美香味就萦绕在她鼻间门,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
“你之前亲过吗”
秦唯西的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像落入蛛网拼命挣扎的蝴蝶。
“没有。”
“啧,”柏嘉良笑了起来,“纯情老蝙蝠。”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涌上心头,秦唯西忍不住嘀咕,“你不也没亲过”
“我亲过啊。”
秦唯西
她猛地抬起头,神色怔愕,不可思议地快速大声问,“谁什么时候”
然后她就落入了小人类含笑调侃的眼眸。
哦不,中计了。
软乎乎的唇印上了她的唇角,滚烫灼热的呢喃传来。
“就在刚刚,和你。”
两只胳膊像蛇一样缠上了秦唯西的脖颈,蛛网中的蝴蝶开始挣扎起来,仓促应对着那湿润柔软的生疏侵略。
“我,我身上脏,”她的手按住柏嘉良的肩膀,想推,又不敢,只能虚虚按着,被亲得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别抱上来。”
“笨蛋蝙蝠,说了,不要在意这些。”那双唇很不满地用力抿了抿她的唇珠,呢喃。
侵略是生疏而温吞的,但出乎意料的大胆,一只软乎乎的舌头无师自通般地探入她的唇缝,勾勒她的唇形,溢出水渍声。秦唯西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终于不再带着浅浅的抗拒,而是慢慢转为了拥抱。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胸膛,感受着对方心脏的急促的跳动。
柏长风唇角终于微微扬起,慢吞吞地转过身,一个隔绝声音的小法术丢了出来,堵住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背部被人戳了一下,于是抱着第一次亲不会上瘾吗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的想法莫名转身。
然后就看见一对幽怨的眼睛,柏嘉良大声和她说着话。
可惜她只能看到嘴形。
“怎么了”她赶紧去除小法术,快速问。
“刚才叫您好多声。”柏嘉良叹了口气,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瘫在自己背上的人,“秦唯西晕倒了。”
“啊”
“你别进去,”柏长风拦住了探头探脑的闻人歌,冷着脸拖人回来,“我看过了,她的伤很重。”
到了这个级别的厮杀碰撞已经很少有肉身上的重伤了在那样激烈的战斗中,重伤和死亡没有太大区别。
而秦唯西的躯体,堪称一条破麻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除此之外,她精神和灵魂的情况也相当恶劣。
“我从没见过这样干涸的灵魂。”柏长风微微蹙眉,“就像点尽了的烛火。”
“这样啊”闻人歌表情严肃地望着床上平躺合眸的公爵大人,又颇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问,“但她伤很重和我不能进去有什么关系”
“你是凡人,看不到,”柏长风表情更加凝重了些,“她在自愈,但自愈的速度比较慢,而她的身上的窟窿在不断外溢死亡的力量。”
“你沾一点劫尘都会发个低烧,”她紧了紧闻人歌的细瘦的腰肢,“要是粘上点死亡,恐怕就真的得去死神那里报个到了。”
“嘁,”闻人歌瘪瘪唇,又有些忧心地望着坐在床边的柏嘉良,“那小嘉良沾上会有事吗”
“理论上会,但实际上并没有。”柏长风沉吟两秒,“唔,怎么说”
“她被绑架过一次后,身体反而更好了。”
“啊”闻人歌震惊扭头。
“估计和她说的所有营养供给都来自精灵营养液有关,”柏长风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秦唯西本就用生命树汁给她改造过身体,现在又是超过一个月的精灵特级营养液的注射洗涤怎么说呢,小嘉良现在的身体状态简直比精灵教国的圣子圣女还要通透纯净,浑身上下哗哗往外冒生命气息。不仅抵消了不断往外冒的死亡,甚至还在治疗秦唯西的伤势。”
“所以,让她待在这吧,她守着应该没问题。”
柏长风缓缓关上房门,收回视线,落到了若有所思的闻人歌身上。
“想什么呢”
“我在想按照你说的,秦唯西伤的虽然重,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闻人歌抬头看向柏长风,“但这是泰坦付出了足足十六位泰坦半神性命换回来的结果,似乎”
“你是想说,似乎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嗯。”
柏长风蹙蹙眉。
“是不是因为我们给小嘉良的东西”她思索着,“按照小嘉良的说法,如果当时没有那三次的完美防御,战局足以被改写。”
“这个玩意难道那个男人没算到吗”闻人歌反问她,“他甚至做了个假的小挂坠挂在了复制体身上,又把储物装备和其他所有东西都留了下来,这足以说明他知道什么东西会在什么时候起到作用。”
柏长风蹙起了眉。
“那这只能说明他的目的达到了。”
“嗯。”闻人歌表情凝重,“除了那身伤势,秦唯西一定还支付了我们想象不到的代价。”
“这个代价大到,足以让十六尊泰坦半神毫无怨言的赴死。”
秦唯西睫毛微微颤动。
疼,浑身疼。
这种重到几乎控制不了身体的伤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次是好像还是千年前精灵教国守卫战,事后自己杀入亚空间门。
哦,也是泰坦,那帮虫子怎么就杀不干净呢。
她一边在碎片无序的思绪中闲游,一边慢慢接管着身体。
先是听觉。
鸟鸣,虫叫,还有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自己耳畔。
然后是嗅觉。
浓烈而甜腻,令人欲罢不能的香味冲进了自己的鼻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浓烈的甜香呼唤醒来,叫嚣着要将其吞入腹中。
她喉咙滚了滚。
最后是触觉。
唇有些干,但靠着的东西温热又湿润,带着些咸味儿,似乎还有什么在唇角一动一动,鼓涌着,跳动着,充满着生机活力。
身旁还很软,不是布料和棉花的那种软绵绵,而是富有弹性的肌肤,软中透着一丝温热滚烫。
秦唯西懵懂了一会,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画面模糊了一瞬,大概是视觉最后才上线。
随着世界慢慢聚焦清楚,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谈不上狭窄但也绝不宽敞的单人床上,两具都只穿着薄薄单衣的躯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自己被柏嘉良抱在怀中,唇抵在了她脖颈的大动脉上,甜腻的香味令她恍惚了一瞬,险些就要启唇伸牙。
最后的理智让她勉强安分下来,却也带着些欲求不满地用干燥的唇瓣摩挲那块白净敏感娇嫩的肌肤。
颇有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只能拼命嗅闻又趁着家长不在偷偷摸摸舔一舔的感觉。
她甚至真的偷偷舔了一口,尴尬又带着些羞地收回了舌头,品味着那股似乎带着阳光气息的微咸。
哦,大概是自己抱得太紧,给这个暖烘烘的小火炉子热出汗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头望向柏嘉良小家伙睡得蹙起眉,微风顺着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游了进来,吹着她的金色的发丝,她在阳光中合着眸,晨光里,她的脸侧有着绒绒的汗毛,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一样。
像是人类童话中描述的那些公主。
但公主睡得一点都不安分。
她没有乖乖缩在暖乎乎的被子里,而是四仰八叉的,半个上半身都在被子外面,薄薄的单衣下摆因为糟糕的睡姿而卷起,几乎卷到了胸口,于是秦唯西几乎能透过被子和肌肤贴合的不那么好的缝隙看到温软绝妙的弧度和平坦精瘦的小腹。还有两只手,一只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虎气又大咧咧地搭在头顶,手腕上有一串漂亮精致的红宝石手链,而衣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被子另一端都快要垂到地上了,大概是被睡梦中睡得实在热的人踹了几脚。
而也是这时,秦唯西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抱得这么死像是树袋熊死死抱着自己那颗小歪脖子树。
不抱紧一点都没被子盖了啊
秦唯西一脸无语,努力将掉到地上的被子扯起来,给两人盖好,又试探地给人将被卷到胸口的衣摆费劲而慢吞吞地卷回去。
她动作虽然小,还是吵醒了浅眠的人。
“唔,秦唯西”柏嘉良迷蒙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懵懂着,往身旁看去。
秦唯西瞬间门僵住连带着手一起。
柏嘉良眨巴了半天眼睛,反应过来了,低头。
秦唯西的手搭在自己单衣下摆,此时下摆掀起了一点儿,露出一截紧致的腰线。
“你在干嘛”柏嘉良红了脸,却没有打掉那只手。
“帮你拿好。”秦唯西先醒,大脑重启了有一会了,智商还是在线的,默默将剩下的工作完成,又缩回了手,解释一句,“刚才都卷到上面了。”
“哦那看到了吗”柏嘉良口出狂言。
秦唯西无措地眨巴着眼睛。
人类女孩骤然笑了起来,笑得贱兮兮的,“那看来看到了啊。”
“没有”
“好看吗”
秦唯西气得直接掀被子起床,无视了身后人畅意的笑声。
“我说我更喜欢那个能把我一句话怼死的活泼神气的小家伙不代表我喜欢被怼”
身后人慢吞吞爬了起来,顿了顿,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
秦唯西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
明明抱过很多次,明明比这更亲密的拥抱也不是没有。
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秦唯西,你看外面。”慢吞吞的慵懒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秦唯西僵硬扭头,看向窗外。
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柏嘉良叹口气,“春天到了啊。”
“啊哦,然后呢”
“春天到了,所以,”柏嘉良蹭了蹭她的脊背,呢喃着,“我想谈恋爱了。”
秦唯西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我,我不行”她结结巴巴,不断想要拿开柏嘉良绕在自己腰间门的手,又终究是怕弄疼人,舍不得用一点力,“我没想好,以前没人和我这么说过。”
“没人”柏嘉良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秦唯西这只万年老蝙蝠出乎意料的纯情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脑子不往这方面转,也算勉强能理解。
但万年来,居然没有一个大胆的家伙和她表白么
柏嘉良不信。
“真没有,”秦唯西莫名急了,像是在为自己辩护什么似的,“真的,你是第一个”
柏嘉良愣了会,随后得意地轻笑起来,握住她的手。
“那,你喜欢我么”
秦唯西沉默了会,最后,很小声的回答。
“不知道。”
“没关系。”
“我都不知道喜不喜欢你,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柏嘉良笑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沉默了会,低声说。
“只要你不推开我,我都觉得没关系。”
她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爱上这样的人,能共游一程已是荣幸,如果要是还能讨到一点点特殊的,只属于自己的垂怜,就已经此生无悔了。
秦唯西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抿抿唇,咬咬牙,一下用来拉开了她的手,下床,扭头看她。
“你要好好想想”柏嘉良依然盘腿坐在床上,是笑着的,但肌肉紧绷,脸上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秦唯西点点头又摇摇头。
柏嘉良有些紧张和茫然,心跳得很快。
“什么意思”
“我”秦唯西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用力摆摆手,“从头来。”
“首先,不要妄自菲薄,”她深吸口气,伸手,捧住了柏嘉良的脸,“你很重要,你是我珍视的人,你是我的旅伴,是独一无二的旅伴。”
“柏嘉良,你很重要。”
那双琥珀色的眸中瞬间门泛起了水雾,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抬起,按住了她的。
“嗯,继续。”
“然后,关于你当时说的,其他的问题。”秦唯西咬咬唇,却还是觉得应该给个答案。
“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喜欢,我很难理解这种感情。”
“嗯,”柏嘉良沉默了会,笑了起来,“所以你要好好想想”
秦唯西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她结结巴巴,有些局促和前言不搭后语。
“我的意思是,既然反正要翻来覆去想,所以就干脆别浪费时间门了。”
“啊”自认为很会听言外之意的柏嘉良这回也有些懵逼。
“啧,”秦唯西急了,握着柏嘉良手的劲儿大了些,“你不是说现在是春天吗”
柏嘉良这回跳了起来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秦唯西
“我的意思是,就是,”秦唯西被那滚烫灼热的目光吓了一跳,瞬间门缩回了手,讷讷道,“我发现我没法拒绝你”
柏嘉良还僵在那里。
“我只是,仗着你不会生我气,狮子大开口而已。”她低声咕哝,喃喃自语。
“啊”秦唯西还懵懵的。
“没事了秦唯西”柏嘉良突然笑了起来,横冲直撞张牙舞爪地向她冲了过来,恶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唇上。
“嗷”秦唯西吓了一跳,一抹红晕染上了那因为虚弱而变得苍白的肌肤,“别这样。”
“春天了,这样很正常的。”小金毛笑得狡黠极了,仿佛有条尾巴在身子后面像风火轮似的摆啊摆的,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扑扑的,上下打量着秦唯西,眸中透着一股不那么清澈纯净的味道。
“什么春天这样很正常,柏嘉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唯西急了。
她是小人类口中的纯情老蝙蝠,但着不代表她没见过春天啊
那可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哦,我在想什么”柏嘉良胆子越来越大,笑着反问。
“你”苍白脸上的红晕迅速扩大,“反正不可以最多只能像刚才那样”
“刚才那样是哪样”
“就,就那样”
“还是不知道,那我确认一下。”
于是某个家伙又凑上来啄了一口。
“是这样吗”
“嗯。”
“嗯嗯嗯,好,最多就这样那可以伸舌头吗”
“什么那是什么”
秦唯西几乎是逃出房间门的。
她狼狈地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听着门里小人类的欢呼和畅快笑声,不断喘着气,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莫名也有点傻气。
对面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带着傻气的笑容,茫然抬头。
对面站着两个人。
闻人歌和柏长风,“和善”地望着她。
笑容僵在唇角,秦唯西一瞬间门有一种想要逃回房间门的冲动。
闻人歌看出了她的慌张无措,微笑着开口。
“公爵大人,不聊聊么”
“等等,等等,”秦唯西局促极了,“你您叫我秦唯西就好,真的。”
她以前也和闻人歌说过几次这句话,但没有一次,是这么心虚紧张的。
“那好,秦唯西,”闻人歌让出了一条道,微笑,“进来和我们谈谈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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