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她,从来都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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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响过,夏沁玉手中的钗被他打落在地,他神色愤怒而显得狰狞,捏住她的手腕,不若方才的冰霜,而是带着怒意地斥责:“你以为死就能威胁我?”
“不--”她忍住痛,咬着牙抬头看他:“我为了解脱,解脱我,也解脱你--”
“胡说,你满嘴胡说,说什么你死过一次,说什么你是傻子--”他愤怒起来,满腔的怒火一下子爆发:“说我无情说我自私,你呢!我只想要一个清净,你非要逼我沾染世事!你不卑鄙你不自私?”
“我--”她说不出话来,他继续道:“我何曾想要逼你?我何曾想要娶你?是你闯入了我的生活,你倒指责我?嗯?”
他喷薄的气息萦绕着她,带着热辣辣的意味,她垂下了眼眸,他眼中的怒火褪去,又染冰霜,将她手一甩,道:“你要死,随你,反正你也不过是一个累赘、一个麻烦--”
说罢,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夏沁玉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金钗,泪流满面,她渐渐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头,无助而绝望的哭泣。
良久之后,一双手伸过来,扶起了她,她漠然抬头,叶月影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她,拿出手绢塞进了她的手中,道:“表哥他,不是不想帮你,他--他在这里,痛苦得太久了--”
“我怎会不知道,若不是心头绝望,谁又会抛弃锦衣玉食、权势富贵--”夏沁玉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圈,声音因为哭泣显得沙哑:“我不能舍弃父母,他不能舍弃希望,我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叶月影微微叹了口气,回头将已经熄灭了的蜡烛点燃,又去水盆里拧湿了帕子,递给她,道:“表哥的母亲是我的姨娘,皇帝的容妃,容貌姝美、性格温柔,很受皇帝的宠爱,也深受后宫众人的嫉妒,不断地陷害、污蔑,不断地受到伤害,娘家和我家也被政敌陷害,亲人死的死、散的散,自从我父母死去后,姨娘就病倒了,死在了表哥的眼前,那个时候他才12岁--”
她的神色也凄凉了起来:“他身不由己生在皇宫,又在皇宫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还能被送到师父的身边,受到保护和关心长大,他却只能在深宫之中步步为营,艰难地长大--”
夏沁玉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原以为只有自己过得苦,可这里所有人,都各自有各自的痛楚--
叶月影用少有的温柔口吻劝道:“别苛求他了,他放弃了一切,他只想要个清净--”
夏沁玉红肿着眼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屋外,没有月亮的屋顶之上,赵承弦吹着寒风,喝着烈酒,一口又一口,喝下去冰凉的酒,勾起了心口熊熊的烈火,他愤怒,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愤怒她的指责,还是她决绝地想要杀死自己的行为--
这个傻子--
这个累赘--
却让他心口狠狠地开始疼痛!
此刻,平原将军府偏僻的小院中,也有两道身影在对峙着。
昏黄的灯光之中,夏润心静静地站着,一脸的倔强,对着面前的容慕枫道:“你让开,让我回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子,迷茫了一瞬,立即下床来往外走,刚出房门便看见他一脸肃色地坐在外边桌边。
她站住脚步,他抬眼看她,轻声道:“威海候获罪,已被抄家--”
她脚一软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直直地朝外走,他站起来挡住了她:“你现在回去,已经迟了。”
她不回答,也不看他,只顾着朝外走,他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臂:“所有人都收押了,房舍已经被封了,门外全是官兵把守,你回哪里去?”
“我知道--”她声音带着哭音,却不停下脚步,挣扎着往外走:“我要回去,爹和娘在哪儿,我就要在哪儿--”
她的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她失去了往日的严肃,也没有了后来的平静,她开始哭出声来:“我要回去,我亏欠了他们太多,我都没有好好地陪伴过他们--”
她因为追逐不在乎她的人,错过了那么多陪伴父母的时光,她好后悔。
她原想着离开将军府,这一辈子就陪在父母身边,不再嫁人,平静地过完这辈子--
可一切,怎么突然就成为了泡影?
容慕枫动容了一下,目光变得温和:“你去,于事无益,现在你是将军府的人,不要去惹火烧身--”
“我不是将军府的人--”她哭着摇头:“我从来,都是个外人--”
将军府上上下下,哪有半个人曾拿她当做自己人对待?
她抬起头,满脸的凄楚:“我求你,放我走,现在我娘家是罪臣,我留下也会牵连将军府,你让我走,我不连累你--”
他没有放手,道:“没有人能污蔑将军府--”
她愣了一瞬,神色一冷,回味过来:“你早就知道威海候府要被抄家,你知道,为什么不救?”
他眼神黯然了一瞬,没有回答,他是知道,却也不过提前了半日知道,他问过赵承瑾是为什么?赵承瑾道,情势所逼,并且让他不要插手,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提前让夏钟有所安排--
她看着他的神色,渐渐地愤怒起来,怒火染上了晶莹的双眼,却又最终归于平静,心底一片绝望,她早该知道,他不曾在意她半分,又怎肯出手相救--
她不再挣扎,平静地道:“将军,请你离开,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他依然没有放开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送了她回来之后,会不想离开,他明明不在意她的。
她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手,他却突然道:“我今日要歇在这里--”
话一出口,不止她愣了,他也愣住了,她回过神来,冷冷地道:“再想玩跪着的那一套吗?”
在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怎样羞辱她吗?
他却笑了笑:“自然不会,在你房间中,自然是要和你睡一块--”
她愤怒极了,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轻巧地就抓住了她,叹息了一句:“夏沁玉那个傻子究竟给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她教会了我,不属于我的不该去奢求--”她看着他,勇敢地道:“所以我很后悔,我后悔当初--喜欢你--”
他心头震动起来:“当初?当初是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答,往事不想再过多提起,她只是后悔,她用了别人给的茧子,困了自己这么些年。
她想要抽回手:“当初错了,所以我要改过--”
“呵-”他笑了一声:“有些事情错了就不会再有改过的机会。”
她说喜欢他,换了以前他会感觉厌恶,而现在,他竟然有些窃喜。
她怒道:“放手!”
她飞散的发丝缠绕到了他的指尖,酥痒的感觉让他心头一动,上前打横抱起她,回到房中,一把塞回了床上,沉声道:“睡觉,再动的话我就把你衣服全脱光--”
她带着眼泪愣住了,挣开了他的手,翻身朝着里面,静默不语。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旁边,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柔软身躯,幽幽地叹息了一句:“今日,太累了--”
夏润心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但她满心地愤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拯救父母,父亲母亲这会儿不知道该有多么地绝望和难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静静地流着泪,睁着眼睛看着昏暗中的床栏,她感觉自己被这天地禁锢了,禁锢了那么多的时光。
直到身后传来平静的沉稳的呼吸,直到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身后的容慕枫却睁开了眼睛,转头去看她,柔顺的黑发垂落在了枕头上,散落在她妙曼的曲线上--
他觉得心头紧了一下,他知道赵承瑾要对威海候府下手,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接她回家。
他竟然还帮着侯府求了情,赵承瑾却笑了,道早些下手比迟点下手好,他下手比别人下手好。他还取笑他,说他是真正动心了,让他且等一等,日后自有安排--
他当时有些愤怒,他哪里是动心,他只是害怕连累将军府而已--
但现在,对着她的背影,他真的觉得心仿佛跳的快了。
但她,是更加恨他了。
煎熬的时光总是感觉很慢,夏沁玉在枕梅楼中感觉度日如年,她无心饭食,愣愣地坐着,清雨和婉露也忍住眼泪,劝说着她吃一些,她摇摇头。
中午的时候,叶月影回来了,说打听到威海侯府上人全被囚禁在西岳寺,等候发落。现在还不知道皇帝会怎样处置。
她激动起来,让清雨收拾好东西,给父母送去。叶月影却拉住了她,道侯爷和夫人都没有受苦,她方放下心来。
叶月影踌躇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道:“方才我在西岳寺门前时,有个人塞给我让带给你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赵承瑾--”
夏沁玉接过来,感觉小小的纸片仿若有千钧重,忍下心头忐忑打开一看,只有短短几个字:“戌时三刻,沧浪亭相候--”
她的心又一次地沉到了谷底,她终于被逼到了选择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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