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可是瞧见了，连禾茉都能射中靶子，没道理自己会拉不开弓！

郑夫人心中憋着一口气，其他人都受不住这寒冷，早早就走了，她还在独自练习。

禾茉临走时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带着铃铛送来的汤婆子慢慢往回走，毕竟这天也不早了。

古代不比后世，冬天黑得早还有灯照着，这露天的校场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也看不清远处的靶子，没必要再留下来。

禾茉也找到射箭的感觉了，确认不会脱靶后，禾茉还发现自己偶尔也能射中靶心，只是不那么熟练罢了。

“夫人，郑夫人还在练啊？这都练了大半天了，她的手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铃铛看着远处站着的郑夫人，仿佛是她的手在拉弓。

“郑夫人勤勉。”禾茉脱下护腕，稳稳地托着手中的汤婆子，“我们抓紧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

这校场离营帐那边不远，但有一段坡要下，今天路上还结着冰，再不回去都看不清楚路了。

先前一位夫人便在此处摔倒，还是高氏将人抱回去，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伤势不会轻，只是更严重。

禾茉可不想来一趟，摔个骨折回去，因此禾茉走得格外小心。

“射中了！本夫人射中了！”

身后传来欣喜的声音，禾茉也没回头去看，想来也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郑夫人满脸高兴，将手上的弓扔给一边站着的宫人，“你们回去吧！”

努力了一下午才射中一只箭，就算是郑夫人射中靶子的消息传回去，众夫人也只是一笑而过，这么努力还只是堪堪射中靶子，谁知道明日还能不能射中啊？

指不定明日起床，连手指都不一定能抬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二天一早，众夫人们都穿着轻便简单的骑装出发，有不少夫人都是骑着马到场的。

难得有这样的活动，夫人们自然来得比平时早，但郑夫人起床就后悔了，昨日练得太多，莫说今日超常发挥，她今日能用这颤抖的手拿起弓箭就不错了。

心中后悔的郑夫人，来得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假装若无其事地进入队伍。

禾茉同方泽谦站在一处，在陛下还没来之前，不用分得太清楚，况且二人本就是夫妇，不存在避嫌一说。

“一会儿你看我表现！”禾茉面朝方泽谦，说话时脸上满是自信。

“好。”方泽谦本就高禾茉一个头，低头垂眸，视线刚好落在禾茉脸上，嘴角勾起的弧度都透着温柔。

附近站着的不少臣子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方大人？莫说这般温柔，就是笑都没怎么见过的。

众夫人的关注点却是不一样的，她们盯着禾茉和方泽谦身上款式和颜色都几乎一模一样的骑装，有些羡慕了。

二人生得本就出众，再穿上一身紫色骑装，一个挺拔，一个窈窕，不自觉就会吸引众人的眼光。

但也没敢看太久，谢畅一出来，众人都将目光垂下。

“诸位爱卿不必拘束，今日都放开手脚，酣畅淋漓地去比一场！”

谢畅终究还是年轻，对于打猎这样的事情，话中还是带着些少年意气。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又像模像样地补上一句：“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坏了该有的风度。”

“陛下英明！”众臣自然是不敢当真的，至少在谢畅面前，都保持着谦卑的样子。

至于进入丛林后，为个猎物争个你死我活也是常有的事情。

事关利益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被当成儿戏，若是有人不在意，那只能是这些东西，他早就不需要了。

就好比此刻的方泽谦，脸上瞧不见丝毫的兴奋和紧张，他甚至都没上前去，而是站在原地嘱咐禾茉：“一会儿小心些，莫要靠近靶子，她们的准头不好，莫伤着你。”

“知道了，你小声些，旁边还站着人呢！”禾茉清楚地感受到身边射过来的目光，好似带着刀子。

方泽谦不怕得罪人，她还怕呢！

一会儿他走了，自己待着这群人中，还是有压力的。

“射箭的时候小心些。”方泽谦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即便他知道夫人们用的箭矢都是经过处理的，不会太锋利。

“知道了，你也是，遇上老虎什么的，不要上前去，我们也不差这一次出风头的机会！”禾茉对于围猎的知识都是来自骆管事的口述，只听说了森林中会出现老虎、熊、野猪这类凶猛的野兽。

自然不清楚这林子中的猛禽都是经过驯化的，危险性并不高，毕竟这凤鸣山还有皇帝在，没人敢冒这个险。

“嗯，还有那么多护卫在，不容易出事的。”方泽谦再不走就有些显眼了，说完也翻身上马，跟着队伍出发。

至于禾茉，她自然是去找高氏一起，昨日答应过今天要同她一起的，自然不能食言。

“你家方大人终于舍得放你走了？”高氏都送别霍将军了，才看见禾茉同方泽谦分开，趁着禾茉走过来，高氏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他见我第一次来，难免话多了些。”禾茉听见这话，也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都是羞的！

“也是，你毕竟是第一次来。”高氏想想也是，她从小跟着来狩猎的次数不少，自然觉得熟悉，但禾茉却没经历过这些。

高氏心中想着对禾茉多照顾一些，便拉着她同自己坐下了，给她介绍起玩法。

“我们现在还不用去，得等到他们猎到第一个猎物回来，我们才能开始射第一箭，现在我们在这里坐会儿，免得一会儿站不住脚，还白白受累。”

“按照往年的规律，这猎到第一只猎物看的不只是实力，还得看运气。”

“森林里的猎物冬天不出，确实比较难遇见。”禾茉按照常理推断，自然觉得是冬天在野外的动物都躲在洞穴中，不爱出来。

“倒不是这个原因，这围场里的猎物都是前几日放进去的，先前一直被人养着，胆子一贯小，听见什么风吹草动就躲起来了。”

“今日这般大的动静，恐怕都躲得没边儿了，第一个遇见猎物的，那可不就是运气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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