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茹夫人疑惑不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羽露出如此落寞的神色。

“她跟你一样，同样身负着特殊的血脉力量，甚至她的血脉来源会比你们的观澜一族还要更加久远，正是上古五大天族之一的夜凰族……”陆羽缓缓说道。

“上古五大天族？”茹夫人再次怔住。

她虽然有过十分丰富的经历，跟千年之前的至高强者都有过深入的交流，但对于上古五大天族的名字却是首次听闻。

这也很正常，毕竟上古五大天族的传说都已经太过久远，就算是当初的至高强者，也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本族的秘密，又怎么会知道更加神秘的上古五大天族？

陆羽看了她一眼，决定找一个最为浅显的来举例，问道：“你应该听过有关天庭神话的传说吧？便是玉皇大帝掌管天庭，统帅诸天万邦的神话传说……”

“自然听说过……”

“事实上他们的确真实存在，也并非多么不可一世的神明，只不过因为力量太过强大的缘故，被人们过分神话成了传说，他们的原形便正是古五大天族之一的风暴族。”陆羽解释道。

茹夫人不由得一阵愕然。

这才知道原来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并非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竟是有其原形的，是由一个无比强大神秘的种族所缔造……既然风暴族能够缔造出天庭的神话，那么同样身为上古五大天族之一的夜凰族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切又跟姚婆刚才所发动的神器有什么关系？

只听陆羽继续说道：“刚才姚婆开启那件神器的时候，力量的驱动方式虽然经过了复杂的演变，但它的力量根本又怎么骗得了我？那正是源自于夜凰族的力量……所以，那件神器的来历肯定跟夜凰族有着密切的关系。”

茹夫人不由得一脸惊愕。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对方的那件神器肯定来历不凡，这也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如此久远神秘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冥神殿的背后有夜凰族的势力支持？”

“那倒不会……”陆羽微微一笑说道，“上古五大天族，之所以要冠以‘上古’二字，是因为他们早已消声匿迹，他们活跃的时代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纪元之前，就连我的那位故人，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族群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

“不过，这件事情却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寇先元手中的那件法杖、姚婆手中的那面镜子、以及现在已经落到我们手里的这件孔雀战甲，它们应该都是冥神殿赐予之物，都有着极其强大的威力，原本我还好奇它们真正的来源，现在却是有了一些思路……”

“冥神殿中不是供奉着诸多的神祗吗？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它们应该都是被相应的神祗赋予了神力，那面镜子应该是一位跟夜凰族有关的神祗，至于寇先元的那一根法杖，以及我们手上的这件孔雀战甲，也同样有与之对应的神为其赋予了神力……”

茹夫人不由地呆住，再看向陆羽手上的那一件造型奇特的战甲时，顿时便不禁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这神的东西吗？”她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是神的东西，只是被赋予了神力而已，这两者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陆羽纠正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神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太惊讶，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神也并非全知全能，他们实际上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莫测，就连传说神话里的那些天神，究其根本也不过就是风暴族里的一些强大修炼者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对此大惊小怪……”

茹夫人一阵默然。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站在凡人的角度，又有谁能够对高高在上的神明视之等闲？

陆羽能有这样的超然心态，这本身就说明他早已超脱了凡人的范畴，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之人。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说明了冥神殿的背后有着众神的广泛支持……”茹夫人一脸担忧的说道。

“那可不见得！”陆羽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透露出锐利的锋芒，“我也不是没有跟真正的神打过交道，尤其是诸天万界之中最为强大神明之一的龙神，我更是曾与他的力量有过深入的接触，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我对于操纵火焰巨龙的拟态有着特别的心得……”

“总之，没有任何一位神会允许自己的力量被人肆意挥霍，神的力量只会选择自己最为虔诚的信徒，或许冥神殿的确是取得了神的信任，因此才令这三件神器被赋予了神力，但他们将这三件神器转赠给外人的做法，却说明了他们其实并非虔诚的信徒。”

茹夫人不由得一怔。

原本她就觉得冥神殿赠予三大宗派神器的行为十分矛盾，经过陆羽这么一说，她更加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茹夫人问道。

“原因很简单……”陆羽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众神并不是他们的信仰，众神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

“原本我也一直很好奇，冥神殿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们从亘古存续至今，明明有着超然于整个世界的实力，却始终保持着低调，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这么久以来，他们一直都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

“这些问题原本一直还没有答案，可这次来到了极东之地，近距离的看到了千眼神君降临的场景，同时也看到了海平面上矗立着的一座座神碑，又加上现在的这档子事……现在我终于有了答案。”

“那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其实是为了糊弄诸神，说是朝拜信仰诸神，其实不过是用各种手段哄骗、蒙蔽诸神，以便从他们那里骗取神力，这三件神器的出现便恰好说明了这一点……哄骗得来的东西，他们自然不会有着虔诚的信仰，也自然不会多么地珍惜，只不过是他们手上的一种工具而已！”

“所谓的冥神殿，或许应该叫做‘盗神殿’才更为贴切！”

茹夫人顿时不由得彻底呆住了。

发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真正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个嘛……”陆羽笑了一下，笑容之中显得有几分腼腆，“因为类似的事情我也干过……并且，现在我打算再干一票大的！”

说着，他抬头重新望向了极东之地。

在那个方向上，千眼图腾已经快要垂落入地，千眼神君的降临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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