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古朴雅致的学堂里。

    小白正在听夫子讲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就像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小白一样。

    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时常告诉他，这是他的名字。

    《劝学》是他们学堂的早读篇目，但对于他们这些才进入学堂的孩子来说，《劝学》就是他们的第一课。

    学堂是镇子上唯一的学堂，夫子镇子上唯一的夫子，传言说从这个学堂出来的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小白的爷爷为了让他进这个学堂，花费了很多。

    因此，对于夫子的每一句话，小白都听得很认真。他从夫子那里学到了儒，学了道，学了佛的各种知识。

    又被夫子带着去砍柴，去种树，去栽秧。在春天泅水，在夏日钓鱼。去计算一些斤斤两两，去摸索一些花草叶枝。

    这些事情不是每一名学子都愿意做，他们经常说他们是来打魔法基础的，不是来虚度时光的。

    小白不知道什么是魔法，爷爷从不让他出门，学堂是他生活的第二长的位置。但夫子并不让他们出学堂，因此，外面什么样，他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那学生的话夫子并不理会，他会用他手里的棍子让他们学，不学就不给饭吃。

    小白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们不愿意，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抛之脑后，因为今天夫子告诉他，他已经学会了夫子懂得的所有普通知识，今天他可以休息。

    而明天，夫子要教他一些重要的知识。

    次日，他被夫子单独授课。他这才知道，原来夫子说的知识，是学生们口中的魔法法师相关的东西。

    小白似懂非懂的学习着夫子对于每一系的讲解，从火到冰，从白到黑，从古到今。

    这天，他如约来到夫子面前，等待着夫子的教导。然而夫子却开始讲《劝学》，这是小白以前学过的，他现在仍然记忆深刻。

    他不明白夫子为什么要讲这个，于是便默默的听着。

    一年过去了，夫子把以前他学过的内容重新讲了一遍，学堂里的吵闹学生也变得安静听话起来，从不质疑夫子。

    小白也不会质疑，他以为这是在温故知新。

    又一年，他16了，可以觉醒魔法了，夫子的那些知识他已经学了三遍不止。但当他向夫子说明自己想要觉醒。

    夫子却并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摆出教学的姿态，开始讲起《劝学》

    小白有些不明所以，他第一次对夫子发出了质疑。

    “夫子，这些我都学过了！”

    夫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棍子，打了他一下，有些疼。

    他有些不忿，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于是便默默听课。

    小白现在发现学堂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他们这些学子都不能出去，食物也是专门有人送来。

    夫子开始对越来越多的人重复他的教学，不听就打，就饿着，而那些学生比他还要恭敬的受着，明明以前他们才是抗议的最强烈的一批。

    今天他不知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下了课就回屋温习。

    而是转悠去了其他学堂，小白在这个学堂看见了不少年纪很大的人，那些人应该已经成年，更有的是中年。

    当他瞥见其中的一个人时，眼睛顿时瞪大，那个人长得好像他来学堂时，爷爷给他看的这里的优秀毕业学子。

    小白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对于身边生活了七八年的环境第一次感到恐惧。

    他渐渐闭上眼睛，好像要就此睡去。

    紧接着，他在迷迷蒙蒙中，突然感知到一股奇异的力量，这个力量一出现，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小白朝自己的精神世界看去，那里有一片星星，他用夫子教导的知识判断出，那是心灵系。

    他很欣喜，察觉到学堂的不对，他将这件事藏在了心里，然后表面上听着夫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教导，暗地里日夜不辍的修炼。

    随着修为的提高，小白发现除了自己，学堂里的所有学生，都被一股奇异的心灵力量笼罩着。

    对此，小白有了自己的猜测。

    十年后，看着精神世界里的一片辉煌的星光河流，小白打断了看上去从未衰老的夫子的讲课。

    “夫子，您已经把这些教过我们很多遍了，为什么还要教。”

    夫子看着浑身波动着魔法气息的学生，眼中闪烁出一点意外，而后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们是学生，离不开夫子的教学，夫子教你们，你们听着就好。”

    小白感觉有些荒谬，他早就察觉到夫子的修为已经不如他，如今发难，瞬间控制住夫子。

    “竟然是这样！”小白读取完夫子的记忆，感到更加荒谬。

    这个人的确是一个老师，他极其喜欢教导人的感觉，于是他来到了这个镇子，建了学堂。

    但学堂的学子终究会毕业，于是他便用精神力控制了所有学生，让他们都留在学堂，听自己讲课。

    而为了保证学堂不受到关注，他时常会用心灵系魔法改变镇子上的人对于学堂的认识。

    小白沉默，他将夫子囚禁了起来，并用自己的心灵系治好了每一个被夫子扭曲了心智的人。

    最后接手了学堂，心力使用过多的他自知时日无多，便要将疯了的夫子安葬，却发现他为了维持威严的容貌。早就透支生命，已经死亡。

    于是小白找了个地方把他埋了，而后亲自将培养了一名学生，最后盎然长逝。

    “这是伱的一生？”白墨的心念飘荡，看着世界破灭后出现的一缕魂影，疑惑问道。

    这个幻像，他在一开始就是清醒的，只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魂影的请求，让他主动沉浸了进去。

    那个模糊的魂影看向他说：“不，这是我老师的一生，老夫做出这个卷轴的初衷，不过是想让人能记得我的老师，就算你没有在幻境中清醒，但三个世界结束之后，你依然会醒来。”

    白墨不可置否，又问：“你之前答应过我，这个世界结束后，告诉我关于收敛心灵系罹难者天赋的消息。”

    “答案我现在给你，我将这最后一点精纯的精神力本源一同给你，放心，不会有影响。”

    魂影说完，便化为一阵晶莹的光芒，落在白墨的心念上。

    白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心灵守护之风也没有消散，仍旧吹着，只是脑海中出现了心灵图腾四个字，他扫视了自己的心灵之海一眼，透明澄澈。

    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两道精神力涨幅过大造成的念剑自眼中飞出，白墨闭眼，三团耀眼的星云在精神世界熠熠生辉，只是风系怎么变得和空间系一样大了！

    身边好像有人，但他没急着起身，而是拿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

    “别看了，你已经真正的醒了。再不醒，我姐都要急死了。”

    灵灵的声音从边上处传来。白墨坐起身，看着灵灵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微微晃神。

    他张了张嘴，感到喉咙一阵干涩。

    “你想说什么？旁边桌子上有水。”

    白墨将目光落在那桌上，果然摆着一壶水。他走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咙，才问：

    “我昏迷了多久？”

    “四个月多一点。”

    “喔”白墨点点头，难怪风系都到中阶二级了，看见房间熟悉的布置，他疑惑道：“我还在博城？”

    “对！我姐冷青想继续查，还不让我参与，现在也没有查出来什么。我刚才已经和她发了信息，说你醒了。”

    灵灵应着，抬眼打量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不适吗？”

    “我感觉精神力好像变强了！”

    “哦，爷爷说如果你能自己从那个心灵迷界幻境中醒来，会有很大好处，想来就是这个了。”

    “但我感觉没到中境界。”白墨疑惑。

    灵灵站起身，将电脑拿到电源旁插上，“精神境界的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你现在就相当于有了能够冲击第四境的积累。但真正的那层瓶颈，并没有打破，需要你主动来。”

    说完，灵灵看了眼天花板上的两个小孔，又道：“你最近最好梳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这样么。”白墨挠了挠头，也看了眼天花板，而后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服，再瞄了眼灵灵，表情有些微妙的问。

    “我衣服和卫生是谁做的？”

    “家政保姆。”灵灵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

    “不是冷青姐给我换的吗？”白墨一脸可惜。

    这时，窗户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只听她语气平淡的传来。

    “我没有时间天天给你当保姆。”

    白墨扭头看去，就见冷青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她站在窗边，阳光散在她的头发上，染上一层金色。光晕晕在她的脸上，将冷艳的面孔照的温柔了几分。

    “冷青姐，好久不见。”

    白墨上前两步，就要去搂住冷青，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他原以为冷青会躲开，或者直接将他在身前按住。

    但没想到冷青什么也没做，让他一愣，接着白墨便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将其抱住。

    “欢迎回来。”冷青轻轻的说了一句，过了两秒，将这个人推开。瞥了眼灵灵，灵灵认真的看电脑，一点没关心他们在干什么。

    “好久没活动了，灵灵，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冷青姐，你好好休息，查不出来就算了。”白墨打量了眼冷青有些疲惫的面容说。

    “注意安全。”冷青交代一句，便走进另一间房间。

    灵灵这几个月虽然不用上学，但没有任务做，没有好玩的事情，也是无聊的紧。闻言立刻说：

    “今天博城穆家的族长义子和一个叫莫凡的家伙要来一场魔法决斗，很多人都去了，趁现在还没开始，要不我们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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