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家里来电话，说前几天樱花国空手道那些人去了我家那边，找我爷爷挑战。”

“好像那些人比咱们学校这边更厉害，我几个师兄弟都没打赢，最后还得我爷爷出马，总算没丢了谢家八极拳的面子。”

“可他们走后没多久，我爷爷就发现中毒了，肯定是他们下的手！”

花容又请了假，跟谢景荇前往他的老家仓县。

同去的还有何赛飞以及叶久安，还有……

“他怎么也跟来了？”

怪不得花容总觉得最近却点啥，现在才想起来，汪焰最近都没来学校围着她要拜师。

清净不少。

叶久安：“最近他在我学校，跟我来的。”

这次出远门花容叫上他，叶久安很高兴，却被改成围着他转非要拜师的汪焰听到了，也非去不可。

汪焰：“不是你们说的，仓县是武术之乡吗？这么好的地方不去看看怎么行。”

武当山、五台山都去过了，那些都属于道教，虽然也有学武，可根本不适合他。

还是武术之乡更接地气。

“我们那说是武术之乡，但没那么好，条件也比较艰苦，你去了可能不习惯。”

汪焰：“只要能见武术大师，就没什么不习惯的！”

到了地方，汪焰才意识到这话说早了。

坐在牛车上，看着遍地黄土，以及泥土混合着稻草搭建的房子，呛的他啊欠啊欠得直打喷嚏。

牛哞的一声，拉长着低沉的叫声，尾巴一抬，颗颗牛粪滚落。

汪焰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它怎么那么不讲卫生，走路还拉屎！”

一惊一乍的模样弄得赶车的人跟看西洋景似的看着他。

就没见过那么瞎讲究的人。

牛车是租的。

他们下火车后坐汽车，然后只能坐牛车。

否则平时谢景荇回家，连牛车也不坐，直接走回来。

他惦记着爷爷，没心思嘲笑汪焰。

何赛飞：“牛它是畜生，可不就想拉就拉！你还能教它去茅厕专门的地方拉屎不成！”

少见多怪！

“好臭，我去后面坐，再拉我身上。”

先前是汪焰稀奇，非要坐前头的。

土路不平坦，木板车颤巍巍根本站不起来，汪焰只能手脚并用往后爬。

风有些大，沿路可以看到不少干农活的人，脑袋上包着黑的蓝的头巾，不好看但实用。

进了丁武村，跟谢景荇打招呼的多了，一个村基本上大半个都沾亲带故。

再加上他爷爷是村里最厉害的八极拳师傅，好多人都送孩子去他家学武。

牛车没停稳，他就迫不及待下了车。

想起还有好几个朋友来做客，又耐着性子等车停稳，扯起嗓门喊起爹娘来。

院子里数着一二三四节拍的声音停了，大门打开。

“铁牛回来了！真是铁牛，爹、大哥大嫂，铁牛回来了！”

“铁牛？”

谢景荇痛失小名。

“二伯，别叫我小名，我带朋友跟中医大夫回来了。爷爷呢，叫他们给爷爷看看！”

“咋就不能叫小名了，铁牛多好！你小时候二蛋跟你前后脚出生，他们家也想叫铁牛。为了这个小名你爷爷还去找他们家老爷子呢，才把这个名要回来，他们家改叫二蛋了。”

铁坚硬，牛壮实又有力气，没有比这更好的小名了。

要不是老爷子惦记着家里出个文武双全的文化人，要给孙子整个文雅的大名，要他说，铁牛当大名才好！

“噗嗤！”

汪焰已经笑开了。

谢景荇面子上挂不住，“有什么好笑的！贱名好养活，好多人都叫这种名，就不信你小名有多好听。”

“我就没有小名！”

叶久安：“你小名叫妞妞。”

汪焰出生时浓眉大眼，又胖墩墩的。

那时候不讲究去医院，是他奶奶在家给接生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手都哆嗦，看成个女孩，就给起了妞妞的小名。

直到转天亲娘给换尿布，才发现是个儿子，但妞妞的小名嘴上改不过来了，干脆就那么叫着。

汪焰小时候没少因为这打架。

“你怎么知道的！”他跟尾巴着了火似的。

叶久安又不说话了。

“你这小名还不如我呢，怪不得骗人说没有小名。”换成谢景荇嘲笑他了。

一行人进了院子。

北方的房子基本都有个大院子，谢家的院子尤其大，因为要练武。

墙根底下甚至还有兵器架，插着的全是红缨木仓。

“我们家我爷爷虽然是练八极拳的，但我爹跟我小叔更喜欢木仓，拜了其他师父，也在家里教一些孩子耍木仓。”

“二伯说我爷爷就在屋里，花容、何赛飞，你们先去给我爷爷看看吧。”

家里还有心思继续教学生，爷爷应该目前还好，谢景荇还是很担心。

屋里光线比较暗，谢景荇的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在照顾老爷子。

“爷爷，我回来了！你还好吧？”

炕上靠墙倚靠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材高大结实。

他们刚进屋，就睁开眼，虽有疲惫，依旧龙睛虎目。

看清谢景荇，这个最让他得意的孙子，眼神柔和了不少。

“你这孩子，不好好上学咋跑回家来了，都说了让你别跟他说，这么点小事，我又没死！”

谢景荇的父亲站着挨训。

“呸呸呸，爷爷你乱说什么话，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回来，师兄师弟他们都知道，凭什么就瞒着我？”

“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爷爷你看，这俩是我燕京大学的同学，他们都是家传的中医，说不定对你身上的毒有办法！”

谢老爷子顺着孙子指的看过去，见是两个跟孙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并没放在心上。

那么年轻，就算是家传的，估计也还没出师。

这学中医，不比他们学武容易。

“麻烦你们了，特意过来给我老头子看病，路上不好走，肯定累了。你这孩子咋也不让人家歇歇就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没有礼数！”

“现在的小孩都不爱喝茶叶。宏昌，你去村里小卖部给买几瓶汽水，叫他们喝！”

谢宏昌也就是谢景荇的爹。

应了声就去找媳妇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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