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人家的包子，千层油糕，酥油饼做的味道好着呢！”

“那你怎么不去陈家买包子，来这挤什么？”

“嗨！不是这林家包子铺新开张，说是免费送十个包子嘛！我来领点回去尝尝味道！”那人挠着头嘿嘿笑着说。

人群里哄然大笑起来。

大家彼此之间看看，都是一个意思。

“来尝一尝，看一看来～皮薄肉多的大个儿包子！”

“今日新店开业，前五十人免费送十个包子！”

围着的人群像炸开窝的蚂蚁一样，乱做一团。

众人你推我挤的赶着上前，口中乱喊着：“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

“我先！”

“我天不亮就来了！”

“我的鞋子，鞋子！”老学究被挤出人群外，急的大喊。

林家掌柜的摸着胡子看着店门口热闹的集市一样，赞扬的看了一眼旁边弯着腰陪笑的万老二，这钱没白花！

另一边，万大娘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眼前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不比当初陈家铺子开业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转眼看见陈幼筠和章云娘，还有银杏，闽大娘站在自家店铺门口，正看着这边，赶紧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

闽大娘老实巴交的脸上一脸焦急。

银杏眉头紧锁着。

章云娘什么也没说，进屋接着做酥油饼。

陈幼筠只看了看就进门来，坐下喝茶。

片刻后，陈幼筠叫闵大娘过来，等闵大酿坐下后，她倒了杯茶递给闽大娘，让闽大娘喝茶。

闽大娘在围裙上面擦着手，神色不安。

“大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陈幼筠温和的问道。

“家里…家里就我丈夫，还有三个半大孩子！”

“孩子都有多大啦？男孩女孩？”

“大的十五岁，是个儿子，老二女孩老三男孩，老二十二岁，小的五岁。”

“闽大叔，是做什么的？”陈幼筠问道。

“他，粗人一个！在渡口卸货的。靠出苦力赚钱。”闽大娘叹口气说着。

“你们住在哪里？”

“清河坊。”

“那，现在有个机会，你们可以赚到比现在多一点的钱，至少能让你一家吃穿不愁。你们回去商量商量看看愿不愿意。不愿意也没关系。”

陈幼筠提出她们夫妻可以来陈家包子铺拿包子出去卖。

“一个包子以两文半的价格给你们，你们卖多少钱，我不管，只是不能低于五文，也不能在这个坊卖。只能在你们住的清河坊卖。当天拿了多少包子，第二天拿包子时现钱结清，不赊账！如有违背契约，我会索取违约金。”陈幼筠看着万大娘，徐徐开口说着。

“你回去跟闽大叔商量好了，要是愿意，来找我，我们签订契书到官府备案！”陈幼筠看向万大娘。

闽大娘傻了眼，她还以为姑娘叫她是因为怕生意不好，想辞了她！

闽大娘回家后，让大儿子赶着去渡口叫回丈夫，在家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焦灼的等着丈夫回来。

“你咋了？有什么急事让儿子急三火四的叫我回来？管事的可不高兴！”丈夫一进门灌了一杯茶赶着问道。

听了闽大娘说的，夫妻二人商量了半夜没合眼，还是丈夫拿定主意：“干吧！大不了赔了还接着去码头扛货！况且陈家为人厚道，第一日拿包子还可以等卖出去了再给钱！”

第二日，闽大娘和丈夫上门，签了契约，一同到官府备案。

第三日闽大娘和丈夫一大早就到陈家包子铺，拿了提篮装头天定好的二十个包子。

第四日，闽大娘将昨天的包子钱结给银杏，又拿了五十个包子。

一个月后。

夫妻二人天还没亮就推着陈幼筠借给他们的推车，开始大批量的来拿包子。

拿了包子，让大儿子大女儿提篮去卖，闽大娘和丈夫在集市上摆摊卖。

推车旁边，老三自己玩耍着。

……

消息传开后，有人找上门来，也学着闽家的样子，签了契约。到陈家包子铺拿包子去卖。

吴山坊、融合坊、市南坊、市西坊、康御坊、泰和坊、天井坊、昌乐坊等其余八坊陆续有人来跟陈家铺子签契约售卖包子。

有本钱少的，就每天拿少量的包子售卖。

有本钱多的，就租下便宜的店铺每天大批量的来拿包子售卖。

一时之间，陈家包子遍布整个杭城！人人都知晓陈家包子。

万大娘隔着一条街，看着陈家包子铺天天门庭若市，全是来拿包子去卖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刚开始知道了闽大娘夫妇去卖包子，万大娘丈夫还嗤之以鼻：“…这夫妻俩一个天聋一个地哑，天生的一对！还能卖出包子去？哼，我看不出三天，准得赔个底朝天！”

万大娘没有等到闽大娘夫妇赔钱，反倒看着闽大娘从开始提着篮子来拿包子，到后来推车来拿包子，那推车还是她以前推过的。

而林家包子铺子过了开业时免费送包子的热闹，每天人也渐渐的稀少了。

而林掌柜的脸也越拉来长。

万大娘夫妇二人也一改开始的得意，越来越小心翼翼起来。

“掌柜的，掌柜的！送包子去渡口的人回来说…说…”

伙计的声音在看见林掌柜的长脸后，渐渐小了起来。

“说什么？”

“说几家码头管事说明天不用咱家送包子去了……”

伙计看着林掌柜的脸阴的像要滴水一样，弯下腰去。

“出什么事了？”

“码头那边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要咱家的包子？”林掌柜厉声问道

“那几个管事的说，手下的扛夫们突然都闹事呢！他们都说包子没有之前陈家的好，肉少不说，包子还小没油水。说管事的克扣大家伙伙食…本来活就重，钱少不说，饭食还难吃！”

“那几个管事都是废物吗？居然由着手下人闹事？干看着不成？”林管事怒气冲冲的说着。

“那些扛夫都闹着说，要是还给他们吃咱家包子，就都不干了……”

“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钱都喂了狗了！”林掌柜的挥舞着拳头，愤怒的说。

他转头看见万大娘夫妇，咧嘴一笑，阴森森的说着：“你们俩，敢紧给我想办法！”

“掌柜的，这，这我有什么办法？”万老二咽了咽口水说着。

“没办法？那你俩这个月就给老子喝西北风去吧！”林掌柜的无赖说道。

万大娘心凉了半截。

万老二见掌柜的想不发钱，顿时慌了，赶忙说道：”掌柜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可不能这样！”

“老子当初瞎了眼了，怎么没看出你们这俩蠢货！净听你们这公母俩吹牛，说什么离了你俩，他陈家不出一个月就关门大吉！！”

说着林掌柜扯着万老二到铺子门口，指着对面络绎不绝的食客们，又那手指点着万老二，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出一个月就关门大吉？？”

“你莫不是那陈家寡妇专门派来坑害老子的吧？”

“还是你们被那陈家故意踢了出来？不然怎么你们前脚来我这，人家后脚就把包子放给人出去卖？”

“掌柜的，你听我说！”

万老二抓住林掌柜的手，躲开林掌柜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焦急的辩解：“掌柜的，你看当初你找到我的时候，码头上的生意不还是我出的主意抢过来的吗？我们也是一心盼着铺子好的！”

“那现在怎么说？嗯？”

“那…那包子不好吃，您得找做包子的人，也找不到我身上呀！”万老二急中生智，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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