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展结束后，郑斯南就升了严正庭做销售经理，专门负责新品牌的团队组建和首批订单销量的促成。

是的，他就是为BB饼干准备的。

顾时川稍加提醒了一句：已经是1994了，饼可以画大一点，也应该画大一点。

所以郑斯南和严正庭的升职谈话，只说公司接下来会有许多新品牌的谈判和考察，希望他做为另一个伍多多，参与每个品牌的代理谈判，帮助销售团队运营新品牌的进场期。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直接做某个品牌的代理经理，这个可以到时候再商量。

整个谈话和发文，一句也没提BB饼干的事。

“他会认为接下来会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品牌等着他去谈、去运作，而不只是一个具体的什么东西。”郑斯南对伍多多说：“这样会不会很激动人心？”

“忽悠呀……”被重新任命为全国销售总监的伍多多笑说道：“所以我这个全国销售总监，也是为了让同事们被我们未来全国版图的业务激励到吧。”

“是因为我们的产品来自全球，但我们公司现在规模小，我也没好意思给你写全球销售总监。”郑斯南嘿嘿笑了两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好像看到你不好意思了？”伍多多大笑，又叹息着说道：“我觉得完全没问题，现实还没抵达，梦想总可以有的。”

“和大家一起做梦，然后一起实现梦想，想想都让人激动。”

伍

多多的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桌子上，一脸做梦的样子，柔柔软软的，像个恋爱中的姑娘。

“好，我们把这句话贴到公司门口去。”郑斯南被伍多多触动了，眼界突然就开阔许多。

“哪句话？”伍多多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只适合私下和她说，挂到公司门口就太假大空了吧。

“一起做梦。”郑斯南说：“好不好？”

“不好，太虚了。”伍多多摇头。

“或者改一改，一起追梦？”郑斯南说：“是不是很有希望、很奋力的样子？”

“改一下当然更好，但是真的要挂吗？会不会太虚太空了？”伍多多小声问。

“虚？空？那就换这个，做全世界的生意，这个实在吧？”郑斯南饶有兴趣的将刚才想到的几句话都写了下来，然后看着稿纸半晌后说：“这个好，大气。”

“确实和公司规模有点儿不匹配哈？”伍多多拿过稿纸，横看竖看半天后，也觉得这个可以。倒不是觉得这句好，就是觉得特别适合郑斯南。

就那么挂在墙上，就好像在听她说话似的，还带音效的。

“如你所说，和大家一起做梦、然后一起追梦、一起实现梦想。”郑斯南用手指弹了一下稿纸后，利落地说道：“就这句了，我让顾时川给个字体颜色的建议。”

“你真把顾总当免费顾问用啊？”

“你不怕他觉得你只是利用他啊？”

伍多多拍拍郑斯南的手，温声说道：“你

还是认真些吧，难得有个人配得起你，你别给弄丢了。”

“我是认真的啊。”郑斯南轻挑了下眉梢，两眼一片明亮：“我再认真不过了，但这与合理使用品牌方资源又不冲突。”

“我当然知道不冲突，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了解你。”伍多多说：“要是人家以为你就是利用呢？”

“这种人还要得？”郑斯南瞪了她一眼：“你别和三喜妈一样，瞎想些什么呀。谈朋友这种事，合则来、不合则去。还要装着作着的话，累死不说，处个假人有意思吗？”

“……怎么就叫处个假人呢。印象分懂不懂的呀，先留下好印象，再回归真实，总不得有个过程嘛。”伍多多说。

“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印象分该咋样就是咋样，也不能改了。”郑斯南笑着说道：“如果说演戏，我愿意演给商场经理看、演给品牌的老板看，钱赚到手里总是飞不了的。”

“感情这东西，好印象又不能管一辈子，否则怎么会有相看两厌的夫妻，又怎么会有人打架有人离婚。人要变啊，长江的水都拦不住，不如放松一点，由他去吧。”

“……你也太悲观了。”伍多多勉强笑笑：“不过你说的也是，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知道了。再演也假。”

“你觉得我这样没有吸引力吗？我还需要演吗？”郑斯南笑着踢了她一

脚。

“我不是普通人啊！”伍多多心里的郁结之气被她一脚踢散一些，语气又轻松起来。

“他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我不如不要。”郑斯南沉声说道。

“……有道理。”伍多多微微愣了一下，心里像是有个堵点裂开了，有血从裂缝里流通、穿过，脑子变得清明起来。

后来伍多多想，她一直被舒临安的从追求到放弃这件事堵住了。

他开始追求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后来放弃的时候，她觉得果然是我配不上。

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对爱情、对/对像是有选择权的。让她有不配感的人，就不会是她要找的爱人。

谁配得上让谁去配吧，她应该把目光放在自己喜欢的、处起来舒服的人身上。

.

BB的张鸣来江城的第二天晚上返回的上海。

毕竟女朋友没有一个人坐过长途，让她自己回去他也是不放心的。让她请假，她又说他看轻她的工作，以为她工作就是混日子，可以随来随走的。

这一来二去的闹，张鸣只得先陪她回上海。生意的事，总要谈个几轮才能定下来，倒也不是很着急。

依郑斯南的性子，她定要拿着上次陪顾时川看店的记录到上海去找张鸣，尽早把BB的代理权拿下来。但想着顾时川的策略，还是忍了下来。

倒也不是觉得顾时川的策略有多好，毕竟对她来说，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中谁求谁、有没有面子、要不要脸

这种事，她是全不在意的。

她只怕是让顾时川没了面子，倒底是他以女朋友身份介绍给张鸣的，转眼这女朋友拿着计划书找过去，到时候顾时川的脸要被张鸣的目光打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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