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怡曼的进步，江帆是看在眼里了。

比起余鹏飞，她显然更加适应自己现在的角色。

但是因为她从小家教比较严格，所以不太会说谎。

江帆感觉陈怡曼有事情瞒着他，于是问道：“曼曼，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没……没啊。嗨，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趁热打铁，提高一下我们培训学校的知名度，就找了几家广告公司。你不是说了吗？你不在的时候，我在公司就拥有最大的话语权，我不需要所有事情都跟你商量。”

江帆点了点头：“嗯，我确实这么说过，而且做广告也是好事。不过，你在广告投放方面，应该没什么经验吧？反正我今天来都来了，那我就陪你一起把把关。”

“啊？我……我没有经验，你就有经验了？江帆，真不用，你该忙就去忙你的吧！这边我自己能行的！”

“正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我才应该增加这方面的经验啊。曼曼，怎么你看起来，好像非常不想让我留下来一样？”

“啊……我……”

看见陈怡曼急的汗都快流下来了，江帆也不跟她闹了，笑着说道：“我怎么记得，楚歌最近就在广告公司实习呢？”

“咳咳……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关心楚歌的近况吗？而且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她在广告公司工作吧？”陈怡曼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索性也不瞒了。

“你确实没告诉过我，但是架不住我身边有个大喇叭啊。”

陈怡曼皱着眉头：“余鹏飞？那也不对啊，楚歌实习的事情，可从来没在老同学面前提过。余鹏飞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怡曼的较真，让江帆有些始料未及。

确实不是余鹏飞告诉他的，而是楚歌作为江帆曾经的女神，即便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仍然记得楚歌曾在广告公司实习。

她一开始去广告公司应聘的本来是会计，结果莫名其妙的被招为了创意组的经理助理。

因为工资待遇远超会计，所以她也就同意了这个岗位。

“那你就别管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曼曼，你说实话吧，今天这几家广告公司，是不是就有楚歌所在的广告公司？”

陈怡曼叹了口气，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确实有，江帆，对不起，我瞒着你找了楚歌。这件事是我不对，有什么处罚你冲着我来就好了。”

江帆开玩笑的问道：“真的什么处罚都可以？”

陈怡曼下意识的裹紧了双肩，感觉江帆的眼神色眯眯的：“你……你想干什么？”

江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行了，别紧张。说实话，楚歌家的近况，我也有所耳闻。你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想为自己的好朋友提供帮助，于理说不通，但是于情你做的没错。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于情于理都做的对的事呢？所以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问题。”

“江帆……”陈怡曼轻唤江帆的名字，有些感动。

“好了，广告投放的事情，我会全权交给你，只要你别让我赔的太难看就行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把关的。就算楚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会盲目的选择她。那一会儿楚歌她们公司来人了，你能不能躲起来？”陈怡曼试探性的问道。

毕竟，江帆才是公司真正的老板。

就算她跟江帆现在的关系很好，也不可能对江帆下达指令，只能商量。

江帆知道陈怡曼不想让楚歌知道她现在在给自己打工，所以就答应了陈怡曼的请求。

他先是陪着陈怡曼看了两家广告公司的策划，让陈怡曼了解一下该如何应付乙方。

在楚歌和她的领导来了以后，江帆就躲进了办公室的卫生间里。

其实不用陈怡曼说，江帆也没打算面对楚歌，因为楚歌实在是太自恋，太傲娇了。

隔着卫生间的门，江帆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

几家广告公司的创意，呈现出来的效果，其实大差不差。

能在海城立足的广告公司，都有自己的精英团队，这一点江帆很清楚。

关键就在于报价，在产品差不多的情况下，那比的就是价格了。

楚歌目前工作的广告公司叫海翼广告公司，提供的报价是一百万。

对比前面两家广告公司，在价格上没有任何优势。

陈怡曼也知道，江帆现在就在卫生间里听着呢，所以她也替楚歌着急，就想让楚歌便宜点。

结果楚歌的领导说道：“陈总，我们广告公司之前也承接过很多大品牌的广告，这是资料，你可以看一下。确实价格高了一点，但我们可以让贵公司登上海城三台和五台的广告位，宣传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广告公司能比的。”

但陈怡曼并没有被迷惑，而是说道：“刚才两家广告公司的报价分别是八十万和八十五万，而且提供的方案跟你们公司差不多。所以，如果想让我们选择你们广告公司的话，价格上你还需要再做一些让步。”

一听这话，江帆当时就捂脸了。

陈怡曼果然经验尚浅，咋能把别人家的价格随便就往外透露呢？

这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底裤露给人家了？

双方还在就着价格的问题周旋着，江帆透着门缝，观察着楚歌的表情。

她看起来很焦虑，小手一直攥着自己的裙角。

蹙着的秀眉，下压的嘴角，有些紧绷的面部表情，透出她复杂的内心世界。

她看起来又想让陈怡曼赶紧和他们签下合同，又不希望陈怡曼在价格的问题上吃亏。

于是她也犯了很多新人都会犯的错误：越权。

“石经理，既然别的广告公司都能做到八十万，那要不我们也报价八十万吧。无非就是少赚一点呗？您说呢？”

听到这话，江帆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歌真的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这姐妹俩，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笨啊……

她的行为立刻激怒了她的经理：“小楚啊，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无非就是少赚一点？这单生意我们的利润空间就是几万块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在利润上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了，你总不能因为陈总是你朋友，你就让我们公司赔本赚吆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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