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

  顾寒没理阿树，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话不能那么说，您这八十年的长生功力那么深厚，几片小小的树叶而已，对您而言肯定不算什么……”

  “别说八十年！”

  老道冷笑道：“就是八百年的长生功，也不够你折腾的！”

  一旁。

  冷妹子若无其事地捡了几片叶子，悄悄替顾寒收了起来。

  “捡！”

  老道也不拦她，老神在在道：“能带出去半片叶子，就算老道我这八十年的长生功白练了！”

  冷妹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有点不甘心。

  顾寒觉得，这次是真要不来好处了。

  “算了”

  他无奈道：“老爷子已经帮了我两次了，事不过三，也不能太贪心。”

  “还是要谢谢老爷子出手！”

  说着。

  他又对着老道行了一礼。

  别的不说，没了老道，他肯定回不来，这份救命之恩，必须得记住。

  “就这？”

  老道不满意了，“没别的表示？”

  顾寒一愣，下意识看向他那条断腿，道：“要不……老爷子您再施展一遍长生功，我把您另一条腿也接上？”

  老道：？？？

  是人话吗！

  “行了！”

  他胡乱摆了摆手，“既然没事了，那就开始干活！”

  顾寒又是一愣，“干什么活？”

  “修道观啊！”

  老道指了指身后那半扇摇摇欲坠的门板，痛心道：“你看看，这地方还能住人吗！指不定那天就要塌了，把老道砸死在里面！”

  顾寒上次来没看仔细。

  这破道观，破的破，烂的烂，院内的草比坟头的都高！

  别说住人。

  怕是狗子来了都嫌弃。

  他觉得，欠老道那么大的人情，不管对方用意是什么……修就是了，不费个事！

  “廖忠！”

  想到这里，他轻喝了一声。

  “啊？”

  被他一喊，廖忠如大梦初醒，单膝跪地，抱拳道：“顾帅，有何吩咐？”

  “去！”

  顾寒半天不客气，“把本帅那三十万边军调来！”

  “顾帅！”

  廖忠又愣了，“您这是要……”

  “修道观！”

  顾寒豪气干云道：“给老爷子修个比现在大十倍的道观！”

  廖忠。

  人如其名。

  他根本不质疑顾寒的任何决定，当即道：“是，末将领命！”

  “你确定？”

  老道瞥了顾寒一眼，“让他们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别后悔。”

  “老爷子。”

  顾寒心里一动，“还给工钱？”

  “呵呵。”

  老道笑而不答。

  顾寒面色一肃，“廖忠！”

  “末将在！”

  “本帅考虑过了。”

  顾寒一本正经道：“此举太过劳民伤财，而且边境也是国防重地，边军怎可轻易调离？这个命令……作废！”

  廖忠：……

  “顾帅，末将帮您……”

  “不用！”

  准备独占工钱的顾寒大手又是一挥，“你先回去，不日我便归朝！”

  “是！”

  廖忠再拜，“末将暂且告退！”

  一旁。

  千夜嘴角抽了又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个真演。

  一个真听。

  “你也别闲着！”

  老道又看了冷妹子一眼，“去做饭，这山里别的没有，野味果子多的是，老道腹内空空，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老爷子！”

  顾寒眼睛一亮，“我那位姐姐，鱼汤做得……”

  “巧了。”

  老道似笑非笑，“老道我不爱吃鱼。”

  顾寒：……

  眼见呼唤墨尘音出来的愿望落空，他有些失望，看了一眼四周，便干脆不再多想，伐木取石，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为了工钱。

  这些都可以忍！

  反正这次不能白来一趟，羊毛再细，那也是羊毛！

  冷妹子也随即跟了上去。

  “咦？”

  突然间，老道看到了偷偷摸摸溜回来的阿树，顿时笑了，“回来了？还不赶紧去干活？”

  “啊？”

  正暗戳戳观察千夜，考虑是不是给他来一记撩阴脚的阿树一愣，“凭什么！你要我做我就做，我阿树不要面子的吗！”

  “呵呵。”

  老道笑了笑，没说话。

  阿树突然觉得自己动不了了，低头一看，却发现两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泥土中生根发芽，似乎已经长在里面了。

  “老爷子！”

  它当场认怂，“您尽管吩咐！阿树会修道观，会搬石头，会种树，会结果子，实在不行，还可以烧了取暖……”

  “去种树！”

  老道当场给他派发了任务，“多种些，要那种能结果子的。”

  阿树顿时松了口气。

  种树么。

  问题不大！

  场间便只剩下了千夜和老道。

  “我不明白。”

  千夜突然开口道：“你能帮他一次，就能帮他第二次。”

  千夜层次高。

  老道自然也不遮掩，淡淡道：“你不懂，和他牵涉太深，身上的因果就会越重，结局……也就越难预料！”

  “呵！”

  千夜桀骜道：“那又如何！就算是你说的全是真的，就算这世界……真假也好，有无也罢，本君可从来不怕这些！而且本君帮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也没见你说的因果是何物！”

  “你不怕。”

  老道轻描淡写道：“是因为你的层次还不够。”

  你以为。

  你和他的相遇，真的是个偶然？

  这句话。

  他却是没说出来。

  千夜没反驳。

  他当然清楚，老道的境界根本不是自己能揣摩的，而实力越是强，对顾寒的影响也就越大。

  沉默了一瞬，他又问道：“顾寒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知道得不多。”

  老道叹了口气，“真要说起来，他是……最后的希望？”

  千夜眉头大皱。

  最后？

  希望？

  自太古一战过后，这诸天万界早已平静了不知道多少年，连先天圣族都几乎不出现了，莫非还有什么天大的危机不成？

  “别想了。”

  老道摇摇头，叹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对你，对我，对他，都是这样。”

  “而且……”

  他话锋一转道：“来都来了，不如你也帮老道个小忙，如何？”

  千夜眉头一挑，“小忙？”

  “就是小忙。”

  老道点点头，解释道：“道观后面有个坟头，上面的草很高，你去帮着清理清理，顺便上个坟？”

  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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