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如您，他自然是……】

  灰色光幕上，狗子爪子连点，刚要顺势拍个马屁，只是听到了因果二字，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尊敬的天选者阁下。】

  【莫非您又有了一个成熟大胆而又不失稳妥的计划？】

  “没那么快。”

  冷妹子淡淡一笑，目光一转，突然又是落在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玉儿身上，意有所指道：“不过么，或许一会就有了也说不定？”

  【能否透露一二？】

  【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光幕上的狗子似乎越发像一条真的狗子，再次人立而起，符文汇聚成的双眼中，满是求知欲和好奇。

  “你不懂。”

  【那可未必。】

  狗子难得倔强了起来。

  【我谦卑，我服从，可我其实并不是愚蠢的，在您的提携和熏陶之下，我距离那皇位仅有一步之遥。】

  【除了祂。】

  【除了源头。】

  【除了道主。】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推演不出来的。】

  “是么？”

  冷妹子不置可否，目光再转，又是落在了不远处，道：“那你帮我推演推演，阿树会先给谁磕头？”

  【一切。】

  【都交给您虔诚而又谦卑的仆人了。】

  狗子当即应下。

  刹那间，兆亿符文齐动，不断颤抖了起来，只是……直到都快抖出残影了，才堪堪给出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来。

  【大概率，是给您？】

  “未必。”

  【为何？】

  “世间有一种东西，你永远推演不出来。”

  【什么？】

  “人心。”

  “哎呀！”

  “好热……好冷……热热热……冷冷冷……”

  此时此刻，树苗子已然被烧得不停打滚，身上一半金色一半蓝色，随着它不断的翻滚，两种颜色融合在了一起，竟意外地……

  “它好惨啊！”

  “好漂亮啊！”

  也不知是没心没肺，还是故意看树苗子的笑话，宿缘剑灵故意大声感慨了一句。

  棠棠：“……”

  在陈锋面前。

  她是那个容貌倾城，智慧无双，杀力卓绝的完美女子。

  可……

  在凤汐冷妹子面前，她依旧只是个晚辈，只是那个所有人都下意识要宠着的小棠棠。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

  可她并不敢擅自打破二女之间的暗中较量，只能小声替树苗子求情：“两位师姑……再烧下去，阿树它就快成炭了……”

  “问题不大。”

  冷妹子也不管陈锋，瞥了一眼打滚的树苗子，笑吟吟道：“阿树，你先过来，我给你灭火。”

  凤汐没说话。

  眼中隐隐闪过一丝金焰，树苗子的脑门更黑更秃了。

  “哈哈哈……”

  棠棠看得有点揪心，可宿缘剑灵却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活该，让你天天拍马屁，我看你这次怎么拍……”

  “这……有何难！”

  正嘲笑着，树苗子满是痛苦和桀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今天，我偏要拍给你看！”

  宿缘剑灵：“？”

  “哈呀！”

  根本没等它反应过来，却听树苗子突然暴喝了一声，小树枝猛地一抬，朝着自己的腰间拍了下去！

  咔嚓一声轻响！

  原本一株活蹦乱跳的树苗子突然就变成了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朝着二女跑了过去。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里。

  扑通一声，它下半身直接跪在了冷妹子面前，同时……上半身还给凤汐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小的阿树！”

  “给两位姑奶奶同时请安了！”

  众人：“？”

  宿缘剑灵当场傻了眼！

  这，也可以的？

  “大才！简直是大才！”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金毛和银羽看得叹为观止，一脸的敬服！

  冷妹子面前。

  光幕已是停止了推演，那狗子亦是僵在了那里，直至片刻之后，它才颤颤巍巍抬起了爪子，字里行间满是感慨唏嘘之意。

  【为了拍马屁。】

  【它……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开发到了极致。】

  冷妹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微微抬手，树苗子下半身的蓝焰瞬间消失。

  见状。

  凤汐眸光一垂，树苗子的脑门上的金焰亦是不见了踪迹，唯有黑烟缕缕，像是对它曾经那一头秀发的无声哀悼。

  还好！

  见树苗子惨兮兮，可都是皮外伤，并没有累及根本，棠棠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她两位姑姑嘴硬心软，对阿树终究还是不错的。

  “恩？”

  刚要和二女叙旧，顺便打探顾寒的事，她似突然觉察到了一丝带着恶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眸光一转，落在了不远处。

  恶意的目光。

  赫然便是来自陈锋！

  也不知为何。

  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先前的狼狈已是荡然无存，身上的伤势亦是彻底恢复，甚至就连气势，也比受伤前凌厉了许多！

  “棠棠姑娘。”

  见棠棠看着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那一剑虽强，可终究并未真的斩去我的道。”

  “哎呀？”

  宿缘剑灵惊呼道：“他他他……怎么可能？他不是快死了吗……”

  “大意了。”

  看了看陈锋空空如也的双手，棠棠突然叹了口气，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轻声道：“他，动用了那道因果法则。”

  “混沌四道，高渺无上。”

  陈锋并不否认，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感慨道：“这法则的强横，出乎我的意料。”

  如棠棠所言。

  他刚刚的确是趁人不备动用了那道因果法则，逆转了身上的部分因果，因此虽然战败，他却不用承受失败的结果，甚至能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站到众人面前！

  “逆转因果，判负为胜。”

  天剑子突然开口道：“抛开一些极特殊的存在不谈，便是寻常的超脱境也未必能做到这种事，天选者……果真名不虚传。”

  “前辈谬赞。”

  陈锋略微欠身，不卑不亢道：“比起超脱境大能，我这点能力终究还是有点不够看。”

  “哦？”

  天剑子瞥了他一眼，笑道：“认出来了？”

  “并不难猜。”

  陈锋点头，平静道：“能悄无声息出现，能让这么多恒九强者都无法察觉到的，除了道主之尊，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能做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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