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壁垒前。

  惊鸿客和苏奕的战斗，也已是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伟力流转而过。

  天地皆灭，一切复归原始混沌，云散烟消。

  鸿蒙意流淌间。

  天地开辟，万物生发，世界演化，大道初定，尽是欣欣向荣之意。

  二人周身之外十丈方圆。

  生灭轮转，生死交替，毁灭和新生依次变换，而惊鸿客的身形，也不复先前额凝实，变得有些虚幻，苏奕的两鬓之上，亦是出现了几根华发。

  “能做到这一步。”

  “想来已是你的极限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苏奕，惊鸿客笑道：“你真的就准备这么和我无休止地耗下去？就算是你能耗，他们呢？你的弟弟妹妹呢？还有新世界的未来，耗得起吗？”

  “……”

  苏奕沉默了半瞬，才轻声道：“我若破镜，他的路，会比现在难走千倍，万倍。”

  “若你不破镜。”

  惊鸿客摇头道：“他现在就要死，哪还有什么路可走？”

  “我相信他，也相信父亲。”

  “苏云？”

  惊鸿客失笑道：“你应该清楚他的性子，他算天算地算己，变没有他算计不到的人，算计不到的事，你真的以为，你们兄弟两个，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我不怪他。”

  苏奕淡淡道：“他也是无奈之举。”

  “好一个愚孝！”

  惊鸿客也不再劝，转而看向天地碑的方向，眉头一挑，突然笑道：“你的宝贝妹妹有危险了，你确定要置她于不顾？”

  苏奕亦是看了一眼。

  刹那间！

  他眼中的温和儒雅消失不见，罕见的，眼中多出了几分凌厉的杀机和冷意！

  “敢动他们者，得死。”

  轰！

  轰轰轰！

  话音落下，周围的混沌虚无，乃至身后的天地壁垒，竟是在他宛如实质般的杀机中，不断崩毁了起来！

  就在他要不顾一切。

  拼上自己重伤也要脱离大战，前往救援之时，却突然看到了顾寒身上的异变！

  “太初，十道？”

  “哦？”

  惊鸿客有些诧异，仔细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

  “果然是太初十道！”

  “他藏了无数纪元，躲了无尽轮回，消弭在了岁月长河中不知道多久了，我们本以为他早死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小子身上留下了后手！”

  “果然。”

  “就连他也忍不住下场了！”

  苏奕却没说话。

  第八个了，没有现身的，还有最后一个！

  想到这里。

  他突然停下了想去帮忙的念头，转而看向惊鸿客，淡声道：“想开门？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话落。

  周身鸿蒙意一闪，隐隐出现了一枚灰扑扑的小印，质地古朴，尽显蛮荒粗粝之意！

  一反常态的。

  惊鸿客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看着远处，眉头微皱，似乎有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选择在此刻出手，对原本定下的极有信心的计划，突然觉得有点不保险了。

  “我倒要看看。”

  “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

  小院内。

  顾寒赫然发现，眼前之人，和后世他所见过的一号摆渡人，不论气质还是形象，都有着七八分相似，就算是父子兄弟，也绝对没有这么像的！

  “你真的是一号？”

  “一号，摆渡人？”

  男子摇摇头。

  似乎并不在乎一号到底是谁。

  “我并非是你熟知的那个人。”

  “那你是谁？”

  “先有混沌后有天，太初道人还在前。”

  男子沉默半瞬，幽幽道：“无极无始方无尽，万象轮回虚实汇，我本无相亦无形，何来俗世一皮囊？”

  顾寒一愣。

  见对方似乎真没有恶意，他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前辈，此言何意？”

  “混沌之前，天地皆无。”

  男子意有所指道：“你所见到的我，只是你心中认为的我，只是一丝因果的具现化，而非我之本相。”

  顾寒似懂非懂。

  眼前之人的存在，似乎有点超出了他的理解了。

  “那前辈……”

  “我名，太初。”

  太初？

  顾寒神情一震，愣在了当场！

  想到对方先前的话……

  “太初，道人？”

  “不错。”

  男子笑了笑，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同样的，我也是他们苦苦寻找未果，一直想要逼我现身的……第八人。”

  第八？

  顾寒心里一动：“什么第八？”

  “日后你就知道了。”

  “前辈。”

  顾寒无奈道：“你知不知道，这么说话很累的。”

  “累不累先不说。”

  男子笑了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看了顾寒几眼，赞赏道：“太初第十道，乃是我之根本所化，也是十道太初至高法则中最强的一道，毕竟轮回始终，纪元起落，万物所有，都将埋葬，而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能领悟太初第十道的人，就算是那个丫头，比你也差了一些。”

  顾寒又警惕了起来。

  “我能领悟黄泉葬……太初第十道，是前辈在背后暗中影响操控的？”

  “倒也不是。”

  男子摇摇头：“若我说这是个意外，是个巧合，你信不信？”

  顾寒不信。

  一点都不信！

  “我信！”

  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很从心地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最主要的。

  他被人算计来算计去，连亲爹都算计他，他早习惯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信不信不重要。”

  男子也不管他如何想，只是强调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

  顾寒倒是真的相信，毕竟以对方的威能，想让他直接消失，吹口气就行了，没必要大费周章把他弄到这里来，又跟他解释这么多。

  想到这里。

  他又是好奇道：“前辈让我来这里，是为了……”

  “没别的事。”

  男子悠然一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彻底掌握完整的太初十道之力？”

  掌握？

  顾寒心里一动，好奇道：“前辈要收我为徒？”

  “不是收徒，是赠予。”

  男子笑了笑，道：“此道的威力，不用我多说，想必你应该有所猜测，若至巅峰，不会比任何人的成就差了！虽然你主修的是剑道，可若是掌握太初十道，对你而言，也算是多了一种手段和保障。”

  “前辈。”

  顾寒想了想，试探道：“能不能把这太初之力……给我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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