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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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诺大京城略偏僻的地方,有一宽敞的空地,而这宽广的场地却有一朱楼翠阁,外表极为精美绝伦,门匾上写着瞻云驿。
在这富丽堂皇的建筑里,有一名身子挺拔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长得剑眉星目,那剑眉仿佛要化为真剑,划破长空一般。
此刻这长相还算俊朗的中年男子,皱紧了那剑眉,站在大厅之中,看着眼前地上的遗体,这遗体正是少阳宗的,早上还和他恭敬的敬礼,如今午后却成为一具冰冷,不会说话的死人。
而在这遗体后方,还站立着数名白衣弟子,望着无声的侯靖,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了他。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众位弟子,侯靖只感觉牙疼,强忍着怒气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位弟子面面相觑,却无人胆敢出声。
“此事与灵荆山有关,”望着厅内沉默不语的众人,其中一名弟子硬着头皮出声说道。
经过这名弟子不断的述说,侯靖才知晓了这前因后果,正因如此,侯靖不仅仅是牙疼,连头也开始发疼。
事关灵荆山,这让他也极为头疼,这里并非雷州,少阳宗只是外来者,此次是京城,谁都知晓是那个人的地盘,而那个人又是灵荆山的掌门。
而今却在比武前夕,出现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侯靖也极为头疼,但事到如今,侯靖也唯有静神深思,如何才能将此事解决。
“灵荆山,仗着王开自认天下无敌,欺负我少阳宗无人了么!”侯靖冷声说道,这也是在众位弟子面前表态。
随后侯靖又出声说道:“但如今非在雷州,又在天子脚下,你等安心在此,在比武前莫要出这瞻云驿,更不得做那挑衅生事。”
说罢,便离开此处,那卿傲等人可是少阳宗的命根子,就此被官府扣押,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
所以如今的侯靖,唯有自身前去交涉,寻找少阳宗的盟友,将傲卿等人快速放出来,将此事压下。
......
而在另一处的班荆馆内,气氛极为沉默,可谓是愁云惨淡,诸多弟子也面带愁苦,不知等到屠策归来,该如何开口。
在城门调戏了吕御的屠策,姗姗归来,进入班荆馆内,望着大堂的弟子,感受到这异样的气氛,疑惑问道:“你们做了何事?为何如此愁眉苦脸?”
听闻屠策之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开口。
望着这情形,屠策心头闪过
一丝不妙的情绪,指着高驰说道:“高驰,你久经风浪,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屠策指着自己,刚从花街回来的高驰,抓了抓后脑勺,无奈说道:“屠长老,大事不好了,张师弟当街杀人了....”
“什么,当街杀人,那小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莫非想找死?!”一脸震惊的屠策诧异惊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脸无奈的高驰,将经过仔仔细细的说出。
半晌后,屠策才知晓是什么事情,那震惊之色方才敛去,随意说道:“我道何事,不过如此,你等何须愁眉苦脸。”
听着屠策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高驰提醒说道:“屠长老,这可非同小可啊,张师弟所杀之人,乃是少阳宗弟子,并且是当街杀人。”
“你等无需担忧,此事有我来解决,你等该如何便如何,安心修炼。”屠策正色说道。
望着屠策,众人虽疑惑,但却不好出言说什么,唯有看着屠策离开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
开封府乃为大宋的首府衙门,素有天下首府之称,地位显赫。而这开封府的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
担任这开封府尹的名人,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以寇准、欧阳修、蔡襄、包拯、范仲淹、宗泽为代表,而其中的宋太宗、宋真宗也亦担任此责过。
所以担任这开封府的府伊,皆为能人,又或储君。
如今为建中靖国末尾,这开封府的府的牧、伊并无人担任,唯有一名叫做谢文瓘的男子,担任开封府的知府。
这谢文瓘乃为进士甲科出身,担任过大名教授,早在微末之时,就敢驳论王安石的变法,性格也为耿直之人。
此刻的谢文瓘与一干人,在几间夹层屋子里,辛勤批阅案文,无论白日黑夜,依然勤勤恳恳批阅案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才开创了“清廉刚毅,除暴安良”的官衙新政。
就在谢文瓘批阅案文时,忽然有人在门外敲响,出声说道:“谢知府,今日有人在京中闹市纵马奔驰,以及有人在闹市杀人之案。”
闻言,谢文瓘眉间一皱,手中毛笔停下摆在一旁,低声说道:“侠以武犯禁,这朝廷应该就要重新学习秦汉,将这无所事事的游侠,肃杀
一清!”
随后叹了一口气,谢文瓘也知晓这想法不切实际,缓缓站立起身子,离开座椅前往门外。
打开
大门,望着站立在门外的判官,谢文瓘疑惑问道:“这纵马行凶之事,郑判官你自可判决,为何前来找本府?”
“回禀谢知府,因为这纵马行凶的人并非寻常百姓。”这郑判官一脸难色的回道。
听着这郑判官所说,谢文瓘并未诧异,胆敢在闹市纵马的,除了官宦子弟也无人胆敢行这般事,出声问道:“那纵马之人,为谁家郎君?”
“禀谢知府,那...那带头之人,乃是当朝曾仆射的孙子,其余几人也为权贵之后。”郑判官回道。
闻言,谢文瓘只是皱起了眉头,出声说道:“可曾有人被马所伤?或身死?”
“禀谢知府,这并无人受伤。”郑判官回道。
听到郑判官的回答,谢文瓘神色一松,既然无人受伤便可,开口说道:“既然无人受伤,那就仗责五十,以示惩戒。”
“谢知府,这万万不可。”郑判官一脸难色的回道。
“这有何不可?他曾布之孙就为孙子,这诺大京城百姓,亦非他人之孙?”谢文瓘出声怒斥道。
“谢知府并非因此,而是那曾海,如今四肢尽断,若再仗责怕是要一命呜呼矣...”郑判官解释道。
“什么,为何四肢尽断,难道那曾海从马上坠落?”谢文瓘惊讶说道。
“并非如此,这曾海在闹市纵马,恰好被那赵家的郎君遇见,要知晓那赵家郎君乃是灵荆山弟子,出手便知真章,那曾海岂能是对手,一干人等皆被那赵家郎君折断四肢。”
一脸正色的郑判官出言解释道。
“既然四肢尽断,那你赶快放人。”谢文瓘皱眉说道。
“遵命。”郑判官回复说道,却还未离开。
见此,谢文瓘疑惑说道:“你为何还不离开?”
“禀谢知府,今日有两事需你断定,方才为其一,此事为二,便是闹市杀人案。”郑判官严肃说道。
听闻此话,谢文瓘适才舒展的眉头,又皱起,神情凝重的说道:“你将此事一一道来。”
不多时,这来龙去脉就在郑判官口中,一一说出。
听完郑判官的话,谢文瓘原本皱起的眉头,又施展开来,对郑判官开口说道:“此事非你我能管,若那少阳宗、以及灵荆山有人前来要人,你且尽管放人便可。”
说罢,便在郑判官眼中转身离开,将大门轰然关上,重新朝案文前去。
见此,郑判官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约莫晚上七点左右,曾布从右仆射的官邸中离开,回到了家中,这曾府倒是极为气派非凡,大门前有两石狮,门匾上写着曾府两字。
这两字出自于曾巩手中,这曾巩在后世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并且还是曾布的兄长,于曾肇、曾布、曾纡、曾纮、曾协、曾敦,共称为南丰七曾。
缓缓从轿中下来,年迈的曾布徐徐来到曾府中,却发觉今日气氛极为沉重,冷声问道:“你等为何如此这般?”
见到曾布回家,一名中年锦衣男子出声道:“父亲,子承被人打断了四肢了。”
这名出声的男子,正是曾布的儿子曾纡。
听闻此话,曾布勃然大怒,怒道:“何人敢对我曾家子孙,做出这般惨绝人寰的事。”
又一名男子出声说道:“父亲,请息怒,待我一一道来。”
这名男子则是曾礼,是曾布另一位儿子。
端坐大堂太师椅上的曾布,眼帘微闭,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静静听着曾礼的解释。
片刻后,那短短几句话已讲完,而曾布却依然在闭目养神,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唯有不断敲击扶手的手指,才告诉众人,他是在思考,而非睡觉。
面对此景,曾家子弟无人胆敢出声,各个敛容噤声,深怕会打扰到曾布的思考。
又过了一会,蜡烛燃尽过半,曾布方才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曾礼,出声说道:“曾海如今何在?”
“父亲,子承如今在卧内,因手脚尽断,已召集炼丹师前来就诊,炼丹师说不出十日,便可痊愈。”曾礼战战栗栗的回道。
闻言,曾布脸色变得更冷,缓缓出声道:“你可知晓,因你子所闯的祸事,明日我将会受到多少人的弹劾!”
“知...知晓。”曾礼惊慌失措的回道。
“哼,你知晓还敢让你子,闯出这般祸事!”曾布怒斥道。
对于曾海闯下的祸事,曾布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明日朝中会有多少人拿此说事。
他千辛万苦的挤走老上司章惇,如今好不容易成为右仆射,被人称呼一声宰相,正打算再接再厉,挤走左仆射韩忠彦,却不想出现此事。
“待你子痊
愈,若走出曾府一步,便打断双腿,我曾家为儒学世家,让他好好学习儒学,以及防身之术,堂堂一个大丈夫,却整日沉迷酒色,看看人家赵家儿郎,你羞愧么?曾礼!”
曾布望着眼前的儿子,咆哮说道。
被曾布咆哮的曾
礼,身子战栗如硕鼠,却不敢吱一声。
咆哮过后,曾布闭上双眼,如今既然出现这事情,曾布也唯有想办法解决。
忽然曾布猛的睁开双眼,他想起了一个人,朝大儿子曾纡叫道:“召元长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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