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形容这短短的一秒钟，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曹川表示很慌。

  唯一的一条浴巾差点都吓掉了。

  这个时候就很关键！

  但老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就很急。

  倒也不担心她在外面听到自己打电话的内容，毕竟有水声，而且唐小小境界连化劲都不到，暗劲后期巅峰状态，耳力也不至于那么敏锐。

  再加上她又不是修仙的。

  即便到了化劲，在曹川轻声话语和水声的干扰下，她也未必听得清楚。

  现在的问题……

  等等。

  好像不生气？

  曹川瞬秒发现她的情绪，虽然是面无表情，也仅是一身睡裙，美腿交叠，双臂抱肩，盯着老曹。

  看起来是生气。

  眼神却骗不了人。

  好！

  不生气就好。

  那就简单了。

  结合唐小小的性格，她是外柔内刚，看似好欺负，但决不能强压她，要不然她就是个强力弹簧，压的越狠她越叛逆。

  要顺着来。

  当然，

  这个时候也千万不能像第一次那样，装作自己不知情。

  都特么跑来洗澡了，不知情个屁。

  人家外表是怂怂弱弱，又不是痴痴呆呆。

  “小小……你。”

  曹川一脸讪然：“你醒了！”

  “唔~”

  唐小小似回答，又似懒得回答，鼻音轻哼。

  “你喝水吗？刚才喝了酒，嗓子应该不舒服吧？”

  “不需要。”

  唐小小见曹川那顾左右而言他的尴尬模样，暗暗哼笑。

  但依旧面无色，脸微沉：“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解释一下……”

  “我错了。”

  “！！”

  “我真错了，我对不起晴儿。”

  一言致郁。

  唐小小面色微微一变。

  曹川又连声道：“更对不起你。”

  “……”唐小小脸色缓和。

  “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老曹婊里婊气的开口，幽幽语气显得很低落：“其实我刚才酒意就醒了，可是……事情都已经那样了，我，我舍不得醒来，想着将错就错算了，我那个时候失去了理智。”

  真诚！

  这话说的很真诚。

  至少唐小小是这种感觉。

  老曹上前，直接蹲在了沙发旁边，距离唐小小贼近。

  这个很关键。

  以距离来试探对方是否生气和是否原谅自己，这需要一定的经验。

  “你干什么？”面对老曹的动作，唐小小似乎有点抗拒，或者说是不好意思。

  毕竟曹川这种蹲姿，是仰视她，甚至让她一度感觉曹川这是跪下道歉。

  虽然并没有跪，可是眼神错觉很奇怪。

  “小小。”

  曹川一脸真诚：“我知道这件事虽然很多男人都会犯，但对你的伤害和对晴儿的伤害已经是无法避免了，我不求你和她的原谅，只希望……”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

  曹川摇头：“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怕什么，只是我想去帮钟家脱离目前的困境，可现在我手里的资金有限。”

  “所以我想等国外的资金回来，等我帮钟家脱离困境之后，再告诉晴儿实情。”

  “因为我怕现在告诉她，她会拒绝我的帮助。”

  “……”

  唐小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其他什么。

  “小小，你能答应我吗？”老曹此时宛如一个情圣，那语气都充满了磁性，哀求中带着无尽的暖意。

  妥妥的暖男。

  唐小小暗叹一声。

  她的心也很乱。

  因为在她的视角，曹川虽然是酒后乱来，但她也没有中途打断。

  那个时候她也已经清醒了。

  虽说，

  大错已经铸成，可是中途叫停也是可以的，可她没有。

  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四回，满屋子走。

  最主要的是……原本她以为曹川又认错了，毕竟喝多了嘛。

  结果曹川后来去洗澡了，隐隐约约里面好像还在打电话，她就明白，这一次曹川一开始是醉的，后来应该清醒了。

  所以，

  犹豫再三，她最终决定开诚布公，在客厅中等曹川出来。

  她要断舍离。

  要彻底的把事情说开，然后彻底的断掉。

  但她忽略了一种人性。

  叫作：见面之情。

  有些话在电话里，短信中可以很理性的说出来，很明智的拒绝。

  可是见面之后，有些事情就不好拒绝了。

  就像前世，曹川还没混起来的时候跟别人借钱，都不会在电话里说，都是直接当面去借。

  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前提是对方有钱。

  ……

  所以，也就是这种情绪。

  让唐小小一时间很难抉择。

  刚才老曹在洗澡的时候，她坐在客厅反反复复想了好几次该说的话，该做的情绪。

  见面后就彻底乱了。

  全都是曹川再说，她很被动。

  “小小。”

  “答应我。”

  曹川急了，抬手抓着唐小小的玉手。

  由于是蹲姿，所以曹川的手臂，自然而然压住了她的腿。

  真丝睡裙……

  丝滑极了。

  “你，你放手。”唐小小一下子更乱，她多聪明都好，但哪里经历过这个？

  所谓好女怕缠郎。

  缠郎可不是舔狗。

  舔狗不敢动手，缠郎是动手动脚。

  “我不放。”

  曹川一脸正然：“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这也不算是占你的便宜，我只求你暂时先别说，行吗？”

  “……”

  “小小，答应我行吗？”

  “哎呀，你别乱来。”

  “小小……”

  “行行行，我答应你。”

  曹川几乎都压上去了。

  很快又抽身回来：“对不起，是我激动了。”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赖？”唐小小故作生气，沉声道。

  她对老曹，是真的生不起气来。

  老曹布局这么久，早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牵扯和羁绊。

  鬼屋，俱乐部寿宴，清晨的洗手间……

  有很多只属于两人的细节，和不可对人言的剧情，润物细无声。

  “小小，晴儿的事情你已经答应我了，现在剩下你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发现问题后也没有马上停下来，反而想要将错就错。”

  “是我对不起你，你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只要你说，我都应。”

  看着一副任你处置的曹川，唐小小道：“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现在就去。”曹川直接站起身来，向阳台走去。

  “唉~~”

  唐小小连忙起来，上前抓住曹川。

  曹川反手一抱……

  面对面。

  一米六五的唐小小，身高刚刚好。

  “你……放开……”

  “小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曹川深情看着她。

  “……”一下子，唐小小不在挣扎。

  曹川正色：“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罪大恶极，不但伤害了你，还伤害了晴儿，尤其是伤害了我们之间原本的朋友关系，最主要伤害了你们闺蜜之间的关系，我是罪人。”

  “但……”

  “我刚才真的控制不住，你太美了。”

  “你别胡说了。”唐小小脸色瞬间坨红。

  “是真的，我知道自己贪心了，跟你相处这么久，你的知性，你的温柔，你的一切都很迷人。”

  “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对这样的你无动于衷。”

  “但我知道，我不能和你有什么，这样伤害的人太多。”

  “我平时也一直告诫自己。”

  “可是真的发生了刚才的意外之后，我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甚至还感谢老天给我这个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死……”

  忽然，

  唐小小打断了曹川的话：“别说了。”

  她不想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

  曹川低头。

  “？？”

  唐小小愤而挣扎。

  曹川低声：“既然错了，就让我最后一次感受一下吧，刚才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小，一切罪恶，我来背。”

  “唔！！”

  …………

  烂尾楼已经接近尾声。

  因为叶辰跑掉了，虽然还有一堆人再追，估计他今晚没那么容易脱身。

  但烂尾楼这边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比如一脸黑气的龙浩。

  包括中弹的刘老。

  刘老的运气可没那么好，

  中了三枪。

  一个胳膊，一个肩膀，一个腹部！

  差点就横尸当场。

  要不是他还有一点气运，加上叶辰半数气运还在，估计这老头刚才就噶了。

  “龙处长，这三更半夜的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跑出来跟叶家余孽接头，挺有雅兴的嘛。”说话的是步青阁。

  沈长庚和宁季刚才已经追出去了。

  只有步青阁和唐人礼还现场，处理善后的事，死了不少人。

  “你们怀疑他是我安排的？”龙浩冷哼。

  步青阁摇头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呀，但这件事龙处长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才行，前有刘佳悦夜会叶家余孽，后有你龙处长夜会叶家余孽。”

  “怎么总是你们安国部门的人夜会叶家余孽呢？”

  “怎么？你们白天都没时间？非要大半夜在这里偷偷摸摸见面？”

  “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听到步青阁的话，唐人礼点头：“有道理！”

  龙浩面如沉水：“是谁告诉你们叶辰今晚要跟我见面的？”

  四族来的这么齐。

  准备的这么充分，龙浩可不相信他们不是事先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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