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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送礼


  人类军队化整为零,步兵挖坑埋野火陷阱,骑兵迂回进攻,不断地消耗着尸鬼的数量。如果不是尸鬼不需要食物也不怕毒素,人类能搞出更多的战术。

  蓝礼的龙佩特瓦哈,龙炎没有傲达威英那么高的温度,它脚上抓着用麻省帮在一起的野火罐往下扔,再配合蓝礼的魔法摧毁了美人集市和古柏克城。

  而维特仅外出一趟,依次摧毁了盐场镇、莱彻斯特堡和鸦树城三地。

  国王承诺在战争结束后会给予一定赔偿,维特也答应会给一些商业支持和借款。被毁掉城堡的家族纵使有万般不舍,在为了全人类的大义下也不得不舍弃家园。

  其实这些贵族早就想通了,有了国王和维特的投资,以后自己就是国王的嫡系,再也不用跟着无能的艾德慕混日子。

  外出三天,取得丰厚战果的维特摘下头盔站在傲达威英头顶,风吹在脸上能感到一丝凉意,再也不是北方那种刺骨的冰冷。

  远处已经能看到女泉镇洁白的城墙,里面数量众多的温泉让整个城市在冬季都是雾气缭绕。

  维特敲敲巨龙的犄角:“低空飞过去!”

  傲达威英收起翅膀坠落,在距离地面仅百米的低空保持平飞,由于翅膀太大,这已经是它正常飞行能保持的最低高度。

  “哈哈,找个地方降落吧。”维特心情很不错。

  巨龙快速飞过女泉镇上空,翅膀带起的狂风吹散了雾气,让泡在温泉里的男男女女都现出了真容,整个城里到处都是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没有遭受战火的女泉镇非常繁华,在军队驻扎在城外后更加热闹,街上商铺林立行人如梭,维特没有住进慕顿家的城堡居住,而是包下了镇上最大的一间旅馆当作自己的驻地。

  从空中飘落到旅店门口,巴隆带着十名亲卫队员在街上围成了一个圈早已在此等候。

  维特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盔甲,每个亲卫队员手里都拿着干毛巾接住维特的滚烫盔甲部件,从大街上走到旅店大门时盔甲已经全部脱完,只剩下沾满汗渍的衬衣衬裤。

  附近围观的行人觉得没有看头,又开始走动。维特大人,艺术家嘛,全身上下早就看过了。

  有温泉的地方雕像也多,维特的雕像在女泉镇受欢迎,哪家温泉没有,客人就会觉得这家不上档次。

  巴隆拉住了想去洗澡的维特:“维特公爵,有位潘托斯来的客人,他说是你的贵客。”

  “潘托斯来的贵客?”维特停下脚步,想了想自己并没有什么潘托斯的朋友,风吹团、拜龙教在那里都是外来者:“他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巴隆:“他不肯说,一身异域服饰,头还包得严严实实,很神秘。”

  “你让旅店的厨师准备一桌酒菜,先把他请过去,我洗个澡就来。”满身汗味待客不礼貌,维特还是打算先洗澡。

  “娜梅莉亚女亲王已经安排好了,正和客人闲聊。”

  “那好,我很快就来!”维特小跑着来到旅店后面,跳过围墙扑通一声落到了隔壁的温泉池里。

  ~~~

  “女亲王陛下,我多年前就听过海盗王攸伦的故事,哈哈,那是海盗们这么称呼,我们一般都叫他钢牙船长。”

  贵客是一位男人,几位侍女站在一旁准备桌上的餐食,娜梅莉亚正对他讲解木人身上的盔甲。

  “攸伦仗着一身瓦雷利亚钢盔甲和一把弯刀来找我丈夫的麻烦,不过他还是败在维特手上,被扒得只剩条内裤逃走了。”娜梅莉亚穿着红色厚实的贵族长袍,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无比自豪。

  客人一脸吃惊的表情,嘴唇上的小胡子都翘了起来:“真的吗?我去过厄斯索斯大陆很多城市,在每个港口的酒馆里,水手们聊的故事都是说攸伦能和维特打个平手,就因为这个他才能在东海快速崛起成为公认的海盗王!”

  娜梅莉亚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餐叉,走回来在盔甲的胸口敲了敲,叮叮,清脆的瓦雷利亚钢的声音。

  “男人都好面子,攸伦见人就说被维特扒得只剩条内裤吗?肯定是到处吹嘘自己!”她又拿餐叉敲了敲造型狰狞的兽头肩甲,声音依然清脆但有明显的回声,兽头内部有异物:

  “里面就是攸伦的下巴骨!听维特说好像还带着一点攸伦的灵魂碎片,所以别看攸伦在东海闹得欢,他不过是个灵魂残缺的人。”

  其实娜梅莉亚也不明白灵魂残缺有什么副作用,从没听过攸伦犯痴病或者傻掉。

  “原来如此!据我了解维特公爵制作这套盔甲时还不会新造瓦雷利亚钢,那时的手艺已经如此精湛,不愧是当世第一人!”

  客人说话细声细语不停地吹捧,他除了一身衣服,行为举止和相貌都像一个维斯特洛贵族而不像潘托斯人。他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名年轻的侍从,两人手上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

  “女亲王陛下,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请务必收下。”

  两名侍从都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们两个倒是很符合潘托斯人的相貌,卷曲的棕发鹰钩鼻,充满了异域风情。

  侍从打开盒子,外表普通的木盒子里面塞满了柔软的木棉和一层金色的锦缎,锦缎上是一条大红色的绸缎。

  客人拿起绸缎一端举在身前,娜梅莉亚看清绸缎展开后是一件挂在盔甲背后的披风。

  “这来自夷地王室用的丝绸,用百年蚕虫吐出的丝编织而成,女亲王你试试手感。”客人张口就是一顿吹。

  娜梅莉亚伸手捏了一下,好像确实比平时穿的夷地丝绸更顺滑,更紧实。

  他又把红色披风翻了一面,微笑着说道:“我听闻泰洛西贵族都喜欢单肩披风,特地找到最好的工匠制作这件,背后绣的是马泰尔家族长枪贯日的族徽。”

  “谢谢,我非常喜欢。”娜美莉亚让侍女把盒子收好。

  娜梅莉亚上战场每次都要冲在第一线,她带了很多件披风,可每打一场战斗披风就变得破破烂烂,对她来说披风就是消耗品。不过这一件大红色的她非常喜欢,准备以后出席正式场合使用。

  “我们泰洛西用单肩披风,那是因为天气太热,双肩披风会弄得满背都是汗,单肩披风可以用来擦额头!”维特这时走了进来,接着两人之间的话题接了一句话。

  “维特你看,这是客人送我的披风。”娜梅莉亚又让侍女打开盒子,把里面的披风给维特看。

  “哈哈,贵客有心了。”维特拍拍盒子示意侍女收好,又朝门口的巴隆点了点头。巴隆会意立刻转身离开,准备去维特的箱子里挑一份给客人的回礼。

  维特见客人身高不高,便拉着他坐下顺便仔细观察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人身高只到自己胸口,体型普通,头发被头巾包裹着看不见,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年纪看上去不过四十几岁,脸上的几道伤疤让他的微笑的表情显得扭曲狰狞。

  “维特公爵,我叫。。”

  砰!他还没说完维特就一拍桌子,上面的餐具叮当乱响,把客人和娜梅莉亚都吓了一跳。

  接着维特又破口大骂:“艹你吗的瓦里斯!”

  “我认识瓦里斯,可我不是他啊!”客人表情很无奈。

  “我知道你不是瓦里斯!”维特指着他的脸:“你是七国排名第一的通缉犯!培提尔·贝里席!”

  “是我啊!”小指头贝里席摘下头巾漏出正脸和额头上的恶魔烙印,此时他动作不再从容手掌有些颤抖,表情充满了不解和恐惧:“维特公爵,不是你请我过来的吗?”

  维特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请你过来的?”

  娜梅莉亚没见过他,挥手让侍女出去。维特的安全不用操心,娜梅莉亚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餐桌远处,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这位七国名人。

  维特看向娜梅莉亚,她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知情,还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维特。她估计是维特的什么计划出了差错,搞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泰洛西海军已经登陆女泉镇,这里到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担心小指头弄出什么花活儿,维特稳住情绪没有立刻翻脸,向小指头问明了他来此的原因。

  随着维特控制的几个组织渗透进潘托斯,游荡在厄斯索斯内陆,在洛恩河上烧杀抢掠的恶魔团也没了用武之地,维特之前写信给瓦里斯让他杀了小指头。

  瓦里斯盘算过后,给培提尔说维特看他长期派手下劫掠其他几个城邦的货物,又经常骚扰潘托斯,这算是为开疆拓土立下了大功。维特游说国王会给小指头和拉姆斯秘密颁发赦免令。

  两人之前得罪了太多人,先秘密赦免,维特还会交给他一些正经的生意,比如洛恩河上的货物运输。先保障他能正常进出泰洛西领地,成为有正式身份的合法商人。

  “这个瓦里斯!”维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办得漂亮?恶魔团两个领袖,拉姆斯继续领导恶魔团,小指头转成合法商人,两人一黑一白继续统治洛恩河流域。瓦里斯这么做确实分化了恶魔团,以后那些盗匪只会听拉姆斯一个人的,小指头彻底让出了领导位置。

  说他办砸了?维特指明要杀的小指头,瓦里斯一通忽悠,让小指头自己带着几名侍从来到了女泉镇,要杀要刮维特自己动手便是,直接送货上门了。

  维特盯着贝里席:“小指头,你就这么相信瓦里斯说的话?”

  贝里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是相信维特大人!”

  “巴隆!进来!”

  维特朝门外大喊一声然后不说话了,贝里席也不敢说话,连头顶上沿着脸颊流下的汗水也不敢抬手去擦。

  “维特公爵!”巴隆一直守在不远处,听到维特呼喊后抱着送给客人的礼物盒子进到房间里。

  “东西放这里上,把这人抓起来关进牢房!”维特朝小指头一指。

  巴隆动作干净利落根本不问对方是谁,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后,伸出双手就朝小指头扑了过去。

  身材矮小的小指头哪是高大威猛的巴隆的对手,连武器都没出鞘,几拳下去就躺地上不动了,被巴隆反手揪着双臂提起来。

  这些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走到门口时小指头已经醒了过来,不停地大喊:“维特大人!我为国王干脏活儿,我为国家开疆拓土!我的功劳足以抵消我犯下的罪过!”

  “巴隆!把他的嘴堵上!”

  维特又一声大喊,巴隆从摆在走廊的花瓶里抓了一把泥土塞进小指头嘴里。

  “这是什么?”娜梅莉亚看完好戏,发现地板上有一坨黑黑的东西,用脚尖踢了踢发现踢不动。

  维特低下头看了一眼:“这是小指头的假胡子!”

  ~~~

  人类联军的几个重要据点,东侧的女泉镇,西侧的奔流城,中部的赫伦堡,还有一个重要的补给中心君临城。

  这天蓝礼在赫伦堡处理完军务后,抽空骑龙回了一趟红堡。

  正在浴室泡澡快要睡着时,王后玛格丽和一名拿着果盘的侍女走了进来。

  “你出去吧。”玛格丽让侍女把果盘放在蓝礼身边。

  王后对身边的任何人,哪怕侍女都非常有礼貌。不管私下如何,至少在人们的眼中是这个样子的,红堡里的守卫和侍女同样也非常尊敬玛格丽。

  玛格丽从身后摸着蓝礼的头发:“怎么又剃成了短发,你是维特还是蓝礼?”

  蓝礼闭目养神享受着玛格丽的手指按摩:“我要是维特你现在也该泡在水里!”

  玛格丽慢慢地按着蓝礼的头部:“我哥哥和首相的家族成员起了冲突,你是怎么处理的?”

  蓝礼不紧不慢地回答:“按军法处置。罗宛家族的骑士被斩首示众,提利尔家族的骑士同样被斩首示众。”

  玛格丽:“君临城里都在传这件事,罗宛家的人不该以多年前吸血鬼战争失利的借口,不听维拉斯指挥!”

  “玛格丽,是梅斯大人让你来的吧?”泡在热水里的蓝礼没有睁开眼睛。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现在也完成了任务,回去给你父亲说,一个是财政大臣一个是首相,让他们控制好家族的骑士,家族的纠纷不要出现在战场上,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再犯维拉斯也逃不掉处罚!”

  “蓝礼,战争让你变了。”玛格丽觉得之前的蓝礼心没有这么狠,只有维特才会干这么绝情的事情。

  “如果输掉战争,这里!”蓝礼睁开眼,抬手指着天花板:“夜王就会坐在铁王座上!笑着看我们的尸骨为他跳舞!”

  浴室的门被打开,几名卫兵背对着大门,一名侍女拿着几封信件走向蓝礼:“国王陛下,紧急军情,信是从女泉镇发来的。”

  “肯定是维特寄来的。”玛格丽也知道维特驻军在那里。

  蓝礼拆开信看完后,脸上漏出疑惑的表情,他从水里站起来:“维特让我去趟神眼湖中间的千面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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