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伊老！”冰帝率先喊道。

    她已经感觉到了这股灰色能量并无恶意，但是它的确正在试图触及她灵魂的本源。

    “大虫子，小蝎子，不要惊慌。老夫只是确认一件事情。”

    伊莱克斯的动作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收回法杖，那股灰色的能量也就随之消退了。

    “看来事实的确如他所说。”他喃喃道，“利用老夫的这个魔法，有可能做到……”

    “做到什么？”天梦冰蚕探过头来。

    “据我观察，这个位面的魂师与魂兽法则，本质是灵魂互相吞噬的法则。魂师杀死魂兽，魂环便是魂兽本源力量的聚合体。魂师吸收这聚合体来完成瓶颈的突破。”

    “大虫子，小蝎子，老夫问你们一个问题：魂兽突破瓶颈时，如果吸收其他魂兽或魂师的力量，是否突破概率会增高？”

    这个问题是天梦冰蚕的知识盲区，毕竟他的百万年修为真的是吃了睡睡了吃堆上来的。

    冰帝思索了片刻，说道：“当然可能。就像这天梦冰蚕，吸收他的力量有助于魂兽修炼，所以他才会被关在星斗大森林那么久。魂师死时力量消散太快不便吞噬，但我当年突破瓶颈时，曾经消耗过魂师在极北之地死亡后留下的魂骨。”

    “那么就对了。这世界的晋升法则，是很原始的通过互相吞噬来提升的法则。”

    “所以呢，伊老，这有什么深意吗？”天梦冰蚕思考道。

    “吞噬也是一种契约，只不过较为简单，谁都可以施为。”

    伊莱克斯略一斟酌，还是没有把刻印的事告诉大家，他改了口：“雨浩动用命运之力时，老夫也得到了一些灵感。这种契约是可以升级的，只不过，施为的难度就会增大。”

    “大虫子，其实你依靠你庞大的精神力，已经完成了一次更高级的契约。否则，伱也不会在此保持神智。你还帮助小蝎子也完成了这种契约。”

    天梦冰蚕的脑瓜一转，率先反应了过来：“您莫非是想说，继续复刻我们的这种情况……！”

    “这种升级也只是较简单的，你们现在还只能在雨浩的精神之海里活动。不过，这也是跨越性的一步了。”

    霍雨浩一直默默地听着精神世界里大家的讨论，此刻，他也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伊老，我觉得就是这个。您可以再展开说说吗？”

    “从死亡，到意识留存，到能量体存在，到肉身存在，这便是灵魂契约可能的升级路线。魂师杀死魂兽，签订的是第一种；大虫子与小蝎子签订的是第二种，现在还正有往第三种升级的趋势。”

    仅仅是这一段话，在霍雨浩和两位魂兽都回味过来其中含义时，眼神都瞬间发生了变化。

    “保持魂兽肉身存在……也是有可能的？！”霍雨浩率先问道，他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的颤抖。

    “理论可能。”伊莱克斯叹了口气，“别怪我给你泼冷水，雨浩。就算老夫能够完成这种程度的契约升级，你现在的精神力也支撑不住，一天内也无法达到那种程度。”

    “我知道，伊老，我也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霍雨浩的兴奋却没有减少，“但是有理论可能也已经很重要了！”

    “现在我们就连保留意识的契约都没有实验过。”伊莱克斯继续说道，“大虫子能做得到，是因为他精神力存量够多，但你向那个帝天展示时，总不能叫大虫子来帮忙吧？”

    天梦冰蚕立刻点点他的蚕头：“那我估计，我们都得被帝天撕了……”

    霍雨浩的热情这才冷却了不少，但显然，这对他来说依然很重要。他皱着眉思索着，重新聚集起精神力，试图再得到什么线索。

    这一次，命运之力似乎对他格外大方。

    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场景——一些古朴的楼阁，一张看起来寒气满溢的冰床，还有……

    “那是……什么？”他茫然地看向那个场景的中心。

    那个布偶娃娃一样的白色婴儿是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冰帝问道。

    霍雨浩还以为这图景是整个精神世界都能感受到的，但现在看来，命运之力只展示给了他一个人。

    “我看到……婴儿，不，小女孩？”霍雨浩的声音很空茫，与此同时，那道刻印黯淡了一瞬。

    “环绕着雪花的白发女孩……皮肤也是白色……穿着白蓝相间的裙子？”

    “雪女？”天梦冰蚕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雪女！”冰帝不可置信地喊道。

    “对了，对了！”冰帝就像回想起了什么一样，一钳子揪住天梦冰蚕的触角：“伊老说的第二种契约，你有办法让雪帝也签吗？”

    “这……”天梦冰蚕犹豫道，“冰冰，不是我不想救雪帝，是我真的没把握。我融合时雨浩身上什么都没有，你融合时雨浩差一个武魂，可是现在雨浩身上没位置了，融合的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

    “那再找一个人类强者呢？”

    “雨浩认识的人里没有合适的。”天梦冰蚕摇摇头，“其他人属性都不契合，那个叫梦红尘的小女孩属性太杂，如果贸然接受雪帝的极寒，恐怕会因为寒毒压过火毒，造成反噬，毒发身亡。”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办法应该也是有的。”

    伊莱克斯一开口，天梦冰蚕和冰帝便齐刷刷望向他。

    “伊老，有什么办法？”冰帝有些急切地问。

    “如果没有你们所说的瑞兽，我还不敢确保什么。”伊老淡然地说，“但既然有掌管气运的瑞兽存在，只要让你们口中的雪女愿意配合，不要因故泄露自己的本源之力，老夫至少能保证她暂时稳定存在于雨浩体内。”

    “真的？”冰帝那双金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并不是以契约的形式，而是封印。”伊莱克斯说，“对于契约，我暂时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但既然雨浩在命运之力的图景中看到了雪女，那说明她的确与我们探讨的可能性有关。”

    说这话时，伊莱克斯瞥了一眼那刻印。刻印没有反应，像是默认了一些事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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