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薪正在做一道关于卢瑟福实验和原子核组成的题，大脑缺氧导致思考其他的问题思维停滞，对于学习以外的任何问题也只有依照本能回答。

  简翊又问了一遍：“乔同学，一起去吃饭吗？”

  乔铭薪看向简翊的眼神有些迷茫，点点头：“哦，吃。”

  “那走吧。”简翊准备起身。

  乔铭薪依然茫然：“去哪？”

  简翊看了一眼乔铭薪课桌上的卷子，有一道题改了好几个答案。

  “卢瑟福实验表面也叫α粒子散射实验，这个实验验证了原子是由一个很小的核心，也就是原子核，和围绕它运动的电子构成的。”

  简翊拿出笔在自己的草稿纸上画了两个同心圆和几个电子，往乔铭薪的方向移动了一小截距离，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

  乔铭薪也自觉的靠了过来。

  简翊接着说：“……Z为该金属的原子序数，e为电子的电荷，那么原子核所带的电荷为+Ze。所以这道题该选……”

  乔铭薪恍然大悟：“B！”

  和聪明人交流事半功倍，只要稍微点一下，就能明确得出答案。

  乔铭薪没想到自己想了太多弯弯绕绕，被简翊一两句话就点醒。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乔铭薪因为难题解出来，心情挺好。

  “让你请我吃饭。”

  乔铭薪震惊：“我干嘛要请你吃饭？”

  简翊挑眉。

  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大度的给你解决了难题，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饭？

  乔铭薪记得覃老师说过，参加集训是管饭的，每天中午可以去这个学校的食堂凭饭票领一份盒饭。

  这大少爷是肯定吃不惯学校的盒饭，就算要请客，她身上根本没多带钱。

  乔铭薪实话实说：“我没钱，只有吃食堂的盒饭。”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教室里的学生寥寥无几。

  乔铭薪出门的时候本来早饭就吃得不多，一早上的脑力活动更是消耗体能。说起吃饭，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简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几张饭票，拿在手里晃了晃：“杨梅给我的，据说三张可以去二食堂开小灶，去不去？”

  杨梅？杨老师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多饭票？

  他不会是……去偷的吧？！

  见乔铭薪还在犹豫，简翊笑了笑，直接把她拉出教室：“走吧，再晚小灶都没了。”

  乔铭薪被他拉得踉跄，出了教室发现简翊还握着她的手腕，便挣脱出来：“我……自己会走。”

  简翊没说什么，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两人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职院的学生路过忍不住侧目。

  “这两人看校服是隔壁锦城一中的吧？”

  “应该是。据说他们在我们学校有个集训班。”

  “这男的长得好高好帅啊！女的也漂亮！这身高，这颜值简直绝配啊。”

  “关键这两人还是锦城一中的，这对小情侣应该是高中生天花板了吧。”

  乔铭薪落后了简翊一步的距离。

  身后的讨论隐隐约约的传进耳朵里，乔铭薪觉得有些尴尬。

  情侣个屁啊！谁要和他是情侣！这人这么恶劣，不被他气死就算好的。

  乔铭薪抬头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侧的简翊，他的侧脸被正午的阳光勾勒得更加立体，身材颀长挺拔，少年感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一展无遗。

  乔铭薪很同意学妹们的说法：光是看外表，这人居然能把丑陋的校服穿得像奢侈品高定。

  等等，我在想什么？居然对着简翊……发花痴？

  乔铭薪还没来得及撤回眼神，只见简翊嘴角一勾：“看够了吗？今天发现我的帅气了？”

  “谁谁看你了！”

  简翊转过头来，观察了一下乔铭薪的表情，在女生恼羞成怒之前转移了话题：“我和杨梅有些亲戚关系，所以我朝她多要了几张饭票。”

  “哦。”乔铭薪没想到简翊会解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锦城的所有高中在全国教育来说算是数一数二的，这次参加集训的学生也全是顶尖，基本上可以代表全国的水平，我们把每一次随堂测验当成竞赛现场来完成，如果能坚持过这一周，每次测验能拿高分，在全国竞赛取得优胜的几率就很大。”

  乔铭薪点点头，这一早上她就能明显感觉到压力。

  各个高中最优秀的学生聚集到一起，单单是一个上午的接触还体会不深，可乔铭薪觉得每个人那种专注的神态和思维的活跃度，和平时在学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真是在另一个更高的档次上了。

  看来简翊的想法和她如出一辙。

  乔铭薪不怕压力，她是遇强则强的人。只是没想到简翊会和她分享这么多。

  这人还是她的死对头吗？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食堂，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二食堂的人不算太多。

  两人点餐后随机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简翊问道：“打赌吗？”

  “赌什么？”

  他看向乔铭薪：“虽然我们对付其他学校的人可以资源共享，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是有竞争关系的。”

  “所以？”

  两人从来没有把“竞争关系”摆在明面上，这样坦诚的说出来，两人还是第一次。

  不知为何，乔铭薪一想到要和对面这个人竞争，甚至觉得燃起了斗志。

  “所以……”简翊似乎在斟酌打赌的条件，“谁要是在之后的全国竞赛中获一等奖，输的人就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乔铭薪警惕地看着简翊：“违法乱纪违背道德在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我不答应。”

  简翊笑笑：“你就一定会输吗？”

  “我内心是觉得肯定不会输，可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别想把我框进去。”

  “我们互相提出的赌约肯定都不会违法乱纪、违背道德、在能力范围之外，这样可以吗？”

  “成交。”

  “那兑现承诺的时间都定在高考后吧。”

  乔铭薪没有异议。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两天。

  大部分学生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集训，也有一两个学生因为顶不住压力，或者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开。

  乔铭薪和简翊心理素质都极强，从来不知道“知难而退”几个字怎么写。

  两人课余时间要么安静自己刷题，要么讨论疑难点，中午再用从杨梅那里薅来的饭票，两人去二食堂开小灶。

  倒也和平相处。

  第三天杨梅拖了几分钟才下课，下午有一趟测验，杨梅嘱咐大家早些吃完饭回来休息一会。

  乔铭薪和简翊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被叫住。

  “阿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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