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浑身剧烈一颤，一时语噻，双眼通红的愣在那里：

    “我……”

    廊间气氛沉重，压得人呼吸困难。

    纪梵音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骤闻真相，忆起过往，纪老夫人此刻心里一定悲痛至极，但，更挂念的，应该不会是我娘亲吧？”

    “不……不是的。”纪老夫人焦急的想要解释，哭着说：“孩子，我对不起你娘，我也知道我不该再这个时候再提这件事，可是，错过了现在，我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要体谅我，我真的觉得愧对你娘，只是思慕还小，她不应该承担这些她原本不需要承担的，比起你娘，现在思慕她更需要我，我……”

    “纪老夫人。”纪梵音的声音微微加重：“再说下去，只会让我更加厌恨纪府，你还要说下去吗？”

    她抬眸，脸上掠过薄薄一层怒意：

    “现在说包思慕需要你，当年我娘亲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又做了什么？你可曾像此刻为包思慕着想一般，为我娘亲着想过。

    你说包思慕小，她不该承受她不需要承受的，那我娘亲呢？发生那些事情时，我娘亲才多大，她就活该承受那些痛苦？

    那我呢？

    我只比包思慕大几个月而已，你凭什么要我体谅你，她是个孩子，我就不是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娘亲肯原谅你们，我也绝不会原谅栖霞城里的你们每一个人。

    单说纪倩影下的毒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千刀万剐的折磨你们一百遍，都难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和对你们的厌恨。”

    察觉到心头的那股杀意呼之欲出，快要难以压制住，纪梵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息后，才睁开双眸，冷冷的说下去：

    “所以我才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凭什么你们犯了错，只用一声对不起，就想一笔带过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不谅解，就是心胸狭窄，谅解了，最多也就博得你们一句——本该如此。”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孩子，我……”纪老夫人止不住的抽咽。

    但她的哭声，只会让纪梵音心生烦躁，不想再应付：

    “维系在你我之间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娘亲，你的女儿。除了她，我们之间什么联系都不会有。误会，更没有。”

    她紧紧地捏住锦盒，其力道令她的指尖泛白，如此，才能克制住自己：

    “只要包思慕别触及我的底线，我不会动她。”

    “真的？”纪老夫人惊喜的睁大眼睛，复又哭着点头：“孩子，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地看好思慕，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打扰你的生活。谢谢，谢谢……”

    纪梵音抿紧了嘴角：

    “我不是为了你。你不用谢我。

    我只是不愿意做会令尘尘失望的事情。

    我记得他见到包思慕时，看她的眼神。

    我记得，他对包思慕说过——愿她有朝一日，不用迫于世俗的嘴脸，做她想做，成她所愿。

    尘尘许下的承诺，我怎么能害他落了空。”

    对包思慕，她的心里始终有些堵。

    但比起能让尘尘开心，这都不算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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