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刘教授的胸口用酒精擦干净，接上四种颜色的电极片，电极的另一端则连接在小小的心脏BP机上。

    没想到刚打开开关，报警器立刻亮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滴滴滴”的报警声。

    苏小漓吓一大跳。

    她迅速拿起显示器，只见上边写着：BATTERY?(电池不足报警？)……

    众人失笑。

    “今天做其他的测试太多了。”

    刘教授郁闷。

    屏幕上显示  SENDING  DATA(正在发送数据)……医院那头也打开了调解器开关，听到哪.声，按下电话接收键。

    录像带少了一盒。

    那人转过头，不是兰隽，却是兰隼，那颗泪痣在夕阳下闪烁。

    腿软、心跳如雷，比以往任何一次犯病前都难受。

    她低下头，拿出本子和笔写写画画，开始规划下一步的推进计划。

    顾非寒完全想不出谁会因为任何理由进到这个小房间，乃至偷走一盒录像带。

    毕竟他一直在努力做个正常人。

    顾非寒每星期清点一次，再按照顺序新添上去。

    电话那头顾非寒低沉醇厚的回答，倒是又给了苏小漓不少信心。

    生怕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兰隼这个病人的自尊。

    仅是急症处接电话还不够，最好建成一个中央处理系统监护中心，才能覆盖监护到更多的人。

    兰隼朝她笑笑，“是我。”

    就在昨晚……他发现了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实。

    什么产品要找他做试验？

    见他面露疑惑，苏小漓从包里掏出样机递给他，解释了起来。

    兰隼身子靠向座椅，手上愈发握紧方向盘，许久不开口。

    可是……目的地仓库，马上就要到了。

    没一会儿功夫，声音再次传来：“计算机心电图上显示该用户心跳一切正常，换一个人试试。”

    不过数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接收成功，正在生成心电图！”

    兰隼下颚收紧，抽一口凉气，不敢乱动弹。

    握紧方向盘，忍耐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兰隼一愣。

    副驾驶上坐定的苏小漓，突然想起她包里随身带着心脏BP机的样机。

    苏小漓给心脏BP机重新换好电池，刘教授手持电话筒，对准了心脏BP机的喇叭孔，按电话键发送。

    顾非寒还得加把劲儿啊。

    兰隼抿紧嘴，努力扯出一个笑，声音微颤，“没……谢谢，我愿意。”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兰隽已经在等她。

    此刻，顾非寒恨极了陆斯年脸上清朗温柔的笑容。

    苏小漓却还在想，仅是心脏BP机仍是不够，目前数据的传输离不开电话……

    大家一副完全将心事放下的样子。

    此刻，他分外想要找一处黑暗的角落蜷缩起来，抛弃所有，以及自己肮脏疲累的生命。

    “你也来找师兄啊？”苏小漓淡笑。

    这间办公室他也会用来接待客人，这一周之内在这个屋子里呆过的人里头，怕是只有那位“大舅哥”嫌疑最大。

    墙上照片中的苏小漓，笑颜如花，仿佛能拨开了阴沉的雾霾。

    苏小漓笑着点点头，将样机放到了扶手处，“医院急症值班电话就在上头，你要是愿意，直接拨打测试就行。”

    陆斯年似是有事，虽然笑着认可，却匆匆鼓励了她两句便挂断了。

    没有她陪着的夜晚，每一刻于顾非寒而言都是折磨。

    兰隼摇了摇头，“上我的车吧，方便，敲完鼓我再给你送回来。”

    苏小漓似是感觉到他无形的压力，温和强调道：“你不愿意吗？不同意也没关系的，做试验人员是自愿的。”

    “师兄！”苏小漓喊他。

    “……行吧，远吗，要不你上我的车，我带你去吧。”

    苏小漓这几日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忙着帮詹姆斯适应新生活。

    多少天没去练架子鼓了，今天她好容易腾出空前往莫妮卡，去练习已经有些生疏的技艺。

    房间里幽光暗淡，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心事显得愈发逼仄，他看着摆满录像带的柜子，脸上显而易见的冰冷。

    两人又像往日一样腻歪了一会儿，苏小漓挂断了电话，去陪妈妈和詹姆斯了。

    “对了，我们最近新研发了一款产品，我想……邀请你做我们的试验人员，你看行吗？”

    “杀鸡用牛刀，师兄太高看我的水平了。”苏小漓踌躇，之前没听师兄讲过啊。

    此刻他只敢静静听着。

    妍妍说过，兰隼的心脏……

    也许这个东西可以帮到他。

    丝毫没注意兰隼的车开往何处。

    所有的录像带都是他从京城带来，按照自己的逻辑整理的，看似没有规律，在他脑海里却是整整齐齐。

    苏小漓给陆斯年和顾非寒分别去了电话，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良久他才搓搓僵冷的脸，缓缓抚摸每一盒录像带。

    这个小姑娘的一声声，仿似割到他心上。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内心也越来越纠结。

    众人顿时欢呼。

    “去吧，那个高手说是圈子里的顶级高手。”兰隼一张脸上不见丝毫异样，只脸色微白，温和拦住她的拒绝。

    众人凝神屏气。

    “是我哥让我等你的，他联系了一位打鼓很厉害的高手，两人一起在另一个地方等你去练鼓。”

    可陆斯年那日的表现，竟像是没有丝毫可指摘之处。

    最好是人人都有移动电话，才能随时随地检测。

    依旧……呵呵……温润淡定。

    顾非寒轻轻放下听筒，也回了自己的小屋。

    会是谁呢？

    两分钟后，发送完毕，刘教授再次按下电话键返回了监护状态。

    这种小事，苏小漓向来不太计较，没多想她上了兰隼的小面包车。

    他这个屋常有员工进来汇报工作，员工自是不会进去。

    她今天本打算练上一个小时的鼓，然后赶紧回去陪小詹姆斯的。

    既来之则安之，苏小漓一向是个好学生。

    姓陆的，可一贯是个会演戏的。

    “到了。”兰隼的声音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身上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昏暗天色中，苏小漓见他像是脸色极差，慌忙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话音未落，一双粗壮的手扣开副驾驶车门，一条毛巾扣住了苏小漓的鼻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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