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你鸡娃干什么？”

    “还没离婚的时候，天天逼着我上进，现在管不着我了，又拿真真下手！”

    赵元文一路找到宁如的单位，来个当场截胡。

    可惜了。

    宁如在医院做护士，身边的同事全是好姐妹，三观都是无比契合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主治医师都要躲着，生怕惹到这一群中年临近更年期的准大姐们。

    赵元文刚说两句话。

    宁如都不用开口，好姐妹们全都围在一起，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针管，刚刚给别人扎完针。

    针头明晃晃的。

    赵元文有点后悔自己嘴贱了。

    “赵元文是吧？你丢人不？一个大男人你丢人不？”

    “自己不关心女儿的学习，当妈的亲自管，你还觉得不舒服了？”

    “听宁如说，你天天下了班就是唱歌，没一点上进心，也不寻思着怎么挣钱，你还好意思来这里闹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三个女人，能顶哥斯拉……

    更别提赵元文面对的是宁如的所有同事。

    三个哥斯拉！

    赵元文觉得自己这会儿，是冲动了……

    干嘛来这里送人头？

    虽然已经临近傍晚，医院还是有不少人。

    有的人举着吊水瓶子，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宁如冷冷地盯着他，“我就是防止你带着女儿去酒吧。”

    她最好的姐妹，谢怡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你是存心把小孩带坏！”

    其他人也紧紧地附和，“就伱这还当爹？应该让法院剥夺你的抚养权！”

    赵元文有口莫辩。

    “还好宁如跟你离婚的早，你这人，真的是没一点远见。”谢怡的声音又高又尖，让看戏的人大呼过瘾。

    宁如双手环抱，一双眉毛画的十分刻薄。

    赵元文想不明白，这个年纪的女的，怎么就这么多事？

    每天生活平平淡淡，开开心心，不挺好的吗？

    可对于她们来说，不能跟着孙悟空去揍玉皇大帝，那便是活的没价值。

    赵元文心里想让真真开心，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往后退两步，心里敲着退堂鼓，想要退出医院的势力范围。

    讥笑声随之响起。

    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麦子善的。

    无论这群娘们吵得多凶，麦子善的电话必须接。

    接通后，是徐浩的声音，“你人呢？我们一直在等你。”

    赵元文突然感觉，嘴长自己身上是真的没用，什么都解释不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电话另一旁，麦子善的声音响起，“我好像听到了老仙女的声音。自从见过邓亮老婆后，一听到那种全天下该围着我转的仙女高音，我耳朵就特别敏感。”

    赵元文：“……”

    徐浩：“……”

    好像还真是这样。

    徐浩回到正题，“你闺女在哪？赶紧带过来补一补镜头，我们行程是有规划的，一直这么拖下去不行的。”

    赵元文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了一眼，四五个身穿护士衣服的中年仙女，喷着口水朝他一步步走来，似乎非常不满意他正在接电话。

    看起来比寂静岭的无面护士还要吓人。

    在医院的挂号室里，主治医师看着这一幕不断地摇头叹气，心里为赵元文默哀。

    惹谁不好？去惹聚成堆的小仙女？

    额不对，老仙女。

    这群护士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她征婚条件是身高起码一米八五，年收入五十个w以上，父母双亡，全款买房。

    灭霸打响指都打不死这种东西。

    你能去惹这种玩意？

    赵元文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起码你和我说一下，晚托班在哪里吧？我总要去接她回家吧？”

    谁承想，宁如冷眼说道：“我会去接，用不着你操心。”

    似乎无话可说了。

    全面溃败了……

    赵元文感觉一阵心酸。

    事实上，纪录片的素材已经全部拍完，就差一个父亲女儿温馨场面。

    是他强烈要求，荣莎莎不停地担保。

    徐浩才把这一幕放入计划中。

    结果到现在，一秒钟都还没拍。

    “不是我变得现实了，而是你一直太天真了。”看着赵元文久久不说话，宁如索性主动开团。

    话毕，一直闷声不吭的赵元文，突然认真地看着她。

    寂静岭护士随之动作定格。

    “是因为我还年轻。”

    话毕，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主治医师，隔着十几米，不断地摇头叹息。

    “宁如，我是真的心疼你，还好你早离婚，早就止损了。”谢怡第一个喊叫起来，生怕沙特阿拉伯王子在远方听不见她的声音。

    “还有还有，前两天真真说什么你在和大明星拍电影。”

    “你哄你闺女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谢怡笑道。

    宁如从头到尾没说太多话，但所有人的话，又都在表达她的意思。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把她迷得翻来覆去。

    结果光环退去，只不过是个懒狗罢了。

    谁知道，赵元文突然像是找回了态度，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我还真没骗你。”

    “我真的是在拍纪录片，和麦子善，你知道麦子善不？《另一种生活》，我现在马上就能和真真一起上镜，导演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结果谢怡笑的更大声。

    宁如有点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不存在的苍蝇。

    她失去了耐心，就像今天的股票市场一样，最糟糕的行情是虚晃一枪。

    “你回去吧，真真晚上我去接她，以后你就别管了。”

    “酒吧关门时间我很清楚，晚托班刚好就在酒吧关门后结束。”

    宁如说完话，转身回到医院内，她的同事也都跟随着。

    待到所有看戏的全都离开，主治医师偷摸的出来了。

    他窸窸窣窣来到赵元文旁边，还小心地往回看一眼，生怕被发现。

    赵元文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同病相怜，还是过来享受一下落井下石。

    两个人之间沉默半晌，主治医师开口说道：“你刚才说麦子善？”

    “麦子善来我们这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下一集？”

    他望着赵元文，满脸是想要求证的表情。

    如果这是谎言，没必要撒这么离谱啊。

    谎言都是真假难辨的。

    离谱至极的，反而可能是真的。

    赵元文点头。

    “再这样下去，导演可能就急了，就不拍我女儿了。”他语气很烦恼。

    主治医师显然有点信了。

    “我之前听到过她们讨论晚托班，我知道地址。”

    “走，跟我来。”

    主治医师叫刘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得罪妇仇者联盟。

    ……

    半小时后。

    晚星托管班。

    托管班的老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自称是真真爸爸。

    上来三下五除二，写完了真真的学校作业，引起其他同学无比羡慕。

    所有学生都在惊呼：这是什么老爸？这也太好了啊！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是，一群人齐刷刷出现。

    似乎是带着解放小孩的目的……来帮他们写作业！

    还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不停地拍摄现场。

    托管班老师，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压根不敢动！

    你们……好像在搞一种很前卫的艺术……

    所有小朋友都在欢呼着，彻底扫去沉闷感。

    在徐浩的镜头内。

    第一次出现了小孩的欢声笑语，效果，还挺不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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