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微微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仔细一琢磨，长离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但是，一直以来的规矩都是这样的……”

长离温声道：“规矩其实都是人定下来的，真正得道的菩萨，反而最不在乎这些，更在乎心诚，只要心诚，哪怕没有钱财，磕个头菩萨也能感觉你的心意，但若心不诚，内心亵渎菩萨，面上即便给再多的钱，菩萨也不会高兴。”

掌柜挠挠头，“是这样吗？”

古长陵盯着长离沉吟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曾经就有一个帝王，在上贡菩萨时，虽然放了金银满箱，可内心却在亵渎菩萨，好像便真的惹怒了菩萨，最终没落得个好下场。”

掌柜皱眉。

他们一直以来，做生意守的规矩，都是这样。

人和菩萨，那肯定不能是一样的。

要对菩萨更为尊敬一些，要送就要送上更好的东西。

大家都墨守成规。

好像真的没有去思考这里面的问题。

仔细一想，若是菩萨真的在意这点身外之物的高低贵贱，那确实还算是菩萨吗？

“害，搞不懂，反正咱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掌柜也想不出所以然。

这事儿，太高深，他这样的普通百姓，想不明白，也懒得想。

反正，对他们而言，愿意给菩萨花钱，就是心诚的一种表现。

掌柜也知道，长离和古长陵说的可能是对的，也不愿意和他们俩争辩，便问道：“两位是来买什么的？”

长离方才也不过随口一说，人的观念是固有且根深蒂固的，想要改变没那么容易。

她也没想过要费心费力地去讲解开化，瞥了一眼旁边柜架子上的东西，“我想要一些黄表纸和上好的朱砂。对了，你们这里有五帝钱吗？”

掌柜闻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姑娘是要大一些的好一点的，还是小一些的？”

长离道：“我是用来做法器的，要好一些的吧。”

掌柜有些诧异，“做法器？”

他打量着长离，试探地问：“姑娘莫不是玄门中人？”

长离颔首，“算是沾点边儿。”

掌柜看了看长离，恍然道：“怪不得姑娘有一样的见解呢，而且我看姑娘也确实不像是一般人。”

掌柜说着，又看了看古长陵。

目光触及古长陵脸上那道疤痕时，他略有些诧异地一挑眉，但很快又恢复常色。

这两位一看上去，气质都非常突出，通身灵秀，都不像是一般人。

虽说古长陵的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但气质绝佳，忽略疤痕，一看便非一般人。

两个人倒是很相配。

“掌柜的，可否将五帝钱拿来给我看看？”长离听见掌柜的话，微微笑了笑，没有接话。

掌柜回过神来，“哦对对对，您稍等，我这就去拿。”

长离道了一声谢。

掌柜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将长离要的五帝钱、黄表纸和朱砂都拿了过来，放在柜台上面。

“这朱砂和黄表纸，都是咱们店里最上好的成色。”

掌柜的又将一个长长的盒子，推到长离面前，“这里面就是姑娘要的五帝钱，成色也是市面上现在还在流通的五帝钱里面，最上等的那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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