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简阳秒拒。

秦州看看简阳滴水的发丝，“手有伤，居然还洗澡！”他往简阳右手瞄，果然拆掉了纱布。

简阳手往身后藏，奶白的胸线就展现在秦州眼前了。

“阳台凉。”秦州喉结滚动，“取什么我帮你。”他语气柔得像水。

简阳缩着肩低头，“把你拖鞋借我，快点，怪冷的！”

“还挺横！”秦州把针织上衣脱给简阳，再用脚把拖鞋推到她脚边，“知道冷，出来不穿衣服。”

“我……”简阳不想说，踢踢踏踏的跑到阳台里，把那件白蕾丝的小衣服借秦州肥大的衣襟藏进怀里，再踢踢踏踏往房间跑。

秦州看着她背影，“简阳我有话和你说！”

简阳应承，“等着，我换衣服。”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外卖，我要吃披萨，谢谢！”简阳回完话，哐当关上门。

秦州无奈地摇头。

简阳在房里窝半小时，听外卖员敲门，才恰如其时从房间出来。

秦州接餐回身看到简阳，“还真会拿捏时间！”故意的吧。

简阳在餐桌边坐下，“不是我拿捏，我就这速度，穿衣服、吹头发、再化妆。”

秦州把披萨盒打开放到她面前，细看简阳才看到她细长浓黑的黛眉比先前颜色重很多，眼线勾勒得有点夸张，那双原本的欧式眼睛涂着闪亮亮的蓝珠光眼影，羽翼般的睫毛像小刷子。这夸张的彩妆有点别扭。

简阳左手拿披萨，右手掌心摊在秦州面前，“秦医生，帮忙弄一下。”

秦州皱眉，她掌心泡得发白，掌纹里那条两三公分的弧形口子不算深却向外翻开，被洗成了淡粉色。

“你不该洗澡。”

“不洗，头发不好看！”

秦州再翻简阳手背看，先前烫那大片红，现在颜色微深没有明显的水泡，“手背还好。”他去取医药箱。

简阳在后面喊话，“我不要丑丑的纱布，要好看点儿的创可贴！”

秦州拎出药箱就开启了外科医生模式，“创可贴，贴不住。”

简阳手机叮叮咚咚进两条信息，是舞台统筹发来语音:

简阳来之前就戴好美瞳，要海水蓝色，这东西咱化妆间不提供。

第二条自动放出来:简阳你虽是新人没什么舞台经验，资历更不及丽娜老师，但无论是你的身材外形，还是你的情感气质真都更贴近小人鱼。你做替补或是去扮群演人鱼姐姐，是屈才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小人鱼本尊嘛！丽娜老师缺席，是你崭露头角的好机会，卖点力气演，没准你今夜后就声名鹊起了！

简阳听完扁扁嘴，“捧杀！”

她吃披萨，发觉秦州定定看着她手机，手机像回应似的又响两声。

还是舞台统筹，“当初卢枫姐交代我照顾你，我看你的身型、气质就知道你有功底，和那些随随便做兼职的大学生有天壤之别。

紧接又一条:所以，导演要排《海的女儿》时，我极力推荐你试A角替补。看好你呦，下午见！

简阳没回话，只自言自语，“这就邀功来了！”

秦州静几秒，“他对你有意思。”

简阳愣了。

“你若对他没想法，适当保持距离。”他不看简阳只专注于包扎。

简阳侧面看秦州，“听到了，我待会要去排练，晚上要表演，别包太厚太丑，包厚了换衣服不方便。”

“嗯。”秦州貌不重视简阳的叮嘱。

简阳伸脖子看秦州，“演小人鱼啊！美人鱼上半身没什么衣服的，包太厚，我让别人帮忙换衣服，可不怎么好！”

秦州面无表情往她脖子领口那扫眼，“我知道。”

简阳继续吃，“你说，有话和我说？”

秦州默着不开口。他整晚再加半上午打的腹稿，忽然不想说了。看到她裸肩露胸的样子，再听某男这朦胧阶段的话，他心情有点沉，能想象出她扮小人鱼有多美，就能想象到她对异性吸引力有多大。

简阳等秦州包完，审视自己手心，“勉强过得去吧！”

“要不，给你画朵花？”秦州是揶揄语气。

简阳却当成了征询意见，“嗯，要不画几片鱼鳞吧。”她手再放到秦州面前，完全忽略了掉男人的坏情绪。

秦州长长眼睛，无奈地看看简阳浓墨重彩的脸，“等着！”他送医药箱，真从书房拿了盒彩笔。

简阳笑吟吟地看秦州，“有劳秦医生了。”

“虚情假意的话，省省吧！”秦州语气淡淡。

简阳可算发觉秦医生兴致缺缺了，她手里的披萨递过去，“你饿不？”

秦州掀眼皮看，简阳意识到这披萨自己咬过，“呃，我给你重拿。”

谁知秦州握着简阳手，把那披萨送到嘴边在她咬过的位置咬下一大口。

简阳目瞪口呆看着男人薄唇咀嚼的动作，等秦州松开她时，忙往后坐坐。

秦州吃下简阳喂的披萨，心情好不少，余光瞄简阳。

简阳放下那半块披萨放，“我赶时间，你有话快说。”

“把果汁喝了。”秦州下巴点点简阳手边。

简阳留意到秦州榨了两杯果汁，一杯猕猴桃，一杯橙子，这两种她都喜欢。她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橙汁，“说吧。”

秦州唇角多了点笑意，下巴点点简阳丢下的披萨，“再喂我一口，就说。”

“爱说不说！”简阳始终不愿人后与秦州情侣般相处。

“没看我在画画，你赶时间我得快抓紧画；再给你当司机，吃东西得抓紧不是。”

简阳撇撇嘴，败给心理医生的口才了！她重拿起披萨递到秦州嘴边，男人大大方方咬下去，还夸句“真香。”

“快12点半了，我要去买美瞳，得走了。”

秦州认真描画着蓝色的鱼鳞，不接话。

简阳只能瞪眼干等，秦州细致入微好得挑不出毛病，好到某些程度上封晋初都不及，比如给她专属宠溺、一视同仁的谦和绅士、不刻意的善解人意。

可她偏就先入为主地困顿在原地，对眼前的人爱不起来。

秦州鱼鳞画好抬头看简阳，“简小姐，可还满意？”

简阳点头，“秦医生谢谢，你真……”

“简阳。”秦州抢话，“别多说话或发滥好人卡！我做这些，有所图的，时间等量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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