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凤听得心花怒放，又责怪谢菲菲。

“你早点儿告诉我不就得了，白让我着了半天急！”

谢菲菲辩解道：“你那个脾气……谁受得了呀？”

孙海凤此时开心，也不跟她计较了。

“我脾气不好，我知道……你早告诉我一下，我不就心里有数了嘛……也不至于看你一个人晃荡着，也没个人疼，我还想打你……”

谢菲菲心道：你要是知道这是假的，更想打我。

她哪敢说呀。

唐初雪说道：“老娘，菲菲姐也是没敢说……毕竟，谈恋爱这种事儿，两人得慢慢相互了解……又不是相亲，哪有那么确定的……两个人总要谈到一起去，还得有个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孙海凤抿着嘴笑道：“我可不会搞对象……当初我和她爹就是相亲认识的。那会儿哪有什么人敢自己搞对象？”

谢菲菲还真的没有听孙海凤说起过这些事情。

孙海凤一向是风风火火，跟谢德友的关系，就没有好过。谢菲菲也一直觉得，谢德友花心，孙海凤霸道，两个人本就不应该结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父母的包办婚姻，才造就了一对儿怨偶。

但听孙海凤说起，当年相亲的时候，还是能从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些不为外人道的怀恋。

父母这样的怨偶，也有过美好的日子？

谢菲菲有点儿疑惑。

人心真是复杂难测。

唐初雪也有点儿好奇，“老娘，你当年和老爷子相亲的时候，

是不是一见钟情？”

“一见没有钟情，但二见就订婚了！”孙海凤说道：“……那时候呀……”她眼神有点儿恍惚。

像是在回忆……

“我们那个年代，都是看个门当户对，我们孙家和谢家两头的家长，倒是看对眼儿了。”

孙海凤当着自己闺女的面，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呀？

“我跟菲菲她爹，年纪相当，媒人就提了一下，两家人坐到一起，吃了个饭。”

“我没看上他……菲菲的姥爷和姥姥，倒是都看上了他……我也是被安排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有其他想法，看着他也算一表人才，就点头同意了。”

孙海凤当年很单纯，看谢德友长得高大健壮，很有男子汉的气概，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头等的好小伙儿。

于是，她就愉快地接受了父母安排好的谢德友。

她之前没有搞过对象，二十就嫁给了谢德友，之后和谢德友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其他出轨的想法。

“我反正是做到了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可这男人呢，就是贱，他可没有从一而终的心性。”

孙海凤从最初愉快的回忆，很快转变到对这场婚姻的痛恨。

“他胡搞乱搞的时候，我就想不通，怎么男人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家里的女人再贤惠，也禁不住外头的女人的勾搭……后来，我也想通了，这男人呀，本性就是贱！”

孙海凤这个论调，在谢菲菲这

儿，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但对唐初雪来说，这些话还是新鲜的八卦。

“我觉得，您活得挺潇洒，敢爱敢恨……”

唐初雪的话，让孙海凤眼圈微微一红，有种被理解的感动。

但孙海凤不是多情善感的性子，她哈哈大笑了几声，很快把这股情绪掩盖下去。

孙海凤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愿意在小辈儿们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呵呵笑着，转移了话题，又跟唐初雪说道：“这找男人呀，还是得把眼睛擦亮点儿……东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就仁义，看着不爱说话，心里都有数……”

唐初雪说道：“我还听人说过，您想着让菲菲和东哥在一起呢……是有这回事儿吗？”

孙海凤赶紧摆手，“这是谁在你跟前儿瞎说八道的？没有的事儿……”

唐初雪将信将疑，“我听说的……老多人都传这种谣言……我也听说过……”

孙海凤呵呵笑道：“他和菲菲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跟亲兄妹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要能成，早就成了……他们是谁也看不上谁……这一起长大的，彼此什么臭德行，都见过……确实没法产生什么感觉……”

唐初雪也笑起来，“那倒也是……东哥现在还老和菲菲斗嘴呢……”

听着孙海凤越说越多，谢菲菲的老底儿都要让老娘给拔出来了。

“你别说了行不行？你们俩都结婚了，还提那些个以讹传讹的谣言干嘛呀？

”

谢菲菲板着脸，警告道：“你别找打啊，唐小雪？”

唐初雪陪笑道：“我不说了……这不是和老娘说着玩儿嘛……我又每当真。”

谢菲菲白了她一眼，“你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己和周延东在那儿蜜里调油，还有空儿给旁人添堵。”

唐初雪笑道：“我也没有过的那么好……周延东也没有那么好……就是凑合过日子……”

谢菲菲瞪圆了眼睛，你知不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傲慢的显摆。

唐初雪咯咯笑道：“我没有……”

谢菲菲撸了下袖子，“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真抽你……”

唐初雪顺势往孙海凤怀里躲，“您看看呀……她又凶巴巴的……”

孙海凤呵呵笑着搂住唐初雪，“行了，别闹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没有个稳当劲儿……”

“你就惯着她吧……”谢菲菲故作恨恨地，剜了唐初雪一眼。

她赌气往外走，“你们娘俩热乎吧……”

“我走，行了吧……我走了！”

唐初雪说道：“你去收拾床吧……我和老娘在一起睡……”

孙海凤也说道：“你收拾一下，我先歇会儿……”

谢菲菲一手扶着门框，回头呵呵笑道：“行咧……这是娶了媳妇儿，扔了闺女呀……我有自知之明，我干活儿，我自己给自己收拾床铺去。”

“你去干活吧……”唐初雪冲她摆摆手。

两个人对了下眼神儿，心领神会。

这次配合默契。

算是把孙海凤给糊

弄过去了。

……

放下唐初雪这边，再说周延东出门到了服装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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