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喂，是不是你要找刘光天？”

“你就是刘光天？你是不是有个大哥叫刘光齐的？”

“不熟，多爷，以后别什么人都拉过来，你不得累死啊？到点了，我先走了啊！”

杨小东没想到刘光天那么干脆。

但是他转念一想，不认识和不熟那是两个意思啊！

“你到底是不是找刘光天？别是跟我这里瞎白话吧？”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他，但是我跟他大哥刘光齐是一个厂的。”

“同事？”

“我是食堂的，他哥是人事部的。”

多门恍然，“刘光天的大哥？没听他说起过还有个大哥啊？不会是你杜撰的吧？要不跟我先回一趟局里，把事情交代清楚吧？”

“刘明敢，刘明敢！”

杨小东已经看到了抱着厨余垃圾经过的刘明敢。

“杨小东，你怎么在这里？”

“南师傅他们呢？”

“问的着吗？”

“刘明敢，张姐那娘们儿骗了我，我这不是千里迢迢来找你们投奔来了吗？”

“嘁，杨小东，论不要脸，你跟张姐有的一拼，指不定谁骗谁呢！走开！”

“刘明敢，刘明敢，你要这么绝情吗？当初是我不对，但是我也被张姐逼得啊！你让我见见南师傅！”

“你要见我？我在呢！说吧！”

南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两个人面前了。

杨小东嚅嗫着嘴，终究还是双膝跪下，苦苦哀求起来，“南师傅，我杨小东以前不是人，我该死！这次要不是山穷水

尽，我也不会从红山口跑来投奔...”

“打住吧！杨小东，你是什么人，我比你都清楚。跟我玩这套是不是？刘明敢，赶他走！”

刘明敢撩起袖子就要过去，杨小东动都没动，依旧跪在那里。

“南师傅，求求你留下我吧！红山口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谁让你来四九城找我们的？是不是姓张的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张姐那娘们儿自从你们走了后，就当上了食堂的股长，经常缺斤少两，菜也是烂的，很多人都闹到了总厂刘主任那里，我走的时候，就看到总厂保卫科的人押着她回宿舍去了。”

“还有呢？”

“哦哦哦，那个害了你的刘光齐也被四九城红星轧钢厂开除了，现在留在了机械总厂人事部里。”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上回给红星轧钢厂那些技术员送饭的时候不小心听了一嘴。”

南易心情大好，只要这个狗东西回不来四九城就行，“算了，明敢，那些厨余交给他去倒，回食堂去！”

“师傅，真就留下他了？这小子偷奸耍滑厉害。”

“杨小东，我可得告诉你，就有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好好珍惜，不然再被开除，四九城你就真的没地儿去了。”

杨小东感恩戴德，就差给南易磕三个响头了。

丢下行囊，抱起那些厨余就走，完了又跑回来，“刘明敢，这玩意儿丢哪里啊？”

“爷们儿，真的认识的？”

“哟

，多爷，好久不见了！”

“哟，不是南易吗？你回京了？”

“多爷，您贵人多忘事儿！上回红旗村就见到您了！”

“那行，既然你们认识的，我就先回了。”

多门和南易祖上都是镶黄旗，只是接触少了，后来就基本上断了联系。

刘光天上完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主任让他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期间去了一趟三年级组办公室，给几个报考明年一月份教师资格考试的老师说了一下，然后又记录了十几个名字。

“你要报考三场？行，我帮你报上去。”

“小刘，我也要报考三场！”

这句小刘给办公室里所有年轻老师都唬到了。

“唔，行！不过汪老师，下回称呼的时候麻烦带上主任两个字，既然学校赋予了我责任，我应该就是应付得了这个工作岗位。”

“没事儿了吧？有事儿可以来高年级组办公室找我，一般下午我都在。”

众人看到姓汪的倚老卖老不成，反而被人教训的一幕，别提有多爽快了。

“哼，真把自己当颗蒜了！”

“汪老师，以后这种怪话就别从你的嘴里出现了，不然再有人投诉到我这里来，我就如实向校长提报，大家都难看。对了，我的听力很好，下回说话，特别是说我的坏话，尽量压低点声音。”

不知道谁一个没忍住，笑声果然是会传染的。

姓汪的大概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丑。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猴哥，找我啥

事儿？”

“不是让你下课就过来吗？干什么去了？”

“都你给我找的麻烦，三年级年级组你找个人拿去吧！最不喜欢勾心斗角了！”

“怎么？有人不服管教？”

“倒也不是，只是我确实没什么时间。明年还有两场考试呢！”

侯瑞文递了一份文件给他手上。

“这是什么？提级？我才多少教龄就提级？那些教龄比我大的，不得急啊？”

“这是给你参考的，也是跟你下面两场考试有关系，要是可以顺利拿到高中学历证明和大学学历证明，明年开始你就可以领取中等专业教员工资了。”

“哥们儿现在是缺钱的人吗？行，我知道了。”

“晚上岑哥请客，前门小酒馆，你别迟到了。”

“有什么大事儿宣布？”

“算你小子机灵，这次说来跟你也有关系。”

该不会岑校长又高升了吧？

这才多久啊？

升官速度火箭发射啊？

“你应该猜到了吧？不过暂时不会有所变动。”

“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吧？”

“谁说不是呢？你可得好好给我安排安排，我还想着退休前能够往上爬一爬呢！”

“你不是海事学校俄语助教吗？直接三级跳了，去啊！”

“你小子，糗我是不是？要不是得看着你，我早就去了！”

“我一个五好青年，人民教师，我需要你看着做什么？有人要搞我？”

两个人说笑着，隔壁秘书办公室里传来了动静。

“晚上再说。”

侯瑞文压低声音

来了一句，清了清嗓子，“今天连教育部的领导都来了，开了一下午的会，才刚走，知道我多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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