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说一下京师的大顺皇帝李自成。

李自成也一直没有闲着。

去年冬天，当王昊灭了清国时，李自成已经感到压力很大。乃至于当王昊向他索要人口的时候，他明知道那样会增强王昊的实力，也不得不答应王昊的要求。

此后，便一边派顾君恩亲自督造战船，一边派人去四川联络张献忠，意欲在与王昊的约定停战时间内打败南明。

再后来，在得知王昊南下灭了郑芝龙，崇祯又将公主嫁与王昊为妻，并封王昊为“皮王”之后，李自成变得更加恐慌。

战争的准备工作也再次提速。

……

崇祯十八年（公元1645年）七月，李自成再次发动了对南明的战争。

这一次南征，李自成改变了之前的打法。

采用了更加灵活的战术。

开战之前，牛金星对李自成道：“南明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扬州及附近长江沿岸。咱们在这一线与之鏖战，久战无功，耗费时日，有害无益。

依微臣看，不如仿效兵仙韩信之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自成一个在古代送快递的，其文学素养与后世那些送快递的硕士博士们，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哪里知道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因此而觉得牛金星说的非常高明。

便赶紧说道：“还请丞相直言。”

“其实很简单。”

牛金星笑道：“就是在明面上进攻扬州，暗地里却集结重兵进攻湖南、江西。然后再联合张献忠，让张献忠去进攻广西广东。

将之前的……“直攻南明京师”的战略，改为：“先去其枝叶，再伐其主干”。

待到咱们攻下湖南江西，张献忠攻下广西广东之后。南明就只剩下江苏、浙江、福建。届时再四面围攻，崇祯无处可逃。”

李自成接受了牛金星的建议。

不过，此时从北方进入湖南，需要通过襄阳和江陵。而此前的襄阳和江陵都是在张献忠的干儿子张可望占领之下。

于是，李自成又通过与张献忠协商，双方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协议，这项协议主要包括三项内容：

其一，李自成给张献忠500万两银子，买下襄阳和江陵。

其二，张献忠的主力，从贵州云南南下，攻打广西和广东。而李自成则先攻湖南再攻广西，最后与张献忠合围崇祯，共分天下。

其三，等到灭了南明之后，李自成瓜分南明的湖南江西江苏，而将广东、广西、福建、浙江让给张献忠。

其四，将来共同面对来自王昊的军事压力。

这项协议，使得李自成和张献忠又重新开始合作，并开始对南明构成真正的威胁！

……

七月中旬，李自成让袁宗第带10万人马佯攻扬州。自己却亲自潜行到江陵，然后在江陵集结20万兵力，挥师南下进攻岳阳！

此时，南明方面负责驻防湖南的是湖南巡抚何腾蛟，而驻守在岳阳的是总兵左良玉。

左良玉手下有五万人马。

得知李自成大军南下，何腾蛟亲自率五万人马前往相助左良玉。双方在岳阳府大战十余日。

最终何腾蛟和左良玉不敌李自成势大，损兵折将退往湘阴。岳阳为李自成所占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湖南战场攻略图。）

……

岳阳位于洞庭湖边，洞庭湖以北为湖北，洞庭湖以南为湖南。

因此，岳阳就是湖南的门户。李自成夺取岳阳之后，也就等于是打开了进入湖南的大门。

数天之后李自成再次挥军攻打湘阴。

何、左二人再次战败，不得不退往长沙。

不过，何腾蚊这人也颇有智谋。在与左良玉退往长沙的同时，何腾又派遣手下大将堵胤锡带兵三万进入常德以西的武陵地区（今属湖南省怀化市。）

……

从战略上来说，武陵（怀化）位于岳阳的西部，属于岳阳的侧翼；也位于长沙的西部，与长沙互为犄角。

岳阳之所以能成为湖南的门户，是因为湘西多山。从湖北到湖南，只能走岳阳这条道路，而没法走湘西的山区。

遇上战争年代。

侵入湖南腹地的敌军，非常难以攻打湘西山区，而湘西山区的军队却可以随时切断敌军的补给线。

山风木鱼画了个简图示意。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湖南战略图。）

……

从这个示意图可以看出，对于战争年代的湖南来说，湘西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在抗日战争年代，日本人很想啃下湘西这块地方。动用了大量的军队和飞机，与我们英勇的雪峰部队激战数月，日军损失惨重，直到日本投降都攻不下怀化市龙潭镇。

（备注：在那里有那么一家人，他家很多亲人在那一战中为国捐躯。他的外公是雪峰部队的长官秘书，日军打进龙潭镇圭洞村时，他外公将他年幼的母亲和舅舅用箩筐挑着送到一个老山沟里，然后就去打仗去了……再一次，向湘西会战中阵亡和幸存的抗日勇士们致敬！）

……

而何腾蛟的这种安排，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在李自成强大的军事压力下，何腾蛟虽然连战连败，兵力损失却并不是很大。

在长沙抵抗了十几天后，何腾蛟又再次退到衡阳。

而此时，李自成的后勤线已经拉得很长，堵胤锡率军从湘西山区杀向岳阳和湘阴，虽然没有攻下岳阳和湘阴，却严重袭扰着李自成的漫长的后勤补给线。

李自成不得不分出人马来进攻湘西，但是，湘西到处都是高山深沟，地形极其复杂。大顺军数次进军湘西都是大败而归。

然后，就是湖南的百姓并不像江北地区一样拥护李自成。相比之下，这里的百姓更加支持崇祯。

原因就是在湘北湘中地区，今年上半年遇到蝗灾，而崇祯的女婿……王昊给他们前前后后送了80多万石粮食赈灾。

虽是王昊在赈灾，但是，百姓们在感激王昊的同时，也对王昊的老丈人怀有感激之情。

所以，进入湖南的大顺军，并没有如同他们料想中一样获得百姓的支持。

种种原因，使得湖南衡阳变成了一根难啃的骨头。双方在这里往来拉锯一样，谁也打不败谁。

战争也因此而进入了一种相持阶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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