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第一舰队的14条风帆战列舰，就对镇江城发动了炮击，镇江城上的守军，也用城上的火炮进行还击。

  双方打得半斤八两。

  第一舰队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优势。论火力自然是第一舰队更加猛烈一些。

  但是，镇江城的火炮也不差。

  由于镇江城是满清与东江军对峙的前沿城池，这一年多来，满清一直在加强镇江城的防御能力。

  他们不仅在城头上摆了120多门红夷大炮，还为这些红夷大炮修筑了坚固的防御炮台。这些仁夷大炮的口径大致相当于20磅炮，加上城墙的居高临下，在射程方面已经相当于战列舰上22磅炮。

  而在防御方面，由于有炮台的掩护，其防御能力还要比战列舰强上很多。

  因此，在进行了两轮炮战之后，第一舰队的战列舰，就退出了镇江城头火炮的射程之外，只用战船的主炮对着镇江城头打炮。这些主炮的口径虽然都超过了23磅，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

  由于在海中打炮受到波涛的影响，命中率不会很高。又加上城墙上的火炮有炮台的防护，这种炮击，对城墙上的火炮有伤害，但是，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当然，这是王昊并不想在这里强攻。

  王昊不想自己战船受到损伤。否则靠近了打炮，只要不到两个时辰，便可将城墙直接轰塌。

  王昊现在定下的战术，是明攻镇江，实取牛毛。

  ……

  早在天刚蒙蒙亮时，200多条蒸汽机海沧船，已经沿着鸭绿江逆水而上。

  大船是上不去的。

  鸭绿江起源于长白山脉，每年三四月份，长白山脉的冰雪融化，鸭绿江的水量暴涨，水流很急。普通舰船想逆水而上是非常困难的。

  除此之外，古代的河道跟后世不一样。

  后世的河道，都是为了通航，而人为修理过的。那些河底水面下的巨石，都是用炸药给炸掉了的。而在古代，水面下河床中的巨石是“原生态”的。

  因此，也只有这种吃水浅且不需要借助风力的蒸汽机海沧船，才能在这样的河水中快速逆流而上。

  200艘蒸汽机海沧船，总共运送了5000北方军战士，统兵将领是刚刚升任为总兵的刘少杰。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便到了满铺。

  满铺的河对面，就是牛毛大山。

  牛毛大山的东北谷，就是牛毛寨。此寨位于大雅河与六道河间，而大雅河和六道河是鸭绿江的支流。

  在满铺稍做休整之后，刘少杰又下令继续前进，舰队离开鸭绿江进入六道河。然后，刘少杰领四千人登上六道河左岸，另有副将段光达率蒸汽机海沧船继续前行。

  水陆并进。

  陆师在前，水师在后，直扑牛毛寨城外。

  ……

  牛毛寨是清军在辽东的重要军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历来都是周边城池如九连城、宽甸等地的囤粮之地。

  以前毛文龙任东江总兵时期，曾经在这里大败清军，夺取了大量的粮草物资取得了着名的牛毛寨大捷。并占据这里很长一段时间。

  实际上，有毛文龙在东江镇，建奴就从未入侵过京畿之地。一直到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之后，建奴才越过长城进入京师，这也是崇祯杀袁崇焕的主要原因。换言之，若不是袁崇焕杀毛文龙，建奴也不敢入侵京畿，崇祯也不会杀袁崇焕。袁宗焕终究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只是比毛文龙先走几步而已。

  ……

  驻守在这里的是满清的和硕礼亲王代善。有兵力一万人。其中五千骑兵，五千步兵。

  此时，代善正在寨内大帐中饮酒。

  忽有斥候来报：“东江军来了，离此不过七八里路程。”

  （备注：时间较短，信息不通，他们还不知道东江军已经更名为北方军。）

  代善一愣，赶紧问道：“敌军有多少人马？”

  斥候道：“约有四千余人。”

  代善大笑：“区区四千余人，也敢犯我牛毛寨。”。

  遂急令吹号聚军，留下一千人固守牛毛寨，其余九千人中出征，其中五千骑兵在前，四千步兵在后，直朝刘少杰率领的四千步兵冲去。

  ……

  再说刘少杰，带着四千北方军一边行军，一也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但见这一段路左侧是高山，右侧是河床，道路较窄，路面的宽度加上两侧荒地也不到百米，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

  连忙叫传令兵过来，细心嘱咐了一番，方才又继续前行。

  又往前走了一里多路，道路两边豁然开朗。

  刘少杰料定敌军的斥候必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便故意下令就地休整。

  果然没多久，便见前方灰尘漫天，蹄声如雷，一大队清军骑兵杀了过来。

  “快撤！”

  刘少杰翻身跃上战马，大声叫道：“轻装而退，撤退途中，多余的东西丢掉一些。”

  将士们闻言，纷纷向后猛跑。

  一边跑，还一边丢东西。

  衣甲、头盔、破刀、破剑，以及一些旗帜等等，沿途丢了一地。

  后面的代善见到东江军这个样子，顿时兴奋异常。

  此前，代善一直在辽西或沈阳驻守，这还是第一次与东江军交战，对东江军的底细并不是很清楚。

  虽然前些天曾东渡到鸭绿江东岸的满铺，但满铺根本就没有东江军，只有两千多朝鲜国防军，那两千朝鲜国防军见到一万多清军，早就一窝蜂似地跑掉了。

  如今见到这东江军也是这样，根本就没有疑心。

  又想到自己的儿子硕讬死于铁山之战，此时更是报仇心切。遂一马当先，带着骑兵猛冲了过去。

  一边纵马冲锋。

  一边挥舞着战刀，哇哇怪叫。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清军骑兵冲锋。）

  ……

  没多久，便冲到过了那段较窄的道路的出口处，不过，就在此时，却发现前面的东江军都停下不动了。

  全列成整齐的阵型，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迎面来的清军。

  代善心知有异。

  赶紧勒住战马放慢速度，意欲让其它将士先去冲阵。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河床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数以百计的蒸汽机海沧船，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河道下游冲了过来。

  那船上，又长又黑又粗的炮管，全都斜斜地指向岸边的骑兵。

  代善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大声下令道：“快撤！”

  然而，晚了！

  急驶而来的海沧船，已经开始发炮。宽度不到一百米的河北空地，全都在船上火炮的覆盖之下。

  随着“轰轰轰轰”的炮声响起。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清军骑兵逃无可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恐惧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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