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风呼啸，星辰隐匿于乌云之后，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漆黑。

  然而，在这片混沌与寒冷之中，南京城的皇宫却宛如一颗璀璨明珠，散发着耀眼光芒。

  宫殿内灯火辉煌，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

  在奉天殿西侧的大善殿中，有一间宽敞而雅致的厢房。厢房的外面设有拒马木桩隔离，四周布满禁卫。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禁卫们神情肃穆，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动静，戒备异常森严。

  厢房之中。

  崇祯皇帝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木箱子。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这些木箱子里装满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其中光是白银就多达六百余万两，黄金也有二十多万两之巨。此外，还有整整三十多箱珍贵无比的珠宝。至于那些精美的丝绸和绢布，则被整齐地放置在偏殿左侧的另一个房间，同样也是堆积如山。

  这里便是崇祯皇帝的私库。

  放在里面的都是抄家所得。

  这一次，崇祯派刘少杰捕杀逃官，抄没逃官家产，所得之物没有交给户部，而是由刘少杰的禁军直接送到宫内交给崇祯。

  户部也曾表示反对。

  但刘少杰不予理睬。

  连账本都没有给到户部的大臣。

  他现在只听两个人的，一个是远在朝鲜的“皮公”王昊；一个是近在皇宫的崇祯。

  崇祯也因此而赚得盆满钵满。

  今年一年，整个大明朝廷收上来的赋税只有1680万两。扣除官员俸禄，再给几十万宗室发了一部俸禄之后就所剩无几了。然后，答应吴三桂的300万两也只给了260万两，还欠他40万两。其它各地的军饷也都还欠着。

  明军若不是欠饷，也不至于见到李自成的军队便望风而降。如果能再多有40万两，吴三桂也不至于不肯发兵！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皇帝何尝不是如此？

  而如今，仅是杀了二十多名逃官，抄没了他们的家产，所得财物的价值，就几乎相当于大半年的赋税。

  这又怎不让崇祯感慨万千！

  ……

  “若朕早有这么多银子，又何至于……败给李自成那个驿卒！”

  崇祯仰面长叹，痛心不已。

  不料，身边却传来刘少杰的声音：“听说李自成在京师城里追赃助饷，仅白银就得了7000多万。”

  “什么？”

  崇祯惊讶地张开着嘴巴。

  那嘴巴张得如此之大，乃至于……看上去足以塞进去三根黄瓜。

  7000多万，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的数字！

  相当于明朝三年多的赋税！

  当初崇祯让官员们募捐，一共才捐上来50多万两银子，其中还有10万两银子是王昊捐的，另外还有11万两银子是王昊逼着周延儒捐的。其它官员个个哭穷，每人才捐几十或几百两而已。

  而在李自成的刀兵刑具之下，却能筹集到7000多万两银子，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讽刺的事情。

  “众歪盈朝。”

  过了许久，崇祯才一脸愤恨地说道：

  “王昊说的没错，朕错将‘众歪盈朝’当成了‘众正盈朝’。朕若早下得了死手，抄了那些朝廷“众歪”们的家产，又何至于沦落到……只剩下半壁江山！”

  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少杰。

  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来，咱们还是杀得太少了！”

  “陛下的意思是……”

  “贪官个个皆该杀！”

  “可陛下您不能总让我去干这事，我这名声都臭大街了。”

  “朕再赏你美女三名！”

  “你已经赏了50名了。微臣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你……还这么年轻，血气方刚。”

  “可那些都是庸脂俗粉。”

  “你想要谁？”

  “柳如是。”

  “柳如是又是何人？”

  “钱谦益的宠妾。”

  “…………”

  过了许久，崇祯才咬了咬牙道：“这事……包在朕身上了。”

  “成交？”

  “成交！”

  两只手掌重重地拍在一起，发出“啪啪啪”的皮肉交击之声。

  ……

  随后，崇祯便让人叫来王承恩。

  对王承恩道：“朕从北方京师过来，行踪匆匆，并无嫔妃相随。这南京宫中的女子，皆不能如朕之意。

  朕听说，钱谦益府中有一小妾，名叫柳如是。此女子能歌善舞，或能为朕解闷。”

  王承恩闻言，赶紧行礼道：“微臣这就亲自去钱谦益府上，跟他谈一谈。”

  “很好。”

  崇祯点了点头，又道：“朕听说吴伟业学识不错，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他来担任内阁次辅。”

  “陛下圣明！”

  王承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再次对崇祯行了一礼道：“微臣知道该怎么跟钱谦益说了。”

  ……

  钱谦益这个人，在江南名声极响，属于东林党的元老级人物。十几年之前，崇祯曾经想让他进入内阁。但是，因为他在担任浙江主考官之时发生了舞弊案而被革职，此后一直闲居江南。

  此人出生于1582年10月，现在是1643年12月。

  已经有61岁了！

  在1642年……也就是在他60岁时，纳了23岁的风尘女子柳如是为妾。据江南文人描述，虽然是“一枝梨压海棠”，但是，两人都是为了“爱情”。

  不过，也有人说钱谦益是……谗柳如是的身子。而柳如是也有傍富翁之嫌。

  ……

  这种“爱情”，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的。

  年龄或许不是问题。

  但身体方面的问题还是有的。一个60岁的老头，又怎么能够满足一位23岁女子的需求？为何不见23多岁的男人，娶60岁的老太婆？

  这种忘年情也不是说没有。但是，通常情况下还是以下两种可能性较多：

  一种是迫不得已。

  一种是各取所需，

  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但是，也绝非江南文人的笔墨之下描写的那么美好。

  无论文人们将钱谦益和柳如是的“爱情”描写得多么真实多么可歌可泣，终究只是一个戏子和富翁的故事。在后世，这种戏子和富翁之间的故事见得多了，比比皆是。

  对这些戏子和富翁来说，所谓的爱情，其实只不过是一块……道德的遮羞布而已。

  在战争年代，戏子的作用其实比不上一名为国流血拼命的普通战士。明末的文人们不去记载为国拼命的战士，却浓墨重彩地去歌颂这些戏子们的故事，可见当时的江南文风是多么的颓废！

  而此时的钱谦益，被闲置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机会登上内阁次辅之位，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妾？

  这也是为什么崇祯会提吴伟业的事。

  弦外之声是……如果钱谦益不主动献出柳如是，就让吴伟业来做内阁次辅。就看你钱谦益识不识相，不识相的话就回家养老算了。

  ……

  果然，王承恩只是找到钱谦益，隐隐约约地随便说了说，第二天，钱谦益就让人将柳如是送到了宫中。

  柳如是入宫之后，崇祯连见都没有见她。

  只让她在宫中住了三天，便将她转手赐给了刘少杰。刘少杰年少英俊，身材高大，威名赫赫。

  身强体壮，力大如牛。

  自非61岁的钱谦益可比。

  一个晚上之后，柳如是就一脸娇羞地对刘少杰道：“今日始知……妾过去这一年都是白活了。”

  两人琴瑟和鸣，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躁的快乐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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