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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共勉


梵高曾说过,没有比为了完成知道肯定会失败的事情而努力更赞美的事情了吧。是啊,玩味这思考,平澜紧握着粉笔,面前是写满数学问题的黑板,她清晰记得昨晚的夜晚,她一次又一次得试图理解那令人头疼的几何公理,可头顶上的灯泡越来越暗,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公理和证明在她为期抹平的世界里消失,唯一留下的,是张峻豪那炽热而充满力量的笑容。

  张峻豪,他是学校的篮球队长,他总是充满活力且自信满满,他耀眼的笑容总会治愈平澜疲惫的心。一晚深夜,她在学校图书馆看到他,他认真的看着手术医学的书籍,笔记上充满了描绘人体结构的图标,她从未想过他也有这么努力的一面。人群中的他总像是独自在舞台上独自舞动的调谐者,他是那只融合着天空和大海颜色的帝王蝶,而她只是那只躲在暗影中独舞的翠鸟。

  平澜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度过了高中生活,那个明星般的男孩,那个最好的朋友芳华,那个自信满满的唐杨,他们都是她的亮点,是她抵御困舟十九的理由。然而在高考仿佛无底的黑洞面前,这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对于别人来说,高考是一场十九,是未来与现在的决战,是无数个无眠夜晚积累下来的压力和恐惧的洗礼。而对于平澜,高考只是她身处在张峻豪流光溢彩世界中的证明罢了。

  “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明知道自己明明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追赶那个男孩的脚步,但是他的笑容又如何让人心安?

  夜晚降临,灯火辉煌,可那从屏幕中钻出的笑容却有如烟火般暗淡冷漠。他的眼中有星辰大海,可那却不是属于她的。彻夜未眠,心中亦如冰雪般凉透。

  真相直击心扉,泪水倔强的流淌,但她的心更坚硬。从未体验过的心痛让她身体颤抖,但她选择了独立,她选择硬着头皮面对。

  平澜立于黑板前,目光坚定。不再是那个隐藏在影子下的小女孩,她要变得强大,要克服一切困难,她要拿回自己的光芒。

  “风再大,也吹不回从前了。”

  眼前是十九,心中有光。哪怕没有特别幸运,也请特别努力。这一顷刻,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开学的第一天,操场上的升旗仪式让所有的目光凝聚。平澜静静站在人群中,那带着初秋凉意的风,不时吹起她那略显松垮的校服。她的目光,却突然被前排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孩吸引。他,就是张峻豪,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阳光下的帅气抢眼。

  平澜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一只旧式的、银色边框的小物件。她调整焦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这已是她私下观察他的第三个月,每一次心跳都跟随他在篮球场上飞奔的身影加速。

  就在她凝视张峻豪的瞬间,一阵风把一张作业纸从她的书里吹出,飞跃了半个操场,直接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她恍然大悟,自己还是得脚踏实地,比起憧憬,她更需要关注自己的学业。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成为班里的学霸,要让那个天天沉浸在篮球和阳光中的男孩注意到自己。

  课间,当她走向那个角落拾起作业纸时,意外地发现芳华独自坐在那里,抱膝沉思。芳华,转学来的学生,因为总是保持着神秘的独来独往而鲜少有人注意。平澜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坐了下来。

  “新学期,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呢。”平澜尝试打破沉默。

  芳华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应:“是啊,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不是吗?”

  两人的对话虽然平淡无奇,但却无意中点燃了一种微妙的共鸣。平澜突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女孩,可能会成为她在实现目标路上的一个重要伙伴。

  此时的远处,张峻豪与几个朋友正打着篮球,喧闹声在风中飘散。平澜和芳华的目光都无意中追随着那个灵动的身影。正当她们准备继续对话时,学校的广播突然打断了这个场景——

  “请班级代表到行政楼二楼大会议室接收本学期新的课本和教材。”

  平澜被突如其来的任务打断,站起身来,对芳华抛去一个“待会儿见”的眼神。而芳华则又一次低下了头,目光复杂,似乎在思量着未来的某个方向。

  “小平澜长大了,独立自主。”

  “想不到我张峻豪也有这么一天,更想不到会有这种结局。”

  “一开始只是想捉弄她一下,只是那一眼,那披星戴月的夜里,爬起来看旧时光,谁往后一瞥,谁不思念年少。”

  “偏她就带着枕头站在门口等了我一晚上。”

  “要我怎么说呢?她太傻了。傻得可爱,让我沉迷。”

  “我对象那种没意思,说白了还不是两种人,一种是对我膜拜的,一种是我对她存欲的。”

  “可她是那么地倔强,那么地不知改变为何物,我们让她吃了苦,但看到了夜里的光。”

  “我以为只有最枯燥的,最无聊的她出现的时刻,不过是躲在我的避风港里做着美梦,可最近连最难的数学我也不怕了。”

  “我喜好她朝我飞奔而来,风都穿不过她的胳膊,她抬眼望我,映亮我的余生,那往往不可侵犯的月亮,藏在她眼里也变得温驯。”

  “小平澜老说,喜欢这种事,有什么好害臊的。所以在我遇见的每一个秋夜,我都想对她敞开。小众的日记是我本人,我写了很多东西,写给秋天的每一页纸都是平澜。”

  “她似乎不在意我的学习成绩,我的篮球技术。她在乎我为一个刚转来的女生打了一架,我们在保卫者什么,争得了什么。”

  “那个冬天,张峻豪给平澜垒了一座冰雕王冠,他对平澜说,未来的她会发光的。”

  平澜是听过这段话的,后来因为不相关的人,将这段隐藏在张峻豪心里酸涩无比的真心话,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溢于平澜耳了个遍。

  他说一切美好都有裂隙,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但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请提前做好准备,熬过无数背单词的夜,才有资格重来一回。

  他看见芳华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

  平澜的模联已经开了一天,她就等在门口。只见她蹲了下来,画了好几个妆面,又都一一洗掉。

  平澜对她的印象又生动了起来。知道她今天肯定会跟他表白,看见他就鞠躬道歉,顺手再给他女神一捧花。

  可等他看见事情的发展走向,他想抓住芳华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芳华说他是一滩烂泥,见不得人家的好。如果自己在那天就死去,也许就不会发现学校没有好人。

  “你是个为了别人而活下去的人。”他一字一句:“所以我们是特别般配的。”

  “你是对的人,是最好的时光,是最好的校园和操场。”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这世界上从没有例外,我就算是公主也永远吻不醒装睡的青蛙。”

  “现在我能顿悟了,时至今日,我不再喜欢你了。”

  “失败了都知道重头再来,没机会了那就是没机会了。”

  “你喜欢我时,我不喜欢你,你喜欢别人时,我也不喜欢你,可我不希望你永远不上岸。”

  “命运的不公成就了我们暴力的精神,人生没有绝路,因为我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主权。”

  “鲜花往往不属于那些称赞它的人,暴力从来不属于那些需要它的人。”

  “没有伞的孩子,只有努力奔跑。”

  “我会成为自己的阿拉丁,而不是你的圆梦人。”

  “人生不是电视剧,报纸上都是励精图治,阳光璀璨的人生。”

  “你是对的人,是最好的时光,是最坏不改,好的终将到来。”

  “但是你要自己走向属于你的光,或早或晚,谁都帮不了你。”

  “我把我的神交给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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