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心急，等不及回头，当即就让杨冲去他家给一大妈看了一下。

  一大妈臊得脸通红，一个劲说：“你这个死老头子瞎折腾什么？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天天晚上折腾我还不行，现在又让冲子来给我看什么？”

  易中海说：“让冲子给你看看是为你好，你废什么话？”

  一大妈不说话了，伸出手让杨冲搭了搭脉。

  杨冲搭完脉表情严肃，易中海连忙追问：“怎么样？冲子，你一大妈身体怎么样？”

  杨冲说：“易师傅，咱们出去说吧。”

  两个人来到外边，杨冲才说：“易师傅，看来事情有点棘手，一大妈这体质恐怕是不行。”

  “那怎么办？”易中海急了：“难道我老易家的香火就这样断在我这里了？不行，冲子，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杨冲说：“易师傅，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办法虽然有，可我给人看病的总不能劝人离婚吧？一大妈人又这么好，就因为年纪大了生不了孩子就让你和她离婚，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易中海一愣：“你的意思，她生不了，我可以找别人给我生？”

  杨冲连忙说：“我可没那么说，易师傅，你可别往歪处想，我是那种坏心眼的人吗，哪有劝人离婚的？再说了，就算是你和一大妈离了，易师傅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结婚？年轻点的吧人家不愿意嫁给你，年纪大点的吧，又没几个还能生的，又不是哪个人都像隔壁的贾大妈一样，五十来岁了还能生孩子的。”

  说完，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折回来对易中海说：“易师傅，今天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过，你对什么人都别说我，做什么也和我无关，知道吗？”

  易中海连连点头：“我知道，知道的。”

  杨冲走了以后，他站在那里嘴里讷讷的说着：“离婚？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该找谁来给我生孩子呢？”

  “冲子说的没错，年龄大的不好生，年纪轻的又不会嫁给我，不好办啊。”

  “刚才冲子说贾张氏？她真的还能生？”易中海突然想起这一句，心里重新升起一丝希望。

  一边想着一边走回院子，进了中院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抬头朝着贾家的方向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贾家，秦淮茹正在做饭。

  她的肚子已经慢慢的大了起来，可是做饭洗衣服的活儿还是她的，贾张氏照例是坐在炕边，一边纳着她那只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一边从纸盒里拿起一个南瓜籽放进嘴里磕巴着。

  棒梗就坐在贾张氏脚边，懒洋洋的问：“妈，晚上吃什么饭？”

  “还能吃什么，窝头萝卜呗。”秦淮茹没好气的说。

  家里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来她还能出去帮人干点杂活，挣点钱补贴一下家用。可是肚子慢慢大了，哪里还能干得了什么，也没人敢乱用她了。

  贾张氏又是什么都不干，一家人就靠厂里每个月给的那十块钱过日子。十块钱原本也够了，可是贾张氏非要从这十块钱里再扣三块钱，说是给自己养老。而且那一老一少还是比谁都馋，隔两天就想吃顿肉，七块钱连月底都吃不到就没了。

  现在有窝头萝卜吃就已经不错了。

  “又是窝头萝卜，我不想吃窝头萝卜，我想吃肉！”棒梗一听就不满的说。

  秦淮茹懒得理会他，依然在那里切着萝卜。

  棒梗又去缠贾张氏，抱着贾张氏的腿一阵摇晃：“奶奶，我不嘛，我要吃肉，我不吃窝头萝卜。”

  贾张氏抬起眼睛，瞅了瞅秦淮茹：“淮茹，棒梗想吃肉呢，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想想办法？”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我能想什么办法，这个月的钱早就花完了，拿什么买肉？要不你老拿几块钱出来给棒梗买肉吃，反正你那一个月的三块钱不是都还没花的吗？”

  贾张氏一听就瞪圆了眼睛：“我那三块钱可是我养老的钱！好你个秦淮茹，居然惦记上我的养老钱了。”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懒得说了。

  贾张氏继续说：“你不会找傻柱吗？傻柱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工资呢，他一个人哪里花得完？”

  秦淮茹说：“又是找人家傻柱，你忘了，我这个月都借了人家三回了，哪回的钱都还没还呢，怎么好意思再去借人家？”

  贾张氏说：“切，还？借傻柱的钱还用还？那是他心甘情愿借咱的，凭啥还他？再说了，咱们借院里的钱，借谁的还了？借钱是因为咱家日子  过不下去了才借的钱，现在日子还是过不下去，还那钱干什么？”

  秦淮茹：“……”

  “你等着，待会儿傻柱要是回来了就再去找他借去，他肯定不找你要以前借的钱。这傻小子要钱也没用，还不如借给咱家，咱棒梗可是正长身体呢，多吃点肉好。”贾张氏说。

  “要借你去借去，反正我嫌丢人！”秦淮茹说。

  贾张氏急了：“我去借傻柱认识我是老几？傻子都知道，傻柱那傻子借钱就是冲着你的，我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秦淮茹又不说话了，她知道，吃肉轮不到自己和小当，借钱，永远是自己的事儿。

  就在这时，易中海来了，在门口先问了一句：“淮茹啊，做饭了没有？”

  秦淮茹一愣，本能的朝贾张氏看了一眼。

  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疑问。

  因为自从贾东旭死了以后，易中海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家，甚至在外边也经常想办法和他们撇清关系，生怕被她们给沾上。

  今天怎么来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贾张氏，然后还是应了一声：“正做着呢，是一大爷吧？你有什么事？”

  易中海很亲切的笑了一声说：“这不是月底了吗，想看看你们现在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东旭不在了，我这个当师傅的对你们关心不够啊。”

  说着，很自然的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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