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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把匕首引发的回忆(中)


最先出问题的是那个儿子,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本就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别说还有神骨的魅惑之力在影响他,只单单每天面对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漂亮妹妹,会胡思乱想也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周末,父母去朋友家贺喜,留两个亲如兄妹的孩子在家里写作业,苏蓉只是分了半杯牛奶给自己的“哥哥”,然后毫无预警的,“哥哥”侵犯了她。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苏蓉甚至来不及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无措的抵抗着“哥哥”的动作,内心却不清楚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好在没什么经验的少年的第一次,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成功,他宣泄完自己的欲望,便陷入了无法自我开解的悔恨当中。他抱着不知如何应对的苏蓉痛哭流涕,自述着刚刚大脑里的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一瞬间,有些东西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大脑,操控着他犯下了一切的罪行。

  他们赶在父母回家前,擦干了眼泪,收拾好床铺,整理好房间,苏蓉还去冲了个澡,他们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依旧笑着迎接归家的父母。

  苏蓉不敢告诉自己的母亲,她不想成为那个打破母亲幸福梦境的始作俑者,她祈祷着“哥哥”的行为,只是青春期懵懂少年一次无意的过失,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大概就不会再犯错了吧,毕竟是优秀又懂事的男孩子啊。

  可苏蓉还是没法控制的躲避着“哥哥”,为了掩饰她内心的焦躁不安,她开始躲避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继父最先意识到她的变化,这个心细如发的男人,向来把苏蓉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他心想也许是青春期的女孩子萌发出了不该有的早恋,自己作为父亲,理应承担起教育的责任,便挑了母亲不在家的日子里跟苏蓉单独谈话。

  苏蓉起初不想说的,她只推脱自己课业压力大,想要以此敷衍掉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话题。可继父莫名而来的责任感,让他无法被轻易的敷衍过去,在他的循循善诱之下,苏蓉终于说出了那个不堪的午后,自己和“哥哥”之间发生的一些“误会”。

  尽管苏蓉有意无意的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听明白前因后果的继父,忽然就愤怒了。那个平日里温柔和善,永远不急不躁的男人,他的愤怒来的那么快那么猛烈,连苏蓉都被吓住了。

  他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绷在皮肤上,他愤怒的拍着桌子,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自己那个畜生都不如的亲儿子。

  苏蓉本想解释的,事情也许还没到那么糟糕的程度,可她刚张口想要替“哥哥”解释几句,继父望向她的眼神让她感受到了一阵凉意。那不仅仅是愤怒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猎手一样,被欲望蒙蔽理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苏蓉颠覆了对整个世界的理解。她温文尔雅、循循善诱来帮自己解决烦心事的继父,像捕获羊崽子的猛兽一般扑上来,把她压在书桌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于引来了隔壁房间里的“哥哥”,他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双脚死死钉在原地,他目睹了房间里发生的意外,少年奔腾的血液有了方向。

  没有人明白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就连苏蓉也不明白。可从那次以后,事情似乎越发的顺理成章了起来。

  苏蓉依旧不敢告诉母亲,她依旧不愿意打破这由幻想构筑的其乐融融。

  可天下从没有纸能包住火的事情,一个对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忍受了几十年的女人,太了解男人身上出现的变化了。起初她只以为自己老实本分的第二任丈夫,也像第一任丈夫一样,开始走起了桃花运,在外面有了不被允许的是非。

  当有一天她终于发现“外面的女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女儿时,愤怒和嫉妒使她发了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混合着肮脏的咒骂,落在苏蓉身上,她的头发被一绺一绺的扯掉,衣服也在厮打中变成挂在身上的布条子,她衣不蔽体、瑟瑟发抖,她的母亲拖着她的双脚,要将她丢到大街上去。

  索幸却是那禽兽不如的继父救了她,他扬起高高的手臂,巴掌狠狠落在母亲脸上,一巴掌打出了母亲杀猪般的哭嚎,没人再顾得上苏蓉,她终于有机会逃回房间,紧紧锁上房门。

  可日子终究是过不下去了,苏蓉被母亲扫地出门,没人在意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要在社会上如何生存,反正只要她离开这个家,剩下的人就能重新好好过他们的“好日子”。

  于是苏蓉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她流落在街头,还不如一只胡同口的流浪狗。

  一个连高中都还没读完的女孩子,在这吃人一般的社会里该怎样生存呢?又是一个对所有人都有着特殊的致命魅力的女孩子,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学校自然是不去了的,开始还有要好的同学来找她,劝她回学校继续读书。也有胆子大一些的男同学,逃了课翻墙跑出来跟她表白,她只觉得可笑,在学校里只懂得配合表演乖孩子的人,怎么出了学校的围墙,就以为自己是称呼的大人了。

  她掏出一沓沓的钞票甩在所有人的脸上——你们看,我多么逍遥又快活,哪轮得到你们来多管闲事。

  毕竟,她可是连父母都放弃了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可怜的,早已为数不多的尊严。庆幸着自己还不需要付出肉体的代价,只依仗着自己娇嫩的年龄,对着那些大腹便便的恶心男人露出足够多的笑容和皮肤,就足够了。

  可这样的“好日子”,也没能持续多久,赚钱吃饭的那家KTV终于是被正义的人民群众举报到停业整顿,连带着提供的员工宿舍也开始清场赶人。

  苏蓉收拾了自己大大小小的行李,找了一家廉价的小旅店暂时容身。是了,那时的她,连找房屋中介为自己租一所像样的房子都不会,就连寻找廉价小旅店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工作的间隙,听同行的小姐妹抱怨昨晚抠搜的客人时听来的。她拖着行李,壮着胆子,仰头寻找那些闪烁着霓虹灯牌,写着“XX旅馆”的门面,一头钻进去,总算给自己找了个能躺下睡觉的地方。

  白天她无所事事的游荡在街上,偶尔会转悠到自己曾经的那所高中,她驻足在不高的围栏外面,听着里面强打起精神的读书声,发一会呆,然后一步步走回那个肮脏逼仄的旅店房间。

  晚上她会找地方去喝酒,那是她唯一掌握的消遣和打发时间的活动,总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来为她的一切消费买单,换来她一句“谢谢你,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便也心满意足的目送她离开。

  她以为世界本就该是这样运行的。

  直到那个叫罗利的男人来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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