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被阎申的这个问题提了个醒，他转头看着阎申的侧脸，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轻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副署长根本就不是去旅游，而是像我们一样，也是在查案？”

听他这么说，阎申扭头对着他轻笑了一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周天心里有了计较，又问道：“那王署长有跟你说过，吴副署长去新陲市查什么案子吗？”

阎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他在盯着眼前的某个地方出了好一会儿神后，又扭头对周天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跟我们现在查的这些案子有关系。”

周天这才回想起，这吴副署长在他和阎申踏上寻找白芷的路后，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的，要求周天向他汇报情况。而自从他和阎申到了玉山市后，吴副署长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周天想不通吴副署长到底发现了什么，让他会以旅游的名义去到新陲市；但是，他隐约能猜到，这件事，绝对是和她脱不了干系的。

正当周天在低头想着心事的时候，阎申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好像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了。”说完，低头轻笑了起来。

听着阎申这奇怪的话，看着他脸上这怪异至极的笑容，周天开口问道：“阎队，你说的哪里理解错她的意思了？”

听到周天的问题，阎申又轻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她留下的第一个组合数字的顺序吧？”

周天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记得你说的是‘1、2、3、4’。”

阎申点了一下头，说道：“而她留下的最后一组数字是‘4321’。”她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1234’、‘4321’。我现在在想，也许她早在留下这串数字时，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一切事情，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说到这儿，阎申扭头看着周天，继续说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新陲市开始的，也应该在新陲市结束。而这雪山···”

阎申抬头看着那远去的雪山好久，才有近乎呓语的声音说道：“也许，只是她留给我的一个回忆吧。”

周天心情复杂的看着阎申，半晌后，问道：“那这里，她到底有没有来过呢？”

“也许来过。”阎申眼睛不离那雪山的回答道：“也许根本就没有。”

听着阎申的回答，周天也把转向了那雪山的方向，心里想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它知道吧。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路，两个人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而打破这份的沉默的，是突然停下的驴车，以及老人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吃饭，下午，再赶路。”

阎申和周天这才发现，他们又到了昨天中午，停下歇脚吃饭的饭馆门口了。

阎申对着老人笑了一下，就跳下了驴车。

周天在皱着眉头四处看了一阵后，也跟着跳下了驴车。

掀开饭馆门口的布帘，阎申就听到了这家店的女主人那爽朗的笑声。

不过，当女主人看到老人身后跟着的阎申和周天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惊异异常。

就在周天想要开口询问缘由的时候，阎申抬手制止了他。

三个人随着女主人走到一张干净的餐桌前，在各自跟女主人报了自己要吃的饭菜后，三个人就一边喝着茶，一边耐心的等着。

周天在喝完了第一杯茶后，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他先是对着老人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阎申，轻声的问道：“阎队，刚才那女主人在看到我们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对劲。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个明白呢？”

阎申端着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等一会儿饭菜上桌了以后，再问也不迟。”

周天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点的饭菜很快就端到了桌上。

在最后一份饭菜上桌后，那女主人看了看阎申，又看了看周天后，颇为欣慰的笑了一下。

周天看到了她的表情，就抓住这个时机，笑着开口问道：“老板娘，为什么感觉你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显得特别惊讶呢？是我们两个人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女主人见周天询问，就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就是觉得能再看到你们两个啊，心里高兴。”

阎申和周天对视了一眼，阎申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您为什么会说‘再看到我们两个’呢？”他顿了一下后，笑着问道：“难道以前那些进山的人，您都只看到过一次吗？”

听到阎申这么问，女主人的脸色立马就显得凄楚无比，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家这个小饭馆，已经在这儿开了好多年了。在这些年里，我是听到太多那些进了山，就再也没有出山的事情了啊。”说着话，女主人竟然双眼含泪，那眼里的泪珠，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阎申和周天面面相觑，阎申在想了一下后，问道：“您说的是那些登山运动员吗？”

听阎申这么一说，周天立马明白了女主人的意思，同时对女主人这种悲悯人心，起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女主人抬手擦了一下眼角，不好意思的对着老人，还有阎申和周天笑了笑。

不知道老人笑着对女主人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主人立马就又开怀大笑了起来。

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后，女主人这才回答起阎申的问题：“大多数是登山运动员，也有不少的普通游客。”

女主人在阎申和周天的脸上又看了看后，接着说道：“就像前两天，有五个游客啊，那天中午就是来我的饭店吃的饭。当时，我看那几个游客挺健谈，还跟他们多聊了两句，他们还问了我好多有关这雪山里面的事情。我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想要去爬山的，就好言跟他们说了这雪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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