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堂在假释期间再犯，情节恶劣，从严处罚，增判有期徒刑十年。不许假释。

  平心而论这已经算不错的结局，可对谢知安来说，还不够。

  桐馆内，周晏像个不会说话的玩偶，了无生气。

  林枫站在谢知安身后，轻声说“那天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不出门，不说话，像个会呼吸会行动的玩偶。

  谢知安在他身边坐下，他立刻乖顺地靠在她肩上，她想做什么，他都百依百顺。

  这样的他很危险。

  碰上不称职的另一半，很可能让他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

  “今天lucky乖吗？”

  他点头，像lucky一样在她的手心里磨蹭，眼神中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没有灵魂的空壳，再美丽也让人觉得乏味。

  谢知安从他怀里接过猫放在地上，深深地看着他，想要从他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情绪。

  她拉起周晏，推入那扇不许其他人踏足的门。

  周晏的心和手同时紧了一瞬，却又很快放纵自己沉入快感中。

  疼痛和绝望比欢愉更多，他的眼泪多得像决堤的湖，关不住，停不下来，蜷缩着发着抖，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没办法继续。

  可谢知安却拉着他的脚踝，逼迫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在他耳边一声声逼问，“你是谁，镜子里是谁！”

  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镜子里是谁。

  他挣扎着痛哭着，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这一次谢知安却没有像过去那样轻易放过他。

  她扯着周晏的头发，强迫他膝行靠近镜子，脸颊贴在冰凉的镜面上，问他“你要逃跑吗。”

  他慌乱地摇着头，却说不出更多能为自己辩解的话，只能呜咽着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放在搅拌机里绞成一团，分不清哪一块是什么，痛苦并未因此减轻，反而因为她一如往常的对待而让他更加愧疚。

  谢知安看了他很久，突然一拳打在镜子上，突如其来的震动让周晏瞬间僵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知安，慌乱地去抓她的手。“你的手怎么样！”

  她把手背在身后，捏着他的脖子，轻而易举地让他看清镜子里两人的样子。

  衣冠楚楚和不着片缕。

  周晏慌乱地别开眼睛，不管看过多少次，他都不能习惯。

  “复述，你进这个屋子的第一天，我让你记在心里的话。”

  他茫然地看着镜中属于她的眼睛，不知过来多久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永远属于你，我是......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我离开你......”

  她终于露出笑意，在他额上轻吻，奖赏般收紧扣住他脖子的手。

  “真棒，你记住了吗？”

  你是我的所有物，任何都无权越过我处置你。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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