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办公室内，周晏一进门就上锁，迫不及待地从身后抱住她。

  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右手抱紧她的腰，深深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答应了你，自然要来。”

  谢知安慢慢地打量起他的办公室，红木桌椅，窗边摆着茶具，乍一看像他们在杭市的办公室。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闻起来很舒服，可他平时很少喷香水。

  “你很看重今天的拍卖？”

  “你说你要来。”

  办公室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百寸的电视，正在直播现场拍卖情况。

  谢知安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晃了晃椅子。“椅子不错。”

  “要不要给你办公室也换一个？”

  “我一天也呆不了两个小时，没必要。”谢知安看着手中的拍品简介，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曾经属于孟家的几件藏品。

  她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感情，看到了也只是点点头就翻过去，像看见其他任何普通的名贵古董那样。

  周晏站在她身边，弯下腰为她讲解每件拍品的卖点。

  他的气质悄悄发生着变化，越来越沉稳，举手投足之间开始沉淀出儒雅的味道。

  “元代的青花瓷不讲究修胚，成型工艺较粗糙，带款的很少......”

  周晏在各地博物馆和研究所往返了很多次，他这双眼睛亲眼见过的文物可能比很多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人员还多。

  谢知安不知道鉴定行业有没有‘天赋’这个说法，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菜鸟，他的进步谢知安都看在眼里。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些工作交给专业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但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不能连自己在做什么生意都一知半解，没有见过真的，有时就会鉴别不出假的。

  造假翻新的技术每时每刻都在更新，固步自封就等于自寻死路。

  “过段时间是不是又要出去了？”

  周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队出去一次，满世界看新展出的展品，有些展品只看一次还不够，得反复地看，查阅很多资料，才能知道这东西的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

  拍卖行的收入里有一部分专门用于支援一些偏僻地区的文物保护工作，这些地方往往非常贫困，或者文物的等级不够，得不到更多的经济支持，可这些地方的文物也值得被保护。

  “这次去甘肃，大概要待十几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聚少离多成了他们的常态，周晏格外珍惜他们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用外出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粘在她身上。

  “行程都安排好了吗？”

  “汪明珠都安排好了，住的是当地最好的招待所，吃的也是当地特色的餐厅。”

  喷了造型慕斯的头发有点发硬，谢知安摸了两下觉得没意思，捏着他的后颈说“你妈给我们寄了点旅游纪念品，下午刚到。”

  谢知安回忆着林枫发来的照片，“挺大的箱子，盖了好几个地方的邮戳。”

  叶新梅离开之后就音信全无，有时候由着心情收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纪念品，满满当当地塞了一箱子寄过来，看得人头疼。

  这一箱是从澳洲寄过来的，上一次是非洲，上上次是南极洲......周晏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庆幸至少她开始回到人类社会？

  “寄这么多东西都快没地方放了。”

  他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却会专门找一个房间放她寄回来的所有东西，高低错落的置物架上每一件礼物都拆了包装，安安静静地摆在架子上。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拆开，为什么看见落灰了会擦？

  谢知安轻笑着摇头，捏住他的后脖颈把他的身子按低。

  “这是她对你的想念。”

  思念无声，却堆满了整间屋子。

  如果不是惦记着你，怎么会不管走到哪里都想给你买点礼物。

  出发前一天，周晏缠着谢知安玩了一整晚，嘴上说着要把她榨干，让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都清心寡欲，但先求饶的反而是他。

  谢知安擦去他鼻尖上的汗，笑得很无奈“你真的锻炼了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还没有从排山倒海的刺激中回神，双腿微微抽搐，被撕裂的衣服勉强搭在身上，仅仅是动一动手指头勾住她都让他觉得费劲。

  他觉得自己像她手中予取予求的娃娃，被她牢牢抓在手心，摆出各种自己不敢看的姿势。

  现在他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眼尾沁着惑人的红色，不服输地勾着她的手指，声音嘶哑地挑衅她“......再来......”

  谢知安捞起床边的浴袍，把略长的头发从衣领里抓出来，拍了他一下。“差不多得了。”

  清脆的响声让周晏的脸红得能跟过年的大红对联一较高下，被打过的地方泛着异样的红，颤巍巍地抖了几下。

  他扯过被子遮住脸，企图当一只鸵鸟。

  浴室的门关上之后，周晏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床头柜上放着温水，他挪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使用过度的嗓子终于得到安抚。

  他靠在床头，眼神还有些茫然，眼皮重得像挂了两辆半拖挂货车，时刻有撞车的风险。

  微凉的手托着他往下坠的脑袋，谢知安把人扶到自己肩上靠着，戳着他的脸颊笑话他体力不支。

  “要不我不去了吧。”

  谢知安揉着他的脑袋，“这是你的事业，你怎么能不去。”

  “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林枫来扶你？”

  周晏瞬间清醒了几分，“不用，我可以！”

  林枫已经知道得太多，这种事情就不用他帮忙了。

  “我扶你过去吧。”谢知安脖子上搭着他的胳膊，两人以龟速挪到浴室里。

  谢知安双手抱胸，看着浴缸里只有脖子露在水面上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要我帮你吗？”

  周晏默默合拢双腿，刚刚才下去的红晕又浮上来。“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

  “......确定......”

  “好吧。”谢知安满脸遗憾地出去了，幸好这里不只有一个房间，不然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她站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思索着如果再添一个房间，应该添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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