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神色严肃地看着一大妈，压低声音说道：“现在院子里非常危险，我得买点东西防身，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一大妈吓得一跳，连连点头保证。

  “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搬家？

  易中海未曾考虑过，而且他认为不论搬到哪里，那个凶残的凶手都会找上门来。至于为何不呼吁四合院里的住户一起购买防身工具，易中海担忧这样做会激怒凶手，万一让自己成为首要攻击目标怎么办？

  能感知到危险的人自然会采取手段自保，而对于那些还在为阎阜贵之死叹息或者幸灾乐祸的人来说，易中海觉得也只能各自安天命了。

  中院，何家!

  听傻柱讲述完现场的惨状后，何雨水心中涌起阵阵悲凉之意，她紧紧握住傻柱的肩头，情绪激动地摇晃着他。

  “哥，咱们还是搬家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算上贾东旭，阎阜贵已是四合院里短短两个月内第四位名义上的逝者。何雨水内心恐惧不已，担忧有一天傻柱也会遭遇不测，那对她来说无疑会是崩溃性的打击。她自己同样珍惜生命，因此萌生了搬家的念头。

  “搬去哪里呢？”傻柱抚摩着妹妹的头发，语气中透出无奈。“雨水，我们在这儿长大，这里是我们的根。而且搬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街道办批准。我在轧钢厂工作，即便搬家，也只能在附近找地方，还不一定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住处。再说，二大爷的事也许只是一场意外。”

  听着傻柱试图自我安慰的话语，何雨水心中的惶恐并未消减，反而更盛。作为一个学生，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困境。

  ……

  中院，贾家！

  贾张氏坐在炕头上，听闻阎阜贵的死讯，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冷笑。

  “阎阜贵那个吝啬鬼死了？死得好！”

  易中海因贾家没有男丁，没让贾家人参与寻找阎阜贵。自打贾东旭失踪、棒梗去世之后，贾张氏对小当愈发疼爱，但脾气却日渐乖戾。对于阎阜贵的死，她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是幸灾乐祸。

  在贾张氏看来，既然自家的儿子、孙子都已不在人世，恨不得整个四合院的人都陪葬才好，那样她心里才会舒坦些。

  秦淮茹坐在灯下缝补衣服，默默听着婆婆口中的恶毒咒骂，一言不发。自从贾东旭离世后，婆媳俩能相安无事就不错了。而今，轧钢厂李副厂长对她的追求越来越紧，时不时就来纠缠一番，秦淮茹有时甚至想要辞去工作，但每当看到小当那稚嫩的脸庞，她便咬牙坚持下去。

  贾张氏啐了一口，将目光转向美貌的儿媳。

  “淮如，明天你去鸽子市买点肉回来，小当年纪还小，得补补身子。”

  秦淮茹心知肚明，贾张氏不过是借故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却硬要说是为了小当。

  “好的，娘。”

  如今鸽子市已难寻新鲜猪肉踪影，城里乃至全国各大城市的猪肉供应也都转为猪肉罐头。虽然罐头猪肉价格更高，口味也略逊于新鲜猪肉，但在缺乏肉类补充的情况下，总比完全吃不到要强。

  ……

  后院，刘家！

  刘海中的长子刘光远参与了搜寻阎阜贵行动，此刻回到家中，脸色苍白如纸。

  “娘，我们明天就回外婆家去！”

  此话一出，次子刘光天顿时按捺不住。

  “哥，我还要上班呢！”

  刘光远一听，脸色骤变，厉声道：“人都可能保不住，还上什么班！”

  阎阜贵死亡现场的惨烈景象给刘光远带来强烈冲击，凹陷的眼珠、扭曲的脸孔以及身下的凝固血泊，让他深深感受到了凶手的凶残与恶意。他决意离开这座四合院，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对此，二大妈表示赞同，她深知刘海中就是被那位阴险的凶手所害，不愿几个孩子重蹈覆辙。刘家现时虽经济宽裕，即使短期内没有收入来源也能维持生活，但在生死面前，工作、学业和理想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于是刘家决定，明日即刻搬离四合院，先到二大妈的老家暂避风头，就算日后要回四合院，也要等上半年或一年以上。刘光远甚至有了永不再回四合院的冲动。

  ……

  后院，许家！

  许大茂在医院观察治疗五天后，医生束手无策，只能让许家人带他回家静养。当他们得知阎阜贵的死讯，一家人心中皆惊骇不已。

  许大茂的妹妹许灵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觉得城市实在是太过凶险，连连有人丧命，相比之下乡下更为安全。

  “爹，我们回乡下去吧！”

  许怀德一听，瞪大了眼睛。

  “回去？房子不要了？”

  当初家里省吃俭用供许大茂进了轧钢厂当放映员，后来又为了给许大茂结婚腾地方，他和妻子带着女儿回到了乡下。如今许大茂失忆，虽放映员的工作还在，但他无法正常履行职责，形同虚设。若此时带许大茂回乡，若其迟迟不能恢复记忆，这间房子长期无人居住，街道办必然将其收回另作他用。许怀德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许灵月满心委屈，低声辩解道：

  “可现在这里真的很危险啊！”

  短短两个月内，四合院内一人失踪，四人死亡，这是多么骇人的比例！而在他们乡下老家，一年也难得死那么多人。

  “我要吃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

  这时，炕上抱着枕头胡闹的许大茂突然大声喊叫起来，一边嚷嚷一边敲打着木柜，嘈杂的声音令许怀德心情更加烦躁。

  “臭小子，再闹老子揍你！”

  照顾失忆的许大茂多日，不仅病情未见好转，家里的钱也快要用尽，许灵月提议回乡下，除了因为阎阜贵的死亡事件外，更多的是考虑到现实的经济压力。

  没有钱票，在四九城的生活将举步维艰。许怀德心中盘算开来，要想办法弄点钱来。

  主意既定，他决定明日去找娄晓娥要钱，如果娄晓娥不肯给，他就和许大茂一起在她家门口闹腾，让她丢人现眼。娄晓娥终究还是许大茂的妻子，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

  另一边，

  方源正在享用美味的羊肉火锅，锅中煮着土豆、白菜、莲藕、香荻等各种配菜，吃得津津有味。今日除去阎阜贵，获得新技能且拥有快速愈合能力的他，心情格外愉悦。

  只是不知警察发现阎阜贵的尸体后，将会做出何种反应。方源自觉已经做得十分巧妙，他精心设计了一场赌局，并在混乱之中给了阎阜贵致命一击。对外人而言，阎阜贵显然是因欠下赌债，遭一群混混围殴致死。只要抓了那群混混判刑，既能安抚民心，也不会引起大规模恐慌。

  方源从不尝试正面挑战派出所这类国家强力机构，毕竟他的职业是刺客，硬碰硬并不明智。他曾听过一个笑话：如果你杀了黑老大，等待你的将是审判；如果你杀了警察，则会面临火力覆盖。这不是玩笑，在这个红色年代，的确如此。

  酒足饭饱之际，方源开始酝酿对付贾张氏的计划，然而在此之前，他还需蛰伏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再动手。

  ……

  “真是个混账东西！”

  阎阜贵遇害现场，李爱国勘查完毕后，脸色铁青。阎阜贵是被人以锐器直刺心脏，造成大量失血身亡。现场痕迹凌乱，阎阜贵身上还有被打伤的痕迹，显示当时有多人在场。

  “查，每家每户都要查清楚，下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爱国坚信一定有人目睹了这里的异常情况，毕竟阎阜贵被害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流密集。于是，派出所调动大批警力，展开了地毯式调查。

  阎阜贵的遗体很快被送至派出所，三大妈

  由于四合院当前的特殊情况，理论上可以向上级申请居民配备手枪自卫，但易中海已无法等待。此刻，他急需一把枪以确保自身安全，毕竟，那个凶手何时再度出手、目标又会是谁，无人能预料。

  在巷陌间行进时，傻柱压低声音说：“一大爷，我们私自买枪，要是被发现了……”

  易中海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目不斜视，“发现了顶多受点批评教育，最坏坐个牢，怕什么！真要被盯上丢了性命才叫冤枉呢！”

  阎阜贵的事情让易中海心有余悸，原先的三位大爷中，二大爷刘海中已故，三大爷阎阜贵也离世了，现在只剩他一个一大爷。他隐约感到自己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甚至动过住到派出所或者请求李爱国派人日夜守护的念头，但他深知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

  不久后，他们步入了热闹非凡的鸽子市。作为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易中海和傻柱都清楚在哪里能够买到防身武器。很快，他们找到了一位看似面善的老者。

  “有没有这个？”易中海比划了一下手势，老者立刻领悟。

  “有，跟我来吧。”

  没过多久，三人离开了鸽子市，老者把他们带到一处隐蔽的小院内。“你们要大的还是小的？”所谓大的就是步枪，小的就是手枪。

  “小的就可以，威力越大越好！”易中海坚定地说。

  老者让他们在院内的石凳上稍坐片刻，自己则走进旁边的一间房内寻找。易中海与傻柱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异动，在这个地方，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谨慎行事最为紧要。

  不久后，老头拿着三个黑色盒子走出房间，摆在他们面前：“这里有十块的、五十的、一百的，越贵的威力越大，你们想要哪种？”

  易中海逐一打开三个盒子，三把手感各异的手枪赫然呈现，令他心中涌起一阵激荡之情。一旁的傻柱同样兴奋不已。

  “能不能让我们试试？”一个小时后，购得手枪的易中海和傻柱回到了四合院。易中海腰间鼓囊囊的分量让他顿觉胆气倍增——有了护身利器，面对危机便不再畏缩。

  “傻柱，这东西你要随时带着，上班也不能离身，明白吗？”傻柱用力点头，手中握着枪，嗓音都显得更洪亮了。

  傻柱今日在那老者的院子里花去了三百元巨款，对傻柱来说，这笔钱实属巨大开销。八年来何大清给他寄来的钱加起来不足一千元，除去何雨水拿走的一半以及借给贾家的两百元，傻柱手中的积蓄加上存款总共不过五百元左右。如今，傻柱花了三百元买了三把手枪，其中最贵的那种。

  至于子弹，那位老者大方赠送了三百发，并表示不用另外付钱。傻柱将手枪分别留给自己和何雨水防身，最后一把，则在他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温婉的脸庞……

  “就当借给她吧，等秦姐有钱了再还我。”傻柱自我安慰着，快步走向何雨水的小屋。

  “哥，你找我啥事？”正在家中洗衣的何雨水疑惑地看着白天极少来找自己的傻柱。

  傻柱重重关上门，严肃地坐在炕边，将一把沉甸甸、冷冰冰的东西放到何雨水掌心：“给你，防身用的，你会用吧？”

  何雨水点点头，这个全民皆兵的时代，学校都会开设射击课程，她自然懂得如何使用手枪。随后兄妹俩简单交谈了几句，傻柱便离开了。

  “哥！”何雨水抚摸着手中的冰冷手枪，内心充满感动。自从何大清离开后，傻柱从食堂学徒做起，后来四处拜师学艺，何雨水跟着吃了不少苦头，时常忍饥挨饿。幸而后来傻柱逐渐崭露头角，何雨水的生活才慢慢好起来。她不知道这把手枪具体价值几何，但她明白这是傻柱出于对她安危的担忧，所以在三大爷遇害后第一时间购买了武器。这就是哥哥对妹妹深深的关爱！

  然而如何将手枪交给秦淮茹却成了一个问题。贾家的贾张氏脾气愈发乖戾，秦淮茹在家时，总被贾张氏紧紧盯着干活，傻柱几乎找不到机会接触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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