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送你一个出路呢？”

  刘江的心重重跳动了一下，连呼吸都一滞，半晌后正想开口，林噙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也不着急你的答案。”

  刘江犹疑地点头后，便拱手告退了。

  “林小娘，咱们...刘江如果走了，您手里能用的人便又少了一个。”

  林噙霜摇头：“他是有才华的，困于我手里算是浪费了。”

  雪娘更是不理解，自己手底下有一个厉害的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推出去？

  “这是咱们芙蓉楼这个月的账本。”林噙霜点了点桌上的东西，“收获颇丰。”

  “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雪娘你有没有想过，芙蓉楼开起来不易，明里暗里是有很多人盯着的，刚开业那段时日没人捣乱是因为大家都在观望，但观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人出手吗？”

  雪娘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您是说，刘江处理了？”

  “他不但处理了，应该也是处理的很漂亮。”

  “那咱们更不应该放他走了。”

  “这样的人咱们留不住，你想想乔二唤我什么？”

  “主子。”

  “那刘江呢？”

  “...林娘子。”

  “他只是感恩我给了他一份可以生存的工作，却不会信服我。我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这和一个人的人品有关，但我会怀疑他的真心，他是真心的想去更广阔的地方。既然他终究会走，不如我送他走，让他再念我一份情。”

  林噙霜叹气：“原也不着急，再等等。”

  一晃几天，那边刘江也送来了消息。

  林噙霜转头看向墨兰：“你觉得怎么样？”

  墨兰一脸吃惊：“这是什么人家？”

  “做娘的偏心小的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太过分了终也不好，就像你大姐姐，他们伯爵府的老夫人偏心大房家，天天逼着你大姐姐在廊下立规矩。”

  “哼，哥哥说了，迟早要让他们家忌惮。”

  “可是大姑娘这罪也受了。你以为只是伯爵府如此吗?这文家也不见得多好，这老太太也刻薄着呢。”

  墨兰抿唇：“那便不嫁，我去同爹爹说。”

  “胡闹，你去同你爹爹说，你爹爹只会觉得你胡闹，他只看到了文炎敬的才华，觉得你嫁的这个人好便是好。”

  林噙霜稍一沉吟，也是奇怪了，盛纮选的女婿家里怎么都是这副德行。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想？”

  “那爹爹要我见，我不见不就行了？”

  “下策。”

  “那我直接去同他说。”

  “说什么？说看不上他？得罪人，下策。”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小娘，那我该怎么办？”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啊？”

  “这事你不方便出面，还是我来你看着。”

  晚上盛纮过来，林噙霜便拉着人打听文炎敬。

  “霜儿怎么突然这么上心了？”

  “我能不上心吗？眼看着明兰便要及笄了，梁家那边催的急，拖得久了总也不好。知道你物色了这么一个人，我定是要问问的，如若人不行，那赶紧再换换。”

  “哈哈，霜儿，你以为挑女婿是挑白菜吗？说换便换？”

  林噙霜也笑：“不过这么说来，文炎敬也是颇有才识的。”

  盛纮点头：“下次春闱必定榜上有名。”

  “既如此，为了墨儿，我便出些力。”

  林噙霜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纮郎，你看！”

  盛纮一探头：“宅子？”

  “啊！刚买的，好地段，离咱们也近。”林噙霜将房契拿出来，递给盛纮，“本来是用作墨儿嫁妆的，里面洒扫女使一应俱全。宅子左边就是临青坊，环境也好。”

  盛纮拿着房契，笑出声：“为了墨儿可把你忙坏了。”

  “忙点累的又怎么了，只要墨儿好。纮郎，你看这宅子先让文炎敬住着怎么样？”

  “让他住？”

  “不错，文炎敬现在住在盛家，咱们家姑娘多，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不若搬出去，他学习也清静。”

  盛纮点头：“也好。”

  此事一定，林噙霜顿时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第二天盛纮前脚刚走，后脚林噙霜便让人出了门。

  “小娘，这便行了？”

  “行不行的也要人来了之后再看。”

  林噙霜看着墨兰：“也不知道你能嫁给谁？”

  墨兰：“......”她怎么知道！

  ————

  “谢谢盛大人！”此时文炎敬一脸感慨，“学生幸得大人赏识，才能专心应考。”

  盛纮摆手：“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深觉读书不易，能帮则尽力而已。”

  “盛大人大义！”

  “好了，你去准备吧，遇到麻烦去盛府找我，离这也近。”

  盛纮将人带到了林噙霜说的宅子里，便回去了。

  文炎敬收起笑容，抿起嘴唇，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快了，春闱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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